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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披甲 711 青蛙也能做手術?
“小羅,試驗組的經費真的不多了。你都不知道這種培育出來的蛙有多貴,做一次少一個,我們也不能填補,要不然早晚得去提籃橋。”師兄無奈的說道。
“沒事,收個百十來塊錢,給你開發票。我現在也有幾個項目,財務上的事兒就很耽誤時間。可不弄又不行,要是沒了規矩,成百上千萬的撥款眨眼就沒。”
羅浩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門走進去。
“史經理,給你添麻煩了。”羅浩客氣了句。
“羅教授,實在不好意思,沒想到您這么快就到了。“
寵物醫院的經理滿臉堆笑地從辦公室小跑出來,身后跟著一只搖頭擺尾的大黃狗。
這一人一狗點頭哈腰的模樣,活脫脫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只不過史經理身后沒有尾巴,不像大黃狗搖的那么歡。
見羅浩與對方熟稔的樣子,師兄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松。
要不是進口實驗蛙的檢疫流程太過繁瑣,加上實驗正處在關鍵階段,他們說什么也不會來這家門臉上就明晃晃寫著“宰客“二字的寵物醫院。
“羅教授,我剛剛那面在開視頻會,實在抱歉。”我寵我愛的經理不斷鞠躬。
“沒事,你忙著。話說你們家族企業,也開視頻會?”羅浩隨口問了一句。
我寵我愛的經理頓時臉上翻起一層光,“羅教授,這不是有您么。”
“有我?”羅浩一怔,但馬上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您來我這兒做絕育手術,說疑難手術可以幫忙做,家里特別重視。上次卡鴨脖子的那件事后,家里就提升了對您的重視,沒想到……哈哈哈。”我寵我愛的經理有些得意。
“行,你忙去吧,我抓緊時間給試驗蛙做個側ct,看看情況。”
“不用,我的使命就是節省您時間,在您有需要的時候,盡量滿足您的一切需要。”我寵我愛的經理道,“您滿意,家里才滿意,一切就都順了。”
羅浩瞥了他一眼,微笑。
“張師兄,羅師兄怎么和這里這么熟。”一個小姑娘拉了拉張師兄的衣袖,壓低聲音問道。
“小羅上學的時候和獸醫界的大佬夏老板關系很好,最后差點沒去干獸醫。”張師兄多少知道一些,看著羅浩帶著試驗蛙進了ct室,開始和其他師弟師妹們八卦。
“協和也有獸醫專業?”那小姑娘一頭露水。
“好像沒有,不知道他怎么和夏老板聯系上的。后來小羅八年本碩博畢業后好多大老板搶他,至于你們擔心的論文不過,博士畢不了業,在小羅那根本不存在。”
年輕人都被饞的流口水。
他們現在最大的困境就是無法畢業,一想到羅師兄不光能畢業,還能有無數的of等著,都是大老板、大研究所、大型三甲醫院的of,所有人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那羅師兄怎么來省城了?這面的醫院可不太好。”
“你懂什么,從基層干起,真正做科研的人都這樣。”張師兄開始上價值,也不管這事兒是真是假。
Ct室里,羅浩先給試驗蛙做了基礎麻醉,隨后開始做ct。
影像一幀一幀出現,陳勇伸手指著屏幕,“這里白花花是什么東西?”
“異物吧,可能就是這玩意導致的。”羅浩凝神看著屏幕,“說是不吃飯,沒精神,打蔫。肚子里有這么多異物,能不打蔫么。”
“診斷腸梗阻沒問題,接下來呢,胃鏡還是開腹?”
“我和小孟去做胃鏡。”羅浩道,“應該用不到開腹。”
陳勇沒有反駁,反而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小孟“,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他心想,恐怕也只有AI機器人才能真正做到與羅浩的手術節奏完美契合。
作為搭檔,他自然也能配合羅浩的手術,但人與人之間難免存在操作習慣的差異——他下刀時的力道偏好,止血鉗的握持角度,甚至是縫合時的節奏把控,都與羅浩有著微妙的差別。
而這些細微之處,恰恰是AI機器人能夠精準復刻的,可以提前輸入。
“行,準備手術吧。”羅浩看完ct影像,起身帶著試驗蛙去了內鏡室。
我寵我愛面積不小,但畢竟要五臟俱全,還要有各種點滴室,所以略有狹窄逼仄。
“羅教授,有什么特殊需要么?”我寵我愛的經理問道。
“暫時沒有。”
“羅教授,這是什么品種的試驗蛙?我看著不像是國內的生物呢。”我寵我愛的經理圍著羅浩在問東問西,他想和羅浩套近乎的姿態擺的極其明顯。
“南美混種角蛙,看骨結構應該是六個月大小的。”
“啊?骨結構還能看出來年紀?”我寵我愛的經理驚訝。
羅浩笑笑,沒再搭理我寵我愛的經理,來到手術室,“準備1000ml溫鹽水,溫度在32攝氏度。”
我寵我愛的經理一路小跑去準備32℃的溫鹽水,動作利落中透著幾分專業。
他心里明鏡似的——羅教授對溫度如此嚴苛的要求絕非無的放矢。
這種南美混種角蛙的體溫本就偏高,若在麻醉過程中體溫驟降,恐怕會直接危及性命。
準備過程持續了十多分鐘,羅浩卻顯得氣定神閑。
他單手托著剛拍好的CT片,借著診室的燈光細細端詳,時不時還輕輕轉動片子的角度,仿佛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診室里只剩下器材碰撞的輕微聲響,和角蛙偶爾發出的“咕嚕“聲。
“羅教授,準備好了。”
羅浩點點頭,起身親手給南美混種角蛙做麻醉。
一只黃綠相間、手掌大的混種角蛙放在一個白色的盆里,盆里是32攝氏度的溫鹽水,混種角蛙時不時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證明它還活著。
可混種角蛙叫是叫,但卻一動不動,看著特怪。
羅浩還給混種角蛙上了心電監護,電極片安裝的位置也和貓狗有些區別。
我寵我愛的經理站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羅浩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心底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他終于明白為何家里托關系打聽到消息后,會給他下那樣的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留住羅教授。
這背后,恐怕是知道了夏老板那條軍方的人脈線。
我寵我愛的經理暗自揣測著,普通人別說給這種南美混種角蛙做手術,怕是連見都沒見過這種珍稀物種。
也只有夏老板那邊,因為承接軍方特殊實驗項目的緣故,才有機會接觸到這么多稀奇古怪的生物標本。
沒想到羅教授年紀輕輕也和夏老板一樣,見多識廣。
“這也太小了,胃鏡能下進去?”陳勇問。
他心中的疑問與寵物醫院的醫生如出一轍,只是那些醫生礙于身份,不敢貿然開口詢問罷了。
這只南美混種角蛙在同類中已屬體型較大,但作為“患者“而言,它的身軀實在太過嬌小——還不及一個成年人的掌心大。
要在如此迷你的生命體上進行精密手術,無異于在米粒上雕花,難度可想而知。
“誰說用胃鏡,史經理,把氣管鏡推來。”
“氣管鏡?”寵物醫生怔了下。
但下一秒我寵我愛的經理的腳就踹在他屁股上,“讓你去你就去,問什么問!做完手術有的是時間問。”
寵物醫生連忙去推氣管鏡設備。
“鏡子要3mm的,上次來我看有。”羅浩一邊給南美混種角蛙上心電監護,一邊說道。
“有,有,國內寵物做手術需要的各種耗材、設備我們都準備了。”我寵我愛的經理連忙說道,“甚至有些耗材國內就我這里有!”
“有心了。”羅浩微笑,稱贊了一句。
我寵我愛的經理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輕了二兩。
很快一切都準備好,羅浩先用3毫米的支氣管鏡送進南美混種角蛙的胃里。
雖然它不是胃鏡,但只要能看見里面的情況就行。
我寵我愛的經理感覺羅教授已經到了飛花摘葉皆能傷人的高級境界。
這就是傳說中的隨心所欲吧。
3毫米胃鏡的鏡頭下看見南美混種角蛙的胃里滿滿當當的都是異物。
“這怎么看著跟棉簽似的。”陳勇站在羅浩身后問道。
“應該是試驗室用的無菌棉,這幫研究生也太大意了。”羅浩斥道。
“異物有點大,史經理,準備6mm的胃鏡,器械要你們最小的。”
“好咧。”
我寵我愛的經理早就做好了自己能做的“萬全準備”,就等著羅浩開口。
所需要的各種設備馬上推上來,羅浩和“小孟”操作著6mm胃鏡進入南美混種角蛙的胃里。
羅浩沒有著急把異物直接取出來,而是先試探了一下異物與胃壁之間的黏連程度。
時間應該不長,黏連不算嚴重。
羅浩用胃鏡鉗子抓住胃內容物,試探著往出拽。
應該是棉絮之類的東西,雖然羅浩只是用鉗子接觸了一下,但還是有感覺。
基礎麻醉下南美混種角蛙發出本能的叫聲,但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輕,越來越含糊。
“不會窒息?”陳勇問。
“角蛙用什么呼吸?”羅浩一邊在“小孟”的協助下往出拽棉絮,一邊反問。
“不是肺么?我記得青蛙是有肺組織的。”
“皮膚和肺。”羅浩道,“皮膚也能進行一部分的呼吸,所以沒問題。”
“哦,原來是這樣。”陳勇點了點頭,他對羅浩說得話深信不疑。
隨著棉絮露頭,羅浩開始吃力了起來。
“拽不出來?”
羅浩發現陳勇觀臺的時候話是真多。
“止血鉗。”羅浩伸手。
“小孟”手腕一抖,止血鉗已經從手心里冒出來,輕輕拍在羅浩的手心里。
“你!你倆配合這么熟練!”陳勇驚訝。
“是啊,我給老板配臺的時候都這樣,好的助手要預判術者下一步做什么。”羅浩夾住棉絮,往出輕輕的拽。
南美混種角蛙的嘴已經被撐的極大,陳勇的眼睛瞪大,他真的不敢相信角蛙的胃里面竟然會有這么大一團東西。
難怪羅浩經常說這世界就是個草臺班子,南美混種角蛙看樣子就是專門提供用于做試驗的品種,可卻莫名其妙的吃了這么一大堆亂糟糟的無菌棉絮。
能不被噎死?
沒直接猝死已經是萬幸了。
陳勇沒再啰嗦,而是認真的看著手術。
羅浩右手拿著止血鉗子,左手固定胃鏡,把棉絮又往出拽了拽。
很明顯羅浩的動作受到的阻力極大,想來應該是南美混種角蛙的生理解剖結構導致的。
這家伙的口腔內部很大,兩側鼓囊囊的,但嘴卻并不大,已經被羅浩撐到了極點。
陳勇剛要說什么,下一秒他赫然看見“小孟”拿起兩根棉簽,用棉簽協助羅浩壓住角蛙的嘴角。
它用力均勻,角蛙的嘴角分明已經咧到最大的程度,可卻偏偏又被“小孟”壓低了一點,讓里面的棉絮出來一大截。
羅浩并沒有驚訝,而是根據阻力試探著,一點點的把棉絮給拽出來。
整個過程沒什么驚心動魄的地兒,羅浩與“小孟”之間配合默契,行云流水一般。
甚至我寵我愛的經理都沒看出其中的旋即,他只看見“小孟”時不時的遞東西,用兩根棉簽協助羅浩做手術。
但陳勇看見的卻太多了,他很難相信羅浩竟然和“小孟”之間默契程度竟然如此高。
這不光是羅浩水平高,“小孟”識別現場情況,選擇協助方式,做助手的時候要做什么、使用多大的力量,這些都幾乎毫無破綻。
“小孟”已經這么強了么?
平時總看“小孟”在和老孟一起寫病歷,陳勇只知道“小孟”診斷上是極強的,卻沒想到當助手竟然是一等一的存在。
“喏。”羅浩夾著一大堆棉絮放在托盤里。
“這么多!”我寵我愛的經理驚訝,“吃進去的么?”
“應該是,一會給他們看一眼,搞什么搞,試驗有這么做的!”羅浩斥道。
一剎那,羅浩已經不再是和藹可親的大師兄,搖身一變變成了嚴厲的老板。
陳勇哈哈一笑,“小點聲,別把外面的學生給嚇壞了。”
“你看。”羅浩戴著無菌手套,把南美混種角蛙胃里取出來的棉絮拉直,長度甚至要比南美混種角蛙還要長。
雖然吸收了很多胃液,但因為量太大,棉絮沒有全部被浸濕,看著樣子有點怪。
“做試驗總歸要認真一點,平時都說導師不讓畢業,王八蛋導師想要免費的人工,那是導師王八蛋。可試驗做成這個樣子,還想畢業?”
“喂,你是不是已經把自己當成導師了?”陳勇小聲問道。
“你問問小苗,看我是不是導師。”
“不嚇唬他們一下,他們總以為做試驗就是鬧著玩。”羅浩說著,忽然哈哈一笑,眼睛彎成了彎月,“我這兒好糊弄,也不會說什么,但真有一天畢不了業上了天臺,那就操蛋了。”
“好吧,角蛙什么時候醒?”
“馬上了,再觀察幾分鐘,我帶著一起出去。”
“羅教授,您真是太厲害了。”我寵我愛的經理道。
只是他拍馬屁都拍不到位,羅浩毫無感覺。厲害?光是厲害就可以了么?哪里厲害,怎么厲害,我寵我愛的經理一句都說不出來。
很快,南美混種角蛙醒過來,它一下子跳到羅浩手里。
羅浩手一緊,把它攥在手心里。
雖然知道羅浩沒用力,但陳勇第一個念頭依舊是別把這只角蛙的尿給攥出來。
“走了。”
羅浩拿著棉絮和角蛙走出手術室。
“小孟”給羅浩開門,配合的天衣無縫,人到門開,根本不用羅浩伸手。
“張師兄。”羅浩先招呼了一聲,隨后把南美混種角蛙交給一個女生。
陳勇沒跟著出去,他靜靜的看著羅浩拿著棉絮批評那個女生。
有些話導師不好說,但羅浩好說,道理陳勇都懂,可他卻不會批評女同學。
如花似玉的女同學不是被你批評的,陳勇心里想到。
“小孟。”陳勇招呼道。
“勇哥,我在。”
“怎么跟小愛同學似的,你跟我說話能隨意一點么。”
“可以啊。”“小孟”微笑,仿佛是年輕時候的老孟站在陳勇面前。
“你自己能做這種手術吧。”
“應該可以,但我現在沒有權限做。就算是當助手,也要羅教授先幫我開通權限。”“小孟”如實回答道。
看樣子陳勇的權限也不低,至少“小孟”會跟陳勇說實話。
他勇哥和他黑哥都挺厲害。
“能做為什么不做。”
“我也不知道,但我估計可能是我的手術還不穩定,達不到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扯淡。
陳勇撇嘴,ai機器人達不到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可人類就能達到么?
人類在這一點上好像還不如ai機器人。
一定是羅浩擔心出事。
醫生做手術出問題,最多就是個醫療糾紛,要是ai機器人做手術出問題,涉及到的事情多了去了,羅浩不想有那么麻煩。
真是很想去龐克莊的無人醫院看一眼啊,陳勇心里想到。
羅浩批評完那個女生,把她訓得低頭不語,只是偷偷啜泣。
“這次就算了,以后要認真一點,做試驗么。”羅浩道。
“知道了,羅師兄。”
“那我先走了,對了史經理。”羅浩招呼我寵我愛的史經理,“你幫他們開個收據,三五十塊錢的那種,換藥或是什么小處置。”
“不要錢的。”我寵我愛的經理認真的推辭。
“和錢關系不大,帶著來看病,總是要有個理由、有個章程。”羅浩道。
我寵我愛的經理覺得麻煩,他搞不懂羅浩到底在想什么。
這么做還不如大家都裝不知道,可他沒有反駁,只是應下來。
一聽到三五十塊錢,那女生抬頭驚訝看著羅浩。
本來哭的梨花帶雨,這時候一臉愕然,她也沒想到竟然花費幾乎為零。
我寵我愛這種寫著“訛人”的寵物醫院怎么也開始做慈善了呢。
帝都,龐克莊,一個小二樓。
周老板坐在小控制室內,看著閃爍的數據,表情平淡。
“老周,什么時候能用?”柴老板坐在一邊問道。
“還早呢。”
“你的嘴就是嚴,一句廢話都不說,這又不是保密內容。你不說,我問小螺號也是一樣的。”
“那你去問。”
“你可真沒勁啊。”柴老板鄙夷道,“我感興趣的是無人醫院,至于你們搞的什么無人野戰醫院,信不信我明天就去提申請,讓無人醫院先落地?”
“有什么好處?會有人去無人醫院看病嘗鮮?有人去,只要超過十個人,你晚上連覺都睡不著。”周老板鄙夷道。
“哈哈哈哈,那可不一定。你信不著小螺號,我可是對他越來越信任。小螺號那孩子和之前咱們聊的不一樣,他可要比咱們想象中要穩很多。”
“的確。”周老板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但無人醫院肯定不能在近幾年推出,早著呢,咱倆爬火葬場的大煙筒的時候都未必能看得見。”
這個形容太古老了,現在的殯儀館都沒了煙筒,和從前不一樣。
“老周,你太悲觀了。”柴老板搖頭,“小螺號那面每天都有一定數據匯總,除了他那面,我學生們也都有數據匯集過來。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他們叫調教,ai總是會越來越聰明的。”
“希望吧。”周老板看著屏幕上的光芒閃爍,表情仿佛陰晴不定,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幾個月后。
春天過去,已是仲夏時節。
夜晚微風,周老板坐在門口納涼。
幾個月的時間過去,ai進化的速度超出他的預料,只是周老板并不想先用于民用。
就此柴老板表示過很多次的不滿,但周老板壓根不接話。
院子外車河不斷,煙火氣十足。
周老板相當知足,可耳邊卻響起定軍山的唱腔。
“老柴,你能不能別顯擺。”
“小螺號給你拍的紀錄片還不夠你顯擺的,差我這點?”柴老板笑道。
說笑著,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凄厲的剎車聲音。
轟鳴聲隨即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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