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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利奧波德?埃爾德

作者:趨時  分類: 奇幻 | 史詩奇幻 | 趨時 | 大不列顛之影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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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列顛之影 第七十九章 利奧波德?埃爾德

那年冬天,倫敦一如既往地灰冷。泰晤士河上浮著煙霧,街上的煤氣燈投下半透明的光暈,而宮殿的窗簾則總是半掩著,好讓外界不窺探它的心事。

在倫敦大學的辦公室里,亞瑟·黑斯廷斯孤獨的抽著煙。

倫敦塔下的槍聲,發配漢諾威時的失意,任職俄國時的狼狽逃竄,此時已成過往云煙。

在卑劣的、無比世俗的政界,偶爾置身局外,其實并非一件壞事。因為往往只有這種時候,政治家才能對各方勢力斗爭冷眼旁觀,并以一種全新的視角審視這個世界,權衡利弊。因此,在宦海浮沉之際,再沒有比暫時受阻更為幸運的事了。

一個人倘若總是高高在上地向下觀望,從帝王寶座的天際云層,從象牙寶塔和顯赫權勢的巍巍高處,向下俯視,只能看見奴顏婢膝之輩的諂笑和他們危險的甘心效勞的媚態。誰若自己把尺度握在手里,誰就會忘記自己真正的分量。對于藝術家、統帥和當權者來說,最最有害的,莫過于不斷成功,心想事成。

只有遭到失敗,藝術家才學到他和作品的真正關系。只有兵敗失利,統帥才認識自己的錯誤。只有失寵失意,政治家才真正認清政治上的全局。不斷增長財富使人萎頓,不斷獲得掌聲使人麻木,唯有挫折與停頓才能賦予人活力與韌性。

兩年的蟄伏成就了這位時尚文學藝術家、蘇格蘭場統帥和英國政壇常青樹的老辣作風,正如亞瑟·黑斯廷斯墓碑上墓志銘刻下的那句簡短的墓志銘:曾經是個好人。

如果回到1834年的晚冬,去到1835年的早春。或許我們可以在倫敦大學的辦公室窗外,聽見亞瑟·黑斯廷斯抽煙閱讀《浮士德》時,發出的那句感同身受的低語聲:“唉,我的胸膛里,棲著兩個靈魂。”

他的學生,十五歲的維多利亞此時正站在人生的一道門檻前。這道門檻并非由議會筑成,也非由王冠所決定,而是由一個少女的羞澀、王室的期望與帝國的命運共同交織而成的——她必須選擇未來的丈夫。

她的伯父威廉四世、她的舅舅利奧波德一世、她的母親肯特公爵夫人……

在不列顛、在法蘭西、在荷蘭、在比利時、在普魯士、在俄羅斯,在歐洲的所有王室,他們都在密切關注著這個世界最強大國家繼承者的婚事,關注著維多利亞的擇偶方向。

但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在洞悉維多利亞擇偶觀方面,已經有人捷足先登。

維多利亞并不知道,她的文法老師亞瑟·黑斯廷斯或許比她本人更了解她那些微不足道的喜好。

她在馬車上聽見別人提及“奧蘭治兄弟”時會微微蹙眉。她提及“內穆爾公爵”時,會不經意地望向鏡子里的自己。她或許不明白自己的心,她還年輕,還未被現實奪去天真的光芒。

但亞瑟·黑斯廷斯明白,這就是年輕的姑娘,她們可以對一封來自遙遠地方的情書心跳不已,可以為一張畫像怔怔發愣,昨天可以愛上這個帥哥,今天又可以為那一個紳士傾倒,到了明天,又非絕世英雄不嫁了。年輕的男女總是容易被激情沖昏頭腦,可如果沖動過了頭,便要綁在一起過上一輩子。在這方面,即便是未來的女王也不能免俗。

只不過,究竟誰會是這個幸運兒呢?黑斯廷斯不敢妄下定論,但他心里明白,那個幸運的家伙肯定不會是他討厭的家伙。

——斯蒂芬·茨威格《亞瑟·黑斯廷斯:一個理智囚徒被驅策的野心》

四月的陽光透過肯辛頓宮圖書室高大的窗欞灑進來,壁爐已經熄滅,空氣中彌漫著微弱的煙熏和墨水氣味。

維多利亞合上書本,或許是用力太猛,書本不甚禮貌的發出啪的一聲。

“我今天已經讀了三十七頁意大利散文,背了兩首德語詩,上午還得忍受那堂叫人昏昏欲睡的地理課。現在又是英語文法和修辭……我覺得我都快要變成一部百科全書了。”

亞瑟將金絲單片鏡從鼻梁上取下來,用拇指擦了擦鏡片,語氣不慌不忙道:“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對于不列顛來說,確實是一大幸事,殿下。”

維多利亞沒有立刻回嘴。

她只是偏過腦袋,睫毛輕輕眨了幾下,像是在衡量亞瑟這句不溫不火的溫吞回答究竟值不值得頂撞。

如果在以往的課堂上,她定然是不敢胡亂頂撞亞瑟的,但是現在,情況可不一樣了。

這不僅僅是因為她與亞瑟的關系日漸熟絡,早不像是最初那么生疏。

更是由于,自從進入1835年以后,或許考慮到她馬上就要16歲,到了可以參加社交舞會的年齡了,所以肯辛頓宮對她的管控也有所放松了。

在亞瑟的建議下,維多利亞現在不止可以看莎士比亞,甚至一些古早的英國冒險也進入了她的書單當中,最值得慶幸的是,《英國佬》作者查爾斯·狄更斯、查爾斯·達爾文和本杰明·迪斯雷利的作品也順利入選了王儲必讀書目。

但這還不是最讓維多利亞感到高興的事情,她最開心的是媽媽終于不再每節課到場監督,在大多數情況下,陪同她上課的只有萊岑夫人一人。

而今天這堂課上,甚至萊岑也沒到場。

因為她被派到攝政街聯系私人裁縫上門,來給維多利亞訂做接下來社交季要穿的各種晚禮服了。

維多利亞望著亞瑟斯斯文文擦眼鏡的模樣,忍不住以她的審美品評道:“為什么您要戴這種單片鏡,這壓根就不適合您。您看起來,就像一只憂郁的老蝙蝠,剛從教堂鐘樓里飛出來那種,而且還不肯承認天亮了。”

亞瑟并沒有立刻回應,他只是低著頭將那枚鏡片擦拭得更干凈一些:“既然您已經開始批評外貌,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殿下已經將今天的課程內容完全掌握了?順帶一提,我遠遠算不上老蝙蝠,如果您愿意換個形容詞的話,我會感到很高興的。”

“我寧愿花一個下午點評您的外貌,也不愿再讀一遍‘我可否將你比作夏日’了。”維多利亞一邊抱怨,一邊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莎士比亞明明很會寫打斗場面,為什么非要我們背這些繞來繞去的比喻?”

“因為夏日也有它的雷雨天。”亞瑟淡淡回道:“正如人心不全是和煦晴朗,殿下遲早會明白這一點的。”

“我早就明白了。”她小聲嘟囔了一句:“我媽媽就不是個晴天,她是十一月的倫敦霧。”

如果維多利亞嘟囔點別的,亞瑟興許還能回應一二,但是她這么說肯特公爵夫人,那亞瑟只能裝聾作啞。

不過好在這姑娘精力旺盛的很,沒過多久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別的話題上。

她壓低聲音,有些得意地說:“您知道萊岑今天去哪了嗎?”

亞瑟搖了搖頭。

“她去攝政街找那位來自巴黎的裁縫了,據說他特別擅長處理薄紗和褶邊。我要定三套晚禮服,皇家藍、米白、還有一套新流行的銀灰色緞裙。”

維多利亞說這話的時候,歡呼雀躍的心情簡直都寫在了臉上,不過這倒也不能怪她忘記了淑女的矜持做派,畢竟這可是她第一次能夠獨立選擇自己的穿著打扮。

她自顧自的興奮著:“是裙擺拖到地上那種,戴羽毛,戴珠寶,就像雜志上畫的那樣。”

亞瑟聞言想象了一下:“聽起來好像很漂亮,只可惜我不是迪斯雷利先生,沒辦法在時尚方面給您太多的建議。”

“對了,迪斯雷利先生最近有沒有在《倫敦淑女》上發表新文章?我記得他之前說今年巴黎流行的裙擺不再像以前那么鼓了,而是變得更流暢、更具有哲學性……您有沒有問他,哲學性究竟是指的什么?”

亞瑟輕挑了一下眉毛,他不是沒見過那幾本滿篇花體字、香粉味濃郁的女性雜志,也不是不知道那位自稱“東方浪漫主義信徒”的猶太小子正在以一種近乎挑釁的方式,試圖征服所有上流社會女性的目光。

但是,他得承認,他還是沒想到,這猶太小子“時尚達人”的名頭都已經傳入肯辛頓宮了。

至于迪斯雷利口中的哲學性嘛……

亞瑟也搞不懂迪斯雷利的哲學性到底是什么意思,埃爾德的哲學性他倒是了解的相當明白,但是那東西明顯不能放到臺面上說。

亞瑟思索片刻,手指輕敲桌面:“哲學性的裙擺……我覺得,如果按照迪斯雷利先生的思維來解釋,那就是:保守黨及踝,輝格黨及膝,至于激進派嘛……罷了,您不介意的話,干脆在裙子上系一本黑格爾吧,我覺得這就挺有哲學性的了。”

說到這里,亞瑟忽然從懷里翻出懷表看了一眼。

維多利亞發現了他的小動作,不甚滿意的開口道:“您今天看表的頻率未免太頻繁了,是有什么事情急著要去處理嗎?”

亞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是,也不是。我的事情都是小事情,最主要是您的事情。”

“我的事情?”維多利亞頓了一下,她想起來一些不好的回憶:“難道……是那兩個荷蘭人……他們又來了?”

“您不喜歡奧蘭治親王一家嗎?”

維多利亞輕輕點頭道:“我……我只是覺得他們太悶了,而且他們的德語口音也怪怪的,完全不如萊岑的漢諾威口音好聽。”

“您的意思是說?聽起來像是青蛙?”

維多利亞嘴角抽動了一下,但很快又佯裝嚴肅地繃起臉:“我可沒有說他們像青蛙,亞瑟爵士,您不要擅自借我的嘴說出您自己不敢說的話。”

亞瑟一聳肩:“殿下,這可不是我說的,而是海因里希·海涅先生說的。我覺得將來有機會的話,我應該把他引薦給您。因為你們在對于荷蘭口音的看法方面,可是英雄所見略同的。”

亞瑟話音剛落,便將懷表啪地一合:“好了,我也不和您賣關子了。殿下,今天我頻頻看表,并非只是為了打發時間,實話講,是您母親課前給我傳了一張紙條,讓我務必在三點之前結束授課。”

“為什么?”維多利亞立刻察覺出那種不尋常的宮廷氣味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因為,今天下午……”亞瑟頓了一頓:“比利時國王,您的舅舅利奧波德陛下,將抵達倫敦。如果您三點出發的話,或許還來得及親自去碼頭接他。”

維多利亞原本還靠在椅背上,可一聽到舅舅的名字,立刻像是被閃電擊中似的彈了起來。

“真的?是利奧波德舅舅?”她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聲音都情不自禁的提高了:“他沒有提前通知我!萊岑也沒說!為什么他們誰都不告訴我?”

“或許是想給您一個驚喜。”亞瑟笑了笑:“當然,也可能是怕您高興過頭,以致于沒心思上課了。”

維多利亞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我要去換裙子。我不能穿著這身舊裙子去碼頭見他,那太失禮了。”

“玫瑰紅的那件?”亞瑟隨口一問。

“那件昨天剛改過腰身。”她思索片刻,自言自語道:“不如米白色緞裙配珍珠耳墜吧?顯得成熟些……或者,不行,我要去問萊岑。”

維多利亞說著說著,便自顧自的要推門出去。

亞瑟在后面喊了兩嗓子,好像要攔著她似的:“殿下,今天的課還沒上完呢。您……您就算要去找裙子,萊岑夫人也沒回來啊!”

但沒有肯特公爵夫人的約束,正值青春期的維多利亞怎么可能被他管束住呢?

守在宮門前的侍從見維多利亞走遠了,笑著回頭開口道:“罷了,爵士,您就別費勁了。公主殿下難得這么高興,您就由著她去吧。今天就算提前下課,相信公爵夫人也不會怪罪您的。”

亞瑟聽到這話,也只得無奈的笑了笑,旋即拎著小皮包,開始收拾起了他的教學資料:“那我今天就清閑一回吧。正好,我今天也要去碼頭接幾個朋友,提前下課也算是方便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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