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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洞房里約法三章

作者:肥鍋鍋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肥鍋鍋 | 紅樓曉夢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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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曉夢 第四百二十六章 洞房里約法三章

洞房里。

黛玉一身大紅鳳冠霞帔,頭罩蓋頭,規規矩矩坐床。梁夫人、嬌杏、燕平王側妃、邵夫人等陪在內中,嘰嘰呱呱說著閑話。

忽有小丫鬟湊過來與嬌杏耳語幾句,嬌杏面上一怔,旋即告惱一聲兒,起身便往外邊廂來。西路院后罩樓旁有一角門,直通后花園。

丫鬟扶著嬌杏過了角門,遙遙便見香菱俏生生立在竹林旁。

嬌杏心思繁雜,與小丫鬟交代一聲兒,只身一人迎將上去。俄爾,二人湊在一處,香菱忙朝著嬌杏斂衽一福:“見過甄夫人。”

身子方才福下去,便被嬌杏扶了。

“好孩子,快快起身。”

嬌杏如今改姓甄,本是甄封氏身邊兒的婢女,后為賈雨村看中,先為妾室,待正室過世后方才扶正。如今有一子傍身,朝廷更是賜下誥命,堂堂的正二品夫人,再不是當日的小婢女了。

香菱怯生生起身,那嬌杏仔細掃量幾眼,一眼便瞥見香菱眉心的胭脂痣。一時觸景生情,不禁生出繁多感慨。

俄爾收攝心神,嬌杏笑道:“當日姐姐、姐夫為了尋你,可謂散盡家財,誰知家中又遭逢無妄之災,姐夫不知所蹤,姐姐便帶著我往汝州封家村寄居。

可喜老爺升任金陵知府,恰趕上你這一樁官司。老爺因怕朝中攻訐,不好與你相認,斷案時卻略有照拂。過后我特意打發人往薛家告知你母親下落,誰知薛家竟遣散下人,闔家往京師來了。

后來得知你落在陳翰林身邊兒,老爺也說陳翰林非是池中之物,我這才不曾過去攪擾。

數年過去,也不知你如今可還好?”

嬌杏這話半真半假,香菱卻不得不領情,因是忙又一福身,笑道:“多謝夫人掛心,也多謝大司馬當日照拂,我如今隨著老爺一切順遂。老爺早幾年還特特請人送我去汝州找見了母親,也就是母親這二年不愿北來,不然說不得還能與夫人見上一面兒呢。”

嬌杏笑道:“順遂便好。你好生跟著陳翰林,來日開枝散葉,未必沒有你的前程。”

香菱一一應下,二人言談之中,客氣里透著疏離。香菱又不是傻的,即便嬌杏出身自家婢女又如何?今時今日,人家是堂堂誥命夫人,自家最鼎盛時,父親也不過是個舉人,又哪里比得過人家煊赫?

嬌杏如今能見自個兒一回,說上幾句話已是不易。換做那等厭嫌先前落魄的,說不得連一面也不會見。此非個例,乃是世情如此。

二人言談一番,嬌杏又從手腕上褪下一枚玉鐲給香菱戴上,只說是見面禮。其后別過香菱,領著丫鬟又回了前頭。

嬌杏才走,便有五兒笑著湊過來打趣道:“敢情姐姐竟與大司馬夫人有舊。”

香菱笑著搖搖頭,心下從未指望攀上嬌杏。恰此時有婆子來說,廚房里碗碟不大夠數,香菱忙往中路院去調撥了一些,又忙忙碌碌照看廚房。旋即便有吳俊家的大呼小叫而來:“了不得啦!西路院太太得了圣旨,被封了孺人!”

話音落下,便香菱、五兒也驚呼出聲兒。

順承明制,又略有不同。大順官員正俸雖不高,可京官有冰敬、碳敬,地方官則有養廉銀。

誥命按照等級,各有年俸——大抵是同品官員正俸的三成到五成之間。除此之外,一應免稅田、免役丁口,都是正品官員的三成到四成之間。

是以朝廷封、贈官員妻、母,就等于是變相的漲薪,可謂既有里子又有面子。

黛玉得封誥命,自是大喜事一樁。只是二姑娘迎春如今還是白身,反倒是后進門的黛玉得了誥命,這……怎么想怎么別扭啊。

仆婦等不敢言說,五兒便扯了香菱道:“姐姐,中路院太太若是知道了,只怕會不快吧?”

香菱則道:“二姑娘又不是那等拈酸吃醋的性兒,再說林太太此番是因著林鹽司方才得了恩蔭,二姑娘是個明事理的,便是知道了也不會說什么。”

五兒一琢磨也是,這才不再有心。

待忙活完了,梁夫人、側妃、嬌杏等業已告辭而去。香菱、五兒便往西路院正房瞧了黛玉一遭,旋即便被鴛鴦笑著趕了出去。

香菱、五兒嬉笑而去暫且不提,卻說前腳鴛鴦關了房門,后腳雪雁便笑著湊到床前,道:“孺人,喜娘、各位夫人都走了,孺人不若先行掀了蓋頭透透氣兒。”

換做二姑娘,定會一板一眼蒙著蓋頭端坐了,直待陳斯遠挑了蓋頭方才會松快松快。黛玉卻不是那等性兒,聞言自個兒便掀了蓋頭,蹙著一張小臉兒苦惱道:“可算都走了,真真兒是悶死個人。”

紫鵑莞爾,忙端了一盞溫茶過來,道:“孺人可是口渴了?不若先吃一盞茶。”

黛玉接過,飲了半盞便撂下。苦著小臉兒道:“這下可好,來日還不知如何跟二姐姐言說呢。”

鴛鴦道:“此為圣意,又非孺人本心,再說二姑娘本就是個明事理的,料也不會挑孺人的不是。”

“也是,”黛玉應承一嘴便不做他想,轉而招手將紫鵑、鴛鴦兩個叫到身前,吩咐道:“你二人快將嫁妝單子,尤其是書目拿過來。”

雪雁訝然道:“姑娘這會子就要盤賬?”

黛玉卻正色道:“往后咱們就要關起門來自個兒過日子了,不精打細算怎么行?”

藕官不解道:“不是還有姑爺嗎?”

黛玉膩哼一聲道:“他給是他給的,他不給,咱們也得好生過下去。”

幾個丫鬟紛紛掩口而笑。誰不知探花郎素日里最是大方?加之其人本就有在世陶朱的名號,往后還能少了西路院的嚼裹?

但黛玉這般說了,她們也不好反駁,便依著黛玉之意,將嫁妝單子與書目一并拿了過來。

那嫁妝單子黛玉掃一眼便撂在一旁,單拿了書目仔細端詳。

紫鵑又湊上前比劃道:“孺人,這幾冊都謄抄過了。”

雪雁則道:“孺人真個兒打算發賣了?這些書冊好歹是老爺留下來的……”

黛玉頭也不抬道:“書是死的,人是活的。再是古籍、孤本,也當不得吃當不得用。再說咱們謄抄下來,便算是留了底兒,原冊讓渡與有緣人豈不正好兒?”

時已近日落,忽有拍門聲響起,唬了內中主仆幾個一跳。待鴛鴦過去問詢,得知來的是晴雯,方才紛紛舒了口氣。

吱呀一聲門扉推開一半,不待鴛鴦說話兒,晴雯仗著身形嬌小已然一閃身抹了進來。

便見她須臾湊到黛玉身前,笑吟吟道:“問孺人安。”

黛玉早與晴雯熟稔,因是當下癟嘴嗔怪道:“作怪!”

晴雯嬉笑一聲兒,忙道:“先到先得,東邊一間耳房讓我占了,西邊兩間擠一擠能安置三人。不過后罩樓空置,我看鴛鴦姐姐與藕官不若挪去后罩樓安置。”

黛玉還沒說什么,鴛鴦已然行過來逮了晴雯的脖頸,笑罵:“好個小蹄子,竟敢近水樓臺先得月!”

晴雯也不怕她,只笑道:“誰叫姐姐遲來一步呢。”

不拘耳房、后罩樓,左右不過幾步腳程,因是幾個丫鬟嬉鬧一場也就作罷。

晴雯又去前頭幫襯,誰知才出門不多久又回身來報:“老爺往這邊廂來了!”

話音落下,內中人七手八腳趕忙將賬冊、嫁妝單子與書目拾掇了,又服侍黛玉規規矩矩坐好。內中單留了雪雁、紫鵑,藕官、鴛鴦忙忙避出門外,只待陳斯遠到來。

中路院正房。

香菱、晴雯、五兒等俱都往西路院幫襯,二姑娘身邊兒便只留了個繡橘守著。刻下迎春歪在床榻上,輕搖團扇,星眸半閉半睜。看似慵懶閑適,心下卻亂作一團。

再是大度,再是明事理,乍聞大婚當日林妹妹便授封誥命,二姑娘心下也難免吃味。

再說這宅院一分三路,實則早前便是連在一處的輔國將軍府。闔府下人難免走動,說不得便有怪話傳出來呢。

另則,有圣上為黛玉撐腰,夫君會不會多偏著西路院一些?林林種種,繁雜心緒擾過心弦,讓憋悶的二姑娘不禁嘆息了一聲兒。

正待此時,忽而聽得腳步聲漸近,旋即次間的繡橘起身招呼道:“邢姨娘,太太正歇著呢。”

邢岫煙答應一聲兒,挪動蓮步便進了內中。

入內掃量一眼便笑道:“都入夜了,太太怎地還不掌燈?”

迎春慵懶著板正身形,笑道:“想著今兒個也沒旁的事兒,便懶上一會子……西路院可都好?”

“賓客走了大半,老爺的幾個同窗忙著答對,又有李財照看著,出不了差池。”

迎春挪動身形,手中團扇拍打了下身旁,邢岫煙便笑著湊坐過來,問道:“下晌可曾孕吐過?”

迎春道:“今兒個吃食清淡,這會子還好。”

邢岫煙抿嘴而笑,又道:“太太可是心亂了?”

對手帕交,二姑娘倒不曾瞞著,于是赧然點了點頭。

邢岫煙便道:“道理太太自個兒知曉,也不用我絮叨。要我說,此番都怪圣人。”

“哈?”二姑娘納罕道:“還能怪在圣人頭上?”

邢岫煙驚奇地瞥了二姑娘一眼,道:“太太這話兒說的,若不是圣人下的旨意,哪里會惹了太太心煩?既破例賜了恩典,何不連帶太太的誥命一并封了?我看啊,圣上就是個小心眼的。”

二姑娘心下驚濤駭浪,旋即想到此間并無外人,這等話兒斷不會傳出去,因是噗嗤一聲兒掩口大笑起來。不知怎地,邢岫煙這一打岔,二姑娘心情立時轉好。

笑過一場,二姑娘心下感念,禁不住扯了邢岫煙的手兒道:“好姐姐,多謝你來開解我。”

邢岫煙半真半假道:“我往后可要在太太跟前討飯吃,可不就要變著法的討了太太開心?”

二姑娘又笑得打跌,心下卻半點兒不信。以陳斯遠與邢岫煙的親近,只怕尤勝過自個兒,又哪里用得著蓄意討好?

當下迎春不再胡亂思忖,扯著邢岫煙掃聽了好半晌,手帕交你一言我一句的,不覺愈發開朗。

吱呀一聲兒,不待陳斯遠入內,便有魏釗高調笑道:“樞良快莫裝了,前一回是酒兌水,這一回就差水里摻酒了,哪里就能醉了去?”

陳斯遠哈哈一笑,朝著魏釗高、江元騫一拱手,道:“勞煩兩位幫忙答對賓客,小弟來日必有厚報。”

嘻嘻哈哈,打趣幾句,那二人一并往前頭而去。

陳斯遠這才扭身進了門兒,便有雪雁、紫鵑一并羞答答上前見禮:“見過姑爺。”

黛玉還不曾及笄,依著先前商議,因其身子骨單弱暫且不好同房,那這同房的差事自然要落在黛玉身邊兒的幾個丫鬟身上。

陳斯遠笑著頷首,幾步過去抄起喜秤,挑了黛玉蓋頭。便見那張宜嗔宜喜的俏臉兒,正凝著一汪秋水朝自個兒看過來。

陳斯遠不禁心下怦然,真真兒是:癡疑秋水為神,偏認梨云是骨。碧月充作明眸,輕煙剪成羅裙。不須淡抹濃描,別是內家裝事。

他一時失神,黛玉等了須臾,忽地噗嗤掩口一笑,嗔道:“呆子,怎么還傻了?”

陳斯遠回神,心道與林妹妹相處,如今又不好行敦倫之禮,自是不能走尋常路數。當下面色一凝,指著黛玉道:“好啊,妹妹方才一準兒自個兒揭了蓋頭偷偷吃喝了!”

黛玉臉色一變,道:“哪兒有?”

“還說沒有?嘴角還粘著喜餅呢!”

黛玉下意識抬手一抹,旋即醒悟過來,她那會子只吃了半盞茶,哪兒吃用過喜餅?

正待嗔怪,雪雁忙送了瓢來,道:“姑娘、姑爺,該飲合巹酒了。”

陳斯遠笑吟吟接過來飲了半瓢,又遞送過去。黛玉膩哼一聲兒接過來,將余下的一飲而盡。

不待陳斯遠說什么,黛玉已然起身,張羅道:“快快替我更衣,這一身墜得脖子都酸了。”

陳斯遠哈哈一笑,舒展雙臂,任憑雪雁替自個兒更衣。

少一時,小情侶只一身中衣,并坐席面前。許是還在氣惱陳斯遠方才詐自個兒,黛玉便一聲不發,只管下筷如飛。

陳斯遠也不搭茬,也挑著合口的吃用起來。

少一時,二人一并停筷。丫鬟入內撤了席面,又伺候著二人梳洗。

陳斯遠洗漱罷了,扭身回來,便見黛玉抱了被子癟嘴道:“夜了,夫……夫君自行安歇吧。若,若是睡不下,只管去尋雪雁、紫鵑她們。”

陳斯遠故作蹙眉道:“胡鬧,大婚當夜,哪兒有撇下妹妹去別處的?我今兒個就在此間安歇了。”

紫鵑不明所以,唬著臉兒忙上前道:“姑爺,先前老太太可是……”

話沒說完,便被陳斯遠一擺斷:“知道知道,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

雪雁、紫鵑對視一眼,又見黛玉不知如何開口,只得悶聲退下。

黛玉抱被心弦亂了一陣,轉念一想,陳斯遠雖不是赤誠君子,卻也言而有信,斷不會自食其言。因是心下稍安。

偏生此時陳斯遠惡行惡相地踱步過來,唬得黛玉心下咯噔一聲兒,暗忖:莫不是這廝要反悔?

正待開口,陳斯遠便齜牙咧嘴道:“你我既已拜過天地,有些事兒便能做上一做了。”

“你要作甚?”黛玉梗著脖子問道。

下一刻,陳斯遠打橫抱了黛玉,將其丟在床榻上,旋即扯了被子便將黛玉卷成了蟬蛹。

再看陳斯遠這廝,往手心稍稍哈氣,旋即便在黛玉一對菱腳的足心抓撓起來。

口中兀自道:“寶妹妹說妹妹身上沒有癢癢肉,我卻是不信,今兒個定要驗上一驗。”

“咯咯咯……哈哈哈……救命……”

再看黛玉,一對兒菱腳屈伸不休,身子好似蛆蟲一般來回打滾。

她求饒不跌,誰知陳斯遠愈發興奮,笑道:“哈哈,果然,原來妹妹的癢癢肉生在足心!”

黛玉受不得癢,心下又好氣又好笑,一時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陳斯遠此時方才住手,得意洋洋道:“妹妹若要求饒,須得叫我一聲兒好哥哥。若是叫得我滿意了,我便將你放過。”

黛玉初時還抿嘴啐了一口,誰知又被抓撓一番,那足心癢癢得一直傳到心里,實在耐受不住,這才聲如蚊蠅地叫了聲兒:“哥哥……好哥哥。”

陳斯遠那賊廝又作怪道:‘聲兒太小,不曾聽見,看來妹妹不誠心。’

黛玉怕了,連忙大聲兒道:“好哥哥,好哥哥快饒了我一遭吧!”

陳斯遠哈哈大笑,再看黛玉,一張粉臉兒生生氣成了包子樣兒。

陳斯遠褪下鞋子,翻身便上了床榻,撐腮歪頭盯著黛玉瞧起來。

黛玉嗔道:“鬧也鬧過了,還不放開我?”

陳斯遠笑道:“不好不好,須得與妹妹約法三章才是。”

“哪三章?”

“一則,西路院姓林,萬一妹妹與我置氣,不可攔了不讓我進門;”

黛玉好笑道:“且不說二進院與中路有穿堂,便是后花園也有角門在,你若想來,哪個能攔得住你?”

“一碼歸一碼嘛。二則,妹妹若與我置氣,我一時猜不中,妹妹須得與我分說清楚。免得我自個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嘿,夫妻一體嘛。”

黛玉嗔笑道:“你就差是我肚兒里的蛔蟲了,哪一回你不知緣故?若真個兒不知,定是懂了裝不懂。”

陳斯遠不依,道:“我又不是神仙,此前都是湊巧,萬一哪一回猜不中呢?”

黛玉哭笑不得,只得點頭連連:“好好好,依你依你。”

“哈哈,還剩最后一則——”

黛玉正等著他分說呢,誰知這賊廝忽而俯身下來,輕輕噙了櫻唇,好一番輕薄,直待黛玉喘息不勻方才離了身。

旋即便見陳斯遠脈脈地看著自個兒,輕聲道:“最后一則……妹妹要快些長大啊。”

黛玉身心一下子酥軟,脈脈回看陳斯遠,只覺眼前人怎么看都好看。

見其安穩下來,陳斯遠這才將其從被子中解脫,又探手將嬌軀攬在懷里,這才道:“勞累一日,妹妹,咱們且安歇吧。”

“嗯。”黛玉聲如蚊蠅應下。

她如今竟分不出陳斯遠哪些是真情,那些是假意。心下苦惱半晌,只盼著即便是假的,陳斯遠也能哄騙她一輩子。

黛玉卻不知,她于陳斯遠本就是前一世的濾鏡,早前黛玉認下婚書時,陳斯遠那廝背地里可是高興得一躥三尺高!這份情意深埋于心,默默生長,到如今早已如珍似寶,陳斯遠又怎會割舍得下?

黛玉貼在陳斯遠懷中,將疑慮拋諸腦后。心道既嫁了他,便只好信了他。又想,好歹他是個有趣的,往后日子不會太過乏悶。

這般想著,黛玉不禁嘴角噙了笑。

少年男女、肌膚相親,嗅著彼此氣息,黛玉不覺略有迷醉。因是一手摟了陳斯遠的腰,一手無處安放,略略挪動,卻觸見一物。

黛玉起初還在納罕,待捏了捏,旋即醒悟過來,忙紅著臉兒縮了手回去。

陳斯遠倒吸一口涼氣,語重心長道:“妹妹如今還單弱,況且我還答應了老太太,這床笫之事……不急。”

黛玉羞惱交加,抬起小拳頭雨點般砸在其胸口,道:“哪個急了?分明是無意的……說來也怪你,好生生的怎會這樣兒?”

卻見原本繃著臉兒的陳斯遠忽地變了臉兒,涎著臉笑嘻嘻湊過來,附耳低語道:“雖不能真個兒如何,為夫卻有些旁的法門。”

出閣前,大嫂子李紈曾來了瀟湘館一遭。說了些羞人的話兒,又留下了冊子一本。黛玉羞答答掃了兩眼,卻見其上都是文字,半點圖樣也無。

她又不好追問李紈,便只好按捺在心。轉念一琢磨,同床說不得要過上二三年呢,是以李紈才沒給圖樣?

卻不知李紈早知陳斯遠花樣百出,又哪里用得著圖樣子指點?

待聽過陳斯遠言說,黛玉羞得抬不起頭來。本待開口推拒,誰知又被封了口,又有大手探入衣襟作怪……黛玉先前便被陳斯遠撩撥得情弦亂顫,這會子情興莫止、推拒不得,便只好任他施為。

于是錦帳里,哼唱莫名,軟溫溫楊柳腰擺,甜津津丁香舌吐。旖旎繾綣,自不多言。

這兩個女暢男快、相擁而眠不說,可苦了耳房里的丫鬟。

雪雁是個心大的,思量著自家姑娘身子愈發康健,便是經了人事兒也無妨,因是一夜酣睡不醒;

藕官初來,知道這等事兒自個兒說不上話兒,便也不做他想;

鴛鴦倒不掛心黛玉,她知陳斯遠向來有分寸。轉念又想前一回遠大爺還偷吃了自個兒嘴上的胭脂呢,卻不知來日他會先尋了哪個代姑娘行那夫妻之事。想到羞人處,不禁軟膩津滑、輾轉難眠;

紫鵑倒是替黛玉好一番憂心,又借著起夜之機偷聽了會子墻角,見內中并無旁的聲息,這才放下心來。轉念又與鴛鴦一般作想,不同的是紫鵑情知早前惡了遠大爺,卻不知能否找補回來。

一夜無話,轉眼到得天明。

四個丫鬟并晴雯洗漱罷了,一并往正房匯聚。晴雯耳朵尖,貼在門扉處聽了聽,便笑著道:“早起了,這會子正說著話兒呢。”

說罷探手拍門,道:“老爺、太太,可要起了?”

俄爾,便聽黛玉吩咐道:“進來吧。”

幾人答應一聲兒,一并推門而入。紫鵑緊隨晴雯之后,入內掃量一眼,忙看向黛玉。

黛玉面帶羞意,見紫鵑滿臉干切,情知其所擔憂,便笑著朝其搖了搖頭。

紫鵑長舒一口氣,這才笑著上前伺候小夫妻起身。

方才為黛玉披上衣裳,紫鵑不意略略觸碰了黛玉的右腕,旋即惹得黛玉蹙眉‘誒唷’一聲兒。

紫鵑納罕不已,忙問:“太太這是怎的了?”

“壓著了,”黛玉沒好氣兒地回了一嘴,旋即又抿嘴嗔怪地瞥向陳斯遠。

陳斯遠輕咳一聲兒,起身道:“夫人且拾掇著,為夫先去晨練一番。”

說罷丟下黛玉,匆匆出門而去。

紫鵑就算是傻的,這會子也知二人不大對。她生怕二人真個兒有了什么,是以伺候過黛玉穿戴后,忙去拾掇床鋪。誰知四下檢視一番,不見半點異樣。心下不由得納罕不已,也不知姑娘與姑爺打的什么啞謎。

總歸是姑娘還是完璧,過后總能向老太太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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