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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提式大明朝廷 第232章 武監教育論奏議
實校?
蘇澤看向高拱,這是要辦專科學校?
近代教育意義上的大學,實際上有兩個流派。
一個是實用為主的專科學校,這些學校有的是官辦,有的是民辦,但是設立的目標都是為了培養專門的人才。
另外一種則是由王室或者教會設立大學,這類學校和國子監類似,都是專門培養官僚的文法學校。
這兩類學校,在發展過程中吸收更多的學院,最后就變沉了綜合性的大學。
高拱一下子抓到了問題的關鍵,要興實學,還是要從學校開始。
某種意義上來說,吏科班和登萊海務教習所,就是專科學校,前者培養的是基層小吏,后者培養的是航海的專門人才。
高拱若有所思,但是也沒有再問蘇澤,示意讓他回去起草奏疏。
《武監教育論奏議》。
蘇澤奏疏中寫道:
“伏惟陛下圣德浩蕩,開武監以育將材。前者兵部合議,謂武監當以德育為先,授忠君愛國之念,次及兵法韜略。臣反復思量,竊以為此議雖謀國深心,然于武監教學殊有未合,故敢陳愚見,伏請圣裁。”
蘇澤首先搬出實學:
“武監之學,重在實學,首宜重智育。”
“查武監學制,僅限兩年。若先德育而后智育,則生員無暇深究軍務。兵法韜略,乃實學之要。如料敵廟算、布陣行軍,皆為戰場勝負之樞機。此等知識,非精研不能奏效。”
“定遠伯戚繼光進獻《紀效新書》,足為教學之本。臣愚以為,武監之旨,在于速成干才,非為空談。若耽于仁義忠孝之辯,反損實學之基。”
緊接著蘇澤又提出了預科的構想。
“論德育之重,當別為預科,非可混一。”
“臣非輕德育也。仁義忠孝,固為立身之本,然心智已熟者,道德之教可權以他途。請置未滿十四歲者于國子監預科,專授四民道德、君臣大義,期年為期;俟年滿十四,方入武監就學。如此,幼者先正其心,長者后習其事,兩者各得其所。”
蘇澤提出了自己的教育觀:
“臣觀今日京師,商賈云集,百業繁興,人心之變,非復從前。此誠古今所未有之大變局,教育之道,亦當與世推移。”
“若拘執舊章,唯德育是重,恐致群臣士子效仿,推之于各地講學,則實學新制將亡于空談。故智育之重,非僅武監一事,實關國朝興衰。”
蘇澤寫完了奏疏,就放進了手提式大明朝廷。
——模擬開始——
《武監教育論奏議》當日送到內閣,你主張在武監實行“智育優先”政策,內閣高拱和趙貞吉贊同。
皇帝批準了你在奏疏,在武監推行智育優先,以戚繼光的《紀效新書》作為教務大綱,編寫了武監的教學課程。
大明武監培養的軍官,成為歷史上一批近代意義上的軍官團體。
大明武監,成為各國在變法中首先考察的對象,大明武監成為今后幾百年軍校制度的典范。
武監培養的進步軍官團體,深遠的影響了大明政局。
國祚不變。
——模擬結束——
剩余威望點:230點
本次模擬不消耗次數,剩余2/2
這份奏疏皇帝果然立刻就同意了。
但是看樣子這個進步軍團團體,要在百年后成為影響大明國祚的一股力量啊。
蘇澤關閉系統,“世間本無萬全法”,他今日提出設立武監,是為了富國強軍,也管不了百年以后的事情。
百年以后的事情,只能依靠后人的智慧了。
反正在近期來看,這個團體還要依附在大明體制之下,很長時間無法發出自己的聲音。
蘇澤夾著奏疏,又在晚上拜訪了趙貞吉,次日找到了工地山的定國公徐文壁。
徐文壁簡單看完了奏疏,大筆一揮署名簽字,然后敦促蘇澤盡快將奏疏送到通政司。
在上疏后,詹事府還在放假,要等到二月末的時候才會開學。
蘇澤又回到報館,開始摸魚的日子。
只是摸魚的日子還沒有多久,二月二十二日,中旬旬休后的一天,沈一貫就沖進了報館。
羅萬化一臉難辦的走進報館,他看到蘇澤后說道:
“子霖兄,這兩篇文章你看怎么辦?”
一邊說,羅萬化一邊將兩份文章遞給蘇澤道:
“這是高閣老的文章,署名‘求實’,高閣老倡議天下興辦實學學校,培養專才。”
蘇澤看著高拱的文章,高拱也學會走群眾路線了,先從報紙上發文章試探風向,然后推動實校的建設。
這要比原本歷史上高拱莽撞的性格改了不少,難道是受了自己的影響?
羅萬化說道:
“這篇是張閣老的文章,署名‘司粟’,這是抨擊南直隸書院亂象,認為這些書院聚集讀書人卻不授科舉,而是互為朋黨議論朝政,空談誤國,主張禁毀書院。”
羅萬化等蘇澤看完兩篇文章后,無奈的看著蘇澤說道:
“子霖兄,這兩篇文章怎么登?”
內閣四位閣老,都會隔一段時間在《樂府新報》上發文章。
宣傳自己的政治綱領,傳播自己的政治理念,報紙自然是最好的渠道。
閣老們也沒有金手指,一些政策也要通過文章試探民間反應,針對性的做出修改。
但對于報紙的讀者來說,如果一位閣老長時間不發文章,讀者們都會懷疑他們是不是已經失勢。
上次李春芳病休,一個月沒有發文章,京師謠言四起,還有說李閣老已經罷官的,氣的李春芳這么好的涵養,也派兒子沖到報館,發了一篇總結漢初政治的政論文章來彰顯存在感。
可兩位閣老一同投稿,這版面要如何安排?
而且這兩篇文章意見相左,這樣刊登出去,指不定又要有什么謠言出來,說是高張兩人不合。
雖然蘇澤也知道兩人的政治思想還是有差異,原時空最后也變成了政敵。
但是如今好不容易有一個內閣平穩期,蘇澤自然也不愿意高拱和張居正鬧翻。
“下一期報紙是兩天后對吧?”
羅萬化連連點頭。
印刷坊張畢經過研究,終于改進了印刷機。
張畢使用泥活字后,發現泥活字的強度太低,在印刷的時候還容易斷裂。
于是張畢開始嘗試金屬活字。
最終確定的配方,是鉛八成,銅和錫各一成的配方。
銅作為硬化劑,可以增強鉛活字的硬度。
張畢又發明了油墨,使用桐油、松節油作為底料,混合墨汁制作的油墨,比水墨的附著能力更強。
報紙編輯完畢后,由張畢在滾筒活字印刷機上排版后,使用連續的紙張,就可以一次性印刷出大量的報紙。
這些報紙再用鍘刀切開,就是分開的版面了。
現在印刷坊的人力,主要放在了推動滾筒上。
滾筒印刷需要均勻的滾動圓筒,張畢也嘗試過畜力或者水力,但是都不如人力穩定。
張畢還請求舉行了一次比試試。
張畢帶領機器隊,和一眾經驗豐富的老雕版印刷工匠比試,一方用鉛活字滾筒油墨印刷印刷,另一方還用傳統的雕版水墨印刷。
最后自然是機器隊大獲全勝,無論是印刷效果還是印刷速度,都要遠勝人工隊。
有了新的印刷技術,《樂府新報》的印刷效率提升了數倍,這還是因為目前活字排版的工作只有張畢能做,滾筒鉛活字油墨印刷只有一臺。
如果能培養更多能夠排版的工匠,制作更多的新式印刷機,那印刷坊的印刷量還能翻倍。
蘇澤想了想,無論兩位閣老是怎么想的,但是蘇澤覺得還是不能同時刊登兩份文章。
到時候就算是高拱張居正本身沒有政見不合,在輿論的裹挾下也要不合了。
蘇澤想了想,對著羅萬化說道:
“一甫兄,本期增印一版如何?”
羅萬化苦著臉說道:
“增印又如何?這兩篇文章?”
蘇澤說道:
“我去請李首輔和趙四輔也發文,就德育智育之論也發文,四位內閣輔臣都各抒己見,也就顯得高張兩位閣老的文章沒那么尖銳了。”
羅萬化一聽連忙拍手說道:“子霖兄這個辦法好啊!不過距離刊印就剩下兩天了,兩位閣老能寫嗎?”
蘇澤嘆息說道:
“蘇某只能勉力一試了。”
羅萬化立刻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蘇澤,滿朝大臣,能夠在內閣有這樣影響力的,也就只有蘇澤的。
蘇澤也嘆了一口氣,他為了內閣的團結,可真是擦碎了心。
二月二十四日,天蒙蒙亮的時候,報童們就聚集在印刷坊前。
當報館內喊道:
“出報了!”
幾個身形健壯的報童走進了報館,有序的將新印刷出來的報紙搬了出來。
報童要出入京師的大街小巷,面對形形色色的人,這可不是一個安全的職業。
所以京師的報童自發的組織起來,形成了幾個大大小小的組織。
他們按照賣報的街區劃分勢力范圍,互通有無。
哪個街區比較混亂,容易發生危險;哪個地方小偷比較多,需要當心被偷。
這些消息都在京師報童之間傳播著。
孫麻子分到了自己的報紙,一群報童圍了上來。
孫麻子沒有名,他是隨父母逃難到京師的,但是父母不就就餓死了,他只記得自己的姓。
因為六七歲得過一次天花,留下了滿臉的麻子,所以被稱之為孫麻子。
孫麻子是養濟院夜校讀書最好的報童,他能夠將報紙上的內容串成順口溜,招徠更多的生意。
而一些報童也會學他的順口溜賣報,久而久之在他身邊也形成了一個小團體。
一名報童提著鯨油燈,幫著孫麻子照亮報紙,孫麻子迅速開始讀報。
今天的報紙多了兩版?
果然,這一次的頭版刊登了內閣四位閣老的文章。
原來如此,內閣四位閣老都發文,自然不好分開來刊登,所以《樂府新報》加印了兩版。
“孫哥,看完了嗎?”
有一個不懂事的報童催促,立刻被其他報童呵斥,讓孫麻子安靜的看報。
閣老的文章都比較深,孫麻子看的很慢。
好像是討論教育的問題?
高拱高閣老的文章最好懂,就是興辦實校,培養專門的技能。
張居正張閣老的文章也不難懂,就是禁止江南的書院,打擊民間讀書人辯政空談的風氣。
趙貞吉趙閣老的文章,則是提出要普辦學校,教化百姓?這不就和養濟院的夜校差不多嗎?
只有首輔李春芳的文章最難懂,這位李閣老沒有談論學校的事情,而是在將整個社會的德育。
李閣老文章的意思,似乎是教育不是學校里的事情,而是要讓人讀書明德,通過歷史、文化、習俗來規勸人們,朝廷應該要做的是禁止民間惡俗,鼓勵新的優良風俗。
孫麻子看完后說道:
“高閣老說要興校忙,實學技能教得強;
張閣老批書院亂象,禁了空談才穩當!
趙閣老謀辦學廣,全民教育掃文盲;
李首輔倡德育長,化俗正風育忠良!”
緊接著孫麻子說了兩遍,眾報童連忙記下來,他們將報紙塞進了報簍中,向著晨曦中的京師大街小巷走去。
一名剛入行的報童,拉著另外一名報童問道:
“吳哥兒,怎么孫哥兒的順口溜就只有前兩版啊,客人問起后面版面內容咋辦?”
名叫吳哥兒的報童說道:
“你才入行,愛買《樂府新報》的,都是當官兒的,他們就愛看前幾版,后面的版面再好看也是添頭,你看到那些衣冠楚楚穿著官靴的,盡管上前叫賣就對了。”
“那《新君子報》呢?”
“《新君子報》是想要當官兒卻還沒當成的酸秀才最愛看,你看到那些茶肆酒樓高談闊論,但只喝一碗粗茶和賤酒的就是了。”
“《新樂府報》倒是和《樂府新報》差不多,不過更受小吏喜愛,你看那些虎口有老繭的,就是官府衙門的刀筆吏。”
“《商報》就是商人愛看了,那銅臭味道你老遠就能聞到了!”
新入行的報童將這些記下,京師的朝陽被報童的叫賣聲吵醒,冬末的陽光逐漸有了溫度,京師這座龐大的城市開始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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