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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就是最大的恐怖

作者:踐行踐遠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踐行踐遠 | 稅收只在機槍射程內!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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稅收只在機槍射程內! 第3章 我就是最大的恐怖

砰砰砰砰砰……

重機槍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恐怖開火聲音!

小孩拳頭大小的子彈從槍口密集的掃射而出,對準那堆原始巫毒教的人掃射而去!

芙蘿拉的目標非常明確,第一個要干掉的肯定是剛剛對米爾頓出言不遜的那位祭司。

在這名祭司被掃射成碎片后,那些信眾們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情。

“魔鬼!!!”

“瘋子!”

“‘地獄稅吏’對地母宣戰了,褻瀆者們對原始巫毒教宣戰了,異端正在制造末日!”

“地母的保佑被魔鬼們擊穿了,快回去,快回去通知……啊!!!”

“快跑啊,快跑啊……”

然而,這些嚎叫并不能阻止芙蘿拉操控機槍的手指——她對這種給前線正在用生命救災的人搗亂的畜生也非常不滿意。

“誰叫聲越大,誰越先吃到子彈哦。”

砰砰砰砰!

足以擊穿輕型裝甲的穿甲燃燒彈拿去打人體實在是一種浪費,身體肥胖一點的祭司還好說,中一發子彈能看到人形。

那些瘦弱一點的信眾,運氣差一點吃一發子彈當成人就碎開,運氣好一點也只剩下了一點皮肉把身體連在一起。

掃射僅僅持續了十幾秒,現場就被濃烈的血腥味充滿了。

再也沒有一個胡亂說話的人,也再也沒有一個站著的原始巫毒教教徒。

米爾頓走上前去,用腳底踢了踢一個還有氣的祭司——不得不說,不愧是能帶隊精銳雇傭兵小組的人,她的槍法真不錯,就這居然還留了一個剩下一口氣的人。

當然,這個祭司也已經被削成了人彘,活不了多久了。

“等會就要送你去見你的地母了,開心嗎?”

“……瘋……瘋子。”那名祭司嘴里吐著血,卻用舌頭在地上試圖畫著什么,“詛咒……詛咒你,等死吧!”

然而,等他畫完,米爾頓卻一點事都沒有,反而還饒有興趣的看著。

那名祭司終于崩潰了。

以他常年被邪教荼毒的腦子,根本就無法理解米爾頓為什么可以如此靠近地母的詛咒卻又能安然無恙的回來,也十分恐懼他為什么敢于屠殺祭司和信眾,卻沒有遭到任何懲罰。

在他看來,只有一種可能。

“地獄稅吏”!

“魔鬼……你用了什么巫術,你做了什么褻瀆的事情……魔鬼……來自地獄的魔鬼要帶來災難了,要帶來末日了……”

在絕望中,這個祭司一邊嘔血,一邊慢慢的失去了氣息。

米爾頓皺著眉頭:“這人嘰嘰歪歪說什么鬼東西,他不是被重機槍打死的嗎,怎么還在這神神叨叨的?”

“誰知道呢……”芙蘿拉從車上跳下來,“你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你的外號過不了多久,就又要多一個了。”

米爾頓原本干掉邪教徒舒暢的臉色一下變得十分僵硬,十分難看。

芙蘿拉渾然不覺,繼續分析道:“你看看,你在原本的小鎮是‘地獄稅吏’,是‘教父’。去了塔帕丘拉就變成了‘;慈父’。現在這么一搞,你說你會不會得到一個什么‘超級邪惡大巫師’之類的綽號?”

我靠……這外號怎么一個比一個難聽啊?!

前面三個都還勉強,這發展到第四個怎么已經到這種抽象的程度了?

可布蘭登卻用力點了點頭,似乎是覺得這個超級邪惡大巫師的綽號很好聽,很帶勁。

米爾頓神色冰冷,反駁道:“我覺得不會,沒人這么無聊。”

芙蘿拉摸著下巴:“未必啊,你看剛剛那個祭司,看上去已經有朝這方面認知的趨勢了。你再看看這個鎮子,雖然大家都很聽話的沒出來,但是肯定有不少人透過窗戶看到了你的所作所為……你這事情肯定要流傳出去的。”

米爾頓生氣了:“住口,不準妖言惑眾!不會有什么外號的,不要覺得所有人都這么無聊!”

“還有你,布蘭登,不準傳播謠言。”

說完,他揮揮手,讓士兵把放在這邊,能用的對講機拿過來,聯系了當地的警長萊利。

“過來,順便把一開始來的那個祭司一起帶過來。”

之前米爾頓來得著急,以為這是什么當地的習俗,這才稍微有所容忍,打算慢慢開化。

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他們是邪教,那也不用客氣了——看到一個殺一個就完事。

說實話,光是地上那盆“死藤水”就足夠判他死刑了。

“死藤水”,說白了就是二甲基色胺,是一種有高度成癮性的致幻劑,所謂的“郵票毒品”也是一種死藤水。

萊利非常聽話,也非常積極,米爾頓能很清晰的聽到他放下餐具起身的聲音:“收到,長官。”

很快,這名警長就押送著那名祭司走了走了過來。

原本在聽到小鎮外的槍聲時,這名祭司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現在這種預感是直接成真了!

那一地鮮血和殘破的衣服,以及米爾頓腳下那顆人頭,都告訴他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情。

祭司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魔鬼!!!”

“褻瀆,褻瀆!”

“你這個從地獄來的,邪惡大巫師!!!”

米爾頓:“……”

其他人因為怕死,都沒有笑,但現場氛圍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滑稽感。

米爾頓不再糾結外號的問題——反正這個祭司等會死定了,他沒辦法把這個難聽的外號往外傳。

“你說,你們這個什么原始破爛教,有很多信眾,在這個地區分布范圍很廣,是嗎?”

祭司又冰冷又仇恨的看著米爾頓:“是的!你現在就囂張吧,但我們的怒火會在你的土地永遠燃燒,至少把你徹底凈化,魔鬼!”

米爾頓踢了踢腳下的人頭,又追問道:“具體在哪些地方,說,我答應你,讓你死的沒那么痛苦。”

祭司還想開口罵一句什么,但目光卻忍不住順著米爾頓的動作往下看——那地位比他還稍微高一點的祭司,此時四肢崩碎,腦袋像皮球一樣在米爾頓腳下,臉上流露出極端的痛苦。

還沒完全失去光澤的眼珠里充斥著恐懼。

“呵呵……除了大城市之外的每一個小村莊,都有我們的身影。”祭司最終選擇了半跪,“你就找吧,你這輩子都會后悔得罪了我們……”

“哪怕是曾經統治這片土地的洛佩斯,也和我們有合作,也默許了我們幫他治理大城市以外的眾多地盤。”

“你是勝利者,你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但你褻瀆了地母,終究會付出代價的。”

無所謂,等正式對這個垃圾教宣戰后,他們就是敵對勢力了,會自然而然的出現在米爾頓的反間諜系統里。

到時候就算躲在臭水溝也能把他們抓出來。

米爾頓面無表情的抬起槍口,瞄準了這名祭司的腦袋,在扣動扳機之前,還開口問了最后一句話:“對了,你有錢嗎?”

原本已經閉上眼睛等死的祭司被這個問題問懵了:“啊?”

“你在我的地盤上非法倒賣毒品,我要對你處以罰款,征收稅收。”米爾頓平淡的說道,“我說過了,就算是你的那什么神靈,到了我的地盤,也必須給我征稅。”

“米爾頓,我……”

沒等這個祭司把臟話罵出來,米爾頓就拿起那把從頭陪他到尾的M29左輪,把這個祭司爆頭了。

“不說也沒關系,既然這什么破教滿地都是,隨便找個人問一下,應該也能問出所在地。”

做完這一切,米爾頓舒服的吐了一口氣。

他剛想離開,扭頭才看到那個目瞪口呆,親眼目睹剛剛所有事情的姑娘。

壞了,只顧著殺,忘記把人支開了……

“咳……咳!”米爾頓臉上還是保持著嚴肅,“你為什么要來這種地方?我說過了,這里很危險,馬上離開。”

姑娘縮著肩膀,眼巴巴的看著米爾頓:“‘教父’先生……他們,他們說我有罪,我遭受苦難,是因為詛咒,這是真的嗎?”

小時候媽媽就因為小作坊的安全事故被活活燒死;長大又發生了戰爭,哥哥應征入伍被當做炮灰,陣亡后拿不到一分錢撫恤,還被打成重傷;好不容易逃到敵占區,被好心的“敵軍”救好,等到了戰爭結束。

原本以為未來就是好日子了,父親卻在外出淘金的過程中莫名其妙的死亡,死狀凄慘……

她這一輩子的生活就是從一個痛苦到另一個痛苦,直到自己的親人全部死光。

這難道不是詛咒嗎?

“有人騎在你們背上吸血,吸了世世代代。”米爾頓慢慢的開口道,“他們還想吸,還想吸下一個世世代代……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他們告訴你,這是什么詛咒,讓你以為自己的痛苦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等我把他們全部殺完,就不存在什么詛咒了。”

“你只需要在安全的地方,認真工作,做好自己的事情,按時交稅,我就會把那些吸血鬼全部干掉,我會從他們手上搶回那些原本就屬于我們的東西。”

姑娘捏了捏拳頭,擦了擦眼角:“‘教父’先生,他們很恐怖的。”

這話是她這輩子活到現在的一句完美總結。

但米爾頓只是漠然開口道:“我才是最大的恐怖。”

“好了,回去吧,我們獲得了戰爭的勝利,但是這不代表附近這些地區就安全了。除了大城市之外,還有很多小地方,而敵人的勢力有大量在這種地方殘余。”

“阿爾蘇不是洛佩斯這種廢物,他會加大滲透力度,試圖從內部完成對我們的掣肘,甚至是突破。”

“最近一段時間就在大城市,不要出去。”

姑娘用力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對了,‘教父’先生,我的名字是吉娜。”

米爾頓點頭:“我記住了。”

目送吉娜走進小旅館,等候明天接送的汽車,米爾頓才點了點頭,看向萊利。

“剛剛這些祭司說,原始巫毒教在小地方有很多,是嗎?”

萊利趕緊用力的點了點頭,語速很快:“是的,而且他們曾經和官方還有一定的合作……據我所知,就在距離我們不遠處,差不多是南邊的方向,也有一個村子,在那里,甚至有一個他們的小型‘教堂’。”

“越是貧困的地方,越是對這些東西深信不疑……甚至之前還因為這種事情發生過流血沖突,長官您一定要小心。”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忙帶路。”

米爾頓擺擺手:“帶路就不用了……至于流血沖突,呵呵,沖突可能會有,但流血的一定是他們。這些人并不是真的信教,只是因為恐懼和痛苦而已。如果他們不聽我的話,我保證,我能給他們帶去更多的恐懼,更強烈的痛苦。”

“你就繼續在這里維持秩序,等待我的人把污染處理干凈。”

萊利臉上稍微有點失望,但還是挺直腰板,敬禮道:“遵命,長官。”

米爾頓顯然早就注意到了自己到鎮上來之后,這位警長的各種態度,于是說道:“如果你能出色完成這一次的任務,我就會給你安排一個更加重要的任務。”

說白了,這個小地方的警長想進步了。

從他治下的小鎮狀況,還有他本人的干勁來看,讓他進步一下也無可厚非。

萊利果然興奮了起來,語氣都高昂了不少:“遵命,先生!”

等他離開后,米爾頓走上附近的裝甲車,等芙蘿拉和布蘭登幾人都上車后,關上車門。

“讓外面那些士兵,把地上這些人的人頭砍下來,掛到裝甲車前方。注意不要擋住裝甲車的視野了。”

“……收到!”

芙蘿拉看著窗外正在執行懸掛人頭命令和處理防化服的士兵,轉過視線,問道:“嘖,洛佩斯……他的統治究竟得有多么畸形,才需要宗教來幫他進行基層管理?”

米爾頓回答道:“很簡單,因為他是一個買辦,他天然缺乏統治基層的能力,也缺乏一條紐帶把他領土上的所有人聯系在一起,于是只能去和最原始的宗教進行合作,強行加建立起這么一條紐帶。”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好好理解這句話……洛佩斯,以及其他軍政府為什么反動?除了他們的統治階層都是一群蟲豸外,也同樣有客觀的因素。”

“我說,我是說,哪怕萬一洛佩斯真的是一個有想法的統治者,他手下的政權也只會比現在好那么一點,結果仍然是民不聊生。”

芙蘿拉對這些一點了解都沒有,但是鍵政是每一個人的本性,她坐直身子,問道:“怎么說?為什么?”

“你沒發現嗎,洛佩斯政權下的經濟命脈。”米爾頓解釋道,“為什么我們在攻下錢佩里科港之后,他立刻就變得捉襟見肘?”

“我隨便掃了一眼,發現洛佩斯當政的時候,關稅加上各種被他壟斷的礦產,比如鹽礦或者其他礦的稅務收入,就占到了他整個政府財政收入的90以上。”

“剩下零零總總,加起來還不到這兩項的領頭。也就是說,洛佩斯基本不從平民百姓手上獲得多少收入,而是把這一部分十分難收的稅全部打包‘賣’給了黑幫,‘賣’給了邪教,換取他們對基層的控制。”

“只要控制了各個通商道路,就能征收關稅;只要控制了港口和海灘,就能征收鹽稅。洛佩斯的軍政府只需要派兵控制這幾個關鍵的地方,就能看似以最低成本進行統治,獲得財政收入。”

“這不比雇傭一大堆人,制定一大堆政策,挨家挨戶去征收個人稅農業稅什么的方便多了?”

“洛佩斯的軍政府對基層的執政能力本來就接近于0,對這些人收稅的成本會高過稅收本身,所以只能和更加深入基層的黑幫、宗教合作,換取這些基層勢力對他的支持,也算完成了對基層的控制。”

“但洛佩斯懶得去收,不代表人們就不用交了——這一路走來,你可以看出底層民眾生活的是多么艱難,一年的收入甚至要被黑幫搶走70!”

看著周圍的人所有所思的點頭,米爾頓滿意的笑了一下。

“所以說,洛佩斯能穩定控制這么大一片土地,還有著大量稅收,足夠讓他購買大量武器裝備,支撐起一個地方性軍閥的經濟基礎。”

芙蘿拉輕輕點頭:“嗯……雖然很不當人,但聽上去,好像也是一種執政的方案,對于洛佩斯這種軍閥來說,用這種方式執政,可以很輕易的用少量軍隊就穩定控制住大片土地。”

米爾頓繼續說道:“是的,洛佩斯……或者說這個國家其他的軍閥很聰明,他們想到了這么一個辦法,看上去能解決所有問題的辦法,但是,一切都是有代價的。”

“首先,危地馬拉是資源出口,工業進口國,關稅這一塊是穩的;至于鹽稅,那更直接是人頭稅,想活著就得交。政府收入,跟底層百姓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辛辛苦苦發展工業,發展其他產業,也不會讓他們的收入提升,反而會提高他們的財政支出,讓政權陷入極大困境。”

“相反,他們越是鉚足勁出口原材料和農業品,進口外國的工業品,越是瘋狂賣國,越能提高財政收入。”

“你看……這是不是已經有買辦的雛形了?”

“洛佩斯政府的經濟基礎,就決定了他們只能當買辦,哪怕洛佩斯是個有進取心的人,他也不可能讓自己的政權自殺,最多只能讓這個買辦政府開始左右腦互搏。”

芙蘿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米爾頓敲著防彈玻璃:“一個很簡單的證據——在那段最困難的時間,洛佩斯占領區大量的人口逃跑,克薩爾特南戈陷入前所未有的動蕩,軍隊覆滅,等等一切,并沒有導致洛佩斯的財政收入少多少。”

“我們看起來,洛佩斯做了很多蠢事,瘋狂賣國,他是傻逼……但他做的這些事,在紙面上并不會導致他的政權虛弱,反而可能會讓他更加強大。”

“但在他們看來,我才是那蠢貨,費盡心思去收吃力不討好的,應該賣給黑幫和宗教的‘垃圾稅’。”

“但事實證明,這些被黑幫盤剝的稅收,究竟是一筆多么大的巨款。”

哪怕有系統面板的幫助,放大了一些收入,哪怕米爾頓去找毒販借了一點0利息且不用償還本金的貸款,以區區2個小鎮的財力,硬生生扛住洛佩斯大片地區的收入,也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芙蘿拉也學著米爾頓去敲玻璃,說道:“我們也征稅,只是稅收沒那么高,黑幫搶走70,我們只收20,看起來負擔也極高,可是對于民眾而言,他們的收入已經接近翻三倍!”

“怪不得他們會主動來交稅,怪不得他們會這么擁戴你……特么的,要是換成我,我也擁戴你,我也恨不得主動給你交稅。”

米爾頓繼續說道:“而洛佩斯這一套玩法,還有一個更加致命的問題——他就算主觀的想降低民眾負擔,他也會很驚訝的發現,自己做不到。要是洛佩斯敢降低鹽稅,黑幫和邪教立刻就會把這部分錢搶走,等于什么負擔都沒減,還白白損失了一筆收入。”

這也是為何洛佩斯的統治如此反動,道理也很簡單——越反動也有錢唄。

芙蘿拉和布蘭登終于徹底明白了。

更加敏感一點的芙蘿拉更是敏銳察覺到了洛佩斯這一套看似完美方案的一個致命死穴,軍事上的死穴:“洛佩斯的軍隊,是沒有造血能力的!因為這幾種稅,是固定稅,根本就沒有拓展的辦法!”

“一旦開打,洛佩斯打的就是存量,打的就是錢,存量一旦耗盡,瞬間就會崩盤。”

米爾頓笑了笑,贊許的點點頭:“而我們,因為經濟基礎不一樣,是越打越強。當然,這不代表我們可以窮兵黷武,越打越強指的是我們有造血能力。”

布蘭登激動的說道:“所以說,這些所謂的邪教,覺得是自己很厲害,覺得統治階級離不開他們,事實上不是他們有多厲害,而是洛佩斯的統治給了他們這樣的錯覺而已?”

“怪不得洛佩斯會被你碾壓……”

“沒錯。”米爾頓已經能遠遠看到萊利說的那個小鎮,于是起身去控制炮塔,“他們還幻想著自己能和以前一樣,幻想著能和我合作,繼續他們美滋滋的日子,幻想我會在處處碰壁后不得不妥協,但實際上,在我的統治下,他們就是一群該被子彈掃成碎片的蟲豸。”

“看到就殺,盡管殺。放心吧,不會出任何問題的。”

“如果說這片土地真的有什么根植于血源的詛咒,那就由我的裝甲車和炮彈去徹底將它拔除!”

科瑞亞鎮。

此時明明應該快到晚餐時間,人們要么回家準備食物,要么到酒館里花錢請廚師給自己做一頓美食,可很多人卻餓著肚子,來到了小鎮的教堂附近。

衣衫破舊的人群卻朝著教堂走去,步伐機械。

這里畫著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字符,看上去就十分邪異。

隔壁鎮子有淘金者不小心掘開地母祭司的陵寢,遭到強烈詛咒,就醫也無濟于事,最后在痛苦和絕望中凄慘死去的事跡,已經傳到了這里,引發了大量的恐懼。

教堂中央的一個祭司正跪倒在神像前,默默做著祈禱,身邊還跟著一只活像是“僵尸”一樣的人——這就是喝了死藤水這種毒品之后的人的表現,只是原始巫毒教會把這一切用“神秘學”來解釋。

一個抱著孩子的母親看著這一幕場景,終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她突然跪下,朝著祭司的方向磕頭。

“求求您,求求您救一救我的孩子吧!他還小,他沒有得罪過地母……嗚嗚嗚……我的孩子啊,怎么就病成這個樣子了?”

“求求您……”

她的手上,是一個在哇哇大哭的孩子,看上去像是在發燒。

小鎮上沒有診所,沒有醫生,當地人生病了只能來找祭司看病,是否成功完全取決于心誠不誠,如果誠心,那病就會好,反之就會被病魔吞噬。

那名祭司猛然睜眼,怒目圓瞪,看向了這位母親。

“你的心不誠!”祭司高聲怒斥道,“你心里面裝的不是地母,你帶著功利心而來,地母不會為你這樣的人賜福,祂會懲罰你!祂會給你降下詛咒!”

那位母親一下嚇壞了,于是又哭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我,我可以補償,我可以向地母懺悔……我有一枚結婚戒指!”

祭司眼睛里閃過貪婪,卻依舊保持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可笑,偉大的地母根本不會在意凡俗的錢財。”

女人急的拼命解釋道:“這,這只是證明我誠心的東西,求求您,收下吧,救救我的孩子吧……他還小,他和那些淘金者沒有關系,求求地母寬恕他,讓他活下來吧!”

祭司冷冷的說道:“每個人來到這個世上就有原罪,就要不停的贖罪,淘金者觸怒了地母,就需要所有人來償還,不要覺得和自己沒關系!”

看著這一幕,周圍那些圍觀的人心中又多了幾分恐懼。

“這,那幾個淘金者帶來的詛咒,真的已經蔓延到這邊來了嗎?”

“可是我們什么都沒有做啊,為什么詛咒會蔓延過來?淘金者也沒來過我們這里。”

“祭司大人不是說過了嗎,我們都有罪,淘金者犯的錯,我們也要跟著一起承擔。”

“我明明昨天才交了好大一筆錢……唉!都怪那些淘金者!”

“小聲一點,淘金者已經驚擾了地母的沉眠,祂現在很憤怒,不要再去觸怒他了。”

“可憐的孩子……”

“希望我不會染上那個詛咒吧,我看到了照片,真的太可怕了!”

在周圍人群小聲討論著的時候,祭司對這個不斷磕頭的母親的態度也終于算是滿意了。

“不錯。”祭司起身,“把你的東西放進祭品箱,把你的孩子帶過來,讓我看看吧。我可以溝通地母,但最后結果如何,還是要看你自己。”

就在那個母親千恩萬謝的從地上站起來,抱著孩子走過去的時候,小鎮后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引擎的巨響。

以及被揚到天上去的沙塵!

小鎮的寧靜就這樣被這幾個鋼鐵巨獸粉碎了。

這名祭司在看到裝甲車朝教堂方向開過來的時候,眼睛里難以掩飾的出現了一絲恐懼——他和那些被洗腦的人不一樣,他很清楚自己是在招搖撞騙。

他真的擋不住炮彈!

不過,在看到鎮民們都在用看救星的目光看著自己,想到自己在鎮上至高無上的地位時,他心中那種恐慌少了些許。

整個小鎮都是他的信徒,整個小鎮都是他的底氣,整個小鎮都被他掌控,要殺自己,小鎮的鎮民會全部站起來反對!

米爾頓再厲害,他也不敢屠城!

說實話,在大家心中,洛佩斯和新來的米爾頓都十分殘暴,殘暴的嚇人,但兩者有個很不同的地方。

洛佩斯的殘暴是體現在數字上,比如攻破了叛……反抗軍的某處防線,突入了某座村莊,把這個村莊的所有人都殺光。

而米爾頓的殘暴是具體化的,他會用駭人聽聞,正常人根本想不到的方式去處決他的反對者。

那種凄慘的死法和死狀,是個人看了都會膽寒。

但,從沒有人聽說米爾頓做過什么屠城的事情。

所以只要鎮民擁戴自己,只要能裹挾整個小鎮的人,或許就能讓米爾頓做出妥協,讓米爾頓合作。

于是祭司站了起來,目光平靜又自信的看著開過來的裝甲車。

這個舉動,讓周圍圍觀的人再次感慨,不愧是祭司大人,竟然連長相這么恐怖的戰車都不怕。

轟轟轟……

裝甲車隊開的更近了。

就在這時,眾人才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排頭的那輛裝甲車車頭,為什么懸掛了好幾個人頭?!

再靠近一看,他們驚恐的發現,這上面懸掛的人頭,他們非常非常眼熟!

不就是原始巫毒教的其他三位祭司嗎?!

其中兩個是從別的教區來的,還有一個是就是他們本地教堂的!

他們不久前離開了小鎮,說是要到發生詛咒的穆盧勒姆鎮去傳教,去平息地母的怒火。

可,可為什么去的時候是人,回來的時候就只剩下人頭了?

全部都被殺了?!

誰,誰敢殺原始巫毒教的祭司,還是在這么強大的詛咒,把所有淘金者全部咒殺的情況下?!

就連那個祭司臉色都一下鐵青了下來。

嘩啦啦……

鎮民們看著過來的鋼鐵巨獸,下意識的就閃開了一條通道,等待里面的,恐怖的大人物下車。

米爾頓在炮塔上觀察了一下,發現這里沒人做出什么特別過激的動作,沒有給他炮決敵人的借口。

“唉,下車吧!”

吩咐一句,米爾頓離開炮塔觀瞄,跳下了裝甲車。

在下車之后米爾頓根本就沒去看那些鎮民,徑直來到了那破爛教堂外面,繞開了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

“祭品箱……”米爾頓滿意的點了點頭,掏出手槍,對著箱子的鎖就是兩槍,拉開了柜子,“喲,好東西還不少?不錯,不錯。”

那名祭司先是被槍聲嚇了一跳,才大喊道:“等等……你這是在做什么?!”

米爾頓活像個村霸,毫不在意的把祭品箱里的東西往外拿:“你們原始巫毒教的人在我的地盤上走私毒品,胡搞亂搞,欠了很多稅和罰款,明白嗎?”

所有人聽到這句話,腦子都暈了。

開著裝甲車,掛著祭司們的頭顱,耀武揚威的開過來,就是來搶劫祭品箱的?

瘋子!

“你這是褻瀆!”

米爾頓頭都痛了:“我說,你們這群祭司,學會了一個詞就逮著用是嗎?能不能來點有新意的詞匯?我都要聽膩了。”

“……你想要干什么?”祭司看了左右一眼,“我在平息地母的怒火,我在幫所有人消除詛咒,你想要阻止我嗎?你想要害死這里的所有人嗎?!”

那個女人也看向米爾頓,苦苦哀求道:“大人,大人……求您不要這樣,我的孩子快被病死了,他也染上了詛咒,您行行好吧!”

米爾頓看了那孩子一眼,用手摸了摸,皺眉道:“不就是發燒嗎?吃一顆布洛芬,然后到醫院就能解決了,和污染沒一點關系。”

“好了,都閃開,不要阻撓我辦事。”

祭司看了一眼那些懸掛在裝甲車上的人頭,語氣又軟了一點,只是維持了表面上的威嚴:“我知道你過來的目的是什么……每一個剛開始坐在你這個位置上的人,都會覺得自己是無所不能,戰無不勝的。”

“但事實是,你需要我們。”

“我們可以合作——你殺死了地母的虔誠信徒,但如果誠心悔過,地母和天國的他們是會原諒你的。”

米爾頓只是默默的把祭品箱里的東西全部掏空,抬頭問道:“還有嗎?就這么點,不夠罰款。”

祭司咬緊牙關:“取不義之財,必遭詛咒——如果你不怕,盡管去拿吧!”

“呵呵……”米爾頓在看到這個祭司試圖利用孩子騙母親的錢時,在心中就已經對這個祭司判死刑了,他抬起槍口,“既然你的地母這么厲害,你問一問祂,你今天會不會中槍?”

祭司大驚,他猛然后退一步:“你敢?!這里所有人都是原始巫毒教的信眾,這是我們的生活,這是我們的傳統,這是我們的土地,我不需要你自以為是的來指點我們該如何生活!”

“我們在這里生活了一百年,還會再生活一百年!”

那些比較激進的人立刻高呼:“是的!”

“離開吧,地母的土地上不需要你們!”

“離開!我們有自己解決詛咒的辦法……”

舉目望去,全是反對者。

不太激進的人也來勸誡道:“長官,您還是離開吧,得罪了原始巫毒教沒有好下場的,曾經有人……”

米爾頓沒有看他,只是平靜的開口道:“我是‘地獄稅吏’。”

嘩啦!

那些反對的聲音一下全部消失了,剛剛還激進的要求米爾頓離開的人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好幾步。

“地獄稅吏”!

這片土地的最高統治者!

他,他帶著祭司們的頭顱回來,卻沒有受到懲罰和詛咒……更加坐實了“地獄稅吏”的名頭和恐怖。

既然“地獄稅吏”敢殺光祭司,開著戰車來到教堂前,說明他肯定不怕地母,肯定有抵抗詛咒的辦法……

米爾頓笑了一聲,戲謔道:“你看,你所謂的依靠,似乎也沒有那么可靠,不是嗎?你用恐怖來統治,后果就是,當更大的恐怖到來后,人們就會果斷的拋棄你。”

“而我,就是這里最大的恐怖。”

“現在是,未來是,你活著的時候是,你死了之后也是。”

祭司面帶恐懼的看著米爾頓,一句話都不敢再說了——因為事實就是這樣,那些因為恐懼跪倒在他面前的人,也因為同樣的理由,不敢接近米爾頓。

甚至連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米爾頓繼續問道:“現在,告訴我,地婊子的答案——yesorno?”

祭司掙扎了一下,開口道:“yes……”

“準!”

米爾頓扣下了扳機,命中了祭司。

死前,他喃喃道:“‘地獄稅吏’,不,你是,邪惡……的,巫師……”

砰砰砰!

“好了,我現在宣布,詛咒沒有了,現在你們該怕的只剩下我了。”

米爾頓對著他補了幾槍,才一腳踩住他的頭,側身看向驚恐萬分的人群,平淡的問道:“誰是這里的話事人?過來。”

人群中沒人敢動。

米爾頓又開了一槍,問道:“不要讓我問第三遍。”

終于,一個瘦弱的男人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答道:“我,我是……邪惡巫師長官,您有什么吩咐嗎?”

都他媽什么跟什么……

米爾頓心里吐槽一句,吩咐道:“剛剛那個祭司說,這里全是原始巫毒教的信眾,是嗎?”

“不不不,不不不!現在是您的了!”

“不要廢話。”米爾頓呵斥道,“既然你們都是信眾,那肯定很了解這個教,來,仔細和我說一說。”

“我要把這個教會從我的土地上,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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