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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披甲 700 會救火的大熊貓
“這也太乖了吧。”男人喃喃的說道。
“你拿著手機,給我多拍幾張照片!”女人卻興奮起來,她把手機交給男人就要湊上去和竹子合影。
“那是野生大熊貓!”男人一把抓住女人,勸阻道。
方才救火時沒顧上多想,此刻冷靜下來才驚覺——竹子再溫順也是野生大熊貓,骨子里的野性隨時可能爆發。
若真被傷到那可就操蛋了。
“瞧你這點出息!“女人不屑地數落,可男人死死攥著她胳膊的手卻青筋暴起。
任憑她怎么掙,那只手就像鐵鉗般紋絲不動。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在焦黑的草地上糾纏成一團。
“大熊貓畢竟是野生動物,你別看短視頻里大熊貓聽話,其實除了花花之外,誰敢靠近。竹子,去年我還看見它下山去老鄉家里偷吃東西呢。”
“人家是老鄉給它和面蒸饅頭,竹子不愿意吃動物園里的窩頭。你說也是,一個窩頭,又沒讓動物園的工作人員上天,怎么還能做的不好吃呢。”女人也冷靜下來,準備看看別人怎么辦。
幾個膽大的村民試探著靠近竹子。黑白團子咧著嘴,露出標志性的憨厚笑容,活脫脫一副國泰民安的福相。
最先上前的漢子小心翼翼地rua了下竹子的腦袋。
出乎意料,竹子非但沒有抗拒,反而嚶嚶叫著配合拍照,溫順得不像話。
見首戰告捷,其他人的膽子也壯了起來。
一個接一個地上前,rua頭、合影,竹子來者不拒。
它乖巧地蹲坐著,偶爾用圓溜溜的小眼睛瞥向仍在冒煙的山火方向,警惕著可能復燃的明火。
夕陽將這一幕鍍上金邊,人與熊貓的互動和諧得宛如童話。
“你看你,就你事兒多。竹子多乖!比視頻里乖多了!剛才我要是上去,現在視頻都發到app里了。”女人埋怨道。
男人完全沒料到竹子會溫順到這種程度。他訕笑著松開妻子,卻發現圍觀人群已經排起了長隊,一時半會兒輪不到自己。
望著端坐在毯子上的黑白團子,一個古怪的念頭突然冒出來——這家伙該不會知道自己給路人添了麻煩,特意用合影來賠罪吧?
這通人性的程度,簡直比某些親戚還懂人情世故。
男人盯著竹子那雙仿佛會說話的小眼睛,越發覺得這貨肯定成精了。
夕陽將竹子的影子拉得很長,在焦土上投下個圓潤的輪廓,活像幅水墨畫。
短時間內,無數的照片、視頻上傳到各種社交app,竹子毫無意外迎來又一次暴火。
“羅浩羅浩,竹子上熱搜了!”王佳妮晃著手機給羅浩看。
“哦,我看看。”
羅浩點開熱搜,#冰雪節奇跡再現#的詞條下,竹子再度霸榜。
從叼著燃燒的樹枝攔車,到嫻熟地撲滅山火,再到最后打開背包取出毯子,端坐著與眾人合影——整套流程行云流水,活像精心編排過的公益宣傳片。
最絕的是有網友拍到后續:人群散盡后,竹子和另一只大熊貓直接睡在起火點附近。
幾箱礦泉水整齊碼放在灰燼旁,儼然一副消防員值守的架勢。
那警覺的模樣,仿佛隨時準備跳起來對付死灰復燃。
月光下,兩只黑白團子的身影被拉得很長。
網友配文:“今夜,最稱職的森林消防員。“
評論區清一色的“成精實錘“,點贊數眨眼破百萬。“不錯啊。”羅浩笑容滿滿。
“我想竹子了。”王佳妮抱著羅浩的胳膊,“你的科研什么時候進展一下,能去秦嶺搜集數據?”
“咦?大妮子你都會找借口了?”
“我一直會的好不好,我就是懂事,不說。”王佳妮夾著嗓子,晃著小呆毛。
羅浩忍俊不禁,揉了揉王佳妮的腦袋,繼續翻看竹子救火的視頻集錦。多角度的現場記錄讓他看得津津有味。
“這狗東西還真成精了。“羅浩暗自感慨,竹子竟然懂得主動滅火。
一個念頭突然閃過——要不要給它升級裝備?
直接聯系秦嶺消防部門?或者更干脆點,給竹子配個無人機編隊,讓它自己操控取水滅火?
羅浩越想越覺得有趣,腦海里已經浮現出竹子戴著飛行員墨鏡,指揮無人機群盤旋起降的畫面。
手機屏幕漸漸暗了下去。他輕輕撫弄著王佳妮翹起的呆毛,在那些天馬行空的設想中沉入夢鄉。
月光透過窗簾,將床頭柜上竹子的玩偶照得毛茸茸的,仿佛也在做著拯救世界的英雄夢。
第二天來到醫院,患者已經完全康復,她已經拔了尿管坐在床上,無聊的東看西看。
“怎么樣?”羅浩進來后問道。
“醫……醫生,我能出院了嗎?“患者聲音發顫,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被角。
那雙曾經絕望的眼睛里,此刻盛滿了劫后余生的忐忑。
經歷過生死邊緣的徘徊,昔日的執念早已煙消云散。窗外的陽光透過紗簾,在她手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還有什么,能比真切地感受這份溫暖更美好?
羅浩知道,求死未遂后仍執迷不悟的人固然存在,但像眼前這樣重獲新生的,才是人間常態。
監護儀的滴答聲突然變得輕快,仿佛在應和這個再簡單不過的真理。
“可以。”羅浩微笑,“回家后就別再尋死覓活的了,好好活著。”
“嗯!”患者用力點頭,她咽了口口水,“醫生,我跟你講,我醒過來的時候不是呼吸機,是叫呼吸機吧。”
“是。”羅浩知道她要說什么,只是笑笑,沒有打斷。
“呼吸機帶著我呼吸么,我感覺嗓子眼都被捅穿了,整個人難受的不行。怎么說呢,我覺得我可以呼吸,什么都正常,但越用力呼吸就越是喘不上氣。”
“越是喘不上氣,呼吸機的力氣就越大,想要把氣兒灌進我肺子里。”
“我覺得我就是個氣球,隨時都會迸開。”
“知道難受了就好,你這年紀正是好時候,何必呢。”
“那個……那個……”患者訕訕的看著羅浩,“醫生,我聽重癥監護室的醫生說,是你堅持要治療的。”
“嗯。”羅浩點點頭。
“要多少錢?”患者終于鼓足勇氣說出這句話。
她本來紅潤的臉色微微蒼白,“我現在沒有,但我可以去掙,你少算我點利息好不好。”
“我又不是各種app,有數據后就是放貸放貸的。”羅浩笑道,“你算是走運,剛好趕上我這面有個科研活動,你的數據要錄入數據庫,算是交換吧。”
“交換?”
“就是你相關、不涉及隱私的治療數據會被錄入數據庫,以后要是遇到和你一樣的患者,醫生會有的放矢的去治療。”
患者的眼睛一亮,“真的?”
“嗯,但你不要再想不開了。這次你是遇到了我,要是遇到搶救水平一般的醫生,怕是呼吸機得用三五天。”
患者的臉色剛恢復些血色,卻在聽到羅浩的描述后瞬間慘白。
但凡經歷過氣管插管的人,都忘不了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才熬了短短幾小時就已不堪回首,若換成一天、三天甚至一周……那簡直是活地獄。
陽光突然變得刺眼,將監護儀上的膠布痕跡照得無所遁形。
患者不自覺地摸向頸部,那里還殘留著導管摩擦的灼痛感。羅浩的話像把鈍刀,正一點點剖開她最不愿回想的記憶。
羅浩在協和的重癥監護室和出院的患者聊天知道他們的感受,于是就拿來嚇唬眼前的這個患者。
她也的確被嚇到了。
“以后乖乖的聽話,不就失戀么,誰又沒失戀過。”羅浩笑了下,“那就這樣,我先走了。”
“醫生,我能留您個聯系方式么。”患者鼓足勇氣問道。
看樣子這句話她糾結了至少兩三個小時。
羅浩也不矯情,調出二維碼,掃碼加好友后離開。
“大舅,患者先別著急走。”羅浩出來后叮囑,“先去普通病房觀察23天再出院。”
“嗯。”林語鳴點頭,“有什么特殊的么?”
“沒有,就是單純的觀察就可以。其實現在也能出院,但重癥監護室都住了,還差在普通病房觀察兩天的么。”
“好。”林語鳴笑逐顏開,“小螺號,這事兒要是沒有你和小孟,真就不知道怎么樣呢。”
“害,小事情。”羅浩道,“小孟可以用,但必須有人跟著。我之所以一直沒催你,就是怕咱礦總這面處理不好。”
“我覺得小孟挺好的啊,很成熟了。”
“成熟?差遠了。”羅浩搖搖頭,“比如說啊,醫大一那面醫務處馮處長問我要的功能是解決醫療糾紛,這功能我估計再過十年都上不了線。”
林語鳴一怔,哈哈大笑。
靠ai機器人解決醫療糾紛?這不是扯淡么。
那位馮處長也真是異想天開。
不過轉念之間林語鳴啞然,馮處長到底是多相信小螺號,才會覺得小螺號的ai機器人能在醫療行業里解決醫療糾紛?
“小螺號,你……”
林語鳴剛要說什么,手機忽然響起。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林語鳴馬上表情嚴肅,做了個手勢,示意自己要接電話,羅浩退后兩步,順便豎起耳朵。
“叫鄧甜甜的那個患者又去醫保局鬧了。”
羅浩隱約聽到電話里傳來的話語聲。
原來和醫保有關系啊,羅浩頓時沒了興致。
“甲乳外科宋主任吃屎的啊,這點事都搞不定。”林語鳴直接開罵。
“宋主任在醫務處,他說患者住院治療的時候醫從性特別好。”
羅浩聽得入神,這八卦著實精彩。
可林語鳴說著說著就習慣性往前走,聲音漸行漸遠,最后幾個關鍵詞愣是沒聽清。
羅浩也沒追著問——反正以林語鳴的性子,待會兒準得再嘮叨一遍。他優哉游哉地啜了口茶,看著自家大舅在走廊盡頭來回踱步。
不出所料,幾分鐘后林語鳴就頂著張黑臉回來了。
林語鳴的臉上仿佛籠罩了一層黑紗,活像剛被十幾個疑難病例同時圍攻過。午后的陽光將他額角的汗珠照得晶晶亮,連發梢都冒著熱氣。
“大舅,醫保局找你麻煩?”
“艸!”林語鳴低聲啐罵。
羅浩極少見大舅會這么發脾氣,知道事情肯定不小,伸手捋了捋林語鳴的后背,幫他順順氣。
“甲乳科有個患者,乳腺癌術后,直接在甲乳科化療的。”
“涉及到自費藥?現在可是不好辦。”羅浩一點就透。
林語鳴目光復雜的看著羅浩,最后點了點頭,“是,涉及到自費藥。住院的病歷我也看了,自費藥簽字什么的都有,患者也從來沒投訴過宋主任。”
羅浩揚眉,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
“但出院后患者發現的確有一款藥沒報銷,就直接闖到……”林語鳴說著,泛起一絲苦笑,“小螺號,你猜她去哪了。”
羅浩想了想,察言觀色下,隱約有想法,可卻不敢相信。
“小孟,你知道么?”羅浩問。
“小孟”似乎沒有經過思索直接回答,“3個月前,東蓮市醫保部門特殊批準了一個患者不能報銷的藥物報銷,應該是直接去醫保局了。”
林語鳴眼睛瞪的像是雞蛋一樣看著“小孟”。
這種事兒它怎么會知道?!
“真是醫保局啊。”羅浩卻沒驚訝,只是苦笑道,“鬼也怕惡人,現在還真是按鬧分配。”
“唉。”林語鳴嘆了口氣,“患者說醫院特別好,醫生護士也盡心盡責,但就是不服氣,她說她為礦總奉獻了一輩子,憑什么用藥不給報銷。”
這算是社會主義巨嬰么?羅浩心里想到。
“大舅,醫保局沒找醫院?”
“找了,我不是負責醫保口么,就拉著宋主任、醫保科科長再加上患者本人一起座談了兩次。患者也配合,來到醫院慈眉善目的,只是夸,一點毛病都不挑。”
有趣。
這種患者羅浩還是第一次聽說。
一般來講患者只找醫院的毛病,絕少找醫院以外其他部門的問題。
畢竟患者只和醫院打交道,其他所有部門都碰不到,一腔子怨氣肯定落在醫院身上。
但這位患者卻是個妙人,竟然對醫院沒有一點意見,想要鬧事的話就去找醫保局。(注)
“后來醫保局熬不過,人家是癌癥患者,一口一個為了礦總奉獻青春,醫保局被鬧的雞飛狗跳,后來就開了個口子,走特例把她的自費藥給報銷了。”
羅浩相當無奈,這種口子一旦打開就有無窮無盡的后患。
不過想想也是,醫保局那面只是居高臨下和醫院打交道,天然帶著強勢,根本不知道臨床工作的難處。
“之后相安無事了一段時間,這不是又有一批藥自費了么,包括乳腺癌患者口服的內分泌藥物。”
“我知道。”羅浩點頭,“進口藥都自費了,有的醫院甚至都不進藥了。”
“對,這個患者很生氣,后果……相當嚴重。”
“???”羅浩怔住。
“她通過患者群聯系,建了一個五百人的大群,都是乳腺癌患者,需要口服而且已經口服好多年這種內分泌藥物的患者。”
五百人大群!
羅浩終于摸到了自己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這人頭腦清楚,知道醫院沒法解決,再加上在醫保那面嘗到了甜頭,于是就開始發動她擅長的組織能力。
“讓醫保也知道咱們這的難處,關鍵是那種進口藥全國其他省市都給報銷,就咱江北省不給報。”林語鳴更加無奈,“咱們窮啊,但窮的話也不能不給看病不是。”
這又是另外一個問題,羅浩就是聽個樂。
“行,你趕緊收拾收拾走吧。竹子真是好啊,你什么時候去秦嶺?”
“最近忙,沒時間。我看竹子在秦嶺玩的還行,都知道組織救山火了。”
“你教得好。”林語鳴開了個玩笑,“今年竹子回來么?有空帶你媽,帶我去看看竹子。”
“好咧。”羅浩點頭應下這件事。
去年倒是帶老太太看過竹子,老太太沒表示出超出常規的喜歡。跟自己兒子還這么客氣,羅浩心中腹誹。
估計是老太太不想給自己添麻煩,但完全沒必要么。
“那你忙著,醫保局那面又要找你開會了吧。”
“嗯,幾百人去鬧,事情已經超出掌控,秋波院長和孫書記都很頭疼。”林語鳴道,“就這樣吧,天塌下來有個高的人頂著呢。”
羅浩雖然知道大舅已經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躺平了,但自己也解決不了這事兒,只能叮囑了幾句注意身體,帶著醫療組離開。
“小孟”的總體表現還是讓人滿意的,留在臨床、機關吃經驗就好。
“羅浩,經驗要吃到什么時候?”
上車后,陳勇問。
“對無人醫院感興趣?”
“黑燈工廠么,以后醫院也是黑燈的,進來后先吸口笑氣,等人醒了病也好了,這不是挺棒的。”
羅浩被陳勇的說法嚇了一跳。
進門后吸口笑氣,然后就順著流水線一路走,這雖然只是個比喻,乍一聽一點都不正經,但仔細琢磨卻又有無限的可能。
“emmm,我想想這件事。”
“你說ai上老美起步那么早,怎么一直都不落地?”
“他們光炒股了,落地后對他們有什么好處。再說,想落地就能落地?”羅浩撇了眼陳勇,“你覺得小孟出來的太快,對吧。”
“是啊。”
“那是背后有協和百年病歷庫,有his系統全國20多年的積累,上百億份病歷。老美那面首先是各家醫院、各家公司都敝帚自珍,有資料需要購買,沒錢還想做?”
“坐地起價?一份資料賣多少錢?”陳勇問。
“不知道,反正2024年的時候我看新聞,國家已經把臨床資料設定了保密級別。”
“還有這事兒?”
“其次呢,他們說是3億人,你真以為都給看病啊。有3000萬能看病就不錯了,和咱們比,底層數據缺失的嚴重。所以小孟能在半年內跑成現在的樣子,老美再來十年都跑不出來。”
“小孟的確不錯,就是……”陳勇說著,有些撓頭,“方寸山,在伏牛山那面干的挺好的,就是有話直說,看上去不太聰明。”
“情緒價值,向上管理,這在人類里都屬于高級技能。為啥老板們對我印象好?我天賦高,人夠聰明是一方面,主要是我向上管理的能力強。”
“嘿,協和羅浩么。”陳勇譏諷了一句。
“別鬧,我說的是真的,每個老板的喜好我都了若指掌。出門開會,柴老板要喝60°的熱水,跟別人出門沒水喝,跟我出門抬手就是,他記不住我才怪。”
“!!!”莊嫣聽的聚精會神。
師兄嘴里說的向上管理和父親說的訓狗似乎是一個意思。
“讓老板記住,然后在展現出能力,凡事有先有后。”
“你會溜須拍馬,這也算本事?”陳勇譏諷。
“當然,你看不上請客送禮的人,覺得那都是小人行徑。但過中秋節的時候,你想送禮,一塊月餅都送不出去,這就是能力上的差異。”
注:新鮮的八卦,剛剛甲乳外科發生的事兒,是剛剛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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