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稅收只在機槍射程內! 第9章 被做局了
吉娜騎著自行車,踏腳踏板的速度都快了很多。
越是靠近政府的物資兌換點,她心情就越是不好——一路上,她都能看到有人堵在銀行門口,希望盡快把手上的格查爾或者其他貨幣換成邊區幣。
而那些換到邊區幣,從銀行出來的人,則片刻不停的朝糧食的兌換點跑去,生怕晚到一步就換不到食物了。
至于米爾頓承諾的什么,邊區幣永遠可以兌換到糧食,永遠不會是廢紙的承諾,許多人在心里面是不相信的。
這種貨幣,誰知道哪一天就會成為廢紙,還是趕緊趁現在有價值,把它換成各種各樣的硬通貨才是道理。
動蕩時期的硬通貨,只有食物——甚至連黃金和美元,在最緊急的關頭也不如吃的。
吉娜心中那種不太好的預感再一次涌現,趕緊騎著自行車,來到了兌換點。
果然和她預料中的一樣,此時的兌換點已經擠滿了人,紛紛拿著手上的鈔票,焦慮的等待前面排隊的其他人兌換好物資帶走。
每有一個人提著大包小包的糧食、蔬菜、肉類和水果離開,后面排隊的人臉上就更是焦慮不安,生怕兌換點掛起“售罄”的字樣。
這個場景吉娜可太熟悉了。
就在不久前,克薩爾特南戈被大軍圍困,外面的物資進不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吉娜真的很想告訴這些人,戰爭已經結束,現在和之前不一樣,物資是可以正常供應的——前提是不要恐慌性搶購。
只要遭遇了擠兌,明明可以正常供應的東西很多都會供應不下去……
但吉娜最后還是嘆了口氣,跟在了隊伍后面,在教育普及之前,對民眾說這些是沒用的,他們也不懂。
只能希望新政府能撐過這波打擊。
讓吉娜稍微放心的是,哪怕幾乎所有人都兌換了自己能兌換到的所有食物,看上去明顯是要屯糧,兌換點的官員甚至還嫌棄隊伍這樣排下去太慢,干脆直接多開了很多條通道,以減少排隊時間。
隊伍長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短了下去。
看起來,他們確實不缺食物,不需要依靠提高排隊時間來減緩糧食儲備的消耗。
“這位女士,請出示一下您的駕照或者身份證明,我們需要計入系統……每一個兌換點都是共用一個系統的,請不要嘗試超額兌換。”
吉娜點了點頭,把自己剛剛得到的身份證明拿了出來,在登記的過程中,她順便去看了眼擺在桌上的兌換清單。
“面粉、大米、土豆、玉米……”
“菠菜、西藍花……”
“雞肉分部位有不同的價格……”
“香蕉(特價)、藍莓、芒果……”
“黃油、色拉油、糖鹽胡椒粉……”
兌換清單非常豐富,并不像物資短缺時那樣,每種品類只提供最多一種選擇,甚至沒多少品類,只有主糧的情況。
甚至香蕉還是特價……雖然不知道為什么。
吉娜愣了下,思考片刻,還是只兌換了自己今天需要的食物。
當然也兌換了特價香蕉。
負責兌換的官員愣了一下,問道:“就這些嗎?”
吉娜也被這個問題問的愣住了:“應該,沒有超出限制吧?”
官員趕緊搖頭,笑道:“我只是有些好奇……其他人都在想辦法盡可能多的兌換食物呢,你怎么就兌換這么一點?”
吉娜恍然:“因為我覺得,只要大家都不搶購,以‘地獄稅吏’的能力,肯定不會讓城市爆發饑荒……而且,兌換點能拿出那么多的兌換品,肯定是因為有很多余糧。”
官員聞言,一拍桌子:“是啊,我之前就說了很多次了,沒必要一次性兌換那么多,因為明天有牛肉,有其他東西,可以換換口味。”
看到官員們是這個態度,吉娜徹底放下心了,不過還是好奇的問了一句:“對了,如果不涉及保密的話,我還挺好奇,為什么一開始只有一個兌換窗口,讓隊伍排的那么長呢?”
“不涉及保密。”官員擺擺手,“是政府上面更高級的官員要求我們這么做的,具體為什么,我也不知道。”
“謝謝,祝你有個美好的一天。”
“你也一樣,女士……下一位下一位,不用著急,存貨還多著,慢慢來!”
拿著食物的吉娜離開隊伍,騎上自行車,心情一下好了很多。
她看向遠處克薩爾特南戈市政府大樓——剛剛那些接受完采訪的人正在離場,不過在離場之前,有一些警衛似乎正在嚴肅的和他們說什么。
“或許,是‘地獄稅吏’先生在問這些記者收稅?”
吉娜旋即被自己的猜測逗笑了,父親暴斃淤積在心中的難過也稍微消散了點:“哈哈哈,怎么可能……”
危地馬拉北部,伊薩瓦爾省,巴里奧斯港口城市。
作為危地馬拉唯一面向加勒比海,唯一能直接通向大西洋的港口,這座城市無疑成為了這片區域絕對的經濟中心。
也是烏比科家族的核心控制區域。
屬于這個家族的地盤其實有不少,更西邊的上維拉帕斯省和佩滕省南部都在他們的控制區域中,但能支撐他們如今地位的,其實就是這么一個港口。
當地人甚至自豪的認為,巴里奧斯港的重要程度超越了克薩爾特南戈,甚至可以和首都危地馬拉城相提并論。
此時,尤妮絲正在自己的私人沙灘別墅里,穿著霸氣側漏的黑色泳衣,泡在私人泳池里,慢悠悠的用腳尖踢了一點水花起來。
此時一名女仆正半蹲在泳池旁邊,給尤妮絲轉達電話里的內容。
但這通電話顯然讓她稍微有些不耐煩了。
“阿爾蘇希望我們也出一筆錢,去購買‘地獄稅吏’手上的糧食……哼,他想得倒是美,想把我們家族徹底拉上他的戰船。”
“烏比科家族的力量可以決定這次內戰的走向,可以決定最后是哪個人真正統治這個國家。”
“阿爾蘇想讓我們上他的船,哪有那么容易?”
“我之前已經提醒過米爾頓了,他那邊有什么反應嗎?”
整個私人別墅里,全是各式各樣,穿著不同風格服飾的女仆,尤妮絲一句問話,其中一位就走了過來。
“小姐?”
尤妮絲從泳池里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任由水珠從完美的腰部弧線上往下滑落,打量了她一眼,問道:“剛剛的問題要我重復一遍嗎?”
女仆嚇了一跳,趕緊說道:“跟克薩爾特南戈那邊說過了,不過那邊的反應似乎不是很積極。”
“哦……不是很積極。”尤妮絲眨了眨眼睛,隨意披上浴巾,“意思是,哪怕我偷偷吃一點米爾頓東西,他也不在意,是嗎?”
女仆想了好半天,才不太確定的點點頭:“嗯,他或許是這個意思。”
“哈哈,不愧是米爾頓,不愧是我喜歡的人,果然是不愿意低頭的。”
尤妮絲光著腳走進室內,坐進了浴缸里,讓女仆打開了電視。
女仆低著頭跟進去,小聲問道:“小姐,那我們要買那邊的糧食嗎?”
“當然,既然米爾頓本人都不介意,那我還客氣什么呢?”尤妮絲聲音慵懶,又抬腳踢起了水花,“買一點吧……我倒想看看,等這個男人意識到危機,不得不找我支援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
“我可是聽說了,他的兌糧點排起了長龍。”
“到時候低買高賣,你說,算不算米爾頓給我送了一份禮物?”
說完,尤妮絲微微側身,看向了電視的彩色屏幕。
此時電視臺正好在轉播米爾頓開新聞發布會的畫面——當然,尤妮絲打開電視的時機不太對,此時畫面中已經進行到了第二個記者的采訪環節。
但就這么一看,她眼神立刻亮了起來。
“這個站位,這個氣質……”
“真酷,不愧是我喜歡的男人。”
“要是他真的輸給了阿爾蘇,也能跑到我這里來,我給他拍電影,或者我和他拍電影,一定能碾壓那些好萊塢大片……”
“呵呵……到時候可以把這部電影走私到古巴,銷量肯定比美國佬拍的那些片子賣的好。”
“有關教育和監獄的回答?這么深刻?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還沒被挖掘出來,我越來越好奇了。”
“NBA那些球星更是不可能比得上米爾頓一根頭發絲……”
在尤妮絲洗澡,用手輕輕擦拭沐浴露,臉頰越來越紅潤的時候,外面又傳來了一道女仆的聲音。
“小姐,您要的‘邊區幣’,每一張都帶回來了!”
尤妮絲眼里閃過驚喜,抬起一只手臂關掉電視,勾勾手:“拿來給我看看。”
“一共五張,1元、5元、20元、50元和100元的。”
尤妮絲揮散了升騰起來的水汽,伸手拿過這五張紙幣,迫不及待的看了了過去。
“材質不錯,用料還是防水的,質量也很好,防偽做的十分用心。”
但就在下一刻,尤妮絲喉嚨里發出了疑惑的聲音:“嗯?”
“正反面都沒有照片?!”
“兩個破建筑有什么好看的?”
尤妮絲把那張100元的鈔票隨便扔下,又拿起了其它鈔票,仔細放在眼前打量。
結果無一例外,所有鈔票上都沒有人像,正反面全是風景!
尤妮絲臉上的紅潤都少了幾分,有些惱怒的把這些錢全部扔在了地上。
“‘地獄稅吏’,哼,不想上鈔票?不給我看照片?”
“現在第一版不上,以后也由不得你不上。”
尤妮絲啐了一聲,又把電視機打開,看著米爾頓在新聞發布會上冷漠的站著,一個個回答記者的問題……
水汽又蒸騰了上來。
危地馬拉城,外交部。
副外長科赫正在給阿爾蘇匯報工作。
作為一國總統,哪怕觸手無法伸到這個國家的每一個角落,名義上他也是代表了整個國家的。
自然沒辦法像洛佩斯一樣,什么和米爾頓相關的事情都親自處理。
“烏比科家族那邊怎么說?”
科赫匯報道:“還是和之前一樣,嘴上答應的很爽快,在我們面前恨不得表現的跟米爾頓不共戴天一樣,但一開始做事,就總是能找到各種各樣的借口。”
另外兩家軍閥因為地理問題、曾經的合作以及利益,與阿爾蘇是較為團結的。
阿爾蘇冷冷道:“他們向來如此,早就丟掉了‘中美洲拿破侖’的榮譽,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投機者。”
“他們不滿足于現狀,不滿足逐漸被邊緣化的現狀……”
“烏比科家族的想法很簡單,趁著我要面對米爾頓這個大敵,跟我漫天要價……如果我不同意這個的要價,他們就立刻倒向米爾頓,讓自己能夠最大程度的獲利。”
“說白了,他們在展現自己的‘統戰價值’。”
科赫也同意這個看法,他點了點頭,說道:“但是必須要承認,烏比科家族的力量非常強,特別是在加勒比海地區的影響力。據我所知,他們應該可以比我們更快的拿到美國裝備。”
阿爾蘇聲音更冷:“廢話……他們距離邁阿密多近?”
“可惜,他們強大歸強大,卻做了兩個最致命的誤判。”
“第一個誤判,對米爾頓的誤判……他們認為米爾頓只是想推翻我,自己來當這個總統?不,米爾頓要當皇帝,就算他真的能擊敗我們,后續也不會吧烏比科家族留下的。”
“現在軍閥割據的局面一定會被打破。”
“第二個誤判,對我們的誤判——我已經拿到確切的消息,CIA對我們的支援將會是史無前例的,不再是對洛佩斯那種僅僅放開一點進口限制,派一個雇傭兵團的幫助。”
“我可以以國家的名義,正式為危地馬拉國防軍進口各種美式裝備。”
“米爾頓以為自己打著DEA的幌子,扯他們的大旗,偷偷弄來了幾件破爛蘇式裝備,就能安然無恙,就天下無敵了?”
“他不想想,為什么DEA和CIA的明爭暗斗,永遠都是DEA吃虧?他選錯了盟友,而我們選對了。”
“只要軍購到位,我們不需要烏比科家族的幫助,同樣能戰勝米爾頓。”
科赫想了想,又問道:“所以,總統先生,您覺得我們該用什么態度對待烏比科家族?”
阿爾蘇聲音淡然:“那就取決于他們怎么做選擇了。”
“嗯,根據最新的動向,他們還是選擇跟進我們的步伐,購買了一些敵占區的糧食,數量不多不少,看著還是想要騎墻——既不想把米爾頓得罪的太狠,也給我們這邊做出了態度。”
阿爾蘇想了想,回道:“那就暫時不管吧,現在是我們積蓄力量的階段,不用在這個節骨眼上新增加一個敵人呢。”
現在泛馬德雷集團國庫空虛,無力進攻,需要擴充技術兵種,需要修生養息,需要籌措戰爭款項——憑800精銳和1000沒什么好武器的士兵,打打防守和特種作戰還差不多,要吃掉整個政府軍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政府軍這邊同樣需要時間,等待美國裝備的到來,等待墨西哥那邊的毒梟對米爾頓的后方發動攻擊。
本來應該大打出手的兩方,現在都拼命在這場“競賽”中比誰跑的更快。
科赫覺得,政府軍這邊顯然占據著巨大的優勢:“雖然軍事上的沖突暫時還沒有開始,但米爾頓顯然對我們其他手段的攻勢無能為力。”
“我聽說,在我們的人潛入開始收購糧食之后,克薩爾特南戈以及其他城市的糧食價格都在以一個驚人的速度飆升。”
“現在,根據可靠情報,克薩爾特南戈城里糧食的價格已經超過了‘邊區幣’的糧食承兌價格。”
“總統先生,我們攻勢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已經成功,接下來,就等著米爾頓的地盤分崩離析,等著看‘邊區幣’變成一堆廢紙吧。”
阿爾蘇十分滿意:“市面上糧食的價格飆升,意味著所有人都只能向米爾頓買糧食,我倒要看看,他能堅持多久不讓自己的新貨幣和糧食脫鉤。”
“甚至還有這么一種可能,米爾頓新政府的一些官員看到市場上糧食價格那么高,于是占據那些沒有被消耗完的配給,自己購買糧食,在黑市高價賣出,為自己牟利。”
“呵呵呵……如果運氣好,說不定我們這一招,就能把米爾頓打的一蹶不振,不再需要什么大規模的軍事行動。”
“科赫,告訴我,克薩爾特南戈城內現在看到了什么?米爾頓的秘密警察隊伍太厲害,這幾個間諜是我們好不容易潛伏進去的,一定要發揮他們該有的作用才行。”
科赫立刻信心滿滿的說道:“根據線報,政府糧食的兌換點,經常是排著一望無際的長隊,看起來米爾頓是試圖用這種方法拖慢糧食兌換速度,保證自己的儲備消耗不會那么快。”
阿爾蘇還是不那么放心,追問道:“所有線人都是這么匯報的嗎?米爾頓十分奸詐,我這邊的情報專家分析過,他的手段非常的臟,小心他故意放假消息出來。”
反正很多人都高度懷疑,那飛機撞大樓的事情,與米爾頓很可能脫不開關系。
只是沒有任何人掌握了證據,沒辦法指控米爾頓。
甚至連華雷斯集團自己都捏著鼻子認了。
“所有的3個線人都傳回來了幾乎一樣的情報,可信度極高。”科赫自信滿滿的說道,“米爾頓再厲害,也總會有幾條漏網之魚的,您相信我,這些線人藏的很好,暫時沒有暴露風險。”
阿爾蘇語氣平和了下來:“不錯,時間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我們只需要不斷的給米爾頓壓力,他總有一天會自己內爆。”
科赫又問道:“原始巫毒教那邊呢?那邊之前是您在負責聯系,需要對接到我這邊嗎?”
阿爾蘇想了一會,很謹慎的拒絕了:“原始巫毒教是絕對的邪教,他們沒有黑幫好控制,任由他們發展,也可能會影響到我們自己的地盤。我的方針是,和他們的接觸盡量抹除掉痕跡,也盡量要少。”
“我聽說,原始巫毒教幾次試圖潛入米爾頓的地盤失敗,現在已經轉移的目光,轉移到了海上。”
“有高階祭司和我打聽錢佩里科港客輪的事情,我猜測,他們或許想劫持一艘客輪,給他們的神靈上上祭品……”
“總之,和他們合作,但不要把他們當成真正的朋友,最好就是像現在這樣,賣一點東西給他們,看著他們給米爾頓不停的帶來麻煩就好。”
“暫時就這樣吧,你還是負責和國內的其他軍閥協調……”
阿爾蘇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看了一眼窗外的美景,心情很好。
或許很快,他就能聽到米爾頓地盤傳來大動亂的消息了——無論如何,米爾頓手下這批人實在太能打,如果能用非戰爭手段,兵不血刃的在開戰前把他拖入泥潭,極大的削弱他的戰斗力,勝利的希望就會大很多很多。
就在這個時候,阿爾蘇總統辦公室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總統先生。”
聽到這個聲音,阿爾蘇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這是他的財政部副部長,說實話,他對這個副部長是不滿意的。
因為他并不完全聽自己的話,經常會提出一些反對意見。
但偏偏這個人能力又非常不錯,幾次把一些即將要爆炸的雷給按了回去。
所以這是一個既要用,卻不是心腹的人。
換句話說,他是個“改良派”,雖然反對米爾頓,但也在想辦法改變現任政府的各種弊端。
這就觸犯了不少人的利益。
“維蘭,進來吧。”阿爾蘇開口道,“有什么事情?”
維蘭是個不算高大的男人,他匆匆走進屋子,遞給了阿爾蘇幾張鈔票:“這是之前您提過的,米爾頓控制區鈔票,都已經在這里了。”
阿爾蘇掃了掃“邊區幣”,有些疑惑:“我還以為他會把自己的大頭照印在上面呢,居然全都是一些風景?”
“總統先生,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問題。”維蘭有點焦慮,“危地馬拉城的糧價比克薩爾特南戈低不少,現在不知道誰把風聲泄露出去了,連我們這邊都有不少人開始囤積糧食了。”
米爾頓的占領區和政府實控區的邊境線漫長,不可能每個地方都能派出士兵保衛。
只要控制住那些能同時通過大軍和補給的線路,其他地方派遣一些少量的偵察兵防止古德里安二號即可穩固戰線。
可這樣的方式能防軍隊,卻防不了化整為零的民眾在兩塊區域互相往來。
哪怕沒有大規模通商,這樣的交流也會導致兩邊的物價趨近于相同。
有不少腐敗官員和提前收到消息的民眾看到了發財的路,也開始偷偷囤積糧食,試圖高價賣給那些米爾頓占領區的人。
“囤就囤。”阿爾蘇皺著眉頭,抖了抖手上從烏比科家族走私過來的古巴雪茄,抽了一口,“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維蘭抬高聲音,提醒道:“總統閣下……現在的糧食價格已經明顯高出市場了,這是人為操縱的結果,是需要資金來維持的。”
“我不認為消耗掉我們的外匯資金來炒糧是很好的選擇,我們現在已經是高位買進。”
“而且,黑幫也在搶糧……現在已經有全民炒糧的趨勢,在我看來,崩盤就在不久后了。”
阿爾蘇更加不滿意了,把煙放下,說道:“這不就是你的職責嗎?壟斷目前市場上的所有糧食,用高價賣給想要維持邊區幣價值的米爾頓,然后砸盤,讓米爾頓損失慘重,或者讓他不得不放棄貨幣的錨定物。”
這可是財政部部長的建議,在內閣中收獲了多票同意。
至于有官員想借機發財,那就讓他們發去唄。
維蘭長嘆一口氣,說道:“總統閣下,我認為目前我們的經濟環境是很不健康的,完全可以趁洛佩斯這次戰爭失利,借助外部的壓力完成一次內部改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更加深化我們內部的矛盾。”
“比如醫藥復合體……”
“還有,我們應該學習米爾頓,想辦法收回基層的治理能力,我認為可以先從城市開始收起,這樣對我們的稅源會有很大的幫助。”
又來了……
又是那套“開源節流”。
阿爾蘇聲音里帶著不耐煩:“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東西不一樣,明白嗎?首先,你這么做,我們很可能會失去CIA的幫助,沒有美國佬,我要怎么和米爾頓對抗?”
“為了給那些趴在街上的垃圾人節省一點錢,你就要我去向盟友開刀?你知道他們每年給政府的政治獻金有多少,你知道他們每年給政府的稅收有多少,提供了多少崗位嗎?”
“打仗需要錢,你把我們的藥品進口商和醫保砍了,我們上哪里去收錢?”
“再苦一苦那些人吧。”
“你的改革方案都太不切實際了,好好做好我安排給你的任務,其他和你無關的事情不要想,也不要再說了,明白嗎?”
“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克薩爾特南戈和其他城市的糧食兌換點已經開始排起了長隊,米爾頓馬上就要撐不住了,不用再說什么喪氣話。”
“他內部還有很多邪教成員沒有清理干凈,夠他頭疼的。”
“明白?!”
維蘭終于只能閉嘴,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了。”
離開政府大樓之后,維蘭坐上自己的二手車,一邊慢慢行駛到貧民窟附近,一邊看了看危地馬拉首都的街上的流浪漢。
只有富人和中產的社區有較為充沛的警力,而其他地方,那簡直就不堪入目。
“米爾頓未必會那么容易被掏空,而這些窮人……他們卻被高利貸誘騙著借了錢,囤積了一些糧食,希望未來能夠高價賣出。”
“要是泡沫碎裂,這些人就完了……唉。”
感慨一聲,維蘭又忍不住想起克薩爾特南戈的新政府——那幾乎就是他改革的方向,甚至可以說是改革的階段性成果。
自己推動了幾年,收效甚微;可米爾頓一來,沒多久新秩序就建立起來了。
“可惜,米爾頓是叛軍……”
維蘭搖搖頭,踩下油門,離開了貧民窟。
克薩爾特南戈,米爾頓正在吃自己做的飯。
“太好了,現在糧食管夠,終于不用再吃恐怖的罐頭和糊糊了。”
芙蘿拉厚著臉皮,吃的津津有味:“那你干脆去花錢找個專屬于你自己的廚師唄,別說,我還挺喜歡吃的。”
“算了,有這個錢還不如存下來,為我們20億美元的終極目標而努力。”米爾頓搖搖頭,“新政府剛剛建立,哪有那么多錢?”
“我還希望阿爾蘇那邊能堅持的久一點,能拿更多錢出來購買我的糧食,把他的外匯儲備全部掏空呢。”
芙蘿拉嘆了口氣:“阿爾蘇是盯著你的‘邊區幣’在打,你是想吞了他的外匯儲備,夠狠。”
“哪有說的這么簡單。”米爾頓用筷子夾起了一塊排骨,“我還要留著阿爾蘇派來的那幾個線人,根據他們的動向演戲,讓他們以為我的糧食馬上就要耗光了。”
“我還要假裝內部腐敗,有官員偷偷賣糧食,否則一人一天1.2萬千卡的限量可能會讓阿爾蘇政府望而卻步。”
“為了維持我的地盤即將爆發饑荒,他們再多花點美元,多花點黃金就能讓我餓肚子的假象,你知道我多努力嗎?”
芙蘿拉看了眼筷子,自己用叉子叉了一塊排骨:“但確實有官員在偷賣糧食啊。”
“城市才剛打下來,舊政府的余毒肯定到處都有殘留。”米爾頓沒什么所謂的搖頭,“正好借這件事情,把這些藏得深的腐敗分子一網打盡。”
“我覺得這件事最狠的不僅是你可以吞掉阿爾蘇的大量外匯儲備。”芙蘿拉仔細思考了一下,“要是你能控制好占領區的基層,一直給阿爾蘇營造一種努把力就能把糧食買空的錯覺,你甚至能反過來攻擊他們的貨幣,反過來攻擊格查爾。”
米爾頓抬頭看了她一眼:“不錯,有長進了,終于不像是個把公司干破產的老板了,繼續說。”
“……你不要再提這件事了,現在我們的‘戰風公司’蒸蒸日上。”芙蘿拉虛著眼睛,“我覺得,阿爾蘇被你吊到最后,很可能會變成個輸紅眼的賭徒,可能會想著貸一筆,把你的糧食儲備耗光,一把翻盤。”
米爾頓贊許的點點頭:“不錯,接下來呢?”
“然后他會發現,你的糧食儲備根本深不見底。”芙蘿拉嘆了口氣,“他自己的現金流都要枯竭了,卻有一大堆糧食要爛在手上。”
“在市場上糧食完全足夠的情況下,多的糧食要么出口要么打骨折出售,以化解流動性危機。”
“打折賣還能回一點錢,不賣那就是全賠進去。”
“最后,阿爾蘇什么都沒得到,只看到了一個外匯儲備空虛的國庫,以及一張張‘欠條’。”
“要是阿爾蘇處理的不好,他很可能會生出印鈔還債的邪念。”
“到時候,我們說不定能看到格查爾徹底變成廢紙。”
米爾頓輕輕點頭:“如果運氣好,我們說不定能在危地馬拉城看到人們把格查爾用來擦屁股,轉而用我的‘邊區幣’。”
“太地獄了……主要是誰能想到你真的有這么多糧食?你這完全是在給阿爾蘇做局啊!”
米爾頓聳聳肩:“想玩金融,就得做好被金融反噬的準備……不說金融的事情了,原始巫毒教那邊,解決的如何了?”
要不了多久,就得有船滿載著各種各樣的便宜工業品,抵達錢佩里科港口。
而米爾頓那艘炮艇現在還在運輸的過程中,沒辦法去護航,只能靠從前反抗軍,現稅警總團第二征稅營的手上拿到的幾艘突擊艇來護航。
為了保證航道的安全,米爾頓還調遣了幾架直升機到港口附近。
芙蘿拉回答道:“在盡可能的剿滅了,你提供的位置很準確,那些邪教徒根本躲不住……而且你的‘恐虐’之名威脅效果也很足,很多邪教徒看到我們過來,都有那種天然的恐懼。”
米爾頓繼續吃東西:“贏完了,可以說但是了。”
芙蘿拉“嘖”了一聲:“你看你,手下用好聽一點的方式跟你匯報工作你還不樂意了。”
“但是,最大的問題是,現在原始巫毒教的總部已經遷到阿爾蘇那邊的地盤,我們沒有辦法得知那邊的具體位置,而且也不好對他們斬首。”
“所以他們還是能源源不斷的派人來騷擾我們……”
“只要不干掉這些高層,不摧毀宗教的精神圖騰,他們就總是會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我最擔心的是,他們對航運線路的破壞,可能會導致我們和那邊的貿易終結。”
米爾頓點點頭:“把總部位置搬走,讓高層都躲起來,確實夠惜命的。”
這樣一來,米爾頓的面板也沒辦法找出他們的位置了。
如果要找到位置,只能通過面板的情報系統,也就是最好能抓到一兩個高階祭司,然后從他們口中逼問情報,最后在面板里用積分購買補充完整。
“我覺得……”米爾頓想了想,說道,“我們可以再給他們挖一個陷阱。”
芙蘿拉一下來了興趣:“怎么說?”
“為了防范海盜,我特意讓中國來的商船請上了武裝安保,但是這樣下去會增加航運成本,也不是長久之計,更何況還有其他很多小商船,小生意,我們總不能不去做這些人的生意吧?”
“這個原始巫毒教,必須得一網打盡才行。”
芙蘿拉十分感興趣,問道:“你打算怎么做?”
“首先,我需要更多的了解這個邪教。”米爾頓開口道,“幫我打給萊利,就是那個警察,我想要知道,原始巫毒教到底能瘋狂成什么樣,好設計一下陷阱。”
很快,萊利那邊接通了電話。
他聲音里隱含期待和興奮:“‘地獄稅吏’長官!我已經完成了您安排的任務,您隨時可以來驗收!”
米爾頓在心里笑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有一個問題。”
“您問。”
“原始巫毒教是邪教,但究竟有多邪?”米爾頓開口道,“他們能做到什么程度?能不能像我……像華雷斯集團一樣,做出用飛機撞大樓這樣的不擇手段的惡劣事件?”
萊利沉默了片刻,假裝沒聽到米爾頓的口誤,答道:“我認為會的……您別忘了,他們是能做出用人去,去‘取悅’神靈的事情的。”
“很好。”米爾頓說道,“我能看出你的工作積極性……等我的人檢查你的工作成果,如果表現不錯,我這里會有一份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太想進步的萊利一下激動了起來,聲音都有些亢奮:“是!‘地獄稅吏’先生!”
掛斷電話,芙蘿拉搖搖頭。
“好了,現在知道原始巫毒教是什么貨色了,你打算怎么行動,打算怎么把他們徹底鏟除?”
“根據我得到的情報來看,原始巫毒教的人,似乎很想搞一個大事情,一次恐怖襲擊,只是每一次潛入進來,都被我抓到了,導致他們一直沒辦法實行他們的計劃。”米爾頓敲了敲桌子,“但一直這么堵著不是個辦法,還是要釣出來。”
“你覺得,在混入我占領區無望的情況下,什么樣的場景,可以讓原始巫毒教認為是絕佳的動手機會呢?他們要怎么樣做才能最大程度的報復我,制造恐怖呢?”
芙蘿拉仔細想了想,做出了自己的答復:“……你的意思是,客輪?”
米爾頓一拍手:“是的!如果我高調宣布不久后會有一艘客輪出發,故意把時間和船艙結構都展現出來,看到一艘航線布局都暴露,且不像貨輪有武裝安保的客輪,他們會不會心動?”
“為了襲擊這一艘客輪,為了防止我們因為安全問題取消航班,邪教徒甚至有一定可能會減少對商船的攻擊。”
“或許可以保障軍艦到港這段空窗期貨輪的安全……”
“同樣,只要能釣到這條大魚,或許就能徹底解決邪教的高層,把這個毒瘤徹底從我的地盤上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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