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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0 十物祭(上)

作者:飛鴿牌巧克力  分類:  | 原生幻想 | 飛鴿牌巧克力 | 道與碳基猴子飼養守則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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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與碳基猴子飼養守則 880 十物祭(上)

山洞內側的通道很深,如回廊般曲折而工整。盡管沒有固定的光源,環境卻并不黑暗,是種室內掛著燈籠時的亮度。羅彬瀚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每一處壁龕和檻楣。這些裝飾性構造也全都和石壁本身融為一體,像是有無數巧匠曾在此精心鑿琢,一點一滴地刻出了這座奇特的山宮,或者更應該說是某種“洞府”,這個詞從各種意義上都很貼切。

抵達山廊盡頭以前,羅彬瀚曾好幾次駐足觀察那些壁龕里的雕飾,但是很少能認出它們描繪的內容。有時他覺得它們是某種非常寫實的景雕,只不過參照的原型事物超出了人的想象;有時他又感到這似乎某類抽象的圖形符號,或是依此而衍生的紋飾花樣,可它們的復雜無序又超出了他對文字系統的認知。只有少數雕飾的局部細節讓他想到山洞外的草木。

他沒有時間做更細致的研究和思考,因為洞府深處的弦聲正在催促他。弦聲零碎散亂,沒有固定的曲調,就像有人在遐想閑思時的信手彈撥。這種無聊舉動透露出的等待意味卻如命令般拉扯著他的視線與思想,迫使他加快腳步直奔終點。在石廊盡頭,他看到一面影壁式的漆黑豎墻;它的沉重似乎能隔斷聲波,連弦聲都無法鉆透墻體,只能從兩側繞過它,鉆入廊道后才重新會合。這種古怪的印象使他在黑墻前也放輕了腳步,猶如潛入龍潭似地繞過墻前的寂靜區域。

當他的視野終于不再受豎墻遮擋時,聲音和色彩也一下子回到了他的周圍。在遮擋回廊的影墻后方,這處山中密室充滿了流動的幽光與錯落的聲響。幽光似乎是從正中央的水池里散發出來的,盡管水池本身晦暗如墨池,映在四周墻壁上的倒影卻能粼粼閃動,就像皎月照耀下的波光。這流動的水影使洞府內的一切得以被看清,唯有正中央的水池卻最為黑暗。

室內還有聲響,來自于深處的角落。就在一面雕飾奇特的壁龕前,這處洞府的主人倚靠著石桌邊沿,忽上忽下地按動琴弦,似乎正分辨不同高度的音色;他的目光依然空蒙無神,只對著正中央的水池,對剛進入室內的訪客毫無表示。

羅彬瀚貼著墻繞到石室的另一側。他發現這一頭的石臺石凳是與地面相連的,無法被任意挪動。而石臺上擺放著他非常眼熟的幾樣雜物:他的彎刀、那兩個并排的匣子、似乎早已堵塞的沙漏、那份帶有他遺書和死亡證明的文件紙……全是曾經放在茶幾上的物件。這個發現促使他抬起頭,重新打量整間石堂,很快就注意到這里和他不久前離開的火屋在布局上極為相似,只是那些他曾經熟悉的家具全都消失了,變成了冰冷的石塊或雕刻品。仿佛在他離開后曾有一只戈爾貢女妖溜進來,對著滿屋子的裝潢陳設一絲不落地打量過,卻唯獨饒過了屋主人和幾樣零碎的雜物。

這里非常像是那間火焰之屋的石化版本,但還是有些不同之處:所有原本能看見外部的窗戶都變成了雕飾精細的壁龕,入口兩側的石墻邊亦刻滿了繁復優美的紋路,只剩下正對面的那面石壁依舊平整無瑕,空空如也。相比窗牖與四壁,室內石頭家具就顯得很粗糙,并非精心打磨與拋光后的現代工業產物,更像古代石匠們靠錘鏨粗粗鑿成的簡陋手工品。這些石桌石椅倘若放在博物館、景區或觀廟里大約還頗有幾分雅趣,但用來伺候一位尊貴又全能的國王,哪怕是位喜好清修一心向道的國王,則難免太過寒酸,而且也不舒適。

他的個人意見并沒有干擾到那位親民愛樂的屋主人。當羅彬瀚對著屁股底下堅硬粗糙的原始人版石頭沙發皺眉時,安坐石凳的主人卻自得其樂,依舊沉浸在調音弄弦的雅趣中。直到羅彬瀚故意把填滿了草灰的布口袋重重丟在桌上,那幾根弦上的手指才終于停住。

“你要的灰燼。”羅彬瀚說,“可費了不少柴禾吶!”

他等著看對方要如何使用這一袋得之不易的草灰,然而主人只是笑著說:“原本不用這樣耗費,怪只怪你辦事不周全。”

“我可從來沒想過在野外放把火會這樣刺激,還以為有人會提前告訴我一聲啊。”

并沒有人出來向他表示歉意或宣布對此事負責。屋主人只是漫不經心地望著石堂中央的水池,仿佛壓根就沒聽見他這句話,顯然這也是默認的游戲規則之一:不會有什么新手教程或闖關提示,假如你不是個足夠注重細節的人,那就只好對反復死亡這件事有充分開放的樂觀心態。

到目前為止,羅彬瀚覺得自己的心態還算比較開放。他決定暫時把這件事揭過去。“不先驗驗貨嗎?”他提醒道,“你說如果我取一捧灰回來,然后你會再聽聽我的要求。現在你滿意了?”

坐在桌前的人終于放下了琵琶,拿起布袋時臉上猶帶一絲戲謔,仿佛知道這只簡陋袋子的真正來源,還有羅彬瀚本人對此的全部質疑。“你要是喜歡可以穿金戴銀。”他悠然地說,“但槍械對你太復雜,只怕你用不上。”

羅彬瀚還在琢磨這話的意思時,他已解開布袋頂部的纏結——在羅彬瀚看來他只是用手指輕輕摩挲了兩下,那個故意打得死緊的結就像抹了油一樣自己松開了——朝袋子里頭打量了一眼。那打量的眼神也依舊是空蒙的,羅彬瀚簡直懷疑這東西是否真的有常識意義上的視覺。

“去把沙鐘拿來。”主人吩咐道。

羅彬瀚不費力氣地照辦了。如今這屋里留存的擺設很少,因此他不必盲目揣測或四處翻找,只需去石頭茶幾前拿起那個壞掉不動的沙漏。他把它舉起來,打量它兩頭的黃銅底座、直筒狀的玻璃外罩與內部的細長頸管,只感覺此物尋常無奇。他接著又使勁地搖了搖,想看看是不是里頭的細沙受潮結塊才導致堵塞,結果卻發現頸管里似乎并沒積沙。可無論他怎么搖晃,那些積在上部的沙子就是一顆都不肯落到下部。他簡直懷疑這沙漏中間壓根就沒開孔。

他最終放棄了,把這樸素無用的小物件放到真正的主人手邊。“壞了?”他猜測道,“準備把里頭的沙子換掉?”

“還沒到開始的時候。”屋主人說。這又是一句羅彬瀚聽不懂的話。然后這東西朝布袋里輕輕吹了口氣。就像各種志怪故事里的神仙那樣,這口氣息拂起的微風竟將袋中的灰燼吹了起來,如一小片烏云飄蕩在半空。羅彬瀚警覺地閃身退避,以防這團小巧的灰燼云其實是專門用來消遣他的迷眼暗器。

灰云沒有試圖鉆進他的眼睛或鼻孔。它輕飄飄地在空中打了個轉,很快就落向放在桌上的沙漏。就在羅彬瀚以為它會把整個沙漏吞沒時,這片灰燼云又完全無視了外罩的存在,好似鉆過空氣般出現在沙漏下部的玻璃泡里。

羅彬瀚眨了一下眼睛。那團灰燼仍然漂浮在沙漏內部。他伸手過去抓沙漏,想看看它究竟是怎么鉆過了密封的外罩。可就在他的指尖碰到沙漏的瞬間,那團漂浮著的灰燼突然就散了架,紛紛揚揚地傾灑在沙漏底部,幾乎占據了四分之一的空間。

這變故并沒有嚇到羅彬瀚。他現在的心態已經是越來越開放了,犯不著為這點小把戲動容。于是他依然把沙漏抓進手里,顛來倒去地試了試。盡管現在它變得和普通沙漏略有不同——上方沙池里裝填著淡白的細沙,下方沙池內則是漆黑的灰燼——結果還是同樣的令人遺憾。無論羅彬瀚怎么把它使勁地搖晃或翻轉,兩個沙池內的填充物都頑固地堅守著領地,沒有任何一絲雜色能通過中央頸管入侵到對面。

“這玩意兒到底能不能用?”他只好向物件的主人發問,“難道它其實是個沙鼓?用來給你伴奏的?”

他又晃了幾下,想看看能否搖出個節奏來,結果并沒有聲響發出。沙子和灰燼的質地都太輕軟,顯然并非某種搖奏式的體鳴樂器。羅彬瀚沒有就此否定自己的創意,而是仔細地找了找兩頭底座是否暗藏孔洞,能夠把這看似沙漏的玩意兒搖身一變為某種神奇沙笛。這種設想也是錯的,樸素的黃銅底座與玻璃外罩鑲合得很死,沒有任何可以當作機關旋動的部件。

當他研究這一切時,屋主人只是安安靜靜地瞧著,并無任何出言解釋的打算。這東西不像他的好弟弟周溫行那么樂于助人,似乎更愛看別人抓耳撓腮的樣子。最后羅彬瀚只得把這個壞掉的沙漏放回桌上,告訴自己不必管得太寬。說到底他只負責奉上指定的供品,至于這些供品會被怎么用,這完全是受供者的自由。反正它們是神仙,樂意時大可以拿線香當筷子用。人們應該關心的不是神仙如何消費供品,而是夠不夠靈驗。

“我已經把你要的東西帶來了。”他指了指沙漏,那里頭用到的灰燼連他弄來的十分之一都沒有,“看起來你也沒什么不滿意。所以,現在是時候談談我的事了?”

“你想要什么?”

“咱們先別管我想要什么。”羅彬瀚說,“我有點好奇周雨向你要過什么。”

“你已經看見了。”

“我看見過的東西多了,可是最后搞清楚的事情卻不多。比如我一直都想不通他怎么能辦成那么多事:干掉過無遠人,能瞬間移動,能認出變異尸體的身份,修改過我的記憶……”他細數著老朋友的生前罪惡,“——他被人開膛后還多活了十幾個小時呢!我就問什么樣的愿望能讓他變得這么全能?這肯定不能是簡單一句話的事吧?”

“你何必在意別人的愿望?”

“我做個參考嘛!”羅彬瀚說,“他不是還欠你什么東西嗎?準是許太多愿搞的吧?”

他凝視著屋主人的臉。純粹的神情差異竟能讓一張面孔產生如此巨大的變化,他簡直懷疑自己過去的記憶是否真實。世上可能從來沒存在過那個叫作周雨的人,他對此的全部記憶都是幾分鐘前某人用魔法給他制造的幻覺,他卻以為這個虛構人物是自己生平的一部分——這不正是許多驚悚故事愛用的題材嗎?不過此刻他并沒為這種假設感到恐慌,甚至沒有一點猶豫,因為人終究只能基于眼下所知的事實來選擇行動,這就是所謂的把握眼前。再者“周雨”這個人物給他造成的羞辱和憤怒已經快要和美好記憶同樣多了。沒有哪個驚悚故事里的幻覺體驗會這么差勁,他還不如懷疑石頎是不是真的存在過。

“想清楚誰真誰假了?”屋主人問。這又是一句根本不該出現在他們正常對話里的發言。毫無疑問這東西聽見了他剛才腦袋里轉悠的事,就像聽見他自己大聲說出來那樣簡單。

如今羅彬瀚也不會再對這件事大驚小怪了。“如果有些事我沒有自己張嘴講出來,”他說,“那就是我壓根沒打算和人討論。我也沒要求一定得非禮勿聽,但是咱們能不能講點基本的禮貌?”

屋主人只是沖著他笑。羅彬瀚假裝沒看見,盡量把思想集中在正事上:“周雨到底和你要了什么?”

“一場桌面游戲。”屋主人說,“十二道關卡。每通過一關,他可以得到對應的獎勵。直到游戲結束時,他需要支付整場游戲的報酬。”

羅彬瀚瞪著對方。“桌面游戲,”他重復道,“什么叫桌面游戲?”

屋主人又開始沖著他笑了。羅彬瀚只感覺腦袋里嗡嗡直響,不停琢磨這個“桌面游戲”到底能是什么意思。沒準并不是他理解的那樣呢?這畢竟是妖魔鬼怪嘴里的桌面游戲,沒準這只是一種輕佻傲慢的比喻,把殘酷血腥的塵世戰場比喻為桌上的棋盤……總之不能是真的玩桌面游戲吧?魔鬼和周雨!他們不可能真的只是坐在桌前擲擲骰子挪挪棋子,就像玩大富翁或飛行棋;要么是像安東尼·肯特曾經玩過的那種跑團游戲,純靠主持人的巧舌如簧與冒險者腦袋里的靈機一動……難道周雨在那座死者之城里就成天干這個?這就是那場他和李理都猜不出內容的關門大戰?

“更像是行酒令。”屋主人說。

羅彬瀚覺得這東西的語氣像在期待自己繼續提問,于是他立刻決定先不追究這一點。總之具體形式并不重要,他拼命地對自己說,只要參與者夠特別,就算是“一二三木頭”也可以變成駭人聽聞的通靈儀式。他干嘛非要在乎這個?難道他還指望周雨揮舞起沙缽大的拳頭,把所有的敵人都砸得抱頭鼠竄?不不不,事情可能本來就沒有那么多跌宕起伏和腥風血雨,他要在乎的應該是核心利益……不過至少周雨還干掉了0206!這總不能也是玩桌面游戲玩的吧?

“這場游戲的報酬是什么?”他盡量用一種深沉、嚴肅、完全符合談判姿態的冷酷語調問,“你給他的獎勵又是什么?”

“十二次行使奇跡之機。”屋主人說,“隨他自己怎樣使用。”

“你給了他十二個愿望?”羅彬瀚說。他很難控制自己的聲調不往高處走,尤其想到他自己為了得到僅僅一個奇跡已經干了些什么。“他要這么多愿望干什么?”

“他關閉了那座城市的門扉。”

“十二個愿望全用來干這個?”

“其中六個。”屋主人云淡風輕地說,“關閉六扇門扉,斷絕兩界往來——他自以為的。”

羅彬瀚氣得想大笑。他面前這東西的存在就說明了這六個愿望用得分文不值,完全就是在浪費。周雨為什么不干脆用一個愿望來要求關閉所有的門扉呢?沒準這里頭又有些什么鬼講究吧。他現在根本不想追究這些。魔王已經從魔界出來了,這宇宙還是照樣運行,沒有一點即將爆炸的跡象,虧那些人說得煞有介事!這下又是誰把情況搞錯了呢?反正不是他!

“那么他還剩六個愿望。”他說,“讓我聽聽他還能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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