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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氣千年,方知是封神! 第24章 扶墻而出
一陣天旋地轉。
三道身影從天而降。
祁勝徹骨冰寒竭力穩住身形,架起劍光攜兩個冰坨子往下飛去。
其人在空中時四下一看,但只見這哪里還是什么囚龍嶺,再沒什么煙嵐毒瘴,其人在云外,翱翔青冥,晴輝麗空,一碧無際,城郭山川,悉在眼底,蟻蛭勺流,仿佛相似,連日來在囚龍淵中的憋屈苦悶一掃而空,頓覺神與天會,胸襟壯闊。
迎著劈面天風,一身徹骨寒頓時消除。
長孫冰與冼婆婆身上的玄冰卻沒那么快消融。
祁勝不敢耽擱,忙降下劍光,下了云層一看,又見著那下方俱是崇山大川,一些重岡連嶺宛如波濤起伏。
好山!
真不似人間景致。
祁勝架起劍光裹挾二女,尋了一個有陽光之處落下。
一看自己周身,業已濕透。再看懷中四嫂與婆婆,全身僵硬,玄冰數寸包沒全身,只微微露出一些口鼻。
連忙運起純陽掌力,將二女身上堅冰化去,也不知胸前是否還溫。
所幸深窟內外一一天一地,那寒風洞中凄寒刺骨,此地卻夏日炎炎,一冷一熱,宛如隔世。
陽光下不消片時,玄冰化盡,現出冼婆婆、長孫冰全身。
祁勝先看長孫冰,見這位四嫂面容如生,只是顏色青白,雙目緊閉,上下牙關緊咬,通體僵直。
解開濕衣一摸,果然前胸方寸雖不溫熱,卻也不似別處觸手冰涼。
再將冼婆婆濕衣也解去,摸一摸心口,同樣不算冰冷。
“萬幸!”
祁勝松一口氣,知還有救,連忙先將身帶靈丹強撬開二女唇齒塞了進去。
但這只是穩住二女生命體征,真想消除嚴寒實屬不易。
祁勝心道:“她們在寒風洞中多受風霜之厄,遭玄冰包裹,已經凍得周身麻木,失去知覺,此時雖將二女救回,但她們五肢精血俱已成冰,不但痛苦非常,而且在等她們體內寒氣變化,混合精血元氣形成寒毒,如跗骨之蛆,那時就不僅僅是痛苦,更有致命兇險。”
祁勝運起‘陽升掌’反復搓揉二女的雙臂、雙腿以及頭部這五肢,兩掌搓的快要冒煙,可二女肌膚還是不見紅潤仍然一片慘白。
“不行!”
祁勝一連又換了連同‘火花術’、‘紫霞真法’在內的諸多法門,還是不見效,反而見著二女體內隱約有寒毒滋生,傷勢愈發加重。
情況危急。
若是再不加以施救,怕是一時三刻也熬不過去就要斃命。
救還是不救?
怎么救?
祁勝思來想去只剩下最后一個法子:“唯有以我炙熱元陽,在心神交融時,再接觸我的圓滿‘感應’與‘入微’,才能有望替她們消融那寒氣。”
但她們呢?
會愿意嗎?
可惜此刻這二女都已經昏迷不醒神志不清,祁勝根本沒法詢問她們的意愿。
生死之間,間不容發。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祁勝一狠心一咬牙,不管了,先救了再說。
若這二人醒來后怪罪于他,他再賠罪便是。
救回來后,到底是要死還是要活,也全憑這二人主觀意愿,祁勝那時一定不再干涉。
念及此。
祁勝當即盡全力施為。
一日夜過后。
祁勝稍顯虛弱。
他扶著山壁走出山洞,忽覺一股冷氣吹到臉上,本以為是操勞過度元陽損耗過多導致的身體虛弱。
但等他發昏的兩眼定睛一看,登時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毛發根根欲豎:“什么怪物!”
但只見,離身三尺以外站定一個白東西,形如芻靈,長有尺許似人非人,周身俱是白氣籠罩,冷霧森森,寒氣襲人,正緩緩往自己身前走來。
這深山老林之中,祁勝剛剛消耗過后冷不丁看了這種奇形怪狀的東西,即便他有一身本領,乍見之下也不免嚇了一跳。
及至定睛注視,才看出那東西一張臉白如死灰,眉眼口鼻一片模糊,望著自己直噴冷氣,行起路來只見身子緩緩前移,不見走動。
祁勝猜是深山鬼魅之類,估量它未必有多大能為,手指處,愁云劍化成一道白虹,直朝那個白東西飛去。
白虹光影里,只見一團白影一晃,蹤跡不見,竟未看出是怎么走的。
祁勝忽的覺醒,頸后又是一股涼氣吹來。回頭一看,也是一個白東西,與先前所見一般無二,正在自己身后,相離不到二尺,一伸手便可將自己抱住。
祁勝心下一驚,這般身形鬼魅偏又悄無聲息,卻不知什么來歷名堂。
可惜現如今他與明虛子、賴聞失散,冼婆婆與長孫冰昨夜寒毒消解此刻正癱在洞中不能起來還須好生休養。
祁勝無人可以咨詢,只能自己應付。
他見這兩個白東西是想將自己逼到一處,兩下夾攻,不由笑罵:“大膽妖物,你也不知我的厲害,竟敢暗算于我。”
一聲喝,看似沒意義,其實卻已經暗使了‘雷門雨戶之術’當中的雷音降魔懾鬼的妙用。
聲音剛落下,果然奏效。
說時遲,那時快,那兩個白東西倏地身上鏘鏘響了兩下,風起云涌般圍了上來。祁勝早已防備,腳點處,先自將身縱開。
正待再將‘愁云劍’祭出忽見那兩個白東西竟互相扭作一團,滾將起來。只覺冷氣侵人,飛砂走石,合抱粗樹被它一碰就折,力量倒也著實驚人。
有時滾離祁勝身旁不遠,竟好似不曾看見一般,仍在扭結不開。
祁勝好奇,便停了手,靜作旁觀,心中好生奇怪:“怎么自己打了起來?”
他不解這是什么來歷用意。
眼看東方已見曙色,這兩個白東西仍是滾作一團,不分勝負,祁勝不再理會,運起‘愁云劍’劍光分化掠過,兩團白影一晃,蹤跡全都不見。
四顧再看一眼,還是不見。
“古怪!”
祁勝不知什么名堂,轉身進到洞中,看冼婆婆與長孫冰好端端都在洞中酣睡,兩張俏臉都重新有了血色,他放下心來,在二女身周畫了一個金圈,復又出洞。
卻不知在他剛剛走出。
那金圈中,長孫冰與冼婆婆幾乎同時睜開眼,都往洞口祁勝背影看去,緊接著似有察覺到什么,急忙往對方一看,卻是四目相對。
長孫冰紅暈雙頰。
冼婆婆霞飛雙頰。
洞中氣氛一時尷尬到了極致。
好在祁勝不在此處,他縱起劍光上天,穿云御風,憑臨下界,經行之處,俱是崇山大川,一些重岡連嶺,宛如波濤起伏,直往身后飛也似的退去。
有時穿入云層,身外密云,被劍光撞破,叆叇氤氳,滾滾飛揚,成團成絮,隨手可捉。
偶然游戲,入握輕虛,手掌展處,似有痕縷,轉眼又復化去,只余涼潤。
及至飛出云外,翱翔青冥,晴輝麗空,一碧無際,城郭山川,悉在眼底,蟻蛭勺流,仿佛相似,頓覺神與天會,胸襟壯闊。
迎著劈面天風,祁勝許久沒有這般暢快,越飛越高興。
即運起‘身劍合一’,白虹貫日,疾如星飛。時而往下墜落,離地數十丈,倏又破空直上。一路閃展騰挪,鳳舞龍翔,往前疾飛。
真真是過足了癮頭。
當然,他這不是在玩,而是在熟悉此地的環境,以及,尋找賴聞與明虛子的下落。
及至天光大亮,祁勝將身飛起空中,四處瞭望。
這時朝陽正漸漸升起,遠山凝紫,近嶺含青,晴空萬里,上下清明。
卻被祁勝瞧見就在冼婆婆與長孫冰存身不遠處的那山北面數十里外,山背后有數十丈方圓灰氣沉沉,仿佛下霧一般,氛圍中隱隱似有光影閃動。
祁勝近年來內外兼修功行精進,已能辨別出一些征兆。
情知這寒風洞下別有洞天,明虛子、賴聞吉兇難測。又有那兩個白鬼詭異,暗忖這附近一帶縱非妖人窟穴,也非善地,那團灰霧說不定便是妖人在弄玄虛。
想到這里,便往那有霧之處飛去。
等到飛過北面山崖,祁勝往下一看,不由驚疑一聲,原來下面是一個極隱秘的幽谷,由上到下,何止千尋。四圍古木森森,遮蔽天日。
那霧遠望上去,還不甚濃。
這時身臨切近,簡直是百十條尺許寬、數十丈長的黑氣在那里盤繞飛舞。
隱隱能夠看到,有兩道身影在里頭奮力施展,一個是火光閃耀,一個是風雷涌動,在那里左沖右突。
祁勝一喜,心知這定是明虛子與賴聞,連忙呼喚:“祖師,四哥!”
那兩人卻聽不見祁勝說話。
祁勝看到,二人被糾纏,飛到哪里,黑氣也跟到哪里,交組成一面黑網,將他們罩住。賴聞運起風雷雖然將黑氣揮斷,怎耐那黑氣竟似活的一般,隨散隨聚,剛被風雷沖散,重又凝成一條條黑色匹練,當頭罩到,休想脫出重圍。
祁勝見二人正在危急,即喝一聲:“祖師!四哥!二位休急,我來也!”
一言未了,劍光如匹練,直往黑氣叢中穿去。
愁云劍已是非同小可。
祁勝此刻更是運起‘運劍如絲’的劍術至境,但只見那白絲往黑氣影里略一回翔,便聽一陣鬼聲啾啾,漫天黑氛,都化作陰云四散。
祁勝心中大喜,精神勇氣為之一振。
卻說明虛子與賴聞二人在此地上殺了大半夜,已殺得力盡精疲,神魂顛倒,只顧施展火光與風雷,竟未看見祁勝到來,妖法已破,仍不停手。
還是賴聞眼尖看到那劍光之后祁勝從空飛降,不住呼喚‘四哥’、‘祖師’,這才將他驚醒,忙道:“小弟!”
明虛子這時也靜下來,驚喜道:“小友!”
二人俱都是有驚喜又感動。
倒不僅僅是因為方才祁勝搭救,更是因為,祁勝此刻出現在這里,說明他必定也進了寒風洞。
想那寒風洞兇險萬分,祁勝在眼看著他們二人連同長孫冰前后三人全都陷落的情況下,仍然敢于進來,此中情義的含金量沉甸甸,實在難以稱量。
祁勝顧不上敘話,擔心還有兇險,忙問二人:“是何方妖人?”
賴聞氣喘吁吁,答道:“是鬼王宗天潭老叟,就在那旁巖石上面。”
祁勝從賴聞手指處一看,半崖腰上有一塊突出險峻巖石,石上放著一個葫蘆,余外什么都沒有。
他當即手指劍光,只一繞間,葫蘆裂成粉碎。
近前觀察,并無什么奇異之處。
卻不知那妖人去了何處。
暗忖那妖人八成是見了他的厲害,此刻知難而退,但是多半還會在暗處弄鬼。他跟賴聞等人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又在明處,萬不可大意,更不可窮追,還須從長計議。
恰巧此刻賴聞問道:“小弟進來可曾見著你四嫂?”
明虛子也問祁勝:“冼婆婆現在何處?”
祁勝道:“二位放心,四嫂與婆婆都安好,如今就在不遠洞中,快隨我來。”
他即領著二人往那山洞回轉,人還在洞前老遠,就驚喜疾呼道:“婆婆!四嫂!快出來看看我帶誰回來啦!”
他疾呼兩聲聲音響亮。
那洞中一陣窸窸窣窣,最終出來二女互相攙扶,賴聞與明虛子一看,卻不是長孫冰與冼婆婆又是何人!
祁勝等五人險死還生,特別是冼婆婆與長孫冰其實已經經歷過一次生死,這會兒劫后余生居然還能重聚,一時各生歡喜。
冼婆婆雖晚節不保,但好在的乃是祁勝這樣的俊朗少俠,又是俠義心腸求人心切,她并不責怪。
長孫冰雖貞潔不再,但她通明事理,情知此次若非祁勝搭救她只要在那穴口多待一時三刻勢必要死于非命,這真是救命之恩,心底只有感激。
二女在洞中尷尬之后早就達成共識,不為自己名聲,只為祁勝名聲,也要將昨夜之事守口如瓶,否則祁勝一夜辛勞救死扶傷,拳拳俠義之心卻還要受到外人指摘,那可就是她們的不對。
二女不提。
祁勝向她們投去抱歉眼神,二女還以寬慰眼神。
幾人敘過之后,祁勝才問:“‘天潭老叟’是誰?”
明虛子道:“鬼王宗有‘二十八怪叟’,個個都是老祖級別的人物,‘天潭老叟’便是其一,絕對的絕頂高手。”
賴聞無奈:“尋常時候遇到天潭老叟,無論是我還是祖師全都不怕,但我們在那寒風洞中受創不小,一身實力不得發揮,才被困住險些身死。”
那寒風洞中的寒潮真心恐怖,祁勝萬幸是有‘天罡’與《通天三圖》練就的極強體魄,才能無視。
但賴聞不行。
明虛子也不行。
二人受那寒氣侵蝕,雖說不至于像冼婆婆與長孫冰那樣被冰封如今一身實力十不足一,卻也受損頗多,一身實力發揮不出一半,又在昨夜的生死惡斗中持續惡化持續下降,被寒氣寒毒侵蝕,實力受損更多,傷勢嚴重更多。
賴聞沉聲道:“至少需要三二年精心休養才能完全恢復。”
明虛子苦笑:“短期內我所能倚仗的唯有‘火鴉壺’。”
賴聞、明虛子實力極大受損。
長孫冰、冼婆婆實力十不存一。
這一行五人就只剩下祁勝完好無損,依舊全盛鼎盛。
他即道:“四位只管好生調養,其他有我!”
伴隨他話音剛落。
轟隆隆!
就只聽一聲轟鳴傳播極為遙遠,祁勝隨身攜帶的‘愁云劍’都在震顫,一旁長孫冰手上冰魄神光劍也在低聲錚鳴。
祁勝與長孫冰對視一眼,全都大驚:“頂級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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