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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祭 第二百七十四章 你追求我無果就轉向我師尊
遠在天霜國小城的狗男女自是不知因為陸行舟隨口一坑,陳羽得到了免費出國旅游的機會。
就算知道,除了祈禱人沒事之外也做不了別的。
一大早夜聽瀾帶著平復了一整夜的心情去隔鄰找陸行舟,一眼看見的是陸行舟盤膝在床邊修行。
他的神魂之傷看似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算還剩點尾巴,后續多休息自然就可以恢復,并不需要再刻意治療。
清晨的陽光灑在他身上,看上去圣潔干凈了許多,忽然感覺這些天的纏綿像場夢一般。
尤其昨天,夜聽瀾回想都想不出來那時候被吃櫻桃時自己是個什么心態,怎么就肯的……
而如今他傷也好了,“療傷”的借口已經不在,這幾天的幻夢是不是就會隨之散去,回歸原點?
夜聽瀾心知不太可能了。
就算現在這個男人就此從世界上消失,估計自己回歸天瑤圣地修行時腦子里都忘不掉。
按照自幼的修行理論,當太上忘情。自己走的是忘情之道,而元慕魚更極端一些,走的是斷情之道。誰的正確暫且不論,目前看來,至少兩人都沒成功。
終究距離真正的修行巔峰還遠著呢,今世所謂超品,在更大的修行定義上也不過中流。
中流也就意味著,還有很長的路讓大家探索,是成是敗至少在現在無法定論。
元慕魚怎么左右腦互搏的,且不管她。對于自己來說,忘情非無情,現在動情就是動了,無須否認,享受和他的好就是了,自己也確實很開心。
至于哪一天會忘卻,終至不起漣漪,那或許便得道矣。
曾經和徒弟說過順其自然,便是此意。徒弟沒遇上,自己先入局了,那就入吧。
修行一途上,夜聽瀾一以貫之,認知歷來如此,看著是比妹妹那不知道自己要干啥的清晰許多。但問題是……
啥時候忘得掉?
若是一直忘不掉呢?
還有,在此之前呢,他想做昨晚那些事怎么辦,做更進一步的事又怎么辦?
也順其自然?
正出神之中,陸行舟眼眸微動,慢慢睜開了眼睛。
眼里有神光一閃即逝,那是修行登堂入室的標志,在夜聽瀾的判斷上,這叫差不多可以嘗試突破三品了。
于是便道:“你修行之速,前所未有。固然是得到仙骨的加持,以及……以及雙修的促進,你個人的天賦也是頂尖。此前十余年,真是被拖累壞了。”
陸行舟咧嘴一笑:“多謝夫人夸獎。”
夜聽瀾對夫人的稱謂都沒什么反應了,反倒笑著走上前,揉小狗似的揉揉他的腦袋:“修行只爭朝夕,越早突破,對將來就越是有利,譬如此刻無法探索的秘境,突破后可以探索了,但遷延歲月,別人捷足先登,就少了造化,所謂一步慢步步慢便是如此。”
感受著她不變的溫柔寵溺,陸行舟略松一口氣,這慣常的媽味說教反而成了她的萌點,便笑道:“那先生幫我破三品嘛。”
語氣里帶了點小撒嬌的味,夜聽瀾聽得笑瞇瞇的,揉腦袋變成了雙手搓臉:“你的修行法,告訴你修行是靠人幫的?”
“以前不行,但現在我有先生嘛。”陸行舟說得理所當然。
夜聽瀾笑容一板:“我跟你說這些,是督促你好生修行,不要總是把心思放在怎么吃女人豆腐、怎么得寸進尺上!你看昨晚晾你一夜,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修行也微漲了……”
陸行舟咕噥:“你確定我這個效果,不是因為昨晚和夫人的陰陽調和?”
夜聽瀾:“……”
好像也有點用,畢竟療傷方面,他傷只在神魂,修行方面的和合共進還是在生效的。
“所以先生的督促,難道不是在督促這個……”陸行舟雙手一攬,把揉臉的大姐姐抱進了懷里。
夜聽瀾沒好氣地一把摁著他的腦袋悶進了胸前:“督促,促不死你!”
陸行舟兩手在旁舞動:“唔唔唔……”
“有什么話要說?”
“唔。”
“別說了。”
“……”陸行舟老實了下來,索性環抱著腰不動了。
夜聽瀾低頭看著,眼里的溫柔漸漸變得有些嫵媚,咬著下唇道:“別光杵著,昨天怎么動的,再動動。”
陸行舟:“?”
快被你捂死了還怎么動?難道你說的是動牙?
哦可能真是,總不能是動舌,你這衣服穿著呢舌頭能干嘛。
于是陸行舟微微轉頭,輕咬了一下。
夜聽瀾喉嚨里再度發出輕輕的悶哼,抱著他腦袋的手都軟了三分。
夜聽瀾很不想承認,此時此刻卻必須承認,自己是真有欲望的。
在長期嚴苛的自守之中,以為磨滅、以為消亡,卻原來壓著從未消退,一旦反彈,似是比一般人更要嚴重。
起碼那小黃書里描寫的侯府大小姐,可沒有自己這么主動的。
算了,大小姐和本座有什么可比的,找小奶狗伺候伺候怎么了?
正這么想著,外面傳來獨孤清漓的聲音:“師……叔,在么?”
夜聽瀾觸電般丟開陸行舟,低頭看看胸前的水漬并不明顯,便板著臉出了門:“你怎么回來得這么快?”
獨孤清漓倒也沒發現水漬,只是對這個師父變師叔的概念越發習慣了。
你還跟我板臉……我沒給你們帶回一只阿糯就很對得起你們了好嗎?
反正逐出徒門,愛咋咋。
于是臉比師父更板,面無表情地回應:“嫌我壞了好事是吧?”
夜聽瀾道:“你在想什么,我們在研究修行,被你打斷了。”
獨孤清漓狐疑地看了師父一眼,師父面不改色。小白毛哪想得到師父都變成這樣了,反倒有些歉意:“抱歉。但我去夏州,紀文川已經快走了,臨行就說了幾句話,沒耽擱時間,所以回來得早了些。”
陸行舟從夜聽瀾身后探出腦袋:“他怎么說?”
“他說閻君親自吩咐陰尸宗聽你的。”
夜聽瀾不動聲色地捏著男人的手,捏得咯咯響。
陸行舟神色抽搐,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明明之前元慕魚在“電話”里被她姐姐氣得要爆炸,怎么回個頭還變好了?
但要說元慕魚設計坑他吧,陸行舟連想都沒往那想過。不管兩人發生了什么,不可能對自己不利的信任倒是從沒動搖。
“既是如此,那事不宜遲,我去聯絡陰風老人。”陸行舟猶豫了一下,賠笑:“夫人就別去了,怕把人嚇死,我自己去。”
夜聽瀾倒是不太放心:“你知道陰風老人在哪里?”
“他既然負責天霜國事宜,那必定不會距離天霜國的核心影月城太遠。我在影月城附近放閻羅殿的訊號,閻羅殿的人自會知曉。”
“既是如此,清漓隨行護衛,發現什么不妥立刻傳訊。我去影月城視察一下狀況,也算同路。”
獨孤清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想說什么卻沒說出來。
您真信得過我……不對,真信得過他。
你真讓我和他獨處!
夜聽瀾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師侄女有什么問題么?”
“沒……沒有。”獨孤清漓面無表情:“那走吧,師嬸。”
陸行舟哭笑不得,摸出了輪椅坐了上去,準備飛行。
獨孤清漓瞥了一眼,悲劇地發現自己腦子里轉過的思維竟然是完了師父要坐上去了。旋即想到應該不至于,輪椅是陸行舟自己的飛行道具,和師父有什么關系,師父自己又不是不能飛……
正在自責自己把師父想壞了,就看見夜聽瀾極其自然地坐在了男人腿上:“走吧。”
獨孤清漓變成一尊冰雕,眼睜睜地看著輪椅飛上天空,變成了小點。
冰雕慢慢皸裂,化作劍光追了上去。
這師父不能要了。
去影月城的路倒是不太遠,過不多時夜聽瀾戀戀不舍地從男人懷里離開,回眸揮手道別,滿懷不放心地叮囑徒弟:“遇事第一時間捏碎玉符,切記。”
獨孤清漓很不想說話,你讓我出門歷練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緊張。
見師父進了影月城找蘇原去了,獨孤清漓才終于吁了口氣,肩膀都有些垮塌,斜睨著陸行舟道:“你滿意了?”
陸行舟愣了愣,一下沒反應過來:“滿意什么?”
我能追求到天下第一確實很滿意,但這個不該是小白毛問的吧……
卻聽獨孤清漓道:“你追求我無果,就轉向我師尊,讓我氣死,現在滿意了?”
陸行舟:“?”
你和元慕魚臥龍鳳雛,坐一桌吧。
不過話說回來,當年蕭炎泡云韻,基本就滿足了讀者們這個心態是嗎?
男人嘛……
不過蕭炎人品好,會放過納蘭嫣然,陸行舟覺得自己沒那么好,擱自己是蕭炎,納蘭嫣然跑不了。
于是便道:“那怎么是你師尊了,那明明是元慕魚,我認識她的時候比認識你早多了。”
獨孤清漓:“……”
陸行舟道:“此外所謂師叔也不對,元慕魚早就不是天瑤弟子了,你們本來就各論各的,沒有輩分問題。”
獨孤清漓心里一個咯噔:“你想說什么?”
陸行舟看她煞白的臉色,微微一笑:“沒什么……先找陰風老人。”
“嗖!”閻羅殿特制煙花沖天而起,獨孤清漓出了一身冷汗,感覺像剛打了一場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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