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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江湖的誰談戀愛啊 第48章 離山回京
歸蟬元年,正月下旬。
京師,大內。
浮墨殿內點著宮燈,中央木桌上擺著迭成小山似的卷宗,透過卷宗之間的縫隙,依稀可見后方人影。
洛朝煙齊腰黑發用龍紋絲帶束成一束,挽在肩上,垂在胸前,玄黃相間,質地上乘的睡衣披在身上,為她在華貴雍容之間也增添了幾分慵懶。
浮墨殿身處后宮,不算正式辦公場所,洛朝煙的穿著打扮自然也便隨意了些。
她此刻倚靠著太師椅,小手舒展著燕王送來的信紙,柳眉輕蹙,小聲道:
“絳珠玉原來就在堂姐體內,她的啞病看來也與此有關,如此說來,若是將絳珠玉從她體內取出,她便可如常人般說話?”
燕王并未有所隱瞞,一五一十將他所知寫進信中,告知洛朝煙。
與洛述之,晉王不同,燕王并沒有什么野心,唯一的念想就是他與醫女的女兒,洛湘竹。
幻真閣既然在暗中虎視眈眈,那將這些事如實告知朝廷,自然好過將其瞞在心底……好歹洛朝煙與趙無眠知道后,肯定也會保護洛湘竹不是?
太后娘娘近些時日,和洛朝煙同吃同住,熟絡不少,此刻正穿著單薄睡衣,木桌后的軟塌上,指尖捏著顆剝了皮的葡萄放進紅唇中,聞聽此言,便道:
“絳珠玉此前是辰國國寶,有什么效用,難說,但如今既然埋在湘竹郡主體內二十年都沒什么異動,那我等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妙,否則一旦出了什么事……”
洛朝煙微微頷首,其中利害她自然明白,人命關天,容不得草率。
“只是,辰國皇室本事竟如此厲害,竟能把錯金博山爐的香芯取出制成絳珠玉……母后可知錯金博山爐是何等效用?”
太后娘娘自幼喜歡江湖事,而九鐘乃天地之初便存在的寶貝,雖然詳細效用一直以來都是各門各派的機密,但這么多年過去,總有消息泄露。
“翡翠宮寫過一本書,名為《山海湖天志》,上面都是些飛禽走獸,天地靈物等奇珍異獸的記載,九鐘也在其列,上面是這樣說的。”
她起身來至梳妝臺前,拿起一盒胭脂點綴著臉上妝容,回憶了下,才一字不差將其背出:
“錯金博山爐上部及蓋作尖錐狀山形,層巒迭嶂,象征著海上的仙山、傳說中的仙境,‘博山’,而山巒間有飛禽走獸,獵人武者,蛟龍鳳凰,其通體滿布錯金紋飾,宛若云氣,線條圓轉,富于靈動。
以內力催動時,青焰驟燃,紫煙蔽日,煙攏爐蓋,山景迷蒙,群獸靈動,宛若活現,而常人嗅之,可靈臺清凈,氣血充盈,然紫煙之內,虛實交映,宛若穿梭時空,置身博山,若細細感悟,或可悟得虛實之法。”
洛朝煙看的書都是些醫書雜傳,倒是不常看這些,聽得津津有味,聞言便微微頷首,道:
“以前聽父皇提起過,當年辰國乃南方諸國最強大的國度,占據長江以南近乎二分之一的土地,其皇室武者與不少太監的武功虛虛實實,詭異莫測,倒是與蕭遠暮的挽月弦有幾分相像之處……
但具體效用是什么呢?虛實只是錯金博山爐的特點吧?就像感悟清影玉衣后,悟出的功法也帶有一定恢復力般。”
太后回憶了下,“書里也沒寫,料想翡翠宮也不知吧,自從當年辰國國滅,江湖再也沒有錯金博山爐的消息,只有琉璃四玉流傳江湖。”
“如今龍紋青玉佩與絳珠玉俱在,只要去幻真閣奪了琉璃燈與展顏簪,定有錯金博山爐的線索。”洛朝煙將信紙迭好,探手至宮燈前將其點燃,杏眼望著信紙火光,略顯出神。
她知道燕王與王妃的故事,只是不知這其中居然還牽扯了辰國皇室后裔與絳珠玉。
這是上一代人的故事,但以史為鑒,感同身受,洛朝煙難免想到自身……她沒燕王王妃那般多病,但與趙無眠的前路仍是一片茫然。
她是大離國君,趙無眠又與蕭遠暮有關……倘若,倘若趙無眠就是辰國皇室后代,國仇家恨在此,他當真還會如此和自己親近嗎?
即便洛朝煙相信趙無眠,卻也難免擔憂,畢竟當年辰國皇室,也算是沒一個善終……唉。
“陛下?”太后的嗓音在身后響起,指尖更是忽的傳來一股炙熱刺痛,卻看信紙已經化作飛灰,火焰順著燒至指尖。
“琉璃四玉的事,讓未明侯處理便是,朕……”洛朝煙這才回過神,連忙一揮小手,灑下飛灰,而后沉默片刻,粉唇囁嚅了下,低聲道:“朕……替他療傷。”
太后沒聽見洛朝煙最后一句,她讓自己的貼身丫鬟連雪取來應急醫療箱,而后捏著藥瓶與紗布為洛朝煙的指尖包扎,口中則問:“高句麗王子那事兒,陛下查到了什么?可是我那兄長瞎說?”
洛朝煙微微搖頭,“最近京中異邦使者不少,丞相時刻派人在使者周圍,一方面是替他們介紹京師的風土人情,另一方面也是以防有人圖謀不軌,借著此次盛會搗亂,
而高句麗王子目前還在燕云,這謠言也是丞相聽手下人說的,但順藤摸瓜查過去卻不知來源在哪,料想是有人有意為之,而他們傳這謠言的目的……”
洛朝煙琢磨少許,眼神流露幾分古怪,“總不至于是想挑撥大離與高句麗的關系,讓大離更亂些?”
這倒是洛朝煙想多了,冬燕那幫人只是想殺了她與趙無眠,沒想過把這江山拱手讓人。
眼看和沈家也沒太多關系,太后心底松了口氣,笑道:“什么時候開宴?總不能讓這些異邦使者一直在京中白吃白喝不是?”
“目前還有兩三位使者未至京師……等正月底吧。”
此時殿外有人喚道:“圣上,錦繡坊坊主求見。”
太后微微一笑,對洛朝煙道:
“昨天本宮喚了錦繡坊坊主王夫人進了大內,本是想托她做幾件春衣,但耳聞未明侯似乎委托錦繡坊也做了衣裳,乃蠶絲而制,不像男子所穿,估摸是給咱們做的,本宮便讓她送來,約莫是到了。”
“蠶絲制成的衣裳?他還有這份心?”洛朝煙稍顯驚訝,轉而看向殿門,“宣。”
王夫人雙手托著木盒,快步進了殿內,來至木桌前跪下,舉起手中木盒,“參見圣上……”
話音未落洛朝煙便微微抬手,“朕小時候的衣裳大部分都出自夫人之手,不必多禮。”
王夫人抬眼笑了笑,又朝太后行了一禮,才舉著木盒來至洛朝煙前,“按侯爺的要求,一黑一白,共有兩條薄褲以及兩條薄襪……都在這兒了。”
太后娘娘在外人面前,保持著應有的禮法與威嚴,并未好奇探上去,只是看向洛朝煙笑道:“薄褲薄襪,想來是盛夏該穿的。”
洛朝煙抬開木盒,卻見內里整整齊齊貼著四件絲織物,她捏起一件,將其展開,乃是一條筒狀的純白絲織襪,很長,粗略看去可到洛朝煙的大腿。
“觸感柔滑,質地上佳,不愧是出自王夫人之手,只是……”洛朝煙歪了歪小臉,“這襪子這么長,都要成褲子了,但偏偏穿上后大腿空蕩蕩……有些莫名奇妙。”
“這都是侯爺要求的,料想是有什么深意吧。”
洛朝煙琢磨了下,心中好奇,打算穿上瞧瞧是個什么感覺……主要還是想知道趙無眠搞這玩意做什么,于是她便將白絲襪放回木盒,輕輕抬手讓身旁的鐘離女官接過木盒,口中則道:
“有勞王夫人了,去內府領些賞銀吧。”
“謝圣上。”
等王夫人離去,關上殿門后,浮墨殿內就只剩洛朝煙,太后,鐘離女官與丫鬟連雪。
沒了外人,太后當即按捺不住好奇,從木盒里取出件黑色的絲質薄褲,美目認認真真打量著,“看上去倒是挺透氣,不知穿起來可是會涼快……若是效果不錯,可讓錦繡坊量產,讓平民女子在夏日也能穿的涼快些。”
說著,太后便拉下腰間絲帶,宮裙自身上滑落,露出內里的鵝黃肚兜與貼身薄褲……不過穿著薄褲,肯定就不能穿這絲襪,因此她在軟塌坐下,小腰向后仰,雙手拉著薄褲,抬起豐腴修長的雙腿,便一寸寸將薄褲脫下。
昏黃的宮燈灑在太后修長白嫩的雙腿,抬腿的緣故,玉足緊緊繃直,更是凸顯出曲線優美的足弓與筆直的雙腿。
洛朝煙回首看她,以她的視角,就宛若太后向她岔開腿似的,可一覽無遺。
不過兩女這幾天一直待在一起洗澡,什么都看過,因此洛朝煙也只是感嘆一句太后娘娘的還是這么好看便移開視線。
而后眼角余光便瞧見梳妝臺,那桌上就放了一盒太后娘娘剛剛用過的胭脂盒,胭脂蓋乃是玄黑色,此刻蓋子上翻,黑色蓋子下方便是深紅的胭脂……
太后雖然已經是二十八歲的女子,但一眼瞧去,雖是成熟女子的樣子,該有的東西都有,但實則和十幾歲的小姑娘似的,就像小姑娘會喜歡的胭脂顏色……粉色胭脂。
有點像呀……
洛朝煙收回視線,道:“這蠶絲可是價值不菲,尋常人家的女子哪里買得起……先穿著試試,若是效果不錯,再讓錦繡坊改良改良。”
言談間,太后已經穿上黑色的絲織薄褲,整條腿又細又長,大腿卻是肉感十足,一看便觸感絕佳,最重要的是……
洛朝煙眨眨眼睛,柳眉蹙了下,“這薄褲透氣是透氣,但未免也太薄了些,此刻半遮半掩……”
她頓了頓,而后難得講了個冷笑話,“這薄褲比錯金博山爐更懂虛實之道。”
太后娘娘噗嗤一笑,而后抬手輕輕拉了下薄褲,而后松手,薄褲瞬間向內回彈,拍在大腿上,發出‘啪’的細微輕響,“的確比一般薄褲更透氣,就是緊了點,穿著睡覺肯定不舒服……圣上也試試?”
洛朝煙覺得這東西要是改良好了,也算事關民生的一件好事,便也抬手脫下睡袍與薄褲,而后拿起白色長筒襪穿上。
“的確是緊了些。”
太后眨眨眼睛,用一根手指穿過洛朝煙大腿處的襪口,而后輕輕一拉。
啪——
襪口緊緊勒住洛朝煙雪白滑膩的大腿肉,而后腿肉還顫抖了幾下。
太后琢磨了下,而后想到什么,忽的神秘一笑,“圣上不覺得這襪子很討侯爺喜歡嗎?”
“討他喜歡?他研究這襪子不是為了涼快透氣嗎?”洛朝煙愣了下,顯然是沒想到閨中事那兒去。
太后雖然沒實戰過,但小黃書看了不少,心底琢磨這估計是趙無眠的一己私欲,便想了想,道:“多找幾個女子穿著試試,問問意見,也好改良……等湘閣回來后,要不本宮帶一件回去給她穿,讓她試試?”
“幾件衣裳罷了,母后自己決定便是。”
常山,趙無眠受傷不輕,明顯不是趕路回京的時候,便在常山多待了四天養傷,倒是難得清閑下來。
白天和師父雙修感悟武魁高手留下的氣勁,晚上和蘇小師父雙修療傷,中途還抱了冷冰冰的師父一晚,同她一起熬過寒毒。
而白狼是拳掌武魁,這四天趙無眠細細感悟,也有所獲,時常下床揮拳踢腿,倒是琢磨出了門拳法。
但他遇敵一般不會赤手空拳,因此這拳法也便聊勝于無吧,更多還是讓他底蘊深厚了些,多了幾分武道理解,實戰能力更強。
此刻深夜,軟塌前拉著幔帳,趙無眠穿上衣裳,下床在桌上點了盞燈,取出幾封信。
絳珠玉還在洛湘竹體內,她只是給趙無眠喂了滴心頭精血,而這心頭精血便足以壓制白狼氣勁,果真是和龍紋青玉佩相輔相成,一識海一內息,一虛一實,同出一物。
但絳珠玉真正的功效肯定不單如此,它乃錯金博山爐的香芯,恐怕得找到錯金博山爐本體后,才能完全發揮絳珠玉的玄妙,而展顏簪與琉璃燈都在幻真閣,沒有這兩樣東西,肯定不可能找到錯金博山爐。
一想到此處,趙無眠便摩拳擦掌,恨不得現在就跑去蜀地,一把揪出刀魁長兄羊舌殷……但羊舌殷剛偷了太玄宮的展顏簪,如今還不知在哪躲著,只能等二月份去蜀地一探究竟。
不過朝廷知道此事,已經有不少偵緝司的密探去了蜀地,提前為趙無眠打探消息,但羊舌殷還沒下落,倒是送來不少前刀魁的事。
這些信都是偵緝司送來的。
刀魁宗門名為青連天,根據地便在成都,而如今刀魁牌匾一沒,成都的賦稅直接重了三成不止,別說市井百姓,就是成都那些僅次三宗六派的宗門都是怨聲載道,恨不得沖進青連天總部扒了刀魁的皮。
他們當初將產業建在成都,不就是圖這武魁牌匾能給他們帶來更多創收嗎?現在好了,賦稅一重,某些以錢生錢的生意資金鏈都得斷。
因此近乎每天都有人去青連天找事要個說法,趙無眠還沒動手,那些江湖門派倒是快替他把這口惡氣出了。
這也就是景正帝十武魁政策的高明之處,成功把朝廷與江湖的矛盾化為了江湖與江湖的矛盾。
從帝王心術上講,洛朝煙明顯還差了景正帝不少……不過趙無眠就喜歡洛朝煙這種小白花。
除此之外還有些武功山的消息,說是有江湖門派打著朝廷的旗號,要武功山交出避世鞘,給天子一個說法,這明顯就是狐假虎威,結果武功山根本不吃這套,一腳就給那些江湖人踹下山,倒是江右一件不大不小的趣事。
不過江右距離中原太遠,因此消息傳過來時,這事都發生三四天了。
武功山站錯隊,洛朝煙與趙無眠都琢磨著清算,但暫時還沒想到好法子。
一來武功山作為國教,體量太大,大離各地都有道觀,信道之人更是不少,要是派兵平了武功山,民心定然有失,暴君昏君這名頭肯定是一股腦往洛朝煙頭上安。
畢竟目前洛朝煙登基才過去半個月,急于求成的錯誤洛述之已經犯過,她自然不會再犯。
二來,武功山體量大,真殺起來得死不少將士,現在前線還在打仗,后面再起兵禍也不合適,畢竟武功山只是站錯隊,而不是謀反。
三來……前線的俠客營,還有近百個道士正在浴血奮戰殺戎人,此刻把人家宗門都端了,未免太沒人性,也會寒了將士的心。
因此幾天前洛朝煙派了使者去武功山傳信,讓他們主動辭去國教之名,歸還避世鞘,還能給武功山一個體面,讓他們留著武魁牌匾,不至于步青連天那人人喊打的后路。
不過武功山那邊暫時還沒正面回答,只是說會派使者來京師同天子賠禮道歉,料想是琢磨著扯扯皮,把避世鞘留下。
算算時間,若是這群道士風餐露宿,夜以繼日,應該能趕在正月末來京師。
琢磨間,趙無眠感覺背后一片柔軟。
卻是蘇青綺起床披上衣服,雙手挽著他的脖頸,靠在他的脊背上,下巴倚著趙無眠的肩同他一起看信。
“武功山是想留下避世鞘?”蘇青綺柳眉輕蹙,冷聲道:
“他們以為自己有談判的條件嗎?若是他們不愿體面,那我們就幫他們體面。”
趙無眠笑了笑,“我殺了歸守真人,武功山弟子姑且不論,但歸一與歸元老道不可能咽下這口氣……
因此避世鞘自然必須歸于朝廷,不過等武功山的使者來了京師再說吧,看看他們究竟想要什么。”
說著,趙無眠便問:“近日感悟白狼真氣,可有所獲?”
蘇青綺微微一愣,琢磨少許,而后小手輕飄飄按在木桌上,旋即木桌內部瞬間炸開,瓦礫四散。
“白狼看上去是個粗狂漢子,但武功路數竟如此之柔,這掌法是我從他的氣勁中感悟所得……
這掌法沒什么意思,手都貼敵人胸口上了,那柔勁兒也好,剛勁兒也罷,那人反正都得死,不如一劍砍死,不過應急之時倒也能用用。”
趙無眠稍顯錯愕,“你只是感悟了下他的真氣,就自創了門掌法?”
蘇青綺微微一愣,然后當即得意洋洋,仰了仰下巴,“這多簡單?”
“要天人合一了嗎?”
蘇青綺又蔫了下來,“摸到了關隘,但暫時還沒頭緒……要不我也同觀姑娘一起去江湖闖蕩一陣兒,歷練歷練?”
趙無眠扯開話題,“再說吧,其實我也琢磨了門掌法,你瞧……”
趙無眠抬手環著蘇青綺的小腰,而后做出‘托舉’的姿勢,滑向上方。
“你——”
兩道人影撲進軟塌,幔帳輕掩。
翌日清晨,春雨已過,但街道上還彌漫著淡淡水霧,空氣中帶著幾分濕意。
趙無眠傷勢恢復如初也便準備離山回京。
幾天不見他就有點想念洛朝煙……想來沈小姐也沒說錯,他要是當了皇帝,的確只能當淫君。
圖爾嘎被趙無眠砍了只手,內傷更是極重,這幾天在監獄又被挑了腳筋,喂了十幾顆軟骨丸。
溝通天地之橋,便可百毒不侵,而天人合一則沒怎么夸張,但抗毒性也是拔高不少,不過沒事,加大劑量便是。
圖爾嘎身份可比額日格與烏爾吉都重,因此京師早早便派了十幾位高手前來常山,趁著深夜暗中將圖爾嘎運去京師,以防被白狼打探到消息救人。
來時,趙無眠,蘇青綺,沈湘閣,三人三馬,此刻回京,劍宗分舵前則多了輛馬車。
洛湘竹正站在馬車前,懷里捧著草料喂馬兒吃草,瞧見趙無眠,她小臉稍微紅了下,將草料匆匆放在地上就爬進車廂,也不和趙無眠說話,明顯還是沒過去心里那坎兒。
慕璃兒免了江雨澤的職務,將他逐出劍宗,但除此之外也沒給他什么責罰。
沈湘閣一只小手拿著個驢肉火燒,另一只小手端著碗豆漿,就靠在馬車車廂上吃早餐,雖然是名門大小姐,但一舉一動倒是很接地氣,此刻她又把滿頭秀發扎成了個小團子,白皙精致的俏臉可可愛愛。
讓趙無眠每次見到她,都忍不住想親三次,一次親四個時辰。
她瞧見趙無眠,則是如護食般背過身去,幾口便吃完了早餐,而后也爬進車廂。
“你不騎馬了?”
趙無眠在車廂外喊她。
“有馬車,本小姐何必騎馬?讓那馬拉車吧。”
這話被蘇青綺與慕璃兒聽見后,兩位女子也進了車廂,也便只能趙無眠駕車了。
他翻身上車,拉起韁繩,一揮馬鞭,“駕!”
車輪向前,碾過積水,拐過一條街道,迎面便瞧見江雨澤一家三口,他們三人站在街邊,并未擋路。
趙無眠停下馬車,看向江雨澤,問:“你這一身武藝,回村種田,可惜了……打算干些什么?送鏢?還是給人當打手?”
江雨澤抱著小女娃,微微一笑,“準備去京師找份活計。”
“去京師作甚?”
“少劍主久住京師,若是遇見些什么事,我也好幫忙。”
“……什么時候去?”
“在常山處理些事就走。”
趙無眠頷首,“珍重。”
江雨澤沒說話,只是帶著夫人,朝趙無眠跪下磕了個頭。
馬車再度向前駛去,城門處,站了個小姑娘,她手里提著花籃。
可不就是那位花店都被趙無眠砸了的賣花小姑娘嗎?
趙無眠停下馬車,微微一笑,“在等我?”
賣花小姑娘嘻嘻一笑,從花籃中取出幾朵花,遞給趙無眠,“當初謝謝侯爺替小女子做主”
趙無眠抬手接過,“謝謝。”
此時,賣花小姑娘忽的吹了口氣,各色花瓣于是拂起,其中一片紅色花瓣落在趙無眠的臉上。
趙無眠微微一愣,而后一笑,駕車而去。
賣花小姑娘望著馬車的背影,也是一笑,蹦蹦跳跳離去。
有胡人女子等在一旁,問賣花小姑娘,“大人,您這是?”
賣花小姑娘抬手在臉上輕輕一抹,露出碧綠眼眸,眉眼微彎。
“侯爺替常山給了我們銀子,那我不過是替常山給侯爺此行畫上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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