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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賁郎 第493章 結構矛盾
晉陽,大司馬幕府。
城中三千虎步軍已經跟隨徐晃出發,前往西河離石進行前期集結。
張遼返鄉視親,所部軍隊也開始重組,最終會選四個營參戰,配置與趙云一樣,是兩個步兵營,一個車營,一個騎營。
說是步兵營,這一戰嚴重依賴雪橇,依舊會配備大量馬匹。
哪怕趙基本部的五千敢死兵,也不可能讓他們徒步披甲行軍,也會配屬雪橇進行機動。
僅僅是初冬降雪是不夠的,需要更大的降雪。
大雪降下后,會隔絕消息的流通,也會限制諸胡的集結與逃跑。
為了迷惑諸胡,此刻趙基進行的動員具有迷惑性。
比如趙云就率軍向榆次移動,并護送了許多車輛,完全是一種襲擊河北的樣子。
甚至幕府內的一些會議,也是著重分析河北的局勢。
公孫瓚此前發來的檄文,也在晉陽流傳,引的市井街巷議論不止。
這種情況下,劉去卑從右部進行動員,反而就顯得正常了。
徐晃率兵進駐離石,不過是為了充實太原西側的防線,補充了劉去卑動員后的防御空白。
平陽人力、物力的動員,也就合情合理了。
就連趙基離開晉陽前往平陽,也有了合乎情理的借口,那就是送董貴妃以及勛貴女眷啟程入朝。
這種動員狀態下,甘寧與管承所部五千余人轉乘汾水船隊,也是抵達平陽。
他們不會參與后續的船運工作,因汾水會結冰,結冰期也不好估算。
如果參與后續俘虜、畜力轉運工作,那反而會消耗體力,不利于應急。
所以甘寧、管承二部安置在平陽,這個冬天的任務就是建造平陽造船廠。
冬天閑著也是閑著,訓練也缺乏意義,軍隊本身具有很高的組織力,就地營建造船廠,對這些人來說也不算手生。
而敢死兵一直在平陽休整,兩條進入上黨的路,一條入口在太原榆次,一條就在平陽東側。
模糊化戰爭目標,煙霧彈籠罩之下,身為煙中惡鬼自然能發動致命一擊。
甚至突然發動三郡諸胡征伐戰爭,消息傳到河北,反倒會被誤認為是另一種迷霧、假象。
這日清晨,天降小雪。
趙基與杜氏完成一場酣暢淋漓的角斗后,神清氣爽烹煮茶湯,隔窗觀賞著遠近屋頂、樹梢落下的新雪。
蔡昭姬產后還未完全恢復,反倒是杜氏,戰力更勝以往,令趙基很是盡興。
杜氏也很珍惜現在的機會,弄個人質抓在手里,她今后容顏不再時,也能有個安身立命的依靠。
她是個非常聰明能順應形勢變化的人,她的原則就是沒有原則。
戰爭、暴力摧毀了過去的一切,她也只是想更好的生存。
何況,這也不算委屈,她自是欣然接受,極具戰斗欲望。
趙基端茶淺飲之際,新主簿衛覬抱著一盤公文來到閣樓:“大司馬,河北使者抵近榆次,子龍將軍遣使來告,是否放行?”
趙基拿起茶壺給衛覬倒茶,問:“使者何人?”
“潁川郭圖郭公則。”
“這可是個袁紹肱骨,看來不僅僅是要贖回袁熙。”
趙基將倒好的茶碗推過去,衛覬俯身拱手道謝,伸出雙手接過,托舉著淺飲一口,將茶碗放下后問:“那就放行?”
“來都來了,那就見一見。”
趙基伸手拿盤中公文,紙張生產最先用在軍事,現在終于全面辦公化了,但縣一級依舊還是竹簡為主,大概明年秋冬才能完成太原、西河、河東各縣的紙張辦公。
所以趙基這里的公文,來自郡一級、校尉及以上的公文,都是紙張;而都尉、營督、司馬、長史、軍正、縣令長、縣尉的公文,依舊是竹簡載體。
盤中公文紙張堆迭不到一指厚,可信息量是兩迭竹簡的數倍。
趙基從桌案一側伸手取筆,翻閱幕府內的公文,仔細閱讀,進行批示。
很快處理完畢這些輕便紙張公文,趙基拿起第一迭竹簡,雙手捧著閱讀,這是來自雒陽門下省的公文。
是臺崇寫來的,臺崇力求詳細,所以這道竹簡足足用了五十多枚,千余字出頭。
趙基捉筆朱砂筆不時在竹簡上勾畫,同意的就畫〇,不同意就是個×。
臺崇的公文上自然是各種門下省的重要議題,最讓臺崇費心的是呂布提議拜衛將軍董承為車騎將軍,并以魏越為衛將軍,戍守雒都,執行軍屯。
遷拜董承為重號將軍,只能算是呂布對皇長子命名為劉馮的一種自然回應。
董承的女兒生下皇長子,按著兩漢傳統,董承自然要重賞,升官、拜縣侯重爵,賞賜龐大財富之類的,現在朝廷財政枯竭,無法執行。
但給董承一個縣侯,一個重號將軍,就成了必須落實的事情。
趙基端詳竹簡片刻:“大將軍這是想立一桿旗子,也不知董承能否立得住。”
國丈、位同三公的輔國將軍不其侯伏完,嚴格算起來是被趙基扯下來的。
趙基不倒伏完的臺,楊琦死后,伏完就是當之無愧的公卿、勛貴、外戚領袖。
正是趙基軟禁了皇后伏壽,使得伏完與皇帝離心,加上伏德意外死亡,伏完多少有些心灰意冷,不怎么積極為皇帝奔走效命。
皇帝是敏感的,察覺伏完懈怠,自然不會強逼著伏完拉磨。
現在伏完真沒必要冒著殺頭、誅九族的風險幫皇帝搞事情,就算皇帝奪回大權,又怎么安置皇后伏氏,又怎么安置、任用伏完?
反倒是趙基這里間接又與伏氏達成了牢固的合作關系,有朝一日,皇后成了皇太后,那主動權就在趙基與伏氏手中。
所以伏完目前低頭做人,極力從朝政中淡化自身的影響力。
只要伏壽還是皇后,那就有希望當皇太后,當了皇太后,伏完的機會就來了。
比起皇帝,自然是親女兒更可靠,更值得豁出一切去冒險一搏。
對于趙基的點評,衛覬就當沒聽到。
趙基隨即就問:“伯覦,你說大將軍突然讓魏揚祖來雒中軍屯,是要防范我軍明年出兵關東,還是在經營退路?”
衛覬思索片刻,才回答:“君侯,以臣之見,大將軍以魏揚祖領衛將軍,理由便是防范君侯再出關東。我軍前后兩次所擄人口不下五十萬,今君侯麾下兵馬近半是關東籍貫。朝野有識之士,又怎么愿意君侯再擄關東戶口以自壯?”
“是啊,他們意識到了,可他們又能如何?”
趙基將臺崇的竹簡卷起來放回盤中,拿起另一道竹簡開始閱讀,嘴上依舊說:“無論如何,明年還要再次出兵關東。青州四部家眷,一定要接回西州境內,否則不利于軍心穩定。”
“臣明白。”
衛覬應答一聲,沒有多說什么。
都花費巨大成本,冒著風險去接青州四部的家眷,那么瑯琊鄉黨民眾也該識趣跟著遷入西州。
就關東戰場,真當各方屏蔽掉己方影響力后,徐州人不見得還能有什么好日子。
廣陵人可以跟著陳登混日子,在這個亂世里沉浮飄搖。
東海人受到的影響也小一些,可瑯琊人注定不會有好下場。
要么逐步被瑯琊境內的臧霸、孫觀、尹盧兒這些流民帥、屯帥兼并,要么出仕渠道被限制。
只要還存在瑯琊國以及各縣,那么一層層的盤剝就少不了。
到那個時候,絕不會看在大司馬的面子上對瑯琊人高抬一手,反而會變本加厲,有目的的削弱瑯琊人,恨不得鏟除一空,消滅這個大司馬在關東的最后支柱。
所以擺在瑯琊人面前的選擇真的不多,瑯琊人如果都跟著遷徙,你一衣帶水的東海人遷不遷?
雖然還沒到明年,更沒有出兵關東。
可明年遷徙瑯琊人口,在趙基以及衛覬這樣的幕府核心看來已是必然之事。
抽走瑯琊人與部分東海人,劉備這個徐州牧也就瘸腿了。
至于劉備怎么想,這跟大司馬幕府沒關系。
不服氣的話,無非就是再打一場的事情。
劉備作為宗藩中最能打的那個,惦記劉備的不止是天子、公卿,大司馬幕府內惦記劉備的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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