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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躺尸的我被迫修仙 第317章 頭頂死兆星,一分天子運
多厄鬼王死的很糊涂,他有太多想問的問題,有太多想要知道的答案。
比如自稱是他鄰居的青年到底家在何處,對方到底是神是鬼,師承何人?
以及他的皇后是‘生’是死,若是死透了,對方偷走皇后尸骨又是什么目的?
難道他這鄰居還有特殊的癖好不成.
可惜,隨著眼中鬼火熄滅,這一切都沒了答案。
此時,臨江縣。
卦師白秋雨正在井下街頭擺攤算卦。
在她跟前,有個剃著小光頭的男孩正在與之爭執。
“你算卦算的不準,快還我糖人!”
“你先別急,一定是這地方風水有問題,咱們換個地兒,姐姐再給你算算。”
糖不糖人的不重要,白秋雨主要是想掙這口氣。
想她堂堂青丘白狐,難道還算不清楚一個小屁孩的命數嗎?
白秋雨從棺材鋪門口,跑到對面街口,再次抬手掐算。
奈何她手指頭都快掐出火星子來,都沒能算出第二種結果。
卦象上,眼前姓陳名留兒的小孩,切切實實就是個死小孩。
而且是在七八年前,還在襁褓中時,就已經死了的小孩。
兩次了,已經掐算兩回的白秋雨猶豫片刻,還是不情不愿的掏出了藏在袖子里的糖人。
陳留兒用力拽了好幾下,這才把那糖人奪回來。
就在白秋雨深感挫敗之時,一直躺在墻角乘涼的窮和尚忽然拿開蓋在臉上的破扇子,他直起身,手持扇子指向白秋雨,笑呵呵道:
“做人要有恒心,你怎么才算兩回就不算了?”
白秋雨側目看去,只見方才與她爭執的小光頭屁顛屁顛跑到窮和尚跟前,拿過對方手里的芭蕉扇,一邊吃著糖人,一邊擱那兒扇風。
巷口蟬鳴依舊,白秋雨解釋道:“問不過三,今日我已為他算過兩次,便不再問第三次。”
窮和尚笑道:“你倒是講究。”
白秋雨嘆了口氣,她不是講究,而是吃過虧,那次她瘸了好幾月,方才養好傷勢。
打那以后,她便極守規矩,前人口口相傳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大師在何處清修,這小和尚莫不是大師的徒弟?”
窮和尚搖頭擺手道:“嗐!我可不是大師,至于在哪處清修,和尚我向來不挑地方。
那酒肉場子我也當佛堂坐,爛草席子攤開就是好蒲團。這俗世人間哪處不是道場?”
“和尚我啊.”窮和尚嘿嘿一笑道:“抬頭是路,低頭是路,席地一坐,便是佛前。
“你要問我在何處修行?我卻說這人間處處都是修行。”
白秋雨聞言一愣,隨即便開始咂摸起和尚的話來。
窮和尚說罷清修所在,又目光慈祥的看向邊吃糖人邊給他扇風的小孩兒。
“至于這小和尚嘛現在還不是和尚我的徒弟。但等到他長大成人,沒準就成了我的徒弟。”
一和尚一卦姑在巷子口聊著閑天,然而就在這平靜祥和的當口,烈日高懸的天穹上卻忽然蒙上了一層赤綃,緊接著便是無數火蛇亂舞,最終化作鋪天蓋地的火幕,落向東邊。
那里是白沙河的方向。
陳留兒糖人都忘了吃,他一邊扒拉心緣,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天空,又驚又奇道:“師父快看,天著了!天上著火了!”
心緣望向天邊,神情一凝。
白秋雨則渾身汗毛倒立,整只狐貍瞬間炸毛。
“是天火!”
心緣站起身,心里好大不快。
哪個黑心孽障,要渡劫躲災,就去那荒無人煙的地界,怎敢欺心,跑來這里胡作非為!
然而就在心緣擔憂天火會傷及無辜之時,東邊被火幕覆蓋的天際,卻驟然大放光明!
那是一尊高達百丈,通體由無量功德凝聚而成的莊嚴法相。
陳留兒目瞪口呆道:“保生娘娘,是保生娘娘顯靈了!”
什么保生保熟的?
心緣完全沒聽過保生娘娘的神諱。
他望著那尊輝煌神圣,映徹天際的法相,恍惚間還當是遇見了佛門大士降臨凡塵。
只有白秋雨的注意力不在法相身份上,她震驚難言道:“這香火”
她的師妹玄玉經營貓仙堂所得香火同樣不在少數,但眼前的香火卻明顯不同于尋常的功德香火,白秋雨明顯察覺到眼前香火的愿力、位格都要比尋常香火高的多。
電光石火間,那蘊含無數生者信愿、承載保生功德的無量香火之力,已然迎向具有焚山煮海之威的無情天火!
伴隨著火焰焚風肆虐的聲音,保生娘娘法相綻放出無上功德光輝。
只是頃刻,那來勢洶洶的火焰焚風便倒卷而回,不知道的還以為保生娘娘法相才是那塊火炭,而天火是那觸摸火炭的手。
天上火幕消散,而保生娘娘的法相仍存在了片刻,這才化作瑩瑩點點的輝光消失不見。
“不該啊,不可能啊,怎么會.”
“這還是五濁惡世嗎?俗世里怎么可能會有如此功德的神祇?”
心緣有那么一瞬間,還以為大劫已經過去,通天路也已經開啟,然而當他回過神來,他卻依舊是那個身窮、法窮,哪哪都窮的窮和尚。
低頭再看陳留兒,也依舊是那個拿著糖人,鼻子冒泡的小屁孩。
“真是活久見了!”
心緣下意識抬起手,作出掐算卜筮的動作。
他可太好奇這法相的主人是誰了。
然而,他剛擺出掐算動作,一旁的女卦師便臉色劇變道:“慢著!你等會兒,等我跑遠了你再算!”
白秋雨吃過同樣的虧,當初京城外皇陵也曾有過功德巨碑直聳霄漢,捅到老天爺喉嚨里渡劫的事兒!
當時她心里好奇,前腳掐算,結果后腳那雷劫就拐到她頭上來了!
有前車之鑒在,白秋雨看到心緣掐指便立時起了應激反應。
心緣看著跑出去一半,又兜轉回來抱起陳留兒,接著百米沖刺到棺材鋪,‘啪’反手將鋪門關上的女卦師,半晌無言。
他目光遲疑,準備掐算的手,抬起又放下。
與此同時,棺材鋪內。
白秋雨放下陳留兒,抹了把額頭莫須有的汗,慶幸道:“還好本姑娘跑的快。”
陳留兒也不怕眼前拐走他的女卦師,他好奇的看著棺材鋪里的擺設,問道:“姑姑認識仵工鋪的掌柜嗎?”
白秋雨一邊拉著小孩兒的手往院子里走,一邊回道:“你說徐青?自然認得,這棺材鋪子就是他的。”
“那姑姑一定知道他往哪里去了!”
“不知,他已經外出近一年,便是我也不知他的去向。”
兩人說著話,一路來到后院,此時逸真道長正站在桃樹下看著什么。
桃三妹則坐在桃樹枝杈上,捧著一卷書冊往底下看。
白秋雨拉著陳留兒的手,說道:“你先在這玩會兒,千萬不要急著去尋那和尚,不然會跟著倒霉。”
陳留兒也聽不懂對方說的倒霉是什么意思,他現在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桃樹下的茶案上面。
在茶案上,正有個巴掌大的小老太太在那兒站著。
凈虛觀主的元神尋常人無法察覺,白秋雨沒有在意陳留兒的反應,她看向眉頭緊皺,正掐動小手的小老太,心里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白秋雨心口突突直跳,她問向逸真道長:“凈虛前輩在干什么?”
逸真回道:“師父正在卜筮。”
“為何卜筮?”
“方才有大德修士以無量功德逼退天火,師父好奇祂的來歷,因而卜筮。”
白秋雨臉色大變,她正欲言語,棺材鋪上空卻忽有雷云匯聚,旋而一道雷光陡然劈落!
完了!
白秋雨懸著的心徹底死了,元神真人窺視天機的天罰,她決計躲避不開。
此時,始作俑者凈虛觀主同樣神情突變,這雷來的毫無征兆,她想要遁走,卻又想起身旁的一眾晚輩。
不能退!唯有硬抗!
然,就在這緊要關口,一棵參天桃樹法相忽然拔地而起,那張開的樹冠好像華蓋,將整個棺材鋪庇護在內。
當雷云散去,桃三妹余驚未消,她看向招來天雷的凈虛觀主,怒目而視道:“你招雷做甚?我十萬的香火,兩年的薪俸,沒了!”
凈虛觀主理虧心虛,只得好言好語,承諾今后會好好補償她,不會讓其白白受損,桃三妹這才罷休。
不過也不是桃三妹真的消了氣,而是她忽然想起來眼前這位觀主是位元神真人
街頭巷口。
心緣和尚到底沒按捺住好奇心,他抬起想要掐算的手,結果下一刻棺材鋪就響起了霹靂炸響。
心緣和尚眼皮直跳,他看見了那明顯帶著火氣兒的雷霆,也看到了由功德金光凝聚的參天桃樹。
他默默收起想要掐算的手,隨后踱步來到棺材鋪前。
敲門聲響,不多時女卦師打開鋪門,陳留兒興奮的跑到癲和尚跟前,比比劃劃的說著話。
當聽到小人兒老太時,心緣和尚一愣怔,白秋雨同樣驚詫。
這小孩倒有些慧根,竟然能看到凈虛觀主隱匿不發的元神。
心緣和尚則心里嘀咕,陳留兒描述的像極了元神真人,可這小小的津門,怎會有如此多的能人異士?
“方才那雷.”
癲和尚眨巴眨巴眼,好奇的問。
“小人兒算的,和我無關。”
白秋雨說到小人兒時,滿臉都是殘念。
她防來防去,和尚防住了,卻怎么也想不到沒防住鋪子里的老道姑!
“大師還要算嗎?”
白秋雨挑眉問道。
“嗐!和尚我哪有能掐會算的本事,我就是個游方的窮和尚,方才也只是與姑姑說笑來著。”
“話說回來,姑姑這里可有餐食,和尚我葷素不忌,饅頭咸菜,大魚大肉都不忌諱。”
白秋雨瞥了眼胡言亂語的癲和尚,沒好氣道:“飯是沒有,棺材倒是有不少,大師拿一口?”
“哎呦!和尚可沒那福氣,莫說一口,就是半口也消受不起!”
陰河古道,徐青超度完多厄鬼王的尸骸,轉頭就回到了陰陽界碑所在。
他站在界碑殘斷處,低頭往下觀瞧。
只見原本被掩埋在深處的陰陽界碑已經完全裸露了出來,雖然仍尋不見斷去的碑體,但至少能看到界碑底座的模樣。
“這是,龜背?”
歷經鬼域、離合風、天罡斧重重摧殘的巨坑里,露出了一塊方圓近二十里,整體微凸的龜甲紋路。
徐青取出卜筮用的龜甲,兩相對照,眼前裸露的地域,每隔五里便有一塊菱形紋路,而這些紋路正好與龜甲上分割開來的裂紋相當。
若界碑底下的底座真的是一面龜背,那這龜的體型得有多大?
需知龜甲裂紋多為中五塊,左右各四塊拼湊而成,也就是十二塊裂紋。
“六十里”
徐青又看向腳下徹底露出的石碑,哪怕石碑已經斷去大半,只剩下根部,卻也有百十丈高。
傳聞龍生九子,稟性各異,上古禹王治水時,東海有獸名赑屃,為祖龍第六子。
其形似龜而生有龍頭,面貌猙獰,齒如列戟,力可負三山五岳。
赑屃性桀驁,好掀濤作浪,常馱三山五岳遨游江海,使江海湖水滿溢,以致生靈涂炭。
彼時禹王巡狩至泗水,見黑云壓城,洪水滔天,目之所及,盡是哀鴻遍野。
禹王于心不忍,同時又感嘆赑屃移山填海之能,若能降其心,不僅可以挽救生靈,還可讓其改邪歸正,輔助治水。
后赑屃歸順,果真輔助禹王疏九河,通四瀆,使得水患遂平,黎庶得安。
禹念其功,卻又恐其野性復萌,禍亂人間,便采昆侖之石,刻天篆于碑,壓負其背。
此碑重萬鈞,赑屃雖有無窮神力,卻終不能行走自如,便也只得長伏碑下,不再為禍。
徐青對赑屃馱碑十分熟悉,在喪葬行就有赑屃墓碑,或是赑屃鎮墓獸。
那些出身大戶人家的客人,多數都喜歡使用此碑。
在徐青記憶力里,曾為香妃出頭,托夢給天子的前朝清臣余乾,死后便是住的赑屃陰宅。
“天心教要尋找的神明歸墟墓冢,難不成就是這赑屃墓碑所在?”
徐青面色古怪。
這墓碑在陰河存在千年之久,一度被人認作陰河與俗世的分隔界碑,卻又有誰能想到,如此顯眼矚目,每日都有無數鬼魅修士經過的界碑,會是神明的墓碑。
“此處是墓碑,那墓冢便該是.”
徐青計算著龜背裂紋的數量和距離,最終目光落在了供奉驅魔真君的骨廟處。
“原來如此!”
徐青撫掌驚嘆。
這等風水布局實在高明!
倏然,徐青又想起了什么,他猛然扭頭看向鬼王陵方向。
“鬼王陵距此不遠,正應了赑屃的頭顱朝向.”
短短片刻功夫,徐青便弄明白了陰陽界碑的底細,同時他對多厄鬼王也多了幾分贊嘆。
他這老鄰居也是好運道,陵寢竟然正好修建在了龜首上。
難怪鬼王陵的陰氣如此濃郁,也難怪多厄鬼王能在陰河立身千年而不倒。
清楚了界碑、王陵以及真君骨廟的聯系,徐青心中的困惑頓時消解一空。
接下來便是他自己的事。
前番他追喪追到白沙河,費了好大勁,才送走老鄰居。
同時,他也得到了度人經獎勵。
徐青身形消失在界碑,待再次現身時,已經來到了八旗元帥駐地。
他盤腿坐在墓穴樣式的專屬營帳里,清點起了今日出殯獲得的酬勞。
一門陰國天下的鬼域神通,位列天字下品。
一尊山河社稷鼎,其上繪陰山八景,乃為鬼門關、奈何橋、剝衣亭、望鄉臺、惡狗嶺、破錢山、血污池、孟婆驛八處景致,位列天字中品,可煉萬物。
一分帝皇氣運,不過卻不是帝皇紫氣,而是一縷灰蒙蒙的玄氣。
人間有帝王,陰間同樣有陰天子。
這是一縷坐擁陰間的天子氣運。
徐青瞧著那帝皇玄氣,思索片刻,將其融于己身。
只是一縷天子運,不代表他就會成為陰間天子,這縷氣運對他而言最大的作用,乃是和陰國天下的鬼域神通正好契合。
有了這縷天子氣運,他施展陰國天下時,便能擁有更大的鬼域疆土,同時對進入鬼域的人,影響也會更大。
帝皇玄氣與徐青贈予朱懷安的帝皇紫氣不同,后者只有人字上品,而帝皇玄氣卻是天字品階。
徐青才將玄氣融如己身,便發覺頭頂死兆星瘋狂跳動。
陰天子氣運,活人禁止。
與此同時,陰陽兩界。
鬼律、八旗元帥、陰蝕法王,乃至其余十二門首,儺仙修士,均抬頭看向陰河天空。
從不見星辰日月的星河,卻陡然有死兆星顯現,且持續數息方才晦隱不見。
“死兆星動,天命改易,也不知是好是壞。”
俗世人間。
普通卦師只能窺得紫微星變化,卻窺不見死兆星變化,但那些道行高深的方外之人、真修之士,卻能發覺這顆天性晦暗不明的星斗變化。
同樣是這一天,普天之下,皆是雷土。
沒人知道為什么這一天會打那么多雷,唯有后世《災異紀》記載:
景興八年,夏四月,天象驟變。
時方萬里無云,赤日懸空,忽有霹靂自九霄墜,裂帛之聲震于四野。
其光紫白交錯,如龍蛇騰躍,自京畿至邊鎮,自江淮至隴右,同日皆見異雷,然卻無滴雨降落。
太史公曰:此為天綱失序,陰陽錯亂,實乃天道厭雍德之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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