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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鏡中人、無崖禪師

作者:青山盡墨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青山盡墨 | 日夜游神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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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游神 第324章 鏡中人、無崖禪師

東市街四處竄動著火苗,那祆火令降下的妖火,水不能潑,沙不能掩,無邊無際的火,成了一條巨型的赤練蛇,在瘋狂的吞噬著這條街的房屋、商鋪。

“起大火嘹,老天爺怪罪我們喲,快逃啊!”

“完了,完了,我攢了八、九年的時光,才開出來這片店呀。”

扎紙鋪的老馬,雙手拍著膝蓋,含淚跳腳的喊著,饒是火勢極盛,他也想在那妖異的火光里,將自己的財產從火里救出,哪怕是再搬一張桌子、一把凳子,他也在所不惜。

“老馬,走了呀,東市街不能再待了,今天這把火,要把這條街燒個干凈。”

已經帶著小福子、華子,挑著擔子的翠姐,路過扎紙鋪時,要去拉扯欲沖進火里的老馬。

翠姐平日便有些“財奴”,家里值錢的東西,總是藏在一處,在食攤著火之后,她除了進屋,叫上“說書、聽書”的華子、福子之外,便把那些值錢細軟,統統塞到了籮筐里,拿根扁擔挑了,便開始逃亡,

用水潑過妖火的翠姐,心里很是清楚,這場火,是救不了的,趁著火勢未散,倒不如趕緊逃離。

“翠姐,我的店就是我的命。”

老馬努力掙開了翠姐的手,不顧一切的沖進了火海,他剛進了屋,已經被燒得搖搖欲墜的大梁,便徹底斷掉,轟隆一聲掉了下來,砸得火星四濺。

屋里沒了大梁,其余地方也被高溫炙烤得變了形,不出幾個瞬息,房屋猛得垮塌了……

“老馬。”

翠姐撕心裂肺的喊道。

東市街是個極特殊存在,雖說是一條頎長的街,規模不小,但因為大部分人都從事喪葬產業……這種晦氣的行當,從業人員比較固定,所以街上流動的新面孔其實也不多,

整條街上的人,都算街坊老鄰,家與家之間,鋪與鋪之間,動不動便有十來年的交情。

老馬和翠姐家走得算近的,眼睜睜的看著老馬陷身火海,翠姐做不到,她慌忙分下了扁擔,奔走了過去,化作了一頭四尾的狐貍,雪白的身軀,扛住了老馬倒塌的房屋。

為了隔絕屋墻上跳躍的火苗,她便啟用了“大地法則”,地上的瓦片、磚石,如一陣輕風,卷動了起來,在翠姐的背上,凝成了一座石、瓦的鎧甲。

“老馬,跟我走,錢沒了以后再賺。”

翠姐化作狐形,朝老馬吼叫道。

老馬卻無力的癱倒在墻腳,他的雙腿、盆骨已經被點燃了,火勢還在迅猛的攀爬,他先是朝著四尾狐,抱了抱拳,表達了對翠姐的感謝,然后便是無力的揮手:“阿翠啊,你快走……”

翠姐便只好含著淚,扭過了頭,轉身而出。

已經豁出去了的翠姐,也未將狐形再換成人形,她將小福子、木華背在了背上,朝著東市街的出口奪路狂奔。

一路上,不少人都以為是狐仙顯靈了,紛紛叫喊著:“狐仙娘娘,帶我們走吧,火燒過來了。”

“狐仙娘娘,我兒子被壓在墻垛子下頭,你救救他吧。”

翠姐也真的停下來了,有些人家、商戶,她很喜歡,往日里也頗有交情,走動頻繁,

但更多的商戶,翠姐是不喜歡的,因為他們曾經欺負過木華……但不喜歡歸不喜歡——翠姐卻又是極善良的,

這一日,她似乎真的成了眾人心中的狐菩薩,她有力的大地法則,將許多火屋給掀開了,將沒有來得及逃生,便被壓住的小孩、老人,強行從鬼門關里拖拽了出來,

她寬闊如小山的后背,扛起了被高溫灼傷得不能行走的人,她成了東市街里逃生的末日方舟。

哀嚎、哭喊、煙霧,交織混雜,

翠姐駝著十幾號傷員,后面跟著一溜兒的逃荒街坊,不多時,便跑到了大四喜麻將館前。

館內,已經是熊熊烈火,無數的人,在里面慘嚎,云子良失魂落魄,與趙無崖不斷用尋龍乘風之法,向里面灌入大風,妄圖吹滅妖火。

“老楊,你咋就這么走了,老許,你踏娘的還沒贏夠我的錢呢,你們都不準死。”

云子良自打從畫中脫困后,平日里去得最多的便是麻將館,里頭每一個愛打牌的人,都是他的忘年老友。

而如今,所有的老友,都被天降的祆火,當成狗給烤了,如何叫他不心急如焚。

“老云,走吧,走吧……”

麻將館已經成了焚尸坑,

翠姐身上黑一片、白一片,她用狐尾,將云子良、趙無崖纏住了,繼續往東市街的出口狂奔,

只有狂奔,才能逃離,可當他們跑到離出口處,只有數百米的距離時,卻都愣住了——

——出口處的鐵門已經被燒得通紅,兩棟高樓,已經直直的倒了下來,將眾人求生的出口,徹底給封鎖住了。

“我們都完嘹。”

翠姐身后的街坊,痛哭流涕……

“讓這把祆火,燒得更加猛烈一些,讓天底下罪惡,都燒熔在這把舉天大火之中。”

“佛爺來了,佛爺的棋子,在接引祆火令落降人間。”

“佛爺是佛國的國手,一粒棋子,便能點碎金鐘。”

祆火令中,傳出了祆火教徒們癲狂的聲音。

摩崖僧震碎了數百枚棋子后的塵灰,浩浩蕩蕩,凝成了繼祆火令之后的第二波攻勢,

那漫天的棋灰,分散開來,每一粒灰,都蘊含著無窮的佛力,灰變成了光點,每一粒光點,都有摩崖僧的一指之威,

它們沖天而起,像來自佛國的炮火,朝著古樹金鐘的無形氣罩,發動了強而有力的轟擊。

“嘭!”

“嘭!”

“嘭!”

轟擊之音,不絕于耳,沉悶而低沉的撞擊聲,貼著明江府的地皮,傳到了絕大部分人的耳中。

頓時,

無形氣罩,便千瘡百孔,祆火令自動旋轉了起來,更多的飛火流星,順著孔洞,突破了金鐘的防守,燃燒了更多的大屋、高樓,

昔日里華彩霓虹的明江府,如今卻成了火的國度,一座堪比煉獄的人間囚牢。

“祆火通真,蘊藏大道。”

一望無際的火海之中,竟然有人頭攢動,不懼妖火的祆火教弟子,在火中誕生,他們成了襲擊明江府的第三波攻勢,只要見到了生人,無論對方是男是女,是老弱還是婦孺,他們只管殺戮,

拐子、莫庭生、三尊神明級,組織的明江府洪波劫難,與這一次祆火煉獄比起來,都溫柔了許多,

在火起之時,

迷蒙的霧,也開始升騰了起來。

霧氣,從來只在寒冷、潮濕的天氣之中蔓延,而如今的明江府,被火海占據。

城內四處都是灼人的氣浪,怎么會有霧?

但這層霧,就這么憑空生出,而且霧氣極厚,厚得伸手不見五指……

“遮星,老道士曾經錯過一次,今日,不能再錯。”

香火道士在天穹之上,怒目圓睜。

井國的人間,有意志布下的束縛,香火道士在人間界不得出手,

但人間界的事情,這位老道士管不了,遮星在人間布下的這場大霧,他卻可以出手。

遮星,在二百年前就應該死去。

“我忽然想起來了,二百多年前,遮星被正法的時候,也是那尊黃原大妖興風作浪之時。”

香火道士終于知道遮星是怎么逃過他的極妙道法的——遮星的哥哥“群星”,有一枚獅子頭顱,是曾經斬殺過獅妖后,讓自己擁有了星辰法則。

現在想來,那顆獅子頭顱,并非是群星斬殺了“獅妖”獲得,而是黃原大妖贈予的“禮物”。

“九只老鴉,給我找,翻遍了井國,都要把遮星給我找出來。”

香火道士甩出了拂塵,道袍上的九只老鴉云紋,一只接著一只的活了過來,振翅而飛,以天地極速、移形換影之法,與井國九府、時空界、人間界、光陰界之中巡邏了起來,

“九只眼睛巡視,遮星,我不信你這次還逃得了。”

香火道士閉目凝神,等候著九尊鴉祖的答復,

天神之火的火光,明滅不定,他聆聽到了眾聲的慘嚎,似乎心里也正做著某種掙扎,

終于,火光落定,

這把被周玄喚醒的微火,終于化成了人形,一個衣著襤褸的乞丐——渾身長滿了膿瘡,蘊含著苦厄的膿水流淌著。

他是「痛苦與災厄之神」,本來便是人間痛苦、災厄、病痛的化身,形象自然不如儺神那“命運百相”般宏偉,也不如夢境天神那般高深莫測,

他就是其余天神眼中的“掃把星”。

“掃把星,你變成個人樣,要去嚇唬誰?”

“我不去嚇唬任何人,我要為明江府的老百姓,擋住這一場無窮災火。”

“你有那么好心?真要有這副菩薩心腸,古老的戰場之上,你便不會背叛儺神。”

“那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的我,不一樣了……我終歸是個要臉的人。”

“那以前怎么不要臉?”

“那是因為我以前,沒有遇見那位姓周的后生。”

苦厄天神扭過了頭,說道:“你不得不承認,在周玄來了明江府后,改變了很多事情,

我活過來了;你與他一起血洗了佛國寶山寺;骨老會受了他的鼓舞,也學著守護明江府了;

城隍不再與拐子沆瀣一氣,親手覆滅了拐子;

巫女不再無為,洪波之后,積極監督災后善款的發放;

樹族終于不再給佛國人當狗,他們找回了三百年前的拼死戰意;

甚至連喜山王這個野心家,也站在了人族的立場上,沒有幫著黃原大妖、佛國妖僧興風作浪,只因他在周玄的言語之中,瞧見了狐族的希望;

周玄,為明江府帶來了希望、血性、公道,這一次,我若再不出手,還有什么臉皮再去面對他,這個年輕人太累了,我愿意為他分擔一些。”

苦厄天神的話,香火道士自然都聽在耳里,也深表認同,但作為同樣從上古時代延續至今的人物,他還是要提醒苦厄天神:“掃把星,你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別人并不清楚,但香火道士卻清楚,苦厄天神的火是不能熄滅的,若是這一次熄滅了,便永久的滅掉了,

災厄天神,會徹底隕落。

“你若是一去不回呢?”香火道士又問道。

“那便一去不回。”

苦厄天神的話語,鏗鏘如鐵,他俯瞰著烈火與濃霧盤踞的明江大地,嘆息道:“我若徹底隕落,我這尊天神,才會真正的散道,散了就散了吧,霸占了天神氣息這么多年,我想明白了,氣息本就應該給如今那些青年才俊們分享,

他們,才是如今井國真正的守護者,我們那八尊靠著各種辦法活下來的天神,都成了氣息的守財奴,我們或許都忘了……天神,是響應了守護眾生的意志,才應運而生,

牛鼻子道士,我先走一步。”

苦厄天神的身形,消失不見,

唯有香火道士一聲嘆息:“無量天尊。”

東市街內,翠姐、云子良、趙無崖、一眾街坊,都沒有了退路,隨著白霧的叢生,死亡又進一步的逼近了。

“咋子辦嗎,要活活燒死了。”

“早知道,昨天多吃兩斤燒鵝……今天也當個飽死鬼。”

“我昨天做了筆大生意,婆娘喊我去東市大菜館搓一頓,我舍不得花錢,沒去吃,要是去了……我婆娘也算去過大飯莊的體面人,不至于今日上了黃泉路,遇上了同路的鬼魂,都吹不上牛……”

一個老婆才被燒死的壽衣店老板,抹著眼淚,心酸的說道。

“都踏娘的別嚎啕了,咱都得活下來。”

云子良一時間也硬朗了起來,

東市街今日的浩劫,讓他想起了三百年前的“藏龍山血洗之夜”,那一夜,數千個尋龍道士,尋求他的庇護,他一個人都沒救下來,自己也成了不人不鬼的玩意兒,

但這一刻,他忽然像將曾經的使命扛起來了一般,自發的站出來,當了主心骨。

“聽我的,都回頭。”

云子良說道。

“回頭,回哪里去?”

“回老畫齋。”

云子良說道:“那里,有能救我們的神祇。”

“誰會救我們?”

“先走。”

云子良往逃亡的反方向走去,那里,盡是烈火繚繞,火勢延綿,哪有落腳的地方。

“藏龍山大天師云子良,愿舍身成就大龍之氣,只求東市街大龍,以龍氣庇佑東市街街坊,助他們逃過此劫。”

講到此處,云子良便催動著如今低微的香火,走起了「感應派」的玄妙步法——龍行虎步。

香火不夠,每一腳都走得極費力,但又很是精巧,在延綿的火海之中,愣是走出了無火之地,

他每走一步,身形便有些渙散,他要以自己的魂為燃料,為東市街的街坊,走出一條生路來。

“我的魂不夠硬朗啦,五成的魂力,用來走通這條路,另外五成的魂力,獻給大龍,只求他庇佑街坊……”

云子良一邊作著決斷,一邊回憶著生平的往事。

說也奇怪,

明明是藏山龍被血洗那么大的仇恨,在他生命的終結之時,卻偏偏想不起來,

他眼前所過的一幕幕畫面,都是麻將館中的那些開心往事。

“老楊,別看你是東市街的第一房東,是個大財主,但你在這麻將館你,你就是這個……”

云子良想起“跟老楊豎小指嘲諷”的畫面,又想起剛才老楊,被大火燒得頭骨都焦黑如炭了。

“老許,你別叫喚,我是知道你要錢給老娘抓藥,才懶得贏你的,不然,贏得你傾家蕩產啊。”

“哈哈。”

記憶中的老許只是笑,并未反駁。

而老許剛才被掉落的木方砸在地上動彈不得時,還伸手求麻將館門前的路人:“去我家救我老娘,她老眼昏花了,肯定還在家里聽收音機呢……”

一個又一個牌友,組成了云子良大半開心的記憶。

“都跟著我啊……別掉隊……我老云運氣很好的。”

云子良一邊講,一邊利用自己的龍行虎步,為街坊門,踩出一條生路來。

終于,眾人已經走到了老畫齋的門前,那座低矮的小樓,已經被大火侵吞得差不多了,而新降落的飛火流星,卻無巧不巧的砸在了屋內,火勢忽然猛漲,像一頭火麒麟一般,朝著云子良奔來。

“到底還是沒走出生路。”

當火麒麟要將云子良給撲倒之時,忽然,大地之中,出現了一只金色龍爪,反手竟將火麒麟摁得熄滅。

風從虎,云從龍,

一團數十米方圓的烏云,凝聚了起來,以大龍之氣劈下的電閃雷鳴后,苦雨便從天而降,將附近的火勢澆得滅了。

“大龍顯靈了。”

云子良知道,東市街里,有一條鎮壓禁地“大母星坑”的大龍,這條龍的規模,堪比祖龍。

但它畢竟不是祖龍,性子極兇,所以云子良便用“成為大龍之氣”的方式,請它出手。

老畫齋,便是離祖龍最近的地方。

“師祖爺爺……”

不同于周圍慶幸著“劫后余生”的街坊,趙無崖很是沮喪,他知道“成為大龍之氣”意味著什么。

尋龍感應派,藏龍于身——將降服的大龍,藏在身體之中。

龍是感應派的對敵之法,但同樣,感應派的道士,若是降不住大龍,便會被大龍吞噬,成為大龍的一部分氣息。

云子良求“大龍出手”的代價,便是主動獻祭自己的魂魄,成為大龍的食物。

他也有了這般覺悟,回過頭,對趙無崖說道:“別哭哭啼啼的,我們道士,生來尋龍,借龍氣橫掃八方,若是死亡,能死在大龍之下,也是一種福氣,是宿命的回歸,

你師祖爺爺這次的死,是踏娘的喜喪,給老子笑。”

趙無崖笑不出來,

云子良則已經單膝跪地,等候著大龍取其性命。

一根金龍鱗爪,點在了云子良的眉心處。

云子良安然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但同時也不忘了囑咐趙無崖:“小徒弟,記得活下去,玄子的尋龍香沒有走完,往后你要多加幫襯……龍神在上,弟子之魂,請隨意取之,只求這團雨,能撐過這場無妄之火,保佑眾人活命。”

金爪再次前探,探了半寸之時,卻收了回來,一陣巨龍咆哮之后,烏云之中,傳出一陣沉悶人言——云子良,你是真正的尋龍大天師。

此話落下,金龍便消失無蹤,只有那團云雨,還護著眾人在。

“師祖爺爺,大龍沒有收你的命……大龍讓你活下來了。”

趙無崖欣喜的說道。

“這……這不是兇龍……它已經有祖龍氣魄了。”

云子良與東市街的大龍,在這一刻,惺惺相惜了起來。

他情緒也高漲了些,回過頭,對眾街坊說道:“有祖龍庇護,咱們都能好好的……我平常說什么來著……運氣是固定的,我牌桌上多輸一點,到了關鍵的時候,運氣便多一點,能保命,

我輸了那么多錢,攢下的運氣,救了咱們東市街這上百口子人命呢,等這事過了,我就不攢運氣了,要在牌桌上好好贏幾把……幾……”

云子良已經講不下去了,用袖子擦了擦縱橫的老淚,

牌友已逝,何談輸贏?

“東市祖龍要是早些出手,東市街或許能活下更多的人。”趙無崖哀嘆道。

云子良卻搖了搖頭。

東市街的祖龍,要鎮壓“大母星坑”,如今騰出了力量,救下這最后的上百口子人,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明江府被大火籠罩,也不知道玄子……如何了……”

云子良此時最掛牽的,還是在罡風洞里,直面最大危險的周玄。

而就在這時,遠處卻傳來一陣光亮。

已經化作了人形的翠姐,望著光亮,對云子良說道:“老云,你看……那……那像一朵蓮花。”

“聽說蓮花是菩薩的,難道菩薩也來救我們了?”

那朵蓮花就那么飄了過來,落在了趙無崖的身前。

云子良看得愣住,他在蓮花里,感受到了濃郁飽滿的佛氣。

佛氣之中,沒有半分的雜質,精純曼妙。

趙無崖手捧著蓮花,前方卻出現了一面比墻還寬闊的鏡子。

鏡子之中,有一個年輕僧人。

僧人的模樣,與趙無崖,幾乎一模一樣。

“我散盡一身佛氣,以其氣,化作清風、春雨、雷霆、山川、溪流、崖石……等二十一尊禪法……無崖禪師,你既在鏡中見我,又怎能不知,我是你的鏡中之人?”

“你是我的鏡中人?你又是誰?”

“菩提樹下,七日悟道,才知世間一切有為法,緣起空明。雪山佛徒皆稱我為世尊,而我,不過是雪山菩提之下一小僧。”

“古佛!”

云子良幡然醒悟。

古佛降臨輪轉雪山,輪轉寺中的高僧們,便都流傳——古佛于菩提樹之下,七日悟道。

“我明白了。”

云子良猛然想起了四大尋波僧,朝著趙無崖做“灌頂禪定手印”,周玄同過血井的反應推測,趙無崖,大概率是古佛座下的二十一禪。

而趙無崖的鏡中人,竟然便是四大天尊之一的雪山古佛。

“明白了,明白了,二十一禪合起來,便是古佛,古佛面對衰敗之時,將自身的佛氣,散給了二十一禪。”

“徒弟,你確實沒說錯,你是有大佛緣的,藏龍山尋龍大天師,見過二十一禪無崖大禪師。”

云子良捏了道家手印,朝趙無崖行禮。

趙無崖卻憨憨笑道:“師祖爺爺,我是道士……”

他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我今天是和尚。”

趙無崖將蓮花舉起,鏡中古佛,也手托著蓮花,

兩朵蓮花互相吸引,緩緩飄落到了鏡前,合二為一之時,只聽一陣鏡子破碎的脆響,

趙無崖便換了一副模樣——面孔、身形,依然還是他,只是他披了一身山青色的袈裟,口宣佛號:“阿彌陀佛。”

他的手中,托舉著一塊“崖石”,石頭普通,表面布滿了青苔,他大袖卷起,東市街里的火,便都成了生機盎然的青苔,

“云老天師,周天師有難,小僧先去一步。”

講完了此話,趙無崖手中的崖石青苔,便生出了光澤,他的身形消失,

云子良則略帶驕傲之色:“我的徒弟,竟然是無崖禪師,古佛的一部分,我早說過,運氣攢夠了就是有用……有用……”

罡風洞內,

摩崖僧等了許久,問道:“敢問周施主,你的幫手來了嗎?”

“他來了,我感受到了,他來了。”

周玄閉目,鼻尖已經嗅到了一股青苔的芳芳,以及極濃的佛氣。

“二十一禪,無崖禪師,以井國佛門正宗,與佛國摩崖高僧手談一局。”

趙無崖托著崖石,現身在圣佛棋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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