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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侵美利堅 第三章 收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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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小的身影怯生生地從馬路對面走了過來,身上的衣物臟兮兮,皺巴巴,顯然很久沒有清洗。
詹妮弗盡可能的溫和招呼,讓小姑娘自己把衣服撩起來,轉個圈,就算完成檢查。
她又讓小姑娘在路邊的陰涼處坐下,打開一盒水果罐頭,用小勺子一口一口的喂。
小姑娘很聽話,吃一口便笑一下,聲音清脆,格外的愜意和滿足。
“你叫什么名字呀?”
“吉娜。”
“吉娜,你的爸爸媽媽呢?”
“他們說讓我在路邊等著,然后……就不見了。”
“在鎮上的路邊嗎?”周青峰在一旁皺眉問道。
小姑娘搖了搖頭,努力回憶著:“不是這里,是很遠很遠的路邊。”
這孩子似乎并沒有太多悲傷,眼睛里滿滿的天真。只有在提及父母時,她才微微癟了癟嘴,像是要哭,卻又強忍住了,繼續張著小嘴,期待著下一勺水果。
詹妮弗看著小姑娘瘦弱的模樣,不敢一次性喂太多,只喂了半罐就停了下來,溫柔地哄著待會再吃。
小姑娘很懂事的點頭,然后歪著腦袋,問道:“姐姐,剩下的半罐……能給我朋友嗎?他們肯定也想吃。”
詹妮弗的心頭一軟,笑著答應,隨后對周青峰沉聲說道:“鎮上半年前就開始食物短缺了,最先餓死的往往是老人和孩子。”
康格斯雙手抱胸,冰冷地說道:“如果半年前我們傻乎乎地從避難所出來,你信不信,就憑這鎮上那些餓瘋了的居民,就能把我們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我當了十多年的警察,太清楚普通人在絕境之中會變得多么自私和瘋狂。就拿這個小姑娘來說,你又怎么能確定她不是被父母拋棄的?”
詹妮弗被康格斯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無力地嘆了口氣。
末世爆發前,她還是一個衣食無憂、被眾人追捧的天之驕女,如今卻和普通人一樣,為了生存而努力。
自己不過是運氣好,在末日之初就認識了周青峰,才得以茍延殘喘至今。
否則,一旦大城市里發生暴亂,像她這種毫無自保能力的漂亮女人,往往是最先遭受侵害的對象。
按照蕭金浪的預想,探索隊需要盡可能避免與任何對手的正面交鋒,更不要輕易深入情況不明的城鎮。
畢竟就那么十來號人,寧愿膽小認慫,千萬別逞強硬來。
周青峰等人也很聽話,聽到對面槍聲,他們立馬將五輛改裝皮卡圍成個半圓,己方全躲在半圓內戒備。
小姑娘過來后光顧著吃,吃的半飽才想起自己好像是來聯絡的。
她邁著小腿蹦跶蹦跶的回去,不一會又引領了一對母子和三個半大孩子過來,都是瘦的皮包骨。
這幾人眼神空洞而渴望,步伐踉蹌,一靠近皮卡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用嘶啞的聲音討要食物。
電動皮卡上倒是不缺吃的。
避難所里能種土豆,雖然不怎么施肥打藥,但每畝產量折糧也有個四五百公斤。
每輛皮卡的后車廂里都有成桶的自制土豆罐頭,就是將新鮮土豆去皮后加檸檬酸,煮熟后封裝而成。
土豆是避難所里第二叫人討厭的食物,探索隊帶上這些玩意純粹就是消耗庫存,因為今年的土豆長勢良好,再不吃就只能倒掉。
來討食的幾人都像餓死鬼投胎,兩眼發綠,似乎喪失理智。他們圍著一桶土豆罐頭,用發黑的手指伸進桶內抓,連湯帶水的朝嘴里送。
充當軍醫的羅格必須大聲再大聲的喝止他們,慢慢吃,不要大口咽,別噎著自己。
可這番警告毫無用處,很快就有人因為吞的太急,被噎的兩眼發直。
羅格只能招呼幾名隊員,從背后抱住這些‘餓死鬼’,擠壓他們的胸腔,讓卡出喉嚨的食物噴出來。
連續幾次后,這幾人的情緒才稍稍穩定,知道要慢慢的吃。
陳瑞的目光從半大孩子身上一掃而過,又盯著母子瞧了瞧,搖頭道:“不行啊,要么太小,要么太老,質量太差了。我啥時候能有自己的大洋馬女仆?”
倒是馬可世在旁邊感嘆了一聲,“他們是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的?隨便種點地,也不至于餓死啊?!”
“種地?”康格斯在旁邊嗤笑道:“想種地也不容易的,況且這些人大概從未想過要種地。”
幾個‘餓死鬼’吃飽后,精神開始放松。特別是那些未成年的孩子,腦袋一搭一搭的,干脆就在路邊睡著了。
探索隊只能對收容的唯一成年人進行詢問,確認姓名年齡來歷和家庭狀況,尤其收集其他城鎮的狀況。
這同時揭開一個小小的謎題——為什么他們不種地?
“災難爆發前,我聽從了政府的告誡,囤積了足足半個月的新鮮蔬菜和兩個月的主食副食。
可事實證明,這點儲備根本不夠。
當食物快耗盡時,我必須考慮明天吃什么,而不是半年后才有的收獲。于是我開車離開城市,前往鄉村。
當時道路上已經極度混亂。車子開不了多遠,我們就被人給搶了。有匪徒直接在道路上設置路障。
我丈夫就死在那場沖突中,我甚至沒法給他辦個葬禮,只能將其尸體遺留在路邊,帶著孩子繼續尋找落腳點。”
母子中的母親叫萊拉,四十幾歲,她解說道:“我很難在一個地方長待,也不可能去等地里的作物成熟。
剛開始時,搜索一些房屋總能找到食物的。但便于獲取的食物很快就消耗殆盡,我們必須不斷遷徙,到別處去尋找。
慢慢的,車子沒油了,獲取食物越來越難,還要面臨爭搶,有可能忙碌整天也一無所獲。
我也想加入某個團隊,可很多抱團的人不需要我這樣。我之所以來阿沃尼鎮,就是因為這是個農業鎮。
可鎮上的農場主自己都逃得不知去向,剩下的人則說沒有種業公司提供種苗,農業肯定也會跟著崩潰。
于是沒有吃的就沒力氣走動,不能走動就更不可能獲取食物。時間長了,我和孩子就被困在一個地方等死。”
隊員們聽得心有戚戚,不約而同的朝周青峰看去。
就是這小子提前準備了避難所,花掉數以億計的資金屯夠了生活生產物資,才讓大家能從容不迫面對末世降臨。
這也引發所有人心頭重大疑問——小周是不是來自未來?‘灰鯊’已經把這個觀點嚷嚷的全避難所都知道了,但他從來不承認。
萊拉看向眼前這些武裝人員,隨著他們的目光看向周青峰,意識到這年輕人是頭領,怯怯的問道:
“你們會收容我們,對嗎?我之前是文員,現在可以是任何職業。求你們,給我一份工作吧,我只要求吃飽就行。”
周青峰對此點點頭,“放心,我們就是來提供人道救援的。當然了,我們能力有限,優先救援婦女和孩童。目前名額是二十個。”
萊拉眼睛一亮,歡喜的點頭道:“太好了,鎮里應該還有些需要救援的弱勢群體,絕對能找出二十個。我愿意幫你們去找人。”
接下來的工作就簡單了。
萊拉帶了一個小組去鎮內收容其他難民,幾小時后愣是拉來了四十幾號人。其中壯年男性占三分之二。
這情況在預料之中,探險隊也沒拒絕。周青峰用無線電向避難所進行通報,在鎮內選了一處還算完整的房屋落腳。
無論是蕭金浪還是周青峰,哪怕康格斯和詹妮弗,都沒想過要把外來幸存者直接帶回避難所。
大家心里尚存一份警惕。
隊員們給幸存者分發食物,卻對自己的來歷避而不談。若被問及收容目的,只說是來進行人道救援的。
這種模棱兩可的說法顯然不足以安撫人心,但食物是真的,還是有人來領。
奧馬爾就混在人群中,萊拉回來傳信,他就想來看看這伙外來的武裝人員究竟什么來歷?
到了探險隊落腳的房屋,所見是五輛電動皮卡。皮卡頂部裝了遙控武器站,還架了機槍在上頭。
周青峰好歹是在米國高層混過的,偷偷摸摸弄些自動武器不是難事。至于遙控武器站,那都是病毒爆發前從‘東大’進口的民用設備。
有機槍鎮場,探索隊的威懾力大增。
來觀望的幸存者們原本還彼此吵吵,靠近后看到機槍,立刻安靜許多,說話也小聲。
奧馬爾掃了眼探險隊眾人,確認對方全部面色紅潤,體格健壯,無論裝備還是服裝都很是干凈,就不像是窮困潦倒的模樣。
他順著現場拉的臨時警戒線走進去,立馬瞧見了‘鄰居’內德維德。后者平常窩在自家‘堡壘’不出來,許久沒見,已經像個野人似的。
兩個仇家見面,眼神很快避開,裝做不認識似的,排著隊一步步蹭到發食物的桌前。
人一多,現場就彌散一股酸臭氣息。
小鎮不但停電,還停水。停電還能靠光伏解決,停水就真的無可奈何——避難所是靠自己打井來解決,這鎮上可沒井。
奧馬爾領到了一桶沉甸甸的土豆罐頭,大約五升的容量,足夠三四個人勉強維持一天的口糧。
那罐子也并非統一制式的鐵皮桶,而是五花八門、各式各樣的容器:有厚重的玻璃罐,粗糙的陶瓷壇,甚至還有變形的塑料桶。
每個桶都帶著一股末世氣息,粗獷的“真·手工制造”風格,仿佛是從廢墟里搜羅來的。
內德維德也領到了一桶,他皺緊眉頭,嫌棄道:“你們就只有土豆罐頭?就沒有別的什么嗎?煉乳、果醬,哪怕是一點牛肉也好啊!”
負責分發食物的詹妮弗聽到這話,險些被氣死——煉乳和果醬避難所里倒是還有一些,但新鮮牛肉在這個末世里是真奢侈品,根本沒得供應。
就連避難所的居民自己都難以保證充足的新鮮肉食。這些好東西就算有,也絕不可能分給眼前這群剛剛收容的幸存者。
唯一能夠大量提供的,只有這廉價而飽腹的土豆了。
其他幸存者都迫切地圍著探索隊的隊員,七嘴八舌地詢問著各種關于避難所和未來生活的問題。
唯獨內德維德,他瞥了一眼在場所有人,便拎著罐頭徑直離開了。
奧馬爾快步追上內德維德,靠近后壓低聲音說道:“內德,你剛才何必去挑釁那些華裔?”
“華裔?”內德維德腳步一頓,回頭疑惑地看著奧馬爾,“你怎么就確定他們是華裔?”
奧馬爾回頭望了一眼,隨后故作親近地想要摟住內德維德的肩膀。
過去一年里兩人為了爭奪資源曾多次交手,內德維德對奧馬爾十分警惕,他不動聲色地向后退了半步,冷淡地說道:“有什么話,你可以直接說。”
奧馬爾見狀,也不在意,神秘兮兮地說道:“你沒發現這伙人其實是以華裔為主嗎?
他們的頭目是那個年輕的華裔,我認得他,以前是個‘東大’富豪,在網絡上還算有點名氣。
大概兩年前,鎮子附近那座廢棄多年的游樂場就被租了下來。當時的鎮長還以為來了什么大投資商,高興壞了。
后來有不少重型卡車朝游樂場運送貨物,看起來確實像是要重新開業。
我去幫忙做過一些裝修的零活,發現這伙華裔只是把游樂場那些老舊的設施拆了一遍,之后就再也沒有什么后續投入了。”
內德維德聽著不耐煩,“那又如何?”
奧馬爾語氣肯定地說道:“我敢打賭,這支隊伍就是從那個游樂場來的。他們肯定囤積了大量的物資,但人力方面不會太多。”
這番話里,只有最后一句才是真正的重點——人不太多。
內德維德不傻,立刻明白了奧馬爾話里隱藏的含義。
與其卑微地乞求食物,茍延殘喘,為什么不鋌而走險去搶一把,占據開發好的資源,成為新的統治者?
奧馬爾繼續蠱惑道:“這幫華裔既然能種出土豆,說明他們已經把那個游樂場改造成了一個農場。
他們現在出來收容難民,肯定是人手不足。
如果我們能夠把他們的農場搶過來,何必每天都吃這種難以下咽的土豆罐頭?
你看他們的臉色,尤其是那個女的,紅潤有光澤,絕對不是靠吃土豆能養出來的。”
內德維德不由得再次回頭,目光貪婪地掃過正在忙碌的詹妮弗。
大美女不僅容貌姣好,氣色也遠超他們這些在饑餓線上掙扎的幸存者,這更加印證了奧馬爾的說法。
可內德維德還是搖了搖頭,“天知道這伙人到底有多強?我不想去白白送死。
他們既然愿意出來收容人員,你去求他們,說不定能獲得一份安穩工作。至于我,我還是想先守在自己家里。”
說完,內德維德便拎著那桶土豆罐頭,轉身返回自己的‘末日堡壘’,不再理會奧馬爾。
奧馬爾不以為意,轉身繼續積極地聯絡鎮上的其他幸存者,將剛才那番充滿誘惑和野心的話語重復了一遍又一遍。
有人聽得意動,有人謹慎地搖頭,更多的人只是在一旁默默觀望,不愿輕易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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