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9章 薅羊毛是講究科學的

回到過去做財閥 第2069章 薅羊毛是講究科學的

綿綿的春雨淅淅瀝瀝地打在公交車窗上，穿著著黑色校服的趙必東緊緊攥著書包帶，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生怕一個不小心書包就掉了。

公交車上一些穿著校服的女高中生，總是會用愛慕的眼神看著他，他胸前漢城大學的校徽，就足以吸引女生們的注意。

漢城大學——韓國最好的大學！

進入漢城大學讀書，就意味著一腳踏入了上層社會！

不過，趙必東并沒有注意到女生們的目光，即將大學畢業的他早就習慣這一切。

此時，他只是緊緊的抓著書包，眉宇之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

書包內層靜靜躺著那份南洋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南洋大學！

這可是南洋大學啊！

對于所有的韓國學生來說，那就是他們的終極目標。

相比于美國他們更傾向于去sEA留學，畢竟，那里距離韓國更近，而且韓國人適應那里的生活也更容易。

而對于幾乎所有的韓國人來說，他們都有一個南洋夢。

但只有極少數人能夠實現。

現在他就在一定程度上實現了這一夢想。

他的目光朝車窗外看去，在經過電影院的時候，他看著電影院的電影海報，電影基本上都是sEA的電影，只不過，那些電影都是相對滯后的，甚至要滯后半年的時間。

但是很快，那就可以到那些電影的產地在當地和當地人一起看到新電影了。

再也不用像過去那樣只能在雜志上看到電影介紹之后，在那里焦急的等待著。

只要一想到自己要到南洋大學讀研究生，趙必東的心臟跳得厲害，震得耳膜嗡嗡作響，連售票員報站的聲音都聽不太真切。

“下一站，雙門洞。”

趙必東猛地站起身，險些撞到前排座椅。

很快，汽車就停下了，他三步并作兩步跳下車，雨水立刻打濕了他的襯衫后背。但他顧不上這些，撒腿就往家的方向跑去。

“喲，這不是必東嗎？”

雜貨鋪的樸大嬸正在展開遮陽棚，上面積下的雨水順著遮陽棚往下淌著：

“是有什么事嗎？怎么跑這么急？”

趙必東來不及回答，只是匆匆點頭致意。他的腳步不停，耳邊卻不斷傳來熟悉的聲音。

“看見沒有？”

巷子口在雨傘下修鞋的金大叔按住兒子的肩膀，說道：

“以后要像你必東哥一樣用功讀書，考上漢城大學！”

“必東啊！”理發店的崔阿姨從二樓窗戶探出頭，說道：

“我家小子這次的數學成績……”

趙必東的腳步慢了一瞬，雨水順著他的額頭滴落。

雙門洞幾乎所有都認識他——他是從這里飛出的金鳳凰。當年他考上漢城大學時，整個街區都是前來恭喜他的人。

畢竟，他是雙門洞第一個考上漢城大學的人，是這里的驕傲！

而現在……他要去南洋大學了！

全世界最好的大學！

要是他們知道這個消息的話，恐怕，會再一次為此而激動。

金鳳凰——從這里飛出一只金鳳凰，大家又怎么可能不激動呢？

終于，到家了！

他摸了摸書包，突然放慢了腳步。

推開家門的瞬間，他看到，母親正坐在走廊下忙活著。

“媽！我成功了！”

趙必東的聲音在狹小的院子里響了起來，他說道：

“公派留學名單公布了！上面有我的名字——南洋大學！”

針線筐“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母親的手懸在半空，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就在這時，隔壁傳來金大嬸的驚呼：

“天啊！必東要去SEA了？”

仿佛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水面，消息瞬間在雙門洞蕩開。

不到十分鐘，狹小的屋子里擠滿了鄰居。幾個半大孩子擠在門口，眼睛瞪得溜圓——在他們眼中，能去SEA的趙必東簡直比電視里的超級英雄還要了不起。

“看見沒有？”

五金店的張老板按著兒子的后腦勺，說道：

“必東哥不光考上漢城大學，現在還要去SEA讀書！你以后要是能有他一半出息……”

趙必東站在屋子中央，接受著眾人的恭喜，孩子們看著他的時候，目光中也充滿了崇拜。他突然意識到，從今天起，他不僅是雙門洞的驕傲，更將成為這些孩子們望向遠方的一扇窗。

一周后，當趙必東踏上大韓航空的C717班機時，他只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像這架騰空而起的飛機，即將沖向一個全新的高度。

夜航飛機穿過云層，機艙內燈光調暗，乘客們昏昏欲睡。趙必東卻緊貼著舷窗，額頭抵在冰涼的玻璃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下方。

突然，一片璀璨的金色光海在云層盡頭浮現。

“先生們、女士們，我們即將降落在長安國際機場……”

廣播聲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趙必東的呼吸在窗玻璃上暈開一片白霧，他急忙用手擦去。下方的城市正以驚人的方式展開——無數條流動的光帶交織成網，那是高速公路上的車流；高聳的摩天大樓像一根根發光的水晶柱，頂端閃爍著紅色的航空警示燈；商業區的霓虹招牌連成一片五彩斑斕的海洋。

“這……這就是長安嗎……”

他喃喃自語，聲音淹沒在引擎的轟鳴中。在漢城，夜晚只有零星的燈火，最繁華的明洞也不過是幾盞昏黃的路燈，而且最近幾年，韓國一直在實施限電，通過居民生活節電，把電力盡可能的用于工業生產。

而眼前這片望不到盡頭的燈海，每一盞燈都在表明著這個國家的富足與強大。

飛機開始下降，那些光點漸漸拉長成線，又變成清晰的街道輪廓。趙必東看到住宅區整齊排列的房屋，每一棟都亮著溫暖的燈光；看到巨大的停車場里，數以百計的汽車反射著月光；看到遠處的海面上，貨輪的燈火像散落的珍珠。

高速公路的車流像被誰打翻的液態黃金，比《007之金剛鉆》里的賭城鏡頭還要奢侈千萬倍。

所有的一切都比他曾經在電影中看過的更加繁華，更加耀眼。

這就是他們——所有韓國人夢想的地方。

終于飛機降落了，在飛機降落后，在走出機艙，走進登機橋時，趙必東瞪大了眼睛。明亮的燈光下，金屬通道閃爍著冷冽的光芒，腳下的地面平整得沒有一絲凹凸。他不由自主放慢腳步，看著周圍的一切——這簡直像是走進了科幻電影。

候機大廳更是讓他震撼得說不出話。高聳的穹頂下，巨大的電子顯示屏滾動播放著航班信息，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映出他局促的身影。穿著時髦的旅客推著帶輪子的行李箱匆匆走過，廣播里傳來清晰悅耳的英語。

趙必東站在原地轉了一圈，感覺脖子都要仰斷了才能看到天花板——這哪里是機場，分明是一座宮殿！

順著指示牌走向地鐵站的路上，他的眼睛一刻不停地記錄著所見的一切：自動開關的玻璃門、閃閃發光的不銹鋼扶手、干凈得能照出人影的地磚。當列車無聲地滑進站臺時，趙必東差點驚叫出聲——沒有刺耳的剎車聲，沒有嗆人的煤煙味，只有平穩得讓人察覺不到的停頓。

車廂里，他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城市燈火，第一次真切地意識到：這就是發達國家。

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發達的，即便是地鐵于大山間穿行的時候，漆黑的大山仍然讓他有了截然不同的感受。

終于，地鐵抵達了南洋大學站，在趙必東走出站臺的時候，看著站臺上寫著的“南洋大學”。

此刻，趙必東甚至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沖動，這是他十幾年來的夢想，現在夢想突然變得無比真實。

就這樣，他緩步走出了地鐵站，晚上九點的南洋大學內，依然是燈火通明，盡管這里的學生有一些人受嬉皮士的影響留著長發、穿著暴露，但是他們在學業上仍然是極其認真的。

在圖書館、在教室以及實驗室，永遠都坐滿了學生，當然，在校園里也有一些學生，他們三五成群或坐在那里聊著天，或討論著問題，當然，還有一些人在運動場上運動。

就在趙必東好奇的打量著這一切時，有人走了過來，問道：

“你是韓國人？”

手中抱著一迭書的宋志勇打量著這個拎著行李包的家伙——行李包上甚至還寫著“漢城大學”，這肯定是當年他們入校軍訓時發的行李包。

看著他一臉茫然的模樣，作為同胞的他。還是決定來幫個忙。

“是的，學長您也是韓國人？”

“是的，我叫宋志勇，在讀本科！”

宋志勇之所以強調自己是本科，是因為能到南洋讀本科的韓國人并不多，只有幾百人而已，比考漢城大學還要困難。

“哎呀，學長可真了不起啊。”

對，要的就是這種感覺，宋志勇說道：

“你是哪所大學過來的？什么專業？”

在簡單的了解了他的情況后，宋志勇不無可惜的說道：

“可惜我們都是公派留學生啊！”

聽學長這么說，趙必東說道：

“學長，公派留學生有什么可惜的？”

“你不懂！”

宋志勇擺了下手，說道：

“如果自費留學，考進名校，基本就等于拿到了永居，只要呆上幾年，就可以入籍了，可是公派留學生卻不行。”

趙必東問道：

“學長指的是公費留學服務期嗎？”

“對，就是十年服務期！”

宋志勇點了點頭，然后說道：

“所有的公派留學生，都必須要回國服務十年，才能解除合同！”

對像他這樣畢業于南洋大學的高才生來說，壓根就不愿意回韓國的。

“即便是咱們想留在這里，也不行，但是按照SEA與韓國簽署的協議，在我們服務期結束之前，這里是不會向我們頒發居留簽證的，

而且，如果我們毀約的話，移民局也會認為我們的信用有問題，不僅不會給永居，還會有非法滯留的危險，會么在第一時間驅逐。

所以，對于我們來說除了返回韓國之外就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在說著這一切的時候，宋志勇的語氣里充滿了不滿：

“真是的，這些條條框框，就是制約我們這些普通人家的孩子，富人家的孩子直接讀自費，壓根就沒有服務期，可是我們呢？好不容易來到了南洋，結果到最后，還要回到韓國……”

當然，正因如此，幾乎所有的留學生對韓國政府是有那么一些怨言的，畢竟如果不是因為兩國的協議，他們原本是可以留在這里，留在這個他們夢想的國度之中。

當然趙必東知道這并不是絕對的，事實上只要你足夠優秀的話，還是可以留在這里的。

sEA并不是不講人情不盡人意的，雖然每年他們都會接納700名韓國留學生，而且要求他們學成后歸國。

但是，每年都會有20的留學生獲得“本地服務期”——就是在sEA完成他們的服務期。

其實，就是變相的留在這里。

不過，想要留在這里唯一的機會就是必須足夠優秀！

只有始終名列前茅或者在某些方面有突破性研究的才能留在這里。

而實際上這也就是一個智力人才的收割，他是以一種極其隱晦的方式進行的，別看每年幾百名留學生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可是其中真正的人才恐怕也就只有那么幾十個而已，把他們留下來既可以充實自身的人才庫。同樣還不會對自身的就業環境造成沖擊。

這其實就是一種科學的收割方式，既獲得了人才，又確保了友邦不至于被收割的太厲害，從而影響到其發展。

畢竟，論羊毛多少，當然還是富國多，窮國身上有油水可榨嗎？

“不是還有本地服務期嗎？”

“哎呀，本地服務……實在是太難了。”

宋志勇看著自己的同胞忍不住長嘆道。

“你要知道這所學校里云集這全世界最聰明的大腦，想要和他們競爭的話，那要多困難啊。真是的，只有最聰明的人才能留在這里，你明白嗎？”

就這樣，宋志勇一邊抱怨著，一邊領著趙必東前往留學生辦公室，他還需要報道，只有如此才能安排宿舍，不過，在這里的留學生并沒有專門的宿舍，需要與本地學生混住。

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在老鄉下，趙必東終于住進了宿舍，而他的舍友還沒有來報道。

而置身于這間比他家還要寬敞的宿舍里，趙必東的忍不住好奇的打量著這一切，他甚至還特意跑到衛生間——嘗試了一下抽水馬桶。

過去他只在電視里才看到過這種高級貨。

“真的是非常高級啊！”

在感慨之余，他的心里，那個念頭更強烈了——留下來！

一定要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