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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大圣歸來

作者:趨時  分類: 奇幻 | 史詩奇幻 | 趨時 | 大不列顛之影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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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列顛之影 第八十章 大圣歸來

倫敦,終于近了。

那日清晨,我正立在貝格爾號的上甲板上,手扶護欄,呼吸著久違的泰晤士河水的味道。

那是一種只有倫敦人才懂得的味道,夾雜著泥灘、煤煙、啤酒糟和舊繩索的濕腥氣,遠離故土五年,思鄉之情就像一條拴在靈魂上的舊纜,輕輕一拉,就叫人心頭一顫。

太陽已經升得很高,河面泛著耀眼的金光,熱氣從甲板上蒸騰而起,我們逆流而上,越過格雷夫森德,再穿過利姆豪斯的水道,那些老熟的地標一一浮現。圣保羅的穹頂在霧中泛著微光,倫敦塔如老兵一般在晨曦中肅立。

船身偶爾一晃,河風卷起,帶來遠處碼頭上的人聲鼎沸。有車夫在大聲斥罵拖延的工人,有販夫在叫賣廉價的新鮮鯡魚,河面上傳來駁船槳櫓與水拍擊的節奏,那節奏竟比我在熱帶雨林中聽過的任何鳥鳴都更動人。

小艇往來如織,泰晤士河上的行船仿佛從未停歇過。有滿載木材的挪威商船正靠岸卸貨,一排排水手赤著上身,肩背曬得通紅,吆喝聲在倉庫之間回蕩。另有一艘來自印度的東印度公司貨船悄然停泊,艙門已半敞開,我遠遠望見幾箱茶葉正被小心地搬下……

眼前倫敦的景象如畫卷般徐徐展開,我不由自主地點起一竿煙,低聲吟道:“倫敦呵!我夢中的美人,今朝我在你滾燙的懷中重返……操,哪個婊子養的踹我?”

詩還未吟完,埃爾德便覺后臀一緊,整個人重重的跌坐在甲板上。就連他手里的煙斗也跟著飛了出去,撲通一聲掉進了泰晤士河里。

“褲腰松得能養雞,頭發油得能炸魚。埃爾德,你看看你這個尿性,你他媽在這兒裝什么拜倫呢?”

埃爾德的身后傳來一個怒氣沖沖而又氣喘吁吁的聲音:“我一個人扛著你的繪圖箱、顯微鏡在船艙內外爬上爬下的,你倒好,一個人站在這兒對著泰晤士河里的河魚吟詩作對?你這么干,就不怕大西洋的海豚傷心嗎?”

埃爾德回頭一看,果不其然,在貝格爾號上敢對他這么不客氣的,除了菲茨羅伊上校以外,就只剩那個劍橋的禿子了。

達爾文兩手里各拎著一個箱子,肩上掛著他自己的行李,脖子上還吊著望遠鏡。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剛從南美的沼澤地里一路爬出來似的,渾身汗涔涔的,白襯衫上找不出一處干凈的地方。

埃爾德倒在甲板上,雙手撐地,嘴角抽搐了兩下。

臉上原本寫滿的悲歡交集,瞬間換成了殺人放火的表情。

他猛地一拍地板,直挺挺地坐起身,朝達爾文怒吼:“查爾斯!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我剛剛那句押得多工整,‘今朝我在你滾燙的懷中重返人寰’。你這是在嫉妒我,純粹的嫉妒,嫉妒老子天生的抒情才華比你的頭發還多。”

與埃爾德朝夕相處五年的達爾文行情明顯見漲,現在這種對于發量的攻擊顯然已經奈何不了他了。

達爾文只是冷哼一聲:“我嫉妒你?你穿的就跟剛從騾子肚子里滾出來似的,還在這兒吟詩作對,你以為你是拜倫?你不過是他沒洗干凈的襪子。”

“滾你娘的蛋!”埃爾德火了,他擼起袖子就往前湊:“我幫你整理標本的時候,也沒讓你說聲謝謝。現在輪到你幫我扛個箱子,你怎么就這么多意見?”

達爾文正想還嘴,忽聽身后傳來一聲:“你們兩個都給我住嘴!”

這一聲怒喝如同炮彈在甲板上炸響,嚇得甲板上的兩只鴿子撲棱一下騰空而起。

軍裝筆挺的菲茨羅伊上校一腳踢開纏在甲板上的粗繩,走到兩人中間:“埃爾德!瞧瞧你這副鬼樣子!待會兒碼頭肯定會有海軍部的人來迎接,說不定還會有幾個記者。你千萬別告訴我,你打算讓海軍部的人看見你褲襠開叉、胡子朝天的模樣!我警告你,我不想在明天的《泰晤士報》上看到類似《貝格爾號遠航五年,最終載回了一個瘋子和一坨藻類》的新聞標題。”

埃爾德被罵得一愣一愣的,他的嘴還半張著,像是想說什么,但轉瞬又被上校那雙鷹眼瞪得把話卡在了喉嚨里。

“趕緊給我滾下去換衣服!襯衫像是拿死魚擦過的,褲腳能擰出一桶黑水來。我可不想讓你叔叔以為,我這五年來,一直在船上虐待你。”

埃爾德聽到菲茨羅伊上校提到他叔叔,頓時便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

這種時候,他確實得給叔叔留個好印象,畢竟回了倫敦后,還得仰仗他老人家幫忙跑通海軍部的關系呢。

他悻悻地抓起達爾文手里的一只破箱子,一瘸一拐地往船艙方向走去。

回到船艙的起居區域,埃爾德沒過多久便把上衣脫了個精光,取過洗臉盆打了點水,對準巴掌大的小鏡子,一手拿著剃刀,一手摸著下巴上被太陽曬的枯黃的野胡子。

只見他一會皺眉、一會哼哼唧唧,胡子也剃得橫七豎八,活像個剛入行的理發學徒。

這還不算,他嘴里時不時還要罵罵咧咧的喊上兩句:“老子圍著地球繞了一圈,沒有功勞總得有點苦勞吧?就因為這狗屁胡子,還得被人當成猴子訓……我呸!”

這時,艙門吱呀一聲開了,達爾文抱著兩個箱子弓身鉆了進來。

他哐啷一聲把箱子扔到地上,隨后也開始解開襯衫扣子換衣服。

“你又下來了?”埃爾德哼了一聲,他把剃刀一甩,渾然不顧半截胡子還掛在臉上:“我還以為你那些標本起碼得搬上半小時呢。”

達爾文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我下來拿航行圖冊。”

“拿圖冊干什么?”

“船馬上就要靠岸了,菲茨羅伊上校估計海軍部可能會第一時間上船檢查,所以讓我把行李先拿下來。至于那些呈交海軍部的緊要文件,則需要盡快送上去。”

“哈?”一聽馬上就要靠岸了,埃爾德的怒氣頓時煙消云散,他咧嘴一笑,語氣里帶著點興奮:“喂,查爾斯,等會上岸了,你有沒有點什么……后續安排?”

達爾文正在系扣子,聞言手一頓,臉色竟然有些發紅:“我……我想先回趟家。”

埃爾德眨了眨眼,臉上露出一副“老子懂了”的表情。

他歪著腦袋看向達爾文:“呦呵,還臉紅?我說的是‘今天晚上打算干嘛’,不是問你是不是想盡快趕回家去見你那小未婚妻。”

達爾文低下腦袋,手忙腳亂地扣上最后一個扣子,耳根紅得像被熱水潑了。

他低聲說道:“我確實想回去見見她。”

“嘖……”埃爾德白了他一眼,一邊把襯衫往身上套,一邊咕噥道:“你這種人啊,一見到雌性人類就走不動道,還不如土撥鼠呢。”

“你能不能別用‘雌性’這個詞,雄性人類先生。”

“那你要我怎么說?小甜心?小寶貝?拜托,那是你的未婚妻,又不是我的。”

達爾文氣的差點擼起袖子給他一拳:“欸,埃爾德,你他媽的……”

埃爾德見狀趕忙高舉雙手投降:“查爾斯,別生氣,我就是開個玩笑。”

達爾文倒也沒真打算揍他,他翻了個白眼道:“那你呢?你今天晚上打算干點什么?”

埃爾德聞言,啪的一下就系好了襯衫扣子,他咧嘴笑道:“我啊……打算先去海軍部把我這五年攢的薪水全支出來。”

“然后呢?”

“然后啊……”埃爾德兩手一攤,悵然若失的陷入了對往事的追憶之中:“我要好好的去萊斯特廣場……散,散,心。”

埃爾德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微瞇,嘴角翹起,仿佛他的眼前又浮現了那些關于劇院、雪茄、香檳、芭蕾舞短裙和大白腿共同交織的夢境。

可惜,達爾文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連個“噫”字都沒哼,他只是低頭繼續整理那皺成一團的衣領子。

“嗯?”埃爾德皺眉道:“查爾斯,你這反應不對啊!你連個眉頭都沒皺,你什么意思,轉性了?”

達爾文抬了下眼皮,語氣淡得就像倫敦人聊天氣:“沒什么意思。只是我早就猜到了。”

“早就猜到了?”埃爾德狐疑地瞇起了眼:“你怎么猜到的?你莫不是偷窺了我的日記?”

“你的日記還需要偷窺?我用屁股想都知道,你肯定寫了十頁‘哎呀好久沒摸女人了’之類的話。”達爾文說著順手拉平袖口,隨口道:“再說了……水手們早就開盤了。”

“開盤?開什么盤?”

“你下船后第一件事會做什么。”

埃爾德一愣,臉上寫滿了“什么玩意兒”。

“我操,他們還真賭這個?”

“賭得還挺熱鬧呢。”達爾文點頭道:“一個選項是萊斯特廣場,另一個選項是其他。”

“賠率呢?”

達爾文抖了抖袖口:“其他是一賠一百。”

埃爾德嗓子一哽:“這么高?那萊斯特廣場呢?”

“一賠一。”

“啊?”埃爾德差點把剃刀蹭到地上:“一賠一?你他媽在逗我嗎?沒人押我去干別的?”

達爾文對朋友的毫無自知之明頗感無奈:“不逗你。他們連你從哪條巷子進、和哪家姑娘熟,都賭上了。聽說老湯姆還賭你會講笑話博姑娘一樂,然后因為醉酒忘記把褲子脫了。”

“操他媽的老湯姆!”埃爾德氣得在鏡子前來回踱步:“我不過是……是個追求快樂、熱愛都市生活的正常不列顛青年,結果你們這群臭不要臉的賭徒居然把我描繪得跟下水道里的花栗鼠似的。”

“埃爾德,下水道里可沒有花栗鼠,你就別往臉上貼金了。”

埃爾德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跟你說查爾斯,你這種人啊,心眼比試管還小。對于你來說,哪怕我回倫敦的第一站是去威斯敏斯特教堂懺悔,你都得說我跟那里的修女有一腿。”

達爾文攤手:“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你打算當著老湯姆他們的面,給自己澄清名譽嗎?”

“澄清個屁!”埃爾德瞪大了眼睛:“我去,我就去,我高高興興地去,我看誰能攔我。我不僅要去,我還要穿得體體面面地去,讓老湯姆和海軍部的王八蛋們都看得清清楚楚。老子回來了,偉大的埃爾德·卡特回來了,帶著積攢了五年的航海積蓄和紳士風度,回來了!”

“行。”達爾文搖頭道:“那你別怪我沒提醒你。”

埃爾德將剃須刀扔給了達爾文道:“來,查爾斯,伺候著,幫我把剩下的胡子剃了。讓萊斯特的姑娘們瞧瞧,時隔五年,埃爾德·卡特先生的下巴還是像五年前那么滑溜。”

達爾文接過剃須刀,沒好氣的招呼著埃爾德坐下:“行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時間緊迫,你別亂動,咱們速戰速決。”

“操!查爾斯,你給我下巴上劃開了一道口子!你這個該死的劍橋禿子。”

“閉嘴!埃爾德,有能耐你自己來,你這個沒救的萊斯特廣場探險者。”

兩個人折騰了好一會兒,總算是把埃爾德的“鬃毛”給剃干凈了。

埃爾德剛想端起鏡子好好欣賞一番,便聽見甲板上傳來了菲茨羅伊上校不容置疑的喊叫:“全體人員立即到甲板集合!準備靠岸!馬上!”

或許是因為即將抵達倫敦,所以菲茨羅伊上校今天的口令格外客氣,十分注意文明用語。因為往常他都會在后面補上一句:“要么動起來,要么我把你們的屁股釘在甲板上當風向標!”

埃爾德一把推開艙門,拿出了當年被美洲獅追獵的逃跑速度,拖著達爾文脖子上的望遠鏡就往甲板沖。

他一邊走還一邊叨咕:“碼頭是不是有歡迎隊伍?是不是海軍部派了軍樂隊?有沒有姑娘們在舉著花環等我?”

兩人沖到甲板上,只見泰晤士河上的霧氣已經完全散盡,岸邊的磚石碼頭在陽光下泛著淺褐色的熱光,處處人頭攢動,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

埃爾德眼睛一亮,鼻孔都要朝天了:“我……操,亞瑟還真沒騙我!查爾斯,咱們倆肯定是在倫敦出名了。這些估計都是《英國佬》的讀者吧?海軍部可搞不出這么大的陣仗!這些一定都是埃爾德·卡特的追隨者,以及查爾斯·達爾文的信徒。”

達爾文被望遠鏡勒的脖子發紅,他原本正打算痛罵埃爾德,可聽他這么一說,他也抬眼望向了碼頭。

不看還好,這一看還真把他嚇了一跳。

只見格林威治與倫敦塔之間的河段,此刻幾乎擠滿了前來迎接的人群。

碼頭上彩旗招展,一排排近衛騎兵和步兵列隊嚴陣以待,他們的紅藍制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兩匹雪白高頭大馬拉動儀仗馬車正沿著河岸行駛,金頂車廂在已經清場的街道上格外顯眼。

岸邊搭起了臨時看臺,不少戴著羽飾禮帽的紳士們正站在臺階上踮腳眺望。

就連河面上也出現了泰晤士河警的駁船,他們擋在貝格爾號的前方,仿佛是在為他們開道。

埃爾德一臉驕傲,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查爾斯,看見沒?看見沒?我說什么來著?歡迎隊伍!橫幅!花環!鼓手!還有那幫姑娘,全穿著白裙子,遠遠地在沖我招手!我就說嘛,像我這樣的金子,遲早是會發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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