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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若不棄,愿拜為義父 第1068章 咸陽之變,太后駕崩
小羽聽到了李氏的祈禱,卻沒立即真身去見李氏,只等天黑她熟睡后,才分出一念頭,“架橋”飄入她夢中。
“老母,我終于又見到您了,嗚嗚”
李氏激動得在夢中哭了起來,還想抱著她的腿哭。
小羽輕輕躲開了,淡淡道:“今日處理了水元珠的手尾,往后大概再無相見之緣,你要自強自愛,好好珍重,如此才對得起老母搭救你的情誼!”
“嗯,我一定好好保重。”李氏既傷感,又感動。
小羽也不跟她廢話,直接道:“水元珠落在你手里,就是你的機緣!
你可以自己吞服,不用擔心無福消受。
‘福’分先天與后天。
你先天稟賦不足,的確沒能力吸收水元珠的力量。
可如果有機緣,得到合適的功法,也能將靈珠煉化為己有。
老身保證你能完全吸收靈珠中的靈氣,讓你從一個普通民婦,在兩個月內蛻變成強大的人仙。
有了人仙之力,你便不用再當個閨閣婦人。
你可以仗劍天下,甚至趁此天下大亂,干出一番事業。”
李氏連忙道:“多謝老母厚愛,可這枚水元珠是別人的天定緣分,我受用不起。”
小羽道:“哪有什么天定緣分?不過緣深緣淺而已。
就連孫大郎,都與水元珠有緣分。
若無緣分,它不會落在他手里。
只能說水元珠與他的緣分不是最深,受之有大害。
現在靈珠在你手里,老身能讓它成為你的天緣,你不需有任何顧慮。”
李氏猶豫了一下,道:“老母之情,信女銘記于心。只是我并沒幻想過,當個行走江湖的俠客。
我向老母祈禱,只是為了妥善處理水元珠。
將它交給有福受用它的好人,將水元珠的力量造福于世,便是我最大的功德了。”
小羽微微頷首,道:“此事也容易。你娘家在沱河邊上。
如今返家了,你還經常到河邊,干些漿洗衣物、浣紗漂綿的活兒。
你打個絡子將水元珠兜住,再將它掛在腰間,當成配飾。
去河邊洗紗洗衣時,就將配飾帶上。
大概半個月后,有一蒼頭路過河邊。
他先是找你要水喝。
等跟你套上近乎,他會拐彎抹角打聽靈珠的來歷。
你照實告訴他,你在等一個福緣足夠的好人。”
留下這一句,小羽便從她夢中消失無蹤。
第二天李氏醒來,心里既激動又疑惑,還十分失落。
激動又夢到丘山老母,還從她老人家那得到啟示。
可老母的啟示,說得不明不白,她心里還有頗多疑慮啊!
失落則是想起老母的話:處理了靈珠的手尾,她們再無相見之緣。
雖然失落,雖然疑慮叢叢,李氏還十分虔誠地跪在屋外,拜天地感謝老母的指點,又十分老實地遵從了老母的指示。
她用深青色的繩子,打了個絡子,將靈珠緊緊箍在里面。
水元珠雖是靈寶,卻寶物自晦,并無燦燦靈光閃爍。
她將絡子掛在腰間當配飾,也沒引起娘家人和鄉鄰的注意。
倒是她老子娘,有些心疼她的遭遇,又有點嫌棄她一個老姑娘賴在娘家,第二天便開始張羅為她找個新的婆家。
李氏心里悶悶的,對自己的命運卻沒發言權,只能默默幫家里干活兒。
大概回到娘家第十天。
第四次到沱河邊清洗紗布時,李氏路遇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
老頭提著包裹,眼神明亮,相貌堂堂,腿腳很利索,只是臉上飽經風霜,看著比真實年齡更加蒼老。
兩人錯身而過,李氏自己都沒注意,老頭卻猛地停下腳步,驚疑不定回過頭,盯著她腰間的絡子看了又看。
“姑娘,老朽是薊縣人,走了幾十里路,嘴巴干得很,可否借你瓦罐,喝一口清水?”
此時的李氏,和淮陰的漂母差不多,都是帶著飯食清水,到河邊洗紗。
累了餓了也不回家,將就著填飽了肚皮,休息片刻,繼續干活。
畢竟,河邊不是在家門口。
幾十斤紗布,一來一回兩三里路,累得慌,還耽誤時間。
李氏也帶了干面餅,還有一個小瓦罐裝了米湯。上午干活,中午隨便吃一些,下午接著洗,到了傍晚,提著一大捆干凈的紗絲返家。
聽到老頭要討水喝,李氏還沒反應過來。
因為此時并非在河邊,而是在去河邊的路上。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瓦罐遞了過去。
老頭一邊喝,一邊跟她嘮嗑,聊著聊著,便聊到李氏腰間的珠子。
縱然李氏反應再遲鈍,此時也明白過來:老母說的那個蒼頭,果真來了。
她有些激動,卻沒蠢到直接喊:“我等你許久啦!”
她還是遵從老母的交代,老頭問什么,她老實回答什么。
最后她還說了將珠子掛在腰間的原因,“老母指示我,要等一個福緣足夠的好人。”
老頭驚疑不定,又若有所思。
可出乎李氏意料,老頭把她瓦罐里的米湯喝了一半,道聲“多謝”,便告辭離去。
自始至終,老頭都沒透露半點索要靈珠的意思。
李氏迷迷糊糊,不明不白,洗了絲紗,傍晚返回了李家。
然后老娘一臉興奮地告訴她:“我兒,你有福啦!不用嫁張瘸腿啦,今日宋媒婆來咱家說親,薊縣的呂老爺看中了你,要你給他兒子當媳婦呢!”
呃,原本李氏爹娘準備把女兒嫁給張瘸腿的。
聽名字就知道,是個瘸子。
可瘸子也有瘸子的好處,至少不用擔心被朝廷征調去修長城、修皇陵,獨留下妻子在家守活寡。
“呂老爺是誰?女兒從來沒聽說過。”李氏問道。
她老娘面有異色,道:“我也不清楚,但他已經交付了十錠金子作為聘禮,五兩一個的大元寶,足足十個。
很顯然,呂家不是普通人家,更不會虧待了你。”
李氏本來還想再問,可聽老娘說,李家連別人聘禮都收下了,她心中五內雜陳,只能悶悶發呆。
還好,呂家的確很重視這門婚姻,三媒六娉,八抬大轎,一樣也不少。
在正式成婚前,呂家公子呂臣,也曾提著大雁來丈人家拜訪。
不僅李老爹、李氏兄弟陪著未來姑爺吃飯喝酒聊天,了解了他家的基本情況。
李氏自己也躲在暗處,悄悄看了呂臣一眼。
比她預想的要好太多。
呂臣長得高高壯壯、濃眉大眼,相貌比她前任相公孫大郎差了點,氣質與儀態卻要強過十倍不止。
待人接物,彬彬有禮,很有章程。
李氏心中芥蒂全消,老老實實在家準備嫁妝,準備二次出嫁。
出嫁的過程也沒任何問題。
直到第二天早晨,見到了新公公。
“啊,老伯,怎么是你?!”
她的公公竟然是那日找她要水喝,打聽水元珠來歷卻不索取的老蒼頭。
“孩子,你莫要疑慮,你和臣兒,是天定的緣分!”
老頭神色復雜,示意兒子、兒媳婦坐在自己邊上。
他緩緩解釋道:“那枚水元珠,原本是我呂家的傳家之物。
我的太爺爺呂沖,曾在少年時,救了一條渡‘迷失之劫’的紅鯉魚。
‘迷失’為妖族三災五劫中的一種,比天雷劫還要恐怖。
進入迷失之劫的妖仙,會突然失去所有法力與神通,連智慧也喪失大半,只剩下本能。
那條紅鯉魚,就是曾經渦河的龍母,一條修行萬年的母龍君。
可等她陷入迷失之劫后,竟如同真正的紅鯉一般,去河邊吞吃釣魚野叟的魚餌,然后被釣上岸。
沒有法力,沒有智慧。
若無變數,她鐵定無法渡過此劫,要被野叟賣掉或吃掉。
老祖呂沖喜愛紅鯉色彩鮮艷,將之購買,放入了自家后院的小湖中。
算是救了龍王一命。
之后龍王渡過迷失之劫,返回渦河前,送了三枚寶珠給呂沖當謝禮。
有一枚杯口大的夜光珠,有一顆演化各種幻景的蜃珠,還有一枚避水珠。
你手中的那枚水元珠,就是曾經的夜光珠。
夜光珠放入千年人參酒中,可讓酒中靈氣增長十倍。
老祖呂沖自此神功大成,飛黃騰達,呂家也成了陳縣的望族。
君子之澤三世而竭。
到了臣兒爺爺那一輩,人皇政滅六國,一統天下。
我呂家為故楚貴族,也被遷徙到了咸陽。
家族自此沒落,避水珠、蜃珠陸續落到咸陽大貴人手里,僅剩一枚耗盡了靈氣的夜光珠。
它不放光了,無法如當初那樣,熠熠生輝,比明燈還要閃亮。
表面上看,如同普通琉璃珠,只剩最后一丁點靈氣藏了起來,成為‘水元珠’。
最后還被一個姓羅的商販,從我父親手中騙走。
那個姓羅的說,水靈珠徹底廢了,再無一點用途。
勉強能當成一味靈藥,用來煉制‘超品益氣丹’。
那姓羅的商人,是我父親的朋友,又是楚國同鄉。
我父親信了他的話,直接將靈珠送給了他。”
說到這兒,呂老頭面上露出懊惱與慶幸混合的神色。
“姓羅的明顯是個行家里手,他很懂水元珠。
這是他能騙走水元珠的原因,也是水元珠能保存至今的原因。
他知道水元珠的靈氣有多強,也了解自己兒子稟賦不足。
所以他才在死后,將水靈珠埋在自己墳墓邊。
打算等家族中出了武道天才,再把水靈珠挖出來吞服。
沒想到陰差陽錯、兜兜轉轉,靈珠落在你手里。”
李氏聽呂家故事聽得入了神,好一會兒,才喃喃道:“老伯當時為何不向我索要?你若跟我說了靈珠的故事,我肯定會將它交給你。”
呂老頭嘆氣道:“姓羅的雖騙了我父親,可我父親的確是將靈珠送給了他。
送出去的機緣,就不再是我呂家的機緣。
你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靈珠,它就是你的機緣。”
李氏連忙道:“我本就打算將它送出去。”
“老夫明白,老母給你啟示,要你等一個福緣足夠的好人。”
呂老頭笑著朝兒子呂臣抬了抬下巴,“老母所指之人,大概就是你郎君了。
臣兒天賦不錯,應該能消化靈珠中的靈氣。”
李氏面色數變,“呂家娶我,是為了靈珠?完全沒必要。”
“不,孩子你誤會了。正如老夫所說,你與臣兒是天定之緣。丘山老母早已算到一切,才讓你在河邊等我。”
——等一個福緣足夠的好人對你這樣未婚的青年女子而言,“好人”也是“良人”啊!
呂老頭正色道:“老夫后來認真打聽過你的事兒。哪怕沒有靈珠,臣兒能娶你入門,也是他、是呂家的福氣。”
他這句話,大概有一半的真心吧。
李氏和隔壁三河村孫家的事,他的確有仔細打聽。
李氏不是什么千年一遇的奇女子,但的確是一個合格的妻子。
孫大郎跟別的女人鬼混,弄得自己身死,家族遭殃,李氏還愿意挺身而出,盡力搭救相公與家族。
這種女人娶回家,絕對放心。
再加上她的福緣:能入丘山老母的眼緣。
完全配得上家道中落的呂家公子。
李氏是個沒太大主見的女人。
公公這么說,她便聽之信之,安安分分、勤勤懇懇當個呂家婦。
那枚水元珠,自然被呂臣吞服。
又過了半個月,呂老頭神情肅穆道:“孩子,你可知道陳勝大王?”
李氏點頭道:“方圓數百里,誰不曉得陳勝大王?我還在城隍司見過他呢!”
“你可知道你郎君、你公公我的身份?”呂老頭又問。
李氏疑惑道:“咱家在薊縣開綢緞莊,不是嗎?”
呂老頭搖頭道:“我名‘呂青’,乃陳勝大王的內侍。
我和臣兒離開天柱峰,在薊縣置產安家,其實是為大王鎮守薊縣。
原本只有我在薊縣。
臣兒是大王親衛營都尉,一直常伴在大王左右。
這次大王派他來薊縣配合我,等大王起事時,立即將薊縣拿下。”
李氏呆呆看著他,“公公,大王要起事了?”
呂青問道:“你可有聽到咸陽傳來的消息,攝政太后死了?烈陽侯殺了嫪毐與趙太后。”
“啊,太后竟被殺了.我不曉得,我只聽人說,趙太后召烈陽侯入關,是為了清剿陳勝大王。
怎么烈陽侯沒來大澤鄉,反而殺了趙太后?”李氏既震驚又疑惑。
呂青嘆道:“咸陽的局勢很復雜,老夫也不太清楚。
本來前幾日,得知咸陽朝廷有變,大王打算立即起事。
但如今有大仙勸阻了大王,說咸陽之變并未結束,只是開始。
后面可能還有更大的動亂,此時宜靜不宜動。”
“那我,我能做什么?”李氏茫然道。
呂青仔細觀察兒媳婦的眼神和表情,除了茫然無措,再無半點異色。
“不用你做什么。只是起事的時間推遲,臣兒大概得返回天柱峰,等候大王新的安排。
你是他妻子,要跟他一起去天柱峰。
老夫提前通知你,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喔,我替相公準備行囊。”李氏道。
呂青有些無語,我要你有心理準備,你丈夫是亂臣賊子,你卻幫他準備行囊.
不過,李氏這種“淡然”的表現,也讓他徹底放下心來。
先不管李氏能否成為賢內助,至少她不會讓家宅內事,拖了臣兒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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