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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披甲 702 胃復安也能出事?
“怎么了這是。”方曉看著護士,接通電話。
見方曉已經接起電話,護士識趣地退到遠處。羅浩隱約覺得不對勁,豎起耳朵捕捉著電話那頭的只言片語。
十幾秒后,連羅浩都怔住了——方曉科室今天的值班醫生居然被警方帶走了,院辦正通知他這位上級領導善后。
方曉掛斷電話時,臉色難看至極,像是蒙了層灰。走廊的燈光突然變得刺眼,將他僵硬的側臉輪廓照得棱角分明。
“方主任,怎么回事?”羅浩問。
方曉勉強咧出一個笑臉,但卻比哭還要難看,跟扮鬼臉似的,“羅教授,我還不知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了一眼患者。
羅浩會意,“方主任,那你去忙,我等患者醒了之后送他回去。你那面忙吧,這面有我,不會有紕漏。”
本來羅浩準備直接回去,畢竟今天帶著大妮子一起來的,大妮子還在方曉科室里坐著呢。
但方曉那面臨時有事,患者交給別人羅浩也不放心,準備送佛送到西,晚回去一兩個小時。
患者全麻蘇醒,抬上平車送出內鏡室。
羅浩和衛老板交代了一下手術經過,并把節育環給他看。
節育環本來不是綠色的,因為上面滋生了細菌與膿苔,所以看起來像是古老的二極管。
回到科里,羅浩在走廊里拒絕了衛老板的邀請,剛回到辦公室,王佳妮使勁給羅浩眨眼睛。
咦?大妮子剛剛目睹了這面發生的事情,這是要跟自己八卦。
羅浩招招手,“大妮子,你到他們值班室歇一會吧。”
他的話很自然,帶著王佳妮來到值班室。
值班醫生已經被帶走,值班室里有些許煙味,窗戶還開著,看樣子應該是醫生抽煙的時候出的事兒。
羅浩把窗戶關上,看著王佳妮。
“我剛聽說……”王佳妮湊到羅浩耳邊,雖然屋子里只有他們倆,但王佳妮還是壓低了聲音,仿佛隔墻有耳似的。
說實話,羅浩始終無法理解女孩子這種“不說八卦會憋死“的表達欲——好像不添油加醋就顯不出事情的重要性。
但他還是配合地湊近,聽王佳妮眉飛色舞地講述。
原來那位被帶走的醫生沉迷劇本殺,昨晚參加了個“酒本“局,誰知玩家里混著個未成年人。
窗外的樹影將王佳妮生動的表情切割成明暗交錯的碎片。她講到關鍵處時突然壓低聲音,那副神秘兮兮的模樣,讓羅浩心里有些無奈。
后來未成年人的家長把劇本殺店給告了,所以按照監控錄像一個一個找,這才找到今天的值班醫生。
“酒本是什么意思?”羅浩問。
王佳妮說的事兒羅浩一點都不知道,兩人在這件事上仿佛隔著太平洋,又像是一個三次元一個二次元。
“酒本是一種帶有喝酒性質的劇本殺,也就是在劇情殺中特定的場景和條件下,要喝一定數量的酒,屬于劇本殺的特殊玩法,常見的酒本比如《酒紅色的謀殺》《莫吉托》《酒大奇跡》。”
“呃,喝酒?”
“是啊,我估計啊,那個未成年的小姑娘是假期去打工的,輸了的會親親之類的。”
“!!!”羅浩驚訝。
這不就是個擦邊的東西么,類似于陪看,陪打。
“所以找她約酒本的人很多,最近好多臺球廳有穿jk的陪打,你知道么。”
“我又不去。”羅浩說著,眼睛死死盯著王佳妮。
“我也不去啊。”王佳妮伸手,輕輕把羅浩的眼睛閉上,哈哈一笑,“群里面看她們發兼職的信息,我覺得不太正常。”
“嗯,你別去。”羅浩rua了下王佳妮的小呆毛,“說是酒本,其實和臺球廳的陪打類似,我這么理解對吧。”
“差不多吧,今天值班醫生剛剛跟我聊了一會,人挺正常的。我估計吧,就是不知道那姑娘還沒成年。”王佳妮描述道。
羅浩有些無奈,這都是啥破事。
最近做完手術聽老六說好像還有什么陪看電影之類的。
“這不是最近錢難掙么,我身邊好幾個coser,還有原來公司的銷售,你猜干嘛去了。”王佳妮問。
羅浩想想,“馬出了?”
“你怎么知道?”
“聽陳勇說的,他說最近市場騙錢的越來越多。”
“對!清明節的時候,我看一前單位的同事發朋友圈,說能把燒的紙錢和東西親自交給下面的人。”
“哈哈哈哈。”羅浩大笑。
“反正我看得心里發毛,感覺哪里不正常。”
“害,都是吃飽了撐得,活的都不如農村閑漢子通透。”羅浩斥道,也不知道是訓斥王佳妮的同事,還是訓斥方曉科里的醫生。
“咱們怎么辦?”王佳妮有些茫然。
“等一會吧。”羅浩拍了拍王佳妮,“等方主任那面忙完的。這時候就走的話,我擔心術后患者的狀態。你等我,我去下醫囑。”
“我不,我要跟著你去辦公室,看你干活也好。自己一個人坐著,怪無聊的。”王佳妮有點賴著羅浩。
“好。”羅浩笑著rua了一下王佳妮的小呆毛后說道,“等方主任那面忙完,咱倆就走。”
“他們沒值班醫生么?”
羅浩回頭看王佳妮,見她就是隨口問問,并沒有什么情緒,便解釋道,“肯定有值班醫生會來,但是呢,今天的術后患者別人沒跟著,方主任不在可能會有小概率的處置不當的問題發生。”
“哦哦。”王佳妮依舊一腦子漿糊的應著。
憨憨厚厚的,羅浩覺得和竹子有幾分像。
也不知道是大妮子學的竹子,還是竹子學的大妮子。
又或者大妮子在養竹子的時候,一人一貓相互加深了這種憨憨萌萌的狀態。
“他那面用不了多久。”羅浩怕王佳妮著急,安慰道。
“害,有你在,在哪都一樣。”王佳妮隨口道,“跟自家老爺們在哪不一樣,醫院里還是家里,沒什么區別。喂羅浩,小孟呢?”
羅浩心中一動,嘴角上揚。
“小孟啊,應該是方主任著急,就帶走了吧。”
“羅教授。”值班醫生急匆匆迎上來,他一臉懵。
“叫你來值班的啊,去換衣服吧。”
“哦哦哦,怎么了?”值班醫生問。
“我也不知道,方主任那面好像有事兒,你來了就好。”羅浩打了個哈哈,什么都沒說。
等值班醫生換了白服來到醫生辦,羅浩坐在椅子上笑吟吟的看著他,“在家干嘛呢。”
“刷新聞呢,剛好刷到竹子在秦嶺滅火的熱搜,正在一個一個視頻看,我還想羅教授您什么時候再來手術,然后就接到電話了。”
值班醫生滿臉無奈地搖頭嘆息。
羅浩太懂這種心情了——誰不想在家舒舒服服待著?非要被一個電話揪來值班。
“吃著火鍋唱著歌不香么?“醫生小聲嘀咕著,連白大褂都沒來得及換,領口還沾著幾點紅油漬。
羅浩不禁莞爾。別說火鍋了,就連刷短視頻這種事兒,在醫院和在家都兩樣——家里沙發上一癱,屏幕里小姐姐的腿都能比平時長三分。
窗外的月光冷冷清清,將值班室照得愈發凄慘。
“今天就辛苦你了。”羅浩笑了笑。
“呃……”值班醫生被羅浩客氣的話弄的愣了一下,這話應該自己說才對。
“羅教授,您太客氣了,太客氣了。”值班醫生打起精神,意識到自己是在和羅教授說話,他湊到羅浩身邊,不遠不近,盡量保持一定的距離感卻又不要生疏。
“羅教授,我還沒謝您呢。”
“哦?發表論文了?”羅浩問道。
值班醫生連連點頭,“我做夢都想不到有朝一日我也能在國際頂級期刊上發表論文。”
“估計最近幾年會有用,以后就未必了,你抓緊時間晉級,時間夠久踩著點往上走。”
“嗯?羅教授您說的是以后論文沒用了?”
“具體我也不知道,但以后出國留學人員不能考公,已經有個別省開始試點了。”
值班醫生有些不高興,“這不是瞎弄呢么,想到哪就瞎特么弄,一點都不管……”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
羅浩也沒打斷他的牢騷,閑著無聊,便開始翻看這面的病歷。
“咚咚咚”
有人敲門。
“尤醫生,我爸惡心。”患者家屬說道。
“哦,你先回吧,我讓護士去打一針。”值班醫生去喊護士給患者打一針胃復安。
普外科接診惡心嘔吐的患者實屬家常便飯,羅浩例行詢問病情后點開電子病歷。
剛掃幾眼他就皺起眉頭:“尤醫生,甲氧氯普胺用了嗎?“
“甲氧.“年輕醫生明顯卡殼,隨即恍然,“您是說胃復安啊!“
一般很少有人說成分名,大家都叫胃復安,羅浩這么說把尤醫生鬧的一愣。
“應該打完了,我去跟護士說的。”
尤醫生強調了自己“親自”去跟護士說,便坐下開始下醫囑。
“唉。”羅浩嘆了口氣,“你祈禱一下患者沒什么事兒吧。”
尤醫生一怔。
“打就打了,沒事。”羅浩道。
“羅教授。”尤醫生下完醫囑后坐在椅子上滑到羅浩身邊,“是哪里有問題么?”
他一邊問,一邊在心里迅速回憶了一遍患者的情況以及自己的醫囑。
不過是一支普通的胃復安罷了——至少以尤醫生的臨床經驗來看,這藥從未出過什么岔子。
但羅教授反常的追問,卻讓他不敢怠慢。
這段時間羅浩展現出的醫術造詣,早讓全科室心服口服。
即便此刻的質疑聽起來有些突兀,尤醫生還是下意識繃緊了神經。
“背一下甲氧氯普胺的說明說。”
“……”值班醫生一下子愣住,這個要求似乎有些無禮。
羅浩說完就笑了,打開his系統自帶的藥品說明書,找到甲氧氯普胺點開后跟尤醫生說,“你看這里,甲氧氯普胺是多巴胺2受體拮抗劑。”
后面還有5羥色胺4受體激動效應,但羅浩并沒說這點。
可多巴胺受體拮抗劑本身就是抑制惡心、嘔吐的,而且胃復安這藥很溫和,用起來沒什么后顧之憂。
尤醫生一臉懵。
“你再看后面的不良反應。”
尤醫生見羅浩松開鼠標,試探性地接過去繼續下滑頁面。
不良反應欄最末端的文字突然密集起來——“大劑量長期使用可能因阻斷多巴胺受體,導致錐體外系反應“。
錐體外系反應?
這名詞尤醫生雖在教科書上見過,可臨床中幾乎沒遇到過。
即便真碰上,以他的水平也未必能診斷出來。
屏幕的冷光將他額角的汗珠照得閃閃發亮,握著鼠標的手也不自覺緊了緊。畢竟不是神經科醫生。
“羅教授,有什么問題么?”尤醫生看了一遍后,心虛的問道。
要是換個人,尤醫生就把電腦屏幕懟他臉上問。
可是身邊坐的是羅教授,尤醫生哪里敢,他下意識的就認為是自己的處置有問題。
“患者有輕微的精神分裂,一直在吃奧氮平,既往史里寫的,我覺得應該有這個既往史。”
“有,查房的時候我看見患者還算是正常,精神分裂不會導致……”
“奧氮平也是多巴胺受體拮抗劑。”
“和甲氧氯普胺一起用,可能會導致不良反應里說的最后一點——藥物劑量過大的時候會有錐體外系反應。”
“但是吧,因為甲氧氯普胺的藥效溫和,出現問題的可能性也不太大。”羅浩笑了笑,“以后別用了。”
“羅教授,要是患者出問題了呢?”
“停用舍曲林及奧氮平,加用金剛烷胺0.1gtid鼻飼,溴隱亭2.5mgtid鼻飼。”
尤醫生徹底懵逼了,幾個藥他都沒接觸過。
“有問題讓方主任問我,我……算了,加個微信,我把治療方案發給你。”羅浩說著,拿出手機,調出二維碼。
加了好友后,很快羅浩的對話框出現一行字——停用舍曲林及奧氮平,加用金剛烷胺0.1gtid鼻飼,溴隱亭2.5mgtid鼻飼。
“羅教授,您是不是覺得我們太笨了。”
“哪有。”羅浩搖頭,“能好好干活就挺好的了,精神分裂的患者很少見,大家沒經驗么。醫生都是臨床經驗喂出來的,誰天生就會。”
“就算是有天生就會的人,全國也沒幾個。但全國那么多患者,還不是得靠咱普通醫生來治病么。”
盡管羅浩語氣平和,尤醫生卻覺得分外古怪——哪有羅教授這么逆天的“普通醫生“?
“去查房吧。“羅浩起身,讓尤醫生領著巡視病房。
方曉的科室管理得井井有條,遠超一般基層醫院水準。
每位醫生都對危重患者了如指掌,治療方案也心中有數,全然沒有某些醫院那種“各人自掃門前雪“的散漫。
走在窗明幾凈的走廊里,羅浩暗自點頭。方曉這小子,確實有兩把刷子。
“精神類患者不能用胃復安,精神類患者不能用胃復安。”尤醫生嘴里念叨著。
“尤醫生,你念叨什么呢。”
回來后,羅浩笑吟吟的問值班醫生。
“我怕我記不住,就反復加深印象。”
“簡化后變成精神類疾病的患者都不能用,以后再遇到類似的情況就要上心,看看患者用的都是什么藥?”羅浩問。
“啊!”尤醫生叫了一聲,大有知己的感覺。
看了圈患者,包括衛老板的愛人都沒什么事兒,羅浩也放了心,坐等方曉回來。
想來方曉那面有一兩個小時也就差不多了,不會耽擱太久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兒,即便有天大的麻煩,也是下班時間發生的,和方曉的關系不大。
過了會,羅浩看見尤醫生抱著手機在傻笑。
“尤醫生,談戀愛了?”羅浩笑瞇瞇的問道。
尤醫生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甜膩膩的味道擋都擋不住,一身戀愛的酸臭氣息。
“是啊是啊。”尤醫生嘿嘿笑著,一臉舔狗勁兒,應該還在熱戀期。
“難怪看你剛剛表情不太對,是正在跟女朋友一起約會吧。”羅浩隨便問道。
“沒有,我女朋友和家里人出去玩了,山城。”
“哦,那還跟你打卡報道,挺不錯的。”
“嘿嘿。”
“你女朋友跟誰去的山城?”羅浩有些驚訝,感覺哪里不對。
“她爺爺奶奶,說是老人沒見過。”
“害,那面路又繞,臺階又多,帶老人去的啊。”羅浩心里有些不解。
按說帶老人出門旅游的話山城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尤醫生得意,拿著手機說道,“去山城了,給我打卡,正準備去洪崖洞。”
說著,他拿手機放在羅浩面前給羅浩看女朋友發來的照片。
沒有人,只有風景,應該是順手拍的,發給尤醫生跟他“匯報”自己到哪。
只是……
“咦?現在山城那面這么亮?”王佳妮問。
說著,王佳妮拿出手機,搜了一下那面的天氣。
有霧。
可照片里不光是時間有些許對不上,視線也相當好。
羅浩瞥見王佳妮搜索的天氣,見大妮子好像做錯事了,一句話都不敢說,直往自己身后躲,便笑了笑。
“尤醫生,這不對勁兒啊。”
“嗯?”
“喏,山城那面今天有霧,pm2.5不低,可你女朋友發來的照片里視野相當好。”
羅浩說著,心里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也漸漸清晰。
算了,跟尤醫生說吧,要不然早晚得知道。
再說大妮子的話說了一半,遮遮掩掩的反而不好。
尤醫生沒聽懂,他一下子愣住。
“解放碑那人太多,我記得我去的時候走迷路了,但迷路的時候在角落里找到一家火鍋店,順便進去吃了口飯。還別說,巷子里的火鍋店的確很贊啊!”羅浩說點閑話緩和一下尷尬。
但尤醫生根本沒聽羅浩的閑話,他也找到山城的天氣預報,看見有霧霾。
而且今天山城沒有風,之前發給自己的照片里,一家飯店門口的氣球向一邊傾斜,看著是有風的。
疑點越來越多。
尤醫生茫然的看著羅浩,剛剛洋溢的幸福已經蕩然無存。
他在求助,他已經在忐忑中想到了終極答案。
至于現在,是印證這個答案的過程。
羅浩嘆了口氣,“尤醫生,你女朋友的社交軟件你都知道么?”
“知道。”
“更新了么。”
尤醫生搖搖頭。
“她愿意聽歌么?”
“嗯!”
“網易云,她用么?”
“用啊,她喜歡網易云。”
“用網易云聽歌,ip就會改變,你看一眼。”
“省城……”尤醫生已經絕望了。
剩下的,也不用羅浩多說什么,怎么和女友溝通是他自己的事兒。
“害,沒事,早點說清楚比較好。”羅浩沒有安慰他,只是勸了一句,至于這句話他能聽進去多少,那就不好說了。
“嗯,我知道。深綠淺綠都是綠。”尤醫生喃喃自語。
羅浩聳了聳肩,他要是愿意這么理解,自己也沒辦法。
王佳妮覺得自己犯了錯誤,躲在羅浩身后不敢說話。
“羅教授,我回來了。”方曉大步走回來,一臉不高興。
“回來了啊,那我走了。”
“別,一起吃口飯,您折騰來幫了大忙,衛老板微信里給我留了幾十條留言,說是一定要請您吃口飯。他不敢跟您說,非要我把您留下來。”
羅浩看了一眼時間,又打開app查找了一下車次。
“行啊,最晚一班高鐵23點,太晚了,我買9點半的那班。”
羅浩話音剛落,手機已經劃開了購票頁面,壓根沒給方曉插話的余地。
方曉心知肚明——羅教授這是通知自己,而不是和自己商量。
能抽空吃頓便飯,已經是天大的面子。畢竟這位大忙人的行程,向來精確到分鐘。
窗外暮色漸沉,將方曉欲言又止的表情映得格外生動。
他摸了摸鼻子,把那些客套話又咽了回去。
“行行行,隨便吃一口,我去看看衛老板。”
方曉也沒換衣服,大步走出門口,差點沒和小護士撞個滿懷。
“干什么呢,慌慌張張的。”方曉不高興的斥道。
“主任,你回來了!412床患者腿腳僵硬,昏睡,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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