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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提式大明朝廷 第216章 請開吏科試選才疏
大明朝堂的熱點,來的快散的也快。
隨著蘇澤送上《請開吏科試選才疏》,京師朝堂的熱點,就聚焦在這份奏疏上,之前的順天府鄉試案,已經沒人談論了。
十月二十日,蘇澤上書。
——模擬開始——
一天后,《請開吏科試選才疏》送到內閣,高拱、張居正和趙貞吉都票擬贊同,奏疏由首輔李春芳送到內廷。
如此重大的改革措施,隆慶皇帝猶豫不決,發給外廷公議。
外廷官員紛紛上書反對,皇帝留中了你的奏疏。
——模擬結束——
剩余威望點:340點。
是否花費500點威望點,確保奏疏完全執行?
當前威望點不足,可等到威望值足夠后自動扣除,遞延執行。
“吏科試”的改革難度果然很大,五百點威望還是自己說服了三閣老后的結果,但是好歹可以接受了。
如今蘇澤每天可以增長16點威望值,湊足剩余的威望也就十天時間。
蘇澤果斷選擇了“是”,在上疏后的三天,蘇澤就向首輔李春芳遞上了病假乞休單。
蘇澤名義上的上司其實有幾個。
首先他是翰林院和詹事府的官員,所以他可以向代管翰林院的張居正請假,也可以向代管詹事府的趙貞吉請假。
蘇澤還是戶部員外郎,可以向代管戶部的張居正請假。
然后他這個報館總編官的身份,可以向報館總裁官李春芳請假。
最后蘇澤還是選了李閣老,誰讓李閣老擁有豐富的請假經驗呢。
當李春芳看到蘇澤的乞休單,嘴角抽搐了一下。
“所以你上疏給內閣惹了這么大的麻煩事,就乞休回家了?”
這位好脾氣的首輔,此時有些慍怒,眼神中仿佛在怒吼,“你小子竟然請假了!”
自從蘇澤的《請開吏科試選才疏》,朝堂上對于這份奏疏的攻擊不斷。
最大的理由就是吏員數目是祖制,是太祖為了防止胥吏盤剝百姓所額定的,現在朝廷要增加胥吏人數,這不是專門和祖宗之法作對嗎?
增加胥吏征收商稅,也被抨擊“與民爭利”,認為是在魚肉百姓。
朝野對蘇澤的批評也不斷,甚至有小報上影射蘇澤是蔡京,為了諂媚君上專門幫著皇帝斂財。
當然,正經報紙是不敢刊登這種文章的,你說蘇澤是蔡京,那皇帝是誰?
這些日子內閣本來就忙,北方戰事的封賞收尾工作,俺答封貢的事情,籌備下西洋的工作,戶部會計錄的編修,又要應付外廷對蘇澤的攻擊,李春芳這些日子都加了班。
再一想到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蘇澤搞出來的,他竟然請假了!
李春芳幾十年養氣的功力,都擋不住體內的怨念沖出來。
蘇澤裝作咳嗽了一下說道:
“李閣老,下官昨夜感了風寒,差點下不來床,這是拖著殘軀來向您乞休的。”
李春芳看向蘇澤,完全看不出生病的樣子,他說道:
“本官奏請陛下,請太醫給你看看?”
蘇澤連忙說道:
“李閣老,下官在家調攝就好了。”
“若是調攝有用,還需要醫者做什么?乞休的單子本官批了,你且回去養病。”
等到蘇澤離開,李春芳喊來身邊的中書舍人劉珺。
“去太醫院,找傅醫官去蘇子霖府上診治。”
劉珺疑惑的看向李春芳,剛剛蘇澤那副樣子,根本不像是得病的,為什么還要派太醫?
緊接著李春芳拿起一張紙,寫下了幾個草藥的名字。
劉珺接過來一看,“黃連”、“黃柏”,這些都是味道極苦的中藥材。
李春芳是內丹術高手,對于醫理也很精通,這副方子也就是普通的滋養補氣藥方,但是用了極苦的藥材。
李春芳說道:
“讓傅醫令照這個方子開藥,每日由太醫院煎完送到蘇澤府上,請醫官看著他喝完。”
好家伙,劉珺明白了李閣老的意思,看來這次蘇澤給內閣惹了這么多事,害的李閣老自己不能請假,卻是讓李閣老記恨上了。
這次請假是蘇澤婚后第一次請長假,倒是陪著孕中的妻子好一陣子。
唯一難受的就是,每天太醫院的醫官都會送來非常苦的中藥,還要當面看著自己喝下去。
蘇澤深深懷疑是小心眼的李閣老在報復自己。
不過這些日子蘇澤除了在家陪妻子,倒是也不孤單。
今日申時行也帶著妻子上門拜訪他。
女眷們去后宅說閑話了,蘇澤就在后花園的太湖石前放了水缸,和申時行坐在宅邸前主人耗費巨資建造的人工湖前垂釣。
“子霖兄,你還是別釣了吧。”
申時行看著自己面前水缸里滿滿的魚,再看蘇澤面前水缸里空無一物,實在不明白蘇澤這樣的釣魚水平,到底在釣什么?
一整個上午的“空軍”,蘇澤也扔掉了釣竿。
馬上就要十一月了,京師的氣候也開始冷起來。
蘇澤和申時行走進小瀛洲邊上的廊亭中。
順天府鄉試后,雖然有皇帝證明了張敬修的能力,證明了申時行沒有徇私舞弊,但是這次事件還是對他產生了影響。
朝廷上下明里暗里對他的非議不少,一個諂媚閣臣的帽子是少不了。
申時行感覺苦悶,也在蘇澤之前請了假。
小瀛洲假山上種著幾棵樹,隨著一陣秋風吹過,樹葉飄落在湖面上。
申時行看著寂寥的秋景,對著蘇澤說道:“其實在放榜前,元馭(王錫爵字)也攔了我,讓我避嫌不要點張敬修解元。”
“可我本以為秉公無私,卻差點連累師相,還差點連累元馭兄的前途。”
面對申時行的抱怨,蘇澤也不知道怎么勸。
蘇澤只能說道:
“汝默兄,官場中人,就是內閣宰輔,也少不了‘不由己’三個字。”
申時行點點頭,他是科舉狀元,人情練達,這些道理又怎么會不明白,但撞上現實大山后,還是刷新了他的想法。
申時行看向蘇澤說道:
“子霖兄,我想要外任。”
“啊?”
蘇澤疑惑的看向申時行,狀元及第、翰林庶吉士、詹事府和禮部官員,申時行每一步都走在大明官員最羨慕的位置上。
按照這個趨勢,申時行入閣應該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京師普通官員都畏懼外任,不想要離開京師,申時行卻要主動離開京師。
蘇澤說道:
“汝默兄,可不要沖動啊。”
申時行說道:
“子霖兄,這不是我沖動,而是思慮后的結果。”
“我朝閣部重臣自有青云之階,不若唐宋宰輔要親歷州縣之制。”
“師相和幾位閣老,還有子霖兄都是天縱之才,國朝制度反而能讓你們早登青云,但是對我這樣的庸才來說,卻不識基層之苦了。”
蘇澤沉默了一下,你申時行都是庸才,那其他人是什么?
但是申時行萌生了要去地方任職的想法,蘇澤大概也是支持的。
很多基層的問題,如果不是親歷是根本看不到的。
“既然汝默兄有了定計,那和嫂嫂說了嗎?”
申時行說道:
“說了,等我離開京師后,家里就要托付子霖兄照料了。”
蘇澤點頭應下,兩家是通家之好,就是申時行不說,蘇澤也會照顧的。
但是申時行又面露難色說道:
“可我還有一事要請教子霖兄,外任哪里比較好?”
蘇澤明白申時行的意思,他肯定不是為了撈好處要挑個肥缺,而是要選個能鍛煉自己的位置。
蘇澤也開始思考起來。
如今申時行的官位和自己一樣,都是正五品。
京官外任一般要升三級的,也就是說外任的職位最高可以是從三品。
不過從三品也算是封疆大吏了,正常申時行這個級別外任,也就是知府這個級別。
蘇澤想了想說道:
“天津兵備道如何?”
天津兵備道?
申時行很快明白了蘇澤的意思。
天津兵備道,就是管轄天津衛以及直沽港口的主官。
直沽的位置特殊,在蘇澤開埠后更是特殊。
明太祖朱元璋在天津設置衛所,設有天津三衛,早期直沽就是一個大號衛所,所有的土地都是軍屯,所以由天津三衛管轄。
等成祖朱棣時期天津日益繁榮,于是朝廷設置都督府,三衛由都督府管轄。
嘉靖年間,嘉靖設置兵備道衙門,將都督府的職責劃入天津兵備道,由將天津地區的民政司法也劃入其中,終于完成了軍民合一的統一管轄。
這個職位,是個上馬管軍,下馬管民的特殊職位,一般只有大明邊疆地區才會設置,天津兵備道就是特例中的特例。
但是還不僅僅軍政和民政。
天津兵備道還要負責直沽鈔關廳,也就是直沽鈔關稅的事務,對接戶部。
天津兵備道還有負責直沽漕運的職責,負責通往京師漕運工作。
天津兵備道下還有寶坻縣豐財場,這是京畿地區最大的鹽田,所以還有鹽政工作。
天津兵備道可以說是整個大明最難當的官兒了,涉及到軍、民、漕運、鹽業、商業,比內陸地區的布政使都要難當。
申時行也意動了。
但是他又說道:
“這個職位,以我的資歷,能坐上嗎?”
蘇澤笑著說道:
“天津兵備道可是個苦差事,前任離任至今還沒人補缺。”
“如果汝默兄真的想去,我會幫你爭取的。”
聽到蘇澤這么說,申時行就明白這事情應該是穩了。
蘇澤在高拱心中的位置,他和選郎張四維的關系,區區一個兵備道自然不是問題。
申時行認真的向蘇澤行禮道:
“多謝子霖兄指點迷津,還請子霖兄幫我某這個差事。”
蘇澤自然一口應下。
十月二十九日,皇宮中。
為了蘇澤的奏疏,外廷已經吵了四五天了,隆慶皇帝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同意蘇澤的奏疏。
祖宗之法自然是一個方面,隆慶皇帝也擔憂自己增設吏員的數量來征收商稅,給自己史書上評價染上污點。
為了收稅增加吏員,怎么看都不是明君應該做的事情。
到了今日,隆慶皇帝也開始重視自己的史書評價來了,不愿意給自己染上污點。
如果不是內閣三閣老都上書支持蘇澤的奏疏,隆慶皇帝大概早就駁回蘇澤的奏疏了。
外朝反對的聲浪越來越大,隆慶皇帝已經準備駁回蘇澤的奏疏了。
皇帝剛剛拿起這份留中多日的奏疏,提督東廠的馮保走進了御書房。
馮保手里捧著厚厚的文書,他進入御書房后向皇帝稟告道:
“陛下,這些都是東廠和錦衣衛審訊丁靖軒的供狀。”
隆慶皇帝想起了那個膽大包天的戶部郎中,丁靖軒貪墨金花銀,著實是犯了皇帝的忌諱,所以被特旨抓入詔獄審訊。
隆慶皇帝還特意命令馮保這個廠公督審,而馮保也沒想到從丁靖軒口中審出了那么多的事情,所以連忙帶著供狀和審訊勘驗結果來匯報給皇帝。
隆慶皇帝翻看著丁靖軒的供狀,除了御史彈劾的侵占金花銀的問題外,丁靖軒還供認了其伙同豪商,逃避鈔關稅的罪行。
“滸墅關一地,丁靖軒就伙同商人逃避鈔關稅,他受賄多達萬兩,那這些商人逃稅多少!?”
隆慶皇帝也震驚了!
他記得前陣子張居正上奏的戶部賬本,滸墅關一年的鈔關稅總共也就十幾萬兩,而丁靖軒一個人就受賄萬兩,那這些商人逃稅多少?
而這還只是豪商賄賂丁靖軒一個人的!
隆慶皇帝越看越是心驚,丁靖軒被嚇破膽子,將自己為官以后受賄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幫著下面逃稅,是戶部官員主要的受賄手段。
看完以后,隆慶皇帝看向馮保,冷聲說道:
“這就是百官都反對蘇子霖募新吏,征商稅的原因吧?”
“有了新吏征稅,他們就沒有了從中受賄的機會了!?”
馮保自然不敢回答隆慶皇帝的問題。
隆慶皇帝又說道:
“這些商人寧可給戶部郎中行賄,也不愿意給朝廷交稅,群臣說的與民爭利,說的就是這些‘良民’?”
“這民利到底是入了百姓的口袋,還是入了奸商和貪官的口袋?”
隆慶皇帝抽出蘇澤的奏疏,御批后交給馮保道:
“就按照蘇愛卿所奏,在順天府募新吏,依令開征商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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