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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侵美利堅 第二章 探索
“游樂場”避難所坐落于弗吉尼亞州坎伯蘭縣境內,有條詹姆斯河從附近流過,最近的小鎮名叫阿沃尼。
探險隊整裝待發之際,一架“疣豬”率先升空,機腹下方掛載著光電探頭,在兩千米的高空俯瞰著地面。
純電動的“疣豬”經常執行著偵查任務。經過升級的“圣光一號”更是擁有了五百公里的巡航半徑,能夠進行更大范圍的搜索。
根據過去一年間陸陸續續收集的情報分析,阿沃尼小鎮在病毒爆發前擁有兩三千居民,但現在的人口數量絕不會超過一百。
這個規模相對可控,即使探險隊遭遇意外情況,也有足夠的余力安全撤退,不至于被困在當地。
清晨七點,五輛經過改裝的電動皮卡緩緩駛出避難所大門,沿著公路快速行進。
也就半小時后,車隊抵達阿沃尼小鎮的外圍,在路邊停了下來。車廂打開,五條機械犬被依次釋放。
它們背部裝載著小型武器,略帶笨拙的沿著小鎮街道向前躍動,金屬骨骼碰撞發出輕微的咔噠聲。
周青峰坐在頭車的駕駛座上,神情專注地注視著車載屏幕上傳回的實時畫面,只見鏡頭所及之處,盡是一片死寂。
曾經繁華的小鎮如今變得極為空曠。
街道兩旁林立著一棟棟占地數百平米的兩層木制小別墅。草坪無人打理,瘋長的一人高。落灰的汽車比比皆是,出現在每個角落。
機械犬向前推進一百米,探險隊的車隊就謹慎地跟進一百米。
遇到房屋,隊員們便會小心翼翼地進入搜索,一方面是為了尋找可能幸存的人類,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搜集任何可用的生活物資。
然而最初搜索十幾棟屋子空空如也,連基本的家具家電都沒有,更談不上多少居住過的痕跡。
“衰敗的小鎮都這樣,”康格斯坐在副駕駛,望著窗外荒涼的景象,帶著習以為常的無奈。
“這種鎮上剩下的多是些行動不便的老人,年輕人早就跑光了,去那些更大的城市。”
“不對,應該是被人搬走了。”周青峰仔細觀察房屋地板上的脫痕,搖搖頭道:“鎮上的幸存者把這些房屋都搜刮過一遍。”
就當氣氛略顯沉悶,前方負責偵查的機械犬不知觸動了什么,引來連續幾聲槍響,顯得格外突兀和危險。
探索隊內的眾人瞬間緊張起來,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目光警惕地注視著槍響的方向。
“發生了什么事?”周青峰在對講機里問道。
“我是A組,有人在朝我們的機械狗開槍。”陳瑞在無線電里回答道,“鎮上的幸存者顯然不太友好。”
“不管他們是誰,不友好就讓他們友好。”周青峰回答道,“我們不是來做慈善的。”
此話一處,隊伍內一架無人機就起飛,吊著兩個自制小炸彈就飛出去了——玻璃瓶彈體,硝酸銨加白糖當裝藥,子彈底火,碰撞引爆,羽毛球當尾翼。
阿沃尼鎮已是一座垂死的空城,內德維德算是鎮內為數不多的“活物”之一。
此刻,他蜷縮在自己一手構建的“末日堡壘”——一棟被木板和廢棄家具層層加固的二層小樓內,神經緊繃地注視著自家的監控屏幕。
屏幕上,一條不知從何而來的機械犬靈活地穿梭在他精心設置的障礙物之間,執著地試圖突破他在房屋外構建的防線。
米國人沒吃過苦,沒遭過罪,對末日有種想當然的浪漫情懷,關于末日的、漫畫和影視作品數不勝數。
按照那些電影里的俗套橋段,熬過末日的最佳地點要么是深不見底的地下掩體,要么是堅不可摧的核戰避難所。
內德維德并沒有那種得天獨厚的條件,他所擁有的,僅僅是一棟還算寬敞的兩層小樓。
一年前,“德爾塔”毒株如同死神般無情地橫掃全球,阿沃尼這個醫療資源匱乏的小鎮瞬間被病毒擊潰。
鎮上僅有兩家診所,在病毒爆發的第一時間就關閉了大門。診所的醫護為了自保,如同驚弓之鳥般不知逃向了何方。
鎮上的居民大多是些依靠養老金度日的老年人,面對這場突如其來的致命瘟疫,他們能做的,僅僅是在家中隔離,盼著政府能夠有些救援措施。
可現實是啥救援都沒有,就算有也不會來這種被遺忘的小鎮。
當家中的食物逐漸耗盡,一些絕望的居民不得不冒險戴著簡陋的口罩,戰戰兢兢地前往鎮上的超市進行最后的采購。
超市的貨架很快就被一掃而空,再也沒有新的生活物資被運送進來。
鎮上的居民被迫面臨一個殘酷的選擇:要么盡快逃離這個死亡之地,去外界尋找渺茫的生機;要么為了生存,對昔日和睦的鄰居進行劫掠。
內德維德還算身強力壯,他第一時間就開啟“零元購”,從更加年邁體弱的鄰居那里搶奪了一批賴以生存的物資,
然后用木板封死門窗,用廢棄的家具堵住可能的入口,鋪上幾塊太陽能光伏板,再將自己武裝起來,迎接這末世的嚴峻考驗。
內卷式劫掠使得阿沃尼鎮的人口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就銳減過半,剩下的人則在恐懼和饑餓的邊緣苦苦掙扎,等待著不知何時才會到來的終結。
扛過病毒感染的幸存者不是沒想過聯合起來。可他們誰也不服誰,對物資分配也更是爭吵不休。
沒人愿意交出自己手里的物資,特別是食物和藥品,更是只進不出。
內德維德堅守著他最后的陣地,對抗著任何膽敢闖入他領地的入侵者,無論是人類,還是冰冷的機械造物。
就在距離內德維德的“末日堡壘”不到兩百米的地方,另一處由更多幸存者組成的據點也清晰地聽到了槍聲。
“奧馬爾!”一個瘦小的孩童在屋頂喊道:“‘老狗’內德遇到麻煩了,有人在攻擊他的房子!”
屋頂下,同樣是一棟被雜物堆砌加固的“末日堡壘”,但與內德維德那如同刺猬般嚴密的防御相比,這里顯得簡陋許多。
屋內聚集著八九個幸存者,男女老少都有。由于缺水缺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雜著汗味和食物餿味的復雜氣味。
領頭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名叫奧馬爾,他并非阿沃尼鎮的原住民,而是從巴爾的摩逃難過來的。
災難發生前,繁華的大都市有更好的生活和就業機會。可在災難發生后,人越多的地方越是容易徹底失控,上演的血腥慘劇比寧靜的小鎮要慘烈百倍。
逃亡途中,奧馬爾的汽車在抵達鎮外耗盡最后一滴汽油。迫不得已,他和同樣遭遇的幾個同伴在小鎮落腳,隨便找了棟還算完整的房子住了下來。
屋內的其他人也大多有著相似的經歷:一對沉默寡言的中年夫妻,一對緊緊依偎的母子,還有幾個與父母失散、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茫然的孩子。
一行人如同在寒夜里抱團取暖的刺猬,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這脆弱的生存聯盟,卻又沒法完全信任。
人多消耗就大,紛爭也隨之而來。
奧馬爾一直焦頭爛額地思考著如何解決日益緊缺的糧食問題——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去搶奪離他們最近的內德維德,那個孤僻卻儲備充足的老家伙。
另一個更令人不安的選擇,則是將收容的幾個孩子驅逐出去,以減輕食物的壓力。
可這兩個選擇都不是好的出路。
內德維德雖然孤身一人,但他顯然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堡壘里藏匿著不少武器,而且極少露面,像一只警惕的老狐貍。
貿然攻擊他,勢必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奧馬爾等人誰也不愿去搏命,任何傷亡都難以承受。
至于那幾個孩子,末世殘酷的生活已經將他們馴化得異常懂事,他們沉默寡言地干著力所能及的雜活,微薄的口糧更是被一減再減,瘦得如同幾根干柴。
即使趕走他們,也節省不了多少食物,反而容易引起其他人的不滿和警惕,動搖這個脆弱聯盟的根基。
至于鎮上其他零星的小團體,奧馬爾也暗中觀察過,沒有一個是容易對付的。每個人都如同驚弓之鳥,為了生存不擇手段。
末世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就在奧馬爾感到前途黯淡之際,鎮外傳來車輛行駛聲,顯然格外突兀。
如今汽油供應早已中斷,即使有零星的光伏發電,也很難將一輛電動汽車完全充滿。
能在這個時候開車的,絕對不是普通勢力。
奧馬爾立刻警覺起來,他示意幾個孩子帶著僅有的望遠鏡,小心翼翼地爬上屋頂進行瞭望。
果然在鎮外的道路上發現了一伙“不速之客”正緩緩駛來。
對方顯得異常謹慎,在進入小鎮范圍之前就停下了車輛,然后如同狩獵的狼群般,開始逐棟房屋地進行搜索。
對方還放出了幾臺機械狗作為先鋒,遙控那些不怕死的設備穿梭在廢棄的鎮內間,叫人不得不為之心生警惕。
奧馬爾親自爬上屋頂,抓過望遠鏡,觀察自己鄰居,立馬就看到一架無人機吊著炸彈飛了過來。
羽毛球炸彈是陳瑞操控的,這家伙咧著嘴,盯著遙控手柄上的畫面,嗬嗬的冷笑不停。
對面不知名的幸存者朝天開了幾槍,無人機都能清楚拍到對方那張胡子拉碴,毛毛糙糙的臉。
“敢開槍打我?”陳瑞讓無人機懸停在兩百多米高度,按下釋放鍵,看著炸彈在羽毛球尾翼的帶動下螺旋墜落。
只需七八秒,地面就爆開兩團灰色的煙塵,大概半秒后傳來沉悶的爆炸聲。
周青峰沒有大大咧咧的站在對方的槍口射界內,而是通過機械狗的攝像頭評估‘轟炸’效果。
“威力太小了。哪怕面對木制結構的建筑,我們的炸彈也沒能造成多大破壞,沖擊波基本被屋頂吸收。”
康格斯不以為然的搖搖頭,“除非是大口徑重炮,否則就算是軍用武器也很難對這種木制建筑造成致命破壞。”
充當軍醫的羅格也上來插了句,“我們用的硝酸銨原本是化肥,爆炸威力本來就小,遠不如TNT的。”
馬可世也發表點意見,“上燃燒彈,這種木制建筑最怕火。”
探險隊有燃燒彈,燃料來源很簡單,用廢舊塑料塞進鐵桶里進行常壓干餾就能獲得。那玩意用來開車不太好,但用來點火可太棒了。
只是所有人立馬對馬可世的提議不以為然,個個心想:“上燃燒彈是簡單,可屋里的人就保不住了。萬一有妞豈不暴殄天物?”
周青峰等人隔著百米距離進行‘轟炸’,可以氣定神閑的評估戰果。
對面的內德維德卻被兩聲爆炸嚇的夠嗆,連忙離開了自己‘堡壘’的二樓,躲在屋內不敢出來,準備負隅頑抗。
倒是更遠處的奧馬爾看得驚駭,立馬意識到今天來的這伙人實力遠超自己,十有八九是一伙土匪,硬扛是絕對沒有勝算的。
“吉娜。”奧馬爾朝屋內喊了聲,叫來個只有七八歲的瘦小姑娘,“鎮外來了一伙人,你去跟他們要些吃的,順帶問問他們想干嘛?”
那小姑娘點點頭,踉踉蹌蹌的出門,沿著道路向周青峰等人走去。
她最先遇到的是一條負責外圍警戒的機械狗,心驚膽戰的說了句:“狗狗,不要咬我,我想要些吃的。”
機械狗上沒喇叭,倒是繞著小姑娘轉了一圈,就沒管她,依舊留在原地警戒。
倒是后頭的探險隊成員一陣撓頭,有點不知該怎么辦?
“小心點,萬一是人體炸彈就不好了。”康格斯提醒道:“我當年在軍隊受過相關訓練。
第一條鐵律,不要相信任何婦女和孩子,不要同情心泛濫,不要麻痹大意,尤其在非控制區。”
探險隊眾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畢竟米軍在這方面的經驗教訓太豐富,太深刻了。
所有戰場鐵律真是拿命換來的,不聽就是拿自己和同僚的生死開玩笑。
“那怎么辦?”看著對面來的小姑娘,周青峰問道。
“讓她脫了衣服過來,必須確認其安全性。”康格斯給出答案。
當隊員都覺著這想法是不是過于變態,警長回頭看向隊伍里唯一的女性,“詹妮弗,你來處理這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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