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重生97,我在市局破懸案 第534章 一份材料
丁春梅說,那次和周奕在宏城告別之后,自己就來了武光。
先是租了房,落了腳。
然后經過朋友的介紹,順利入職了《武光都市報》。
不過她能這么順利的入職,除了因為熟人推薦,以及她之前在宏城電視臺的工作經驗之外,更主要的原因是她簽的是勞務合同。
也就是所謂的合同工,沒有編制的。
單從這點來說,她的犧牲就很大。
因為周奕記得她說過,當初進宏城電視臺,是校招進去的,從實習生干起的,那就妥妥的帶編制的。
在國有單位,有編制就能高人一等。
順利入職之后,她主要負責的是民生新聞板塊,因為這本來就是她擅長的領域。
更重要的一點在于,李翀生前在武光都市報,就是這個板塊的記者。
因為他們過往的通信內容里,李翀和她提起過自己的工作內容和重心,以及報社領導對他的培養和認可。
半年前,李翀還在信里信心滿滿地告訴她,領導認為他工作積極主動、自驅力強、能力出色,年底應該就能評上副高級職稱了。
沒想到半年后,傳來的不是捷報,而是噩耗。
丁春梅說,她牢記周奕的話,入職之后并沒有著急調查李翀的事情,而是先把自己在報社的工作穩住。
因為她也知道,如果離開了報社,那關于李翀的事情,就無從查起了。
“你有沒有和報社的人提過李翀?”周奕問。
丁春梅搖了搖頭:“沒有,我從來沒有主動提過師兄的名字。”
“那你進報社之后,有沒有有意或無意地跟你提過李翀呢?”
“也沒有。”丁春梅眉宇間有些傷感地說,“事實上,這一個多月來,報社里沒有任何人提過師兄的名字。”
周奕對此不覺得意外,本身就是人死如燈滅,職場上大家都只是同事而已。
或許李翀剛自殺那陣子,還會有不少人私底下討論討論,八卦一下。
但過段時間,該干嘛就都干嘛了。
何況國有單位,說話做事更要注意分寸。
沒人和她提過,就說明沒人懷疑過丁春梅的身份。
緊接著,丁春梅又說道:“奇怪的是不止沒人提過師兄,連過去的資料,我一頁都沒找到。”
丁春梅解釋說,報社的新聞工作流程,是記者采寫完初稿之后,提交稿簽單,一并交給編輯部審核。
編輯部會有一個三審三校的過程,既是為了確保新聞稿的準確性和質量,也會評估內容的真實性和新聞價值,從而確定是否刊登,刊登的版面位置和優先級等等。
她找借口查過過去發行的武光都市報的記錄,因為按照規定每一期發行的報紙都要把原件和成品做保存,方便核查比對。
說穿了就是出了事之后追責。
報紙這玩意兒,市面上只能看見最新的,舊的一般情況下不是在窗上墻上糊著,就是在茅坑里躺著。
只有報社的檔案室里才是最全的。
“我確認過,之前已經發行的報紙上,有師兄撰寫的新聞,上面的署名也寫的他的名字。”
“那你指的過去的資料是什么?”周奕問。
丁春梅說:“就是那些沒有刊登出來的稿件。記者不是寫什么就能刊登什么的,很多時候記者采寫的新聞會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刊登出來。”
周奕瞬間秒懂她的意思。
丁春梅繼續說:“電視臺和報社還有點不一樣,像報社的話,記者的稿件會經過編輯、主任和總編輯的三道審核。”
“正常工作中,記者如果覺得這個新聞有價值,會和自己部門的編輯溝通,達成一致后編輯會提交采寫初稿,編輯審核修改后會交給部門負責的主任編輯或是主編審核。”
“主編也審批通過了,才會上報給總編輯。最后總編輯點頭,新聞才能上報刊登。”
“除了第一道之外,第二和第三道審核的時候,勢必會有廢稿產生。”丁春梅憂心忡忡地說,“到目前為止,我沒有找到一張師兄留下的廢稿。”
周奕記得,丁春梅二十五歲,參加工作有個兩三年了,李翀比她大兩屆,所以應該差不多有五年的工作經驗了。
九十年代不像后來,跳槽那么頻繁,很多大學生畢業實習開始,基本都會在一個單位待很長時間。
如果李翀在武光都市報工作五年了,就不可能一頁廢稿都不會留下。
“會不會,是他的家人來收拾遺物時都帶走了?”周奕問,“你聯系過他的家人嗎?”
丁春梅眼圈微微一紅,搖頭道:“我沒有他家人的聯系方式。”
然后又說道:“就算他家里人帶走了他的個人物品,但這些廢稿并不屬于個人,不可能讓家屬帶走的。”
周奕想想覺得有道理,丁春梅說過,新聞稿刊登還要提個什么單子,這種東西確實不會讓家屬帶走。
“其他人的廢稿有發現嗎?”
丁春梅回答道:“有。”
這么看來,事情就很明顯了。
李翀應該是發現了什么事情,打算寫成新聞報道公之于眾。
揭露問題,這本就是記者的使命,也是他們的武器。
但在內部審核的時候,遇到了阻力,稿子被撤了下來。
于是這篇稿子,就成了他的催命符。
李翀的“跳樓自殺”是為了殺人滅口,清理廢稿是為了消滅證據。
現在還不知道李翀到底發現了什么,但肯定不是那種殺人放火這種刑事案件,否則以他的性格應該就直接報警了。
必然是什么具有社會性的新聞,而且問題還不小,才會招來殺身之禍。
報社里,絕對有內鬼。
撤稿子,清理廢稿,這種事外人可干不了。
而且這個內鬼在報社里,至少主編起步,否則沒有這個權力來壓李翀。
“丁春梅,民生新聞這個版面的負責人是誰?把這人的信息告訴我。”周奕說罷,又擺擺手,打開自己的行李箱,找出紙和筆,遞給了丁春梅。
“不光是民生新聞的負責人,還有你們報社的其他領導的名字和信息,你知道的,都寫一下。”
丁春梅接過紙筆,點點頭。
“哦還有,前面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誰在你附近,把他們的信息也寫上,回頭我一并查一下。”
丁春梅連連點頭,開始埋頭寫起來。
到底是做文字工作的,丁春梅寫得很快,字也很好看。
而且周奕發現她不光只寫名字,還會把性別,大致年齡,職務,負責的工作,以及身高外貌特征等東西都寫上。
寫完之后,她遞給周奕說道:“有些信息我不太確定的,后面可以再補充。”
周奕接過來看了看說:“不用,有名字就行,剩下的我來查。”
他看見民生新聞版面的主編名字時,不由得愣了下。
因為這人叫齊東強。
他隨口問道:“這個齊主任是不是還有個哥哥?”
“啊?”丁春梅懵逼地搖頭道,“這個我不太清楚。”
“可能他哥叫齊德龍。”
丁春梅顯然還沒反應過來,畢竟這個梗得到零八年的春晚才出現。
“周警官,你這都知道啊?”
周奕笑了笑,“我瞎猜呢,齊德龍,齊東強,齊德龍東強嘛。”
丁春梅這才明白,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氣氛也略微輕松了一些。
周奕把這張紙迭好收起來,然后繼續問:“你面試的時候,見過主編和總編輯嗎?”
“見過齊主編,主要是他負責面試的。本來說是總編輯胡光偉要聊兩句,然后再定的,但后面報社又通知我,胡總編因為出差,所以就不聊了,讓我直接去報社報到。”
“這個齊主編,面試的時候有問過你學校的情況吧?”
“嗯,問了。但是我沒有提到師兄,他也沒提到類似我們這里也有你們學校的人之類的話。”
周奕點點頭,理論上,單從畢業于同一個學校,就懷疑兩人有關系,多少有些牽強。
何況丁春梅和李翀也不是一屆的,畢竟學校每年都會有畢業生。
真正奇怪的,還是丁春梅辭了宏城電視臺有編制的工作,跑到武光來這件事,更引人懷疑。
她不是武光人,在這邊也沒什么親朋好友。
如果報社這個內鬼真的夠警惕,懷疑她也不是不可能。
“對了,你怎么解釋你從電視臺離職的?”周奕問道,這個很關鍵。
丁春梅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謊稱……被某位領導性騷擾了,而且還暗中給我穿小鞋,逼得沒辦法了,只能離開電視臺。”
“哦,這理由……還行。”周奕說,因為這種事情是比較私密的,而且她當然不可能指名道姓,所以就算想打聽,也很難有個準譜。
丁春梅不算那種很漂亮的姑娘,但是五官端正,氣質干凈,加上一頭齊肩的短發,有一種英姿颯爽的氣場。
拿這個當借口,也有說服力。
“所以你在報社這段時間,沒有暴露過自己和李翀的關系,也沒有打聽過關于李翀的事,更沒有人有意無意地試探你?”
面對周奕的一個又一個問題,丁春梅連連搖頭。
周奕嚴肅地問道:“既然你沒有暴露,那你又為什么要去李翀以前租房的地方找房東打聽情況呢?”
丁春梅來了武光之后,應該算是很聽自己的勸誡了,非常小心。
雖然在報社里查過李翀的舊稿件,但正因為沒有找到,所以別人也不會知道她要找什么。
這種情況下,她為什么突然又選擇去李翀租房的地方打聽呢?
周奕無法理解。
他知道兩人長期保持通信,所以知道李翀的住址很合理。
但現在不是時候。
而且李翀的遺體和遺物也都由他的家屬接手領走了,她再去的意義是什么?
“周警官,我知道我不該這么做,但是……我發現了一封信。”
“信?什么信?”
“一封匿名信,寄到報社的,收件人,正是師兄的名字。”
丁春梅說,七月二十四號那天,同事讓他幫忙整理信件。
報社每天都會收到大量的信件,這在互聯網普及之前是特別常見的現象。
有投稿的,有提意見的,有表揚的,也有批評的,報紙雜志本身還會有回執或者抽獎之類的欄目。
因此但凡大一點的報社雜志社,都會收到如雪花般的信件。
丁春梅說,一般工作上重要的信件,都是用掛號信的。
所以平郵信件大部分都是不重要的,就需要定期整理,之前在電視臺也一樣。
就在一大堆的信件里,她無意間看見了其中一封信,只寫了“《武光都市報》李翀收”,沒有落款。
她嚇了一跳,因為這是她在報社第一次發現和李翀有關的信息。
趁沒人注意,她把這封信給偷偷的藏了起來。
那天她整個人都魂不守舍,心里怦怦直跳。
她想找借口外出,看看這封信到底寫了什么。
但又怕被人發現。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她飛奔回出租屋,關好門之后雙手顫抖地拆開了這封信。
里面只有一張信紙,上面寫了兩行字。
——李記者,那份材料,請務必妥善保管,它比你我的命都重要。
——七月三十號晚上八點,東林橋邊,老地方見,我已經找到愿意幫我們的人了,這件事很快就能撥云見日了。
沒有署名,沒有任何其他痕跡。
丁春梅說,她當時腦子一下子就亂了。
尤其是看到那句“比你我的命都重要”,她頓時失聲痛哭。
哭完之后,她拿著那張信紙,激動不已。
因為信里短短兩行字,提到了好幾個重要信息。
第一,李翀手里有一份非常重要的材料。
第二,寄信的這個人,和李翀關系非常近,至少在這件事情上,是同一個戰壕里的戰友。
第三,這人約定了和李翀見面,這個人必然知道很多關于李翀的事,只要去赴約,就好辦了。而且這人應該找到了一些很強的助力,可以解決背后的那件事。
她激動得幾乎一夜未睡,因為她在思考信里提到的那份材料在哪兒。
這份材料無疑是一切的關鍵,但問題是看寫信之人的口吻,材料在李翀手里。
報社肯定是沒有的,連舊的廢稿都沒留下半張。
要么就是李翀的個人遺物里,但她沒有他家人的聯系方式,無法去確認這件事。
不過她再三思索之后,覺得那份材料在遺物里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這份材料真的關乎兩個人的生死,李翀一定會藏起來的。
想來想去,她只想到了一個地方,就是李翀住了好幾年的出租屋。
于是第二天天一亮,她就迫不及待地趕往李翀曾經居住的地方。
周奕聽到這里,脫口而出地驚呼道:“這封信是個陷阱啊!”
請:m.llskw.org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