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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請住手 第308章 得罪他就算是得罪活閻王了
魏岳正在家中用晚膳。
孤零零的一人顯得冷冷清清。
桌上只有一葷一素和一壺溫酒。
相較于他的身份而言,這桌晚膳可以說是清簡,甚至是上不了臺面。
突然,魏岳抬頭看去。
不消片刻,府中老仆便匆匆走了進來稟報道:“老爺,平陽侯來訪。”
魏岳的眉頭一挑,隨后也顧不上繼續用飯,放下碗筷就去前廳見客。
“眼看夜幕將至,允之這個時間來府上,想必是有要事商談。”魏岳人還沒有進屋,遠遠的便開口說道。
裴少卿立刻起身向他施禮,面色嚴肅的說道:“魏叔,云霄方才被南鎮拿了,我聽聞后第一時間過來。”
“是何緣由?”魏岳臉色一沉。
裴少卿欲言又止似乎難以啟齒。
魏岳見狀就知道云霄肯定被南鎮抓個人贓并獲,心情頓時更加惡劣。
畢竟云霄是他的義子。
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
“魏叔聽了可不要動怒。”裴少卿深吸一口氣才低聲說道:“奸殺他人妻女,作案現場被抓,人贓并獲。”
“砰!”剛剛落座的魏岳聽見這話怒火上涌,一掌拍在桌子上,桌面出現蛛網般的裂痕轟然倒塌化作碎屑。
他咬牙切齒罵道:“丟人現眼!”
如果云霄是貪污受賄、甚至哪怕是密謀造反被南鎮撫司給抓了,魏岳都不會那么惱火,但是奸殺他人妻女被抓個現行,著實是讓他怒不可遏。
這種行為怎么說呢。
比他那桌晚宴都還上不了臺面。
“南鎮撫司是怎么知道的?是誰保的官?”魏岳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他之所以在聽聞這件事的第一時間不是懷疑,而是憤怒,自然是因為他對云霄的風流和癖好也有所耳聞。
怒完后才開始懷疑其中有貓膩。
因為太巧了。
裴少卿恭恭敬敬的答道:“暫時不曉得,但云千戶被抓的時候確實正與那女子茍且,女子也確實死了。”
魏岳聽見這話,剛壓下的怒火霎時又升了上來,臉色鐵青,因為不管云霄究竟是不是被人設套了,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奸殺人婦是事實。
“魏叔,云兄這明顯是著了某些人的套,我們是不是該向南鎮施壓救他出來?”裴少卿試探性的詢問道。
“救什么救?”魏岳冷哼一聲黑著臉說道:“別說田文靜油鹽不進,這畜生所作所為已經敗壞我北鎮名聲。
若是再想方設法救他,那讓京中百萬百姓如何看我北鎮撫司?豈不是認為我們罔顧律法、官官相護嗎?”
田文靜是油鹽不進,但我能進。
裴少卿走神的回味了一下田文靜的緊致與暖和,嘴上說道:“魏叔是在氣頭上看事情不全面啦,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更要救云兄呀,不坐實他奸殺人婦一事,免得敗壞北鎮形象。”
魏岳一聽覺得也有道理,關鍵是云霄是他義子,多少都有點感情的。
說氣話歸說氣話。
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顧。
“魏叔,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我和田文靜在渝州共事過,也算結下了幾分交情,只要兄真是清白的,我必定保他無事。”裴少卿將魏岳神色變紅盡收眼底,立刻主動請纓說道。
魏岳嘆了口氣,說道:“我這個不成器的義子就麻煩允之費心了。”
裴少卿主動摻和這樁破事,在他看來都是為了幫他,所以他很感動。
“魏叔實在是太客氣了,不提我與您的關系,我跟云兄也是有幾分交情的,再不濟我也是北鎮一員,自當維護北鎮名譽。”裴少卿笑著說道。
魏岳抿著嘴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切盡在不言中。
裴少卿拱手告辭,“魏叔,那我先走了,有進展第一時間告訴您。”
“慢去,我就不送你啦。”
剛走出魏家大門,裴少卿就碰到魏岳的另一名義子陸峰,當即率先開口道:“陸兄可是為云兄之事而來?
我已經向魏叔稟報過了,我和魏叔都覺得云兄是被人設計陷害,我負責調查此事,正準備去南鎮大牢見一見云兄了解下情況看看從何入手。”
“平陽侯消息比我更靈通啊!”陸峰感慨一聲,隨后說道:“我正是為此事而來,云大哥雖然平時風流快活了些,但絕不可能干出奸殺之事。”
“陸兄放心,我肯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他清白,也還我北鎮撫司一個清白,必定將幕后算計的小人揪出來碎尸萬段。”裴少卿義憤填膺說道。
陸峰鄭重其事的躬身一拜,“一切麻煩平陽侯了,我去看看義父。”
裴少卿點點頭與之錯身而過。
然后他直奔南鎮撫司大牢。
因為田文靜提前吩咐過,所以他順利進了大牢,來到刑罰區,就看見云霄被鎖住雙手吊著,身上沒有用刑的痕跡,而田文靜正坐在一旁小酌。
“平陽侯!裴兄救我!我真沒有奸殺劉氏,定然是劉川察覺我與劉氏私情后報復我們!”云霄看見裴少卿后劇烈掙扎起來,歇斯底里的吼道。
裴少卿扭頭看向田文靜。
田文靜揮了揮手,“全都下去。”
“是,大人。”所有獄卒和南鎮靖安衛齊齊抱拳行禮后便都轉身離開。
云霄看見這一幕頓時喜上眉梢。
裴少卿和田文靜關系那么好。
那自己這點事兒還能叫事兒嗎?
他語氣都放緩了些,“麻煩裴兄和田大人幫我松開,綁著太難受。”
丹田被封住的他無法運氣緩解身體上的疼痛和酸軟,被綁著手吊在空中吊了那么久,著實是件難熬的事。
“不急。”裴少卿搖搖頭,在田文靜旁邊的空椅子上坐下,神色平靜的問道:“云兄覺得自己是為何被抓?”
“還能是為何?被陷害了!劉川一個小吏,竟敢構陷我,非得將他剁成十八段!”云霄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種小人物,在他看來哪怕是被他欺負了也該自認倒霉,竟然敢反咬他一口,這讓他很憤怒,關鍵是他還真被這一口咬疼了,就更難以接受。
裴少卿又搖了搖頭,“云兄這話說得對,但也不對,你確實是被人陷害的,不過陷害你的是并非劉川。”
云霄聽見這話頓時怔住。
下一刻急切的追問:“是誰?我就說劉川區區一個小吏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報復我,原來還有幕后主使,裴兄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是誰在害我?”
“是我。”裴少卿指了指自己。
云霄又一次怔住了,隨后無奈的苦笑道:“裴兄啊裴兄,要開玩笑的話你也先把我放下來再開……”
說著說著他聲音逐漸減弱,臉上笑容也逐漸消失,因為裴少卿沒跟他一起笑,而是就那么靜靜的盯著他。
再想到裴少卿剛剛一個眼神就能指使田文靜,他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如果是劉川要報復他。
那他還有活命的希望。
可如果是裴少卿,那他只有死。
“為什么?”沉默良久,云霄才冷冷的說道:“我跟你無冤無仇,亦沒有不恭,禮數周全,為何要害我?”
“是啊,我們無冤無仇。”裴少卿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接著臉色驟然冷了下去,問道:“那你為何害我呢?”
云霄瞳孔猛地一縮,隨后露出個覺得荒唐的笑容,“裴兄,你……你何出此言?自你進京我們連面都沒見過幾次,我何曾害你?怎么害你?”
“裝傻。”裴少卿嘖了一聲,起身走到他面前,抬手羞辱意味十足的把他臉拍得啪啪響,又掐著他的臉頰。
“凝香院那個番邦女人明明是國舅之子曹駿連日寵幸的禁臠,你卻打著我的名頭強行點她陪我,想挑撥我跟曹駿起沖突?說吧,是為什么?”
“裴兄,誤會,誤會啊!”云霄額頭滲出了虛汗,抿了抿發干的嘴唇語速飛快的辯解:“我當時只是想用最好的招待裴兄,真沒有別的意思。”
“還是不老實啊。”裴少卿頭也不回的伸出手,說道:“把烙鐵給我。”
田文靜翻了個白眼。
在我的地盤拿我當你下屬指揮?
不過想到昨天在床上裴少卿讓她趴著她就趴著,讓她跪著她就跪著的言聽計從的經歷,不禁臉蛋微紅,聽話的轉身拿起燒紅的烙鐵遞了過去。
裴少卿接過后沖著云霄咧嘴一笑。
說著緩緩向云霄跨下伸過去。
“裴兄且慢!裴兄!裴少卿你給我住手!”云霄臉色煞白,奮力掙扎著喊道:“我他媽說的都是實話啊!”
烙鐵已經接觸到他的褲子了。
云霄甚至感受到了烙鐵的溫度。
以及嗅到了毛發燒焦的臭味。
“我說!我說!”他扛不住了,急赤白臉的嘶吼道,一個風流成性的人又哪可能忍心讓弟弟承受這種酷刑。
裴少卿頓時拿開洛鐵。
云霄低頭看著燒爛的褲子,整個人跟劫后余生一樣大口大口的喘息。
“快點說吧。”裴少卿催促道。
云霄抬起頭盯著他,咽了口唾沫聲音干澀的交代道:“我……我想上齊王的船,所以準備挑撥你與曹國舅起沖突自相殘殺,博得齊王青睞。”
曹國舅亦與齊王不合,那還是當初太子尚在位時兩人就結下的矛盾。
他想要從龍,但又怕單純投靠過去不受重視,所以才想著帶功投靠。
“哦原來如此。”裴少卿這才恍然大悟,點點頭,同時手上燒紅的烙鐵毫不猶豫的抵在了云霄的褲襠上。
滋滋滋
云霄猝不及防,痛得脖子上青筋暴起,發出凄厲的慘叫:“啊啊啊!”
“其實不管你說不說都得死,我這人就是既大器又小氣。”裴少卿微微一笑,接著從儲物戒拿出根繩子勒住云霄脖子繞了兩圈后用力又一拉。
云霄的慘叫聲戛然而止,由于喘不過氣,臉色血色極速退卻,死死瞪著眼睛盯著裴少卿,直到氣絕身亡。
一名靖安衛千戶、宗師,就那么死了,跟路邊一條野狗沒什么區別。
田文靜這才蹙眉說道:“他死在我南鎮大牢,我該怎么對外交代?”
“被抓個人贓并獲,羞愧之下畏罪自殺嘛,難道誰還有本事能證明他不是自殺嗎?”裴少卿輕飄飄說道。
至于北鎮撫司的顏面。
丟就丟吧。
任何組織都有老鼠屎,很正常。
北鎮撫司有云霄這種奸殺人婦的敗類,也有他這種一身正氣的好官。
田文靜翻了個白眼,這混蛋真是盡會給她找麻煩,“劉川怎么處理?”
“殺了。”裴少卿簡言意駭的道。
田文靜眉頭一皺,“這是不是不太合適,劉川不僅沒得罪你,而且還幫了你吧,就這么直接過河拆橋?”
她覺得裴少卿太過心狠手辣。
雖然她其實也挺心狠手辣。
但人眼睛是長在前面的,往往只能看見別人的缺點,看不見自己的。
“現在是沒得罪我,但只要他還活著,就遲早都會得罪我。”裴少卿看著田文靜一臉認真的說道:“何況是他自己親口說過,只要我能幫他報仇雪恨,那將命給我也心甘情愿。”
這句話確實是劉川說過的。
所以他才毫無壓力的殺他滅口。
由此可見這話是真不能亂說。
為了靠譜,聯系劉川這件事是常威親自去辦的,云霄死了,劉川如果活著,那魏岳肯定會從其入手去查。
那常威就有暴露的風險,只要查到常威身上,那魏岳不需要證據都會確定云霄從被抓到死亡都是他干的。
除非是一條繩上的心腹親信。
否則只有死人才能永遠保密。
“行吧,我來安排,反正他毒死妻子也是死罪。”田文靜倒是能找理由說服自己哩,隨即又擔憂的提醒了一句,“可云霄和劉川都死了,那魏岳肯定會覺得是我南鎮故意為之。”
“就是要讓他這么認為。”裴少卿微微一笑,風輕云淡的說道:“然后我主動請纓負責調查,明白了嗎?”
“查得出來、查不出來還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對嗎?”田文靜嘖了一聲陰陽道:“你這人心機可真深。”
“那也沒有你深啊,本以為田兄是個膚淺的人,昨日一試才方知人不可貌相。”裴少卿意味深長的說道。
田文靜頓時面紅耳赤,柳眉倒豎著呵斥道:“再敢胡言休怪我無禮。”
“什么時候第二次?我迫切想助田兄傳宗接代。”裴少卿肅然說道。
田文靜穿上官袍也是別有風情。
田文靜平靜的說道:“就今晚。”
準確的說是故作平靜。
她心已經緊張得提到了嗓子眼。
“啊?”裴少卿一驚,狐疑的打量著田文靜,調侃道:“你該不會是食髓知味,又嘴饞了,才那么急吧?”
“呸!”田文靜紅著臉瞪著他冷聲反駁道:“別把我想得跟你一樣那么齷齪,我只是想要盡快懷上而已!”
“那可不能如此馬虎,我們之前約定好只弄三次,萬一你昨天那次就已經懷上了呢?那今晚豈不是就白被我弄了?為你著想,等確定你沒懷上后再約第二次。”裴少卿說完就走。
攻守易形了。
現在田文靜明顯是被他打開了新世界大門,正抓心撓肝、回味無窮。
那他就要端著點了,可以時不時給田文靜點甜頭嘗嘗,但鬼頭不行。
田文靜看著裴少卿的背影一陣咬牙切齒,心里是又羞又惱,咬著嘴唇低聲罵了一句,“殺千刀的王八蛋。”
“魏叔,云兄死了,劉川也死在了獄中!”次日一早,裴少卿到北鎮撫司后就面色凝重的找到魏岳匯報。
魏岳聞言豁然起身,“什么?!”
“南鎮那邊負責此案的人給出的說法是云兄羞愧下畏罪自殺,劉川是舊疾復發暴死,分明一派胡言!昨晚我見云兄時他都還好好的。”裴少卿眼中壓抑著怒火,黑著臉咬牙說道。
“豈有此理!”魏岳大怒,語氣陰沉的說道:“幕后明顯是有一只大手在操控此事,田文靜是怎么說的?”
“他也很生氣,說有人背著他胡作非為,愿意配合我們暗中調查幕后黑手。”裴少卿語氣沉穩的回答道。
“還算是明事理。”魏岳冷冷的評價一句,接著又說道:“你與田文靜的私交好,這事還得麻煩你,不過一定要秘密調查,對方能在南鎮大牢殺死北鎮千戶,這其中的水很深啊!”
“是,魏叔放心,我一定會盡力而為查清真相,就算水再深也不會讓云兄白死!”裴少卿斬釘截鐵說道。
云霄當然不能白死,就算是死了那也還要在他手上發揮出新的價值。
他肯定會查出“幕后主使的”!
隨即又嘆了口氣,“只是云兄這么一死,他身上的罪名可就暫時坐實了啊,我北鎮名聲亦要受此拖累。”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何況我靖安衛只在乎陛下喜與怒,無需去管外界的聒噪。”魏岳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事顯然是讓他動了肝火。
否則溫和的他不會說出這種話。
裴少卿低頭應道:“是,魏叔。”
云霄死在南鎮大牢的事情傳開后北鎮和南鎮之間的矛盾進一步升級。
有時候在外面遇到了,北鎮的人嘲諷南鎮為了立功殺人滅口、而南鎮的人則嘲諷北鎮盡是奸殺民女之徒。
導致這一切的裴少卿美美隱身。
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害一個人。
誰得罪他,就算是得罪閻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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