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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披甲 701 腸道里的二極管
“你的三觀還真是。”陳勇無法接受。
“給你舉個例子,商鞅,牛逼不。”
雖然最后死了也被五馬分尸,但商鞅這人的確牛逼,陳勇也沒故意抬杠,點了點頭。
“他去賄賂了秦孝公的寵臣景監,于是才有三次問對。”羅浩微笑,和陳勇解釋,“三次,商鞅有三次試錯的機會,一般人連塊月餅都送不出去,就別說這種逆天改命的機會里還能藏著掖著,不斷試探秦孝公。”
這段歷史對陳勇來講是空白的,但他明白羅浩的意思。
俗話說男人至死是少年
羅浩接通手機。
“衛老板,您好。”羅浩笑瞇瞇的打招呼。
“我在東蓮,剛準備回省城。您那面怎么了?”
“是這樣啊,行,那我去一趟。”
羅浩和衛老板客氣了幾句后掛斷電話。
“又要去會診?”陳勇笑道,“你這也太忙了。”
“一個老熟人,就是龍江縣周邊開燒烤店的衛老板,我去長南的時候方主任帶我去吃飯,剛好遇到他兒子生病,就順手把病給他治了。”
“好一個順手。”陳勇開始挑毛揀刺。
“別陰陽怪氣的,人家送來的和牛你又不是沒吃。他弟弟在白山鄉養和牛,絕對保真。”
“哦,是他啊!”陳勇的態度瞬間好轉,變臉技能max,“找你干嘛?”
“他愛人最近不舒服,做檢查發現直腸里有二極管掛著。”
陳勇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隨后問,“衛老板不是有孩子了么,怎么還玩的這么花。”
“想什么呢。”羅浩拿著手機,手機在手指間轉了個圈,“鏡下看是二極管,但未必真就是二極管。”
“我得看一眼再說,患者在方主任那。”
“方主任為什么不給你打電話?”
“誰知道。”羅浩笑笑,“小孟不能動手,真是有點累啊,我的極限也就能涉及到長南、東蓮和省城,再多都跑不過來。”
“大哥,你也不掙錢,每天砸這么多時間在會診上,有意思么。”陳勇戲謔道。
“掙錢多無聊啊,要那么多錢有什么用?”羅浩看著陳勇,笑呵呵的說道,“就像你,在伏牛山擺個攤,算一次命1000,改一次命200萬,門檻都得被擠破了。”
“門檻只能踩爛,擠破的是大門。”陳勇開始挑毛病,但羅浩這話說得也沒什么錯。
金錢對陳勇而言,確實是最不值一提的玩意兒。
只要他愿意開壇祈福,門外立馬能排起長隊——政商名流、達官顯貴,哪個不想沾點“陳大師“的仙氣?
至于人脈?那就更不用愁。
且不說他自己這些年積累的關系網,單是那位神秘莫測的師父——那位不知活了多少歲月,終日與K線圖為伴的老神仙——就足以讓他在任何圈子都吃得開。
窗外的陽光將陳勇把玩的銅錢照得金光閃閃,他隨手一拋,三枚銅錢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
這動作他練得純熟,就像他在這紅塵中游刃有余的泡妞手段。
“你跟著一起去么。”
“不去,我要和老柳回去逛街。”陳勇直接否定了羅浩的邀請,想都不想。
“好吧,大妮子呢。”
“一起去。”王佳妮靠在羅浩身邊,晃了晃頭頂的小呆毛。
陳勇先一步下了高鐵,他拿出手機,開始叫車。
“你愿意逛街,我怎么沒聽說過。”柳依依問。
當著羅浩的面,柳依依還是要給陳勇留些私人空間。
“去伏牛山,給你準備素齋。”
“啊”柳依依一下子被打動了。
“我看看方寸山,羅浩的小孟有海量的數據支持,小方就不行,唉。”陳勇有些沮喪。
“好啦。”柳依依笑著摸了摸陳勇的頭,“你為什么非要比一下呢。”
“我沒想和羅浩比,小方可是分身傀儡,從前大能煉制分身代價昂貴。我這個段位的小卡拉米完全碰不到,別說是我,就算是我師父也只能神游天下,分身之類的他老人家都不想。”
柳依依聽不懂。
“但小孟的出現讓我拓寬了思路,所以有了方寸山。但沒有數據支持,真是苦惱。”
“醫院的數據不能支持?”柳依依問,她見陳勇剛要說話,馬上把陳勇嘴巴捂住,“你閉嘴,等我說完的。”
“啵”
陳勇順勢在老柳的手心里親了一下。
柳依依卻沒管他,繼續說,“我記得最開始馮處長問羅教授要能解決醫患糾紛的ai機器人。”
“這是兩個領域,羅教授一直不讓ai機器人多說話,就是涉及的內容太多,而且醫院太嚴肅了,不能開玩笑。可伏牛山不一樣啊!”
“我去,老柳,真是這樣!”
“伏牛山上,小方可以隨便亂說,反正都是怪力亂神的內容。”
“說什么呢,那是未知科學!”陳勇反駁。
“對對對,未知科學好了吧。”
“三重肯定表示否定,老柳你越來越陰陽怪氣了。”
“你聽不聽!”柳依依開始暴躁。
“聽,你慢慢說,走,咱們去坐車。”陳勇拉著柳依依,聽老柳給他講心里的想法。
老柳的思路確有獨到之處——伏牛山這類場所,未嘗不是醫療場景的重要延伸。
雖然AI早就能玩轉賽博算命,但伏牛山真正考驗的是人情練達。
這正是“小孟“的短板,好在羅浩發現得早,沒讓缺陷暴露于人前。
如此看來,伏牛山與小方的組合,反倒開辟了條新路。
至于陳勇心心念念的“身外化身“,終究要循序漸進。
修行路上,哪有一步登天的好事?
“你不跟羅教授說,是學霸偷偷學習不告訴同學一個心理么?”柳依依問。
“哈哈哈哈,到時候嚇他一跳!”陳勇興致盎然。
羅浩臨時補了站票,一路站到長南。過了省城,車廂里擠得水泄不通,兩人只好在連接處將就。
王佳妮倒沒半句怨言,乖乖偎在羅浩胸前刷著手機。
列車晃動的節奏像首催眠曲,將她鬢角的碎發拂得一起一落。連接處的燈光忽明忽暗,將兩人依偎的身影投在車廂門上,隨著鐵軌的韻律輕輕搖曳。
“喂喂喂羅浩,你看這個。”王佳妮摘下一個耳機塞到羅浩耳朵里,把手機屏幕遞到羅浩眼前。
屏幕里,一個外國男人肩膀折迭在一起,看著煞是古怪。
跟江湖賣藝似的。
“哦,是這個啊。”羅浩平淡的說道。
“你怎么不驚訝?”
“ccd,不太常見,但也不太罕見。”羅浩rua了下大妮子的小呆毛,“上學的時候沒好好聽課吧。”
“呃……”
“顱骨鎖骨發育不全綜合征,你看他前額大,是典型的特征。至于雙肩能并攏,把人折迭起來,屬于另外一種外在表現形式。一般這種患者還有牙齒問題以及聽力問題,算是殘疾人吧。”
王佳妮啞然。
“覺得我這么說話很煩人?”羅浩想了想,問王佳妮。
“還行,不煩人。”王佳妮把手機挪開,又往羅浩懷里縮了縮,用力吸了一口氣。
“別吸我陽氣。”
“喂喂喂,這就過分了啊。”王佳妮表示不高興。
“還要做手術,要陽氣旺旺的,回家給你吸。”
“我上學的時候坐綠皮火車,這里都是冰溜子,有時候列車員都打不開門,直接用噴燈烤。”王佳妮給羅浩講從前的事兒。
“你上學的時候不坐高鐵?好像高鐵已經鋪開了吧。”
“那時候不是有個謠傳么,說要是孩子不聽話就帶他去坐一次綠皮火車。”
“嘿。”羅浩笑笑,“我坐綠皮火車從帝都去蓉城,買的9號車廂的票,我直接去1號車廂,找個三人長椅子躺下就睡。”
“有人么?”
“過了秦嶺才有,同學跟我說的。”
“你去蓉城干什么?”
“去華西啊,有時候跑腿的活要我做。”
羅浩一路給王佳妮講著學生時代的趣事。
復興號風馳電掣,省城到長南還不到兩小時的車程,故事才說到大三那年,列車就已緩緩進站。
剛出站臺,遠遠就看見方曉和衛老板在人群中張望。
羅浩揚起手臂示意,牽著王佳妮快步走去。
初春的風還帶著涼意,將王佳妮的發絲吹得飛揚,像極了當年校園里那個總追著他問問題的學妹。
“羅教授,辛苦辛苦。”方曉彎腰,伸出雙手。
羅浩和他握了一下,“不辛苦,怎么回事。”
方曉辦事向來利落,剛上車就直奔主題,把衛老板愛人的情況說了個明白。
原來她起初只是不明原因發熱,按流感治卻總不見好。
全身檢查做了一圈,最后才在直腸發現端倪——腸鏡下赫然卡著根綠色二極管,深深嵌在腸壁里。
長南的醫生誰都不敢輕舉妄動,草草退鏡了事。
衛老板走投無路,只能找方曉商量。
普通人遇上這種事兒早懵了,衛老板也不例外。被方曉一攛掇,硬著頭皮給羅浩打了電話,沒成想羅教授來得這般快。
車窗外的街景飛速后退,衛老板從后視鏡里偷瞄羅浩的表情,握著方向盤的掌心沁出薄汗。
“是這樣啊,吃飯了么。”
“咱一起去吃一口。”衛老板馬上回答道,“羅教授,還是烤肉?”
方曉笑道,“羅教授問的是你愛人吃沒吃飯。羅教授,一直沒吃,禁食水時間夠。”
“那行,直接聯系個胃腸鏡,我來做。”羅浩也干脆的給了解決方案。
“羅教授,您考慮是什么情況?”衛老板忐忑問道。
“你愛人上過節育環么?”
“上過……吧。”衛老板遲疑。
羅浩絲毫不覺得意外。大多數人壓根記不清這些細節,別說家屬,就連患者本人也常常遺忘——時間這把鈍刀,連刻骨銘心的記憶都能磨平,何況是些陳年舊事?
質疑病史的真實性,本就是醫生的基本功。
不管是誰說的都不能全信,只能裝信,心中存疑。
陽光透過車窗,在病歷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沒事,看一眼就知道。”羅浩道。
“羅教授……不好意思啊。”衛老板訕訕的道歉。
“沒事,這都多少年了,忘了也正常。”
“我那時候想要二胎,我老婆說什么都不干。當時開開放二胎政策……”衛老板絮絮叨叨說起之前的往事。
按照這個邏輯鏈推測的話,患者應該是上了節育環。
羅浩也沒多說什么,只是靜靜的聽著衛老板絮叨陳年舊事。
“對了羅教授,我家小胖子要送您個禮物,本來想月底給您送和牛的時候一起帶去的。”
“哦?什么禮物。”羅浩對患者給自己的禮物還是很上心。
“兔子!”
“???”方曉一怔。
“那次不是寄生蟲皮下游走么,好像是叫這個病,他以后光腳踩沙灘就被我禁止了,也不讓他去河邊玩。后來這小子就養了兩只兔子,一只是買的,我聽說兔子這玩意特能生,所以只讓買了一只。”
衛老板有話癆屬性,加上看見羅浩后心中有了底,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后來這小子自己上山捉了一只,想要生一窩小兔子送給您。”
“嗯?”羅浩皺眉,“生了?”
看見羅浩皺眉,方曉愣了下,“羅教授,這不是什么大事吧。”
“要是能生……教科書都得改寫。”羅浩道。
“啊?兔子不是特別能生么,我聽說澳大利亞那面兔子都泛濫成災。應該空投一批川四人過去,兩年就能把澳大利亞的兔子吃光。”方曉玩笑道。
“不不不,生了沒?”羅浩沒理會方曉,而是追問衛老板。
衛老板愣神,看羅浩的眼神都帶著崇拜。
“羅教授,您還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生了么?沒有吧。”羅浩道。
“是啊,沒生,他養了一段時間準備送您一只。”衛老板笑了笑,“這玩意不好養,都是味兒,我也沒直接送到您家里。”
“害,我就說么。”羅浩笑道。
“羅教授,兔子不是一窩一窩生,一年能生好多窩么。”方曉問。
“家兔和野兔不能雜交。”
“啥?”
“啥?”
方曉和王佳妮都愣了下。
“說起來都是兔子,但它們都不是同一個物種,差距就像是人和猴子。”
“全世界所有的家兔,包括食用兔、毛用兔,祖先都是歐洲的穴兔,是兔科穴兔屬下面的物種,唯一物種,只有這么一支。這種兔子會挖洞,繁殖期間挖洞做窩,平時咱說的狡兔三窟說的就是穴兔。”
“等等,羅教授。”方曉打斷羅浩的話,疑惑的問,“您不是說祖先是歐洲的穴兔么,可我記得狡兔三窟是成語,還挺早的。”
羅浩無奈搖頭:“生物學體系是他們構建的,非說穴兔源自歐洲,我也無從反駁。可'狡兔三窟'的典故明明出自《戰國策·齊策四》,講的是孟嘗君的故事。“
“那可是公元前的事兒,歐洲當時有沒有兔子都兩說。“陽光透過車窗,將羅浩的側臉映得半明半暗,“夏老板當年就語重心長地告誡我,必須掌握學術話語權,否則那群白皮永遠信口雌黃。“
“我國的野兔,包括草兔、云南兔、東北兔都是兔屬,穴兔屬和兔屬是兩個大分支,這些野兔全都沒有挖洞的習慣。”
“也就是說挖洞和不挖洞的兔子是兩個類別,還有生殖隔離?”方曉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是,所以剛才我聽衛老板說起來,就覺得好奇。”羅浩笑笑,“兔子我可以拿去哈動,跟大黑它們一起玩。”
衛老板臉上浮現出釋然的神色。
他何嘗不明白,送只兔子給羅教授非但不是禮物,反倒是個麻煩——這種幫不上忙還添亂的事兒,做了反倒不如不做。
可兒子死活要表達謝意,甚至執意把自己最要好的“小伙伴“送給羅教授。
想起小家伙抱著兔子眼眶通紅的樣子,衛老板就狠不下心拒絕。
陽光透過車窗,將衛老板糾結的眉頭照得格外明顯。他偷瞄了眼后視鏡里羅浩的側臉,心想這位大專家應該不會跟孩子計較吧。
“幫我謝謝小胖子。”羅浩笑瞇瞇的說道,“我經常去哈動,大妮子幫我看一下。”
“嗯!”王佳妮應了一聲,但想到一件事,“衛老板,您兒子送的兔子是穴兔屬的那只還是兔屬的那只?”
“……”衛老板瞠目結舌,他哪知道這么多。
“沒事,什么都好。”羅浩無所謂,“小朋友送的禮物,先在哈動養著,交給大黑照顧。”
“大黑是誰?”衛老板問。
“我家的功勛警犬。”羅浩說起功勛一詞的時候,眼睛都亮了下。
他給衛老板簡單講了一下大黑的履歷,尤其是被歹徒砍掉半張臉都不肯松口的那件事,把衛老板嚇的夠嗆。
“對了衛老板,您愛人有假牙么?”
“沒有。”
“做過腸道手術么?”
羅浩繼續詢問既往史。
雖然衛老板人比較糙,但這都是大事,他應該不會忘。
衛老板一一回答。
方曉開車,他知道羅教授詢問的都是直腸異物的可能,比如說假牙脫落被吃進去。
就像是相聲里說的假眼睛,肛腸科醫生看一眼,嚇一跳,這輩子竟然被它看了一眼。
類似的段子很多,但在臨床上卻不僅僅是段子。
而腸道手術則是吻合釘脫落,黏連在一起,可能看起來有些怪異。
一路詢問,來到長南人民醫院,上樓后羅浩先看了一眼患者,打開ai診斷,和自己判斷沒什么不一樣,羅浩這才讓方曉送患者。
羅浩親自和衛老板交代病情,考慮是節育環戳破腸道,出現在腸道里。至于發熱,是因為糞便逆行感染,炎癥導致的。
要是腸鏡能取出來,就少遭一些罪;要是腸鏡取不出來的話,就要開刀做手術。
衛老板對羅浩極為信服,幾乎羅浩說什么他應什么。
交代完,羅浩來到內鏡室,給患者基礎麻醉,羅浩穿衣服、戴手套開始操作。
“羅教授,這種情況我見過兩次,但節育環是怎么進入腹腔或者腸道的?”方曉虛心請教。
“不知道啊。”
方曉見羅浩回答的心不在焉,知道是羅浩羅教授不想就這個問題展開。
“不好意思啊方主任,我在研究ai回答的違禁詞。”羅浩忽然從自我思維空間里走出來,笑呵呵的說,“最近發生了點事情,我講給你。”
方曉精神一振。
羅浩一邊做手術一邊給方曉講發生在東蓮礦總的事情。
患者腦死亡,呼吸機輔助呼吸,但“小孟”有不同看法,事態幾乎失控。
幸好來取臟器的花教授知道羅浩,而且他明哲保身,沒有把事情鬧大,最后才有驚無險的抹平了所有意外。
方曉聽的目瞪口呆,這也行?!
“羅教授,患者當天晚上就醒了?”
“是啊,就是安眠藥吃多了,我看了一眼藥盒,是舒樂安定。”羅浩解釋,“用血濾機器把藥物濾出去,大概率都能好。”
“但是吧,小孟說話的方式有問題,要是我在事發現場,情況會更容易控制。”
“所以……”
“ai對話還是有大問題。要面對的是各種違禁詞,對了,his系統里的違禁詞你見過吧。”
“哈哈哈哈,我們醫院沒更新,但我在同學群里見了,南方有醫院更新his系統,竟然把陰會部當做敏感詞。”
“還有皮下注射j蛋白之類的內容,也都是敏感詞。小孟還不能好好說話……”羅浩說著,嘆了口氣。
他雖然在閑聊,但卻一點都沒耽擱手上的動作。
把節育環小心翼翼的取出來,用鏡子看直腸,打了倆夾子,手術就做完了。
長南人民醫院內鏡室的醫生看了半天都沒看出來重點。
自己根本不敢動的東西,醫大專家來毫不費力的就給取出來,這就是水平上的差距。
“回去禁食水幾天,給抗生素,很快就好。”羅浩轉身下臺,去看取出來的節育器。
“好咧!”方曉痛快的應道。
“方主任!你們科出事了!”
沒等羅浩出門,一護士跑進來,與此同時方曉的手機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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