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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披甲 656 抽絲剝繭,原來是被下了藥
“的確是,我看看你腳脖子。”羅浩讓住院老總坐下,撩起他的褲腳,觀察腳脖子。
羅浩按了一下,和老孟說的一樣,的確有水腫的痕跡。
看了一眼檢查報告,羅浩陷入沉思。
“羅教授,我看吉蘭巴雷綜合征需要用激素和蛋白沖擊,這病就是癌癥啊。”住院老總差點沒哭出來。
“不是吉蘭巴雷綜合征,小孟診斷有問題。”羅浩用篤定的口吻說道。
“啊?!”住院老總怔住。
“小孟”給的診斷,羅教授回來就否認了,這是怎么回事?
他愣愣的看著羅浩,羅教授是那么的自信,似乎并不覺得ai診斷的準確率有多高。
“你看我都說了,小孟昨天說的是初步診斷,羅教授回來做鑒別診斷直接排除了。”孟良人馬上捧哏,加深了羅浩剛剛那句話的重量。
“???”住院老總是見過“小孟”有多牛逼的,他不太相信羅教授能否定ai機器人的診斷。
“真的不是吉蘭巴雷綜合征,比如說鑒別診斷有幾點細微的。第一……”
羅浩開始掰著手指頭說一二三四五,和當時小孟掰手指頭講病情一模一樣。
住院老總聽的云里霧里,尤其是一些罕見病的診斷,細節之處根本不是一名普通的臨床醫生能掌握的。
要不然風濕免疫科的大佬們都鄙視其他科室,認為他們不會看病呢。
過了會,等羅浩說完,住院老總有些開心。
但他腦海里第一個念頭就是——“小孟”愿意說一二三四五,這毛病是跟羅教授學的。
典型的理科生思維,也是典型的直男思維,一點彎都不帶拐的。
“羅教授,那我?”
“先不著急,今天下了手術,我仔細看看你的情況。”羅浩先把這事兒推后。
住院老總估計自己得了什么怪病,連以診斷著稱的羅教授都不能馬上給出明確診斷。
但似乎是好事,吉蘭巴雷綜合征這種病的確要命,最后會有肌萎縮,雖然和重癥肌無力不一樣,但大差不差。
住院老總可不想自己下半輩子就這么癱在床上。
人家霍金有蘿莉島的腎紅素和其他不知名的治療方式維持著,自己可沒有。
“羅教授,我……”
“你問題不大,但就是癥狀特殊,我仔細琢磨一下,要是還沒有答案的話,我咨詢一下老師們。放心,我盡快給你一個答復。”
住院老總真心覺得羅教授像是安定一樣,有安神鎮定的作用。
等羅浩幾句話下來,住院老總就覺得自己的情緒好了一些。
不管是真是假,心里開始安生了起來。
“那行,我先去吃口早飯可以么。”住院老總道。
“去吧,今天沒什么檢查,等做完手術我仔細琢磨一下,再和老師、師兄們交流,看看需要做什么檢查。”
交完班,上手術。
沈自在和羅浩一起趕奔導管室。
“小羅,你說老總是什么病?”沈自在問道。
羅浩搖頭,“吉蘭巴雷綜合征已經被排除,骨髓病有可能,POEMS綜合征的話也不太像。”
“POEMS綜合征是什么?”沈自在瞠目。
“一種與漿細胞病有關的多系統病變,現在看倒也吻合,但我覺得不像。”
沈自在覺得很古怪,小羅的診斷水平那是相當的高,這是第一次遇到小羅要猶豫很久還給不出答案的一種疾病。
難道說這種病要用老總的名字來命名?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主任,您兒子怎么樣?一飛還聽話吧。”
“我剛想跟你說來著,一摸結束了,成績差不多能到580!”沈自在驕傲、自豪的說道。
說話的時候,沈自在的胸脯都舔的老高。
“厲害!還是繼承了您優秀的基因,說學是真能學進去,而且成績提高的這么多。”羅浩認認真真的感嘆著。
“嘿!”沈自在壓低聲音笑了笑,“一飛說了,現在是時間不夠,等高考的時候他至少能拿630以上!”
“那更厲害了!!協和有望!”
“小羅,你那年考了多少分?”沈自在問道。
“721,全省第二。”
“600,本碩博連讀好像夠嗆,但加把勁兒!考個協和本科也是好的。”羅浩給沈自在鼓勁兒。
沈自在嘆了口氣。
這玩意吧,到最后還是要拼個天賦。自己看羅浩順眼,下意識中認為沈一飛也能達到羅浩的程度。
可不說之后還有千山萬水,且說高考這一步,721,那是人能達到的?
全省榜眼……沈自在有些遺憾,怕是把沈一飛榨出油來,一把骨頭渣子都考不了這么高的分數。
“沒事,我也是最后一年努力的。”羅浩安慰道。
“啊?那你之前的分數呢?”
“比較低,只有650分左右。”
沈自在真想惡狠狠的踹羅浩一腳。
裝!我讓你裝!
“害,主任別想那么多,能上985就挺好,醫院這面您已經打開了一條路,以后一飛了不起回醫大一上班唄。”羅浩建議到,“現在縣城都開始有婆羅門了,您這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倒是,可一飛不想學醫,他說沒勁兒。”
羅浩笑了笑,不置可否。
這種事兒連父母都勸不了,就更別自己這個外人了。
來到更衣室,住院老總已經送患者過來,正在換衣服。
見羅浩和沈自在走進來,住院老總連忙拿起上衣要穿,“主任,我這就進去。”
“你等一下!”羅浩忽然提高音量,嚴厲的說道。
沈自在和住院老總都怔住。
住院老總手里拿著隔離服的上衣,已經把頭裝進去,光著上身,面對著羅浩和沈自在。
“老總,你別動。”羅浩皺眉走到住院老總身前上下打量。
住院老總穿著隔離服的褲子,帶子還沒怎么系好,已經松松垮垮,露出里面內褲的一角。
上身光著,雙臂抬起,頭罩在隔離服上衣里。
怎么看怎么覺得怪。
“小羅,你看見什么了?”沈自在知道羅浩極少做無用功,他也走過來問道。
“主任,您看老總的暈乳。”
沈自在和住院老總都愣住,無言以對。
羅教授這是在開車么?還是什么新梗?亦或是他癖好終于暴露?
“顏色有點深,甚至我感覺有腺乳發育。對了老總,你查性腺六項了么。”羅浩問道。
“羅教授!”住院老總把衣服穿上,憤憤的看著羅浩。
哪怕心里有點害怕,住院老總也要表現出來自己的憤怒,這種玩笑的確有些過分。
“別這樣,男性再發育雖然不罕見,可和你現在的情況有些區別。”羅浩把手壓在住院老總的肩膀上,讓他坐下,“去泌尿外科干過么?”
沈自在和住院老總都怔住。
“算了,我再想想,剛才說的,你們都別說出去。”羅浩嚴肅的說道,“等做完手術的。”
“小羅,你懷疑什么?”沈自在問羅浩。
羅浩搖搖頭,并沒有回答沈自在的問題。
換了衣服,進去手術,羅浩和66號技師打了個招呼,獨自坐在沙發若有所思。
66號技師本來想和羅浩說說話,可看見羅浩一臉嚴肅,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很有眼色的沒有繼續說下去,做好機器準備。
“前幾天省院那面收了一堆患者,說是有一家店的老板報復社會,往辣條里加了老鼠藥。”
“對啊,我也聽說了,都是旁邊的孩子們。真是缺德啊,你說報復誰不好,非要挑沒有反抗能力的孩子們。”護士也跟著說道。
“這種事兒到底是咋發現的?”護士長不太了解,問道。
66號技師八卦道,“最開始說是有個孩子總流鼻血,來醫院檢查,三番五次的,后來遇到另外一個同學也過來。這時候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都覺得是開春了,火氣大。”
“再往后,上著上著課,一個孩子一口血噴出來,大家這才意識到出事了。后來好像是給了k3,已經控制住了。”
“缺了大德啊,現在報復社會的人怎么這么多。學校門口的小吃里放老鼠藥,造孽啊。”護士感嘆,“對了,前一陣子還有人開車往人群里沖。”
“經濟壓力大唄,好日子過多了,稍微不好一點就覺得天塌了。對了,有個騙婚的,開渣土車的司機。去法庭,法庭了解情況后,全額賠付。”
“我去,現在被騙婚想要全額賠付可是不容易。”護士長道,“是因為他開的渣土車么?”
“估計是,一輩子的積蓄都被人給騙走了,從前還不支持,好多類似的案例能要回來萬八千都算是多的。現在?你得考慮一下把人逼急了會有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他開著渣土車沖進法院?”護士問道。
“都能往辣條里打老鼠藥,還有什么事兒不能做。我家旁邊有個小市場,里面有老兩口做辣貨,特別好吃,我從小就吃。”66號技師八卦著,“后來老兩口退休了,就沒得吃。過了不到5年,前幾天我又看見他們出攤了。”
“為啥?閑不住?這可真是遭罪的命。要是我現在退休,我就出去旅游,都不著家。”
“說是他兒子前些年做生意,疫情前在臨安買的房子想做民宿,結果你也知道。再往后好像還在網絡上的打牌輸了一大筆錢,又欠了好多網貸之類的,子債父償,得干啊。”
“這老兩口也就是有手藝,了不起重新出來擺攤唄,不至于報復社會。”
66號技師絮絮叨叨的聊著閑天,里面孟良人正在送患者躺上去。
羅浩皺眉,想到了一個可能。
但是吧……問題也有,等手術結束后問問老總最近有沒有單獨吃什么東西。
這不就跟健身吃營養品導致腦袋成三角形一樣么,以前是鵪鶉蛋,現在變成核桃,再往后變成葡萄干。
要是從這方面來考慮的話,的確有可能,難怪系統沒給出診斷,口服雌激素導致的改變應該診斷什么,羅浩也不知道。
二次發育?
還是別的?
這已經屬于刑事的范疇了,屬于法醫需要掌握內容,簡單講就是超綱了。
范東凱留在里面,做穿刺,協助手術。
羅浩在外面,用遠程手術的方式做手術。手術很順利,尤其是不用穿鉛衣,手術完成度大增,抵消了網絡延遲帶來的影響。
而且隨著手術量越來越多,羅浩也漸漸熟悉了這種手術方式。
只是還需要改進,想要改變一種手術習慣,這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了,哪怕是羅浩也不行。
做完手術,羅浩打了個電話,他沒直接下臺,而是來到住院老總的術間等他。
老總的手術患者只有2個,但手術時間卻要比羅浩的4個患者的手術長了很多。
又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住院老總下臺。他規規矩矩的把鉛衣掛起來,才走出術間。
能隨手扔鉛衣,那是羅浩的“特權”,住院老總要是敢隨手扔鉛衣的話,必然會面對護士長的疾風暴雨一般的怒吼。
“老總,有件事問你。”羅浩很直接的面對住院老總的詢問與忐忑。
“羅教授,什么事兒。”住院老總認真的看著羅浩,目光中忐忑異常。
誰都不想生病,而且還是那種極難治愈的罕見病,況且還有用自己名字來命名的機會。
住院老總今天手術時間長,也是因為心神不寧導致的。
這種情況,沒人能沉心靜氣。
手術不出錯,已經算住院老總大心臟。
“你最近有沒有單獨吃什么東西?”羅浩問道。
“單獨?羅教授您是什么意思?”住院老總沒懂。
“這么講吧,和你一樣癥狀的人,有么?咱們科室的。”羅浩問道。
住院老總想想,搖搖頭,“沒聽人說起來過,而且我每天中午在手術室吃您訂的飯,晚上在科里吃老孟訂的飯。”
羅浩這回沒了想法。
一天三頓飯,兩頓都是自家小灶做出來的,老孟沒事、自己沒事、莊嫣沒事,怎么住院老總就出事了。
早飯?一般早飯都訂外賣。
羅浩謹慎的詢問住院老總早餐外賣的店。
住院老總的答案也讓羅浩有些沮喪,他一般不吃早飯,今天早晨是感覺有些低血糖,泡了一碗方便面。
沒有收獲,和崔明宇的事情不同,老崔是有明顯的小龍蝦攝入病史,可住院老總信誓旦旦說沒有任何異常。
羅浩是相信他的,這么大的事情上,住院老總不敢說謊,也沒必要。又不是看他搜索內容,何必這么遮遮掩掩呢。
“行。”
得到住院老總的信息后,羅浩點頭,“下去看看。”
“羅教授,您懷疑我被人下毒?”住院老總覺得這事兒太過于無稽。
“你最近得罪誰了么。”羅浩問道。
“沒有啊,我的脾氣您還不知道么,窩里橫。被人罵一頓,頂多回來和老孟抱怨一下,我哪敢得罪人啊。被人欺負了我連個屁都不敢放,就別說去欺負別人。”
羅浩也是這么認為的,住院老總老實巴交的,平時最多開開車,開車也不過分,更是很少當著女性的面開車。
總而言之,住院老總屬于那種老好人,還是窩窩囊囊的老好人。
奇怪。
羅浩和住院老總一起換了衣服,下臺后羅浩習慣性的先帶著老孟、小莊看了一眼術后患者。
“老總,去你的值班室看一眼。”
“我覺得不能夠,現在是啥社會啊,不至于給我下毒吧。七步穿腸散?羅教授,是不是……”住院老總覺得羅浩羅教授在開玩笑。
聽到七步穿腸散,陳勇好信兒的跟過來,“怎么了,你們偷偷煉制毒藥呢?一般不都是藥劑科的藥師這么做么。”
“別瞎說!”羅浩斥道。
“我沒瞎說,醫院但凡有那種男人要交錢才能加的群,里面必然會有藥劑師,而且以藥劑科主任、副主任居多。”陳勇鄙夷道,“我就是說個實話,還是在背后說的,你那么緊張干嘛。”
“……”羅浩沉默。
有些事兒吧,陳勇是真特么的敢說,這狗東西。
“湘雅,那個藥劑師出身的副院長,廠家女銷售死在他床上的那位,報導里說的都不可能,我覺得就是……”
“你可少說兩句吧,你要是再多說,我都怕警察馬上把咱們抓起來。”羅浩嚴肅的打斷了陳勇的瞎逼逼。
“害,你看你。周末我不是去聚會了么,聽到一個八卦。”陳勇神秘兮兮的說道,“南方那面,以南湖為主,體制內晉升都要驗血。”
“為啥?”住院老總傻乎乎的問道。
羅浩看了老總一眼,無奈苦笑。
大概是什么意思,羅浩已經猜到了,沒想到會是這樣。
“你們到底干嘛去啊,是你在哪淘弄了黑魔法師的煉丹藥方了么?還是有什么古譜中藥方?”陳勇喋喋不休的問道。
“我懷疑住院老總是讓人下了雌激素。”羅浩認真的說道。
住院老總這回在羅浩嘴里聽到了實情,他一咧嘴,差點沒哭出來。
雌激素,這種事兒的可能性簡直太大了,難怪自己年紀輕輕就異地了。
“啊?”陳勇一怔,隨后哈哈一笑,“前段時間不是有個新聞么,一家公司的員工往純凈水里放了獸藥,獸用的藥春,劑量也不是很大,上班的時候滿面紅光,異常亢奮。”
“女同事輪流休產假,還有幾個五十多歲已經絕經的女同事都來了例假。好像是東山省一個市的統計局,對了,最后是去你們協和看得,你不知道?”
羅浩搖頭,有些無奈。
估計是最近幾年的事兒,羅浩還真就不知道有這事兒。
“說是三合激素——丙酸丸睪素、黃體酮、苯甲酸雌二醇。”
說著,陳勇拿出手機,找到新聞。
只是新聞頁面上有個大大的辟謠的字樣。
“這不是說辟謠了么。”
“你懂啥,這倆字屬于官方認證,有了這倆字就板上釘釘了。”陳勇道,“你不信的話,問問你家協和。”
羅浩掃了一眼新聞,里面說是用的抗過敏注射液。
這明顯是扯淡的說法,難怪陳勇說帶那倆字就相當于官方認真。抗過敏注射液其實就是地塞米松,獸用的藥能貴到哪去。
滿月臉、水牛背之類的癥狀新聞里一個字都沒提,估計肯定和激素無關。
抗過敏注射液只是騙騙外行人而已。
就像是提高固定收入占比是降低績效、獎金一樣,只是換個說法。
羅浩拿起手機,撥打電話,詢問協和的師兄。
很快他有了答案,還真是真事兒。
當地的局長覺得不對勁兒,而海邊小城市的醫療水平也有限,人家直接跑到協和就診,查出來體內含有大量激素。
至于最后怎么破案的,其實不難,只要想的話查一下監控也就水落石出。
羅浩沉默。
住院老總也沉默了,一咧嘴,差點沒哭出來。
這玩意肯定是獸藥!肯定的!!
“純凈水?老總,你平時都喝自己的水吧。”
羅浩看見屋子里放著一個純凈水桶,上面有個電動的壓水器出水用。
“嗯,一般都喝這里的水。”
越說越像,現在連住院老總都開始相信了,他哭喪著臉看著純凈水桶,心里努力回憶大量攝入雌激素后能不能自行恢復。
“羅浩,你不是在檢驗中心有師兄么?送檢吧。”陳勇建議。
“嗯,采樣。”羅浩點頭。
“直接端去唄。”
“不行,水桶和附近一米之內的所有東西都要封存,我只帶樣品去。”羅浩認真說道,“樣品也要包好,老總在上面簽字確認。”
“喂,你弄這么麻煩,是懷疑老總會誣陷你么?”陳勇問道。
“怎么會,這件事大概率要走法律途徑。”羅浩道,“現在,視頻留證吧。”
羅浩特意把沈自在給叫來,沈自在被嚇的臉色蒼白。
自己家科室出了這種操蛋事兒,沈自在不光是害怕,還有憤怒。
科室主任、護士長在場取樣留存視頻證據,住院老總的值班室直接貼了封條,羅浩拿著樣品離開。
陳勇跟在羅浩身后,“羅浩,你猜是因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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