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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雍正,我是乾隆? 第二百八十八章 弘歷加封議政王,預備明立儲君
雍正讓弘歷起了身,隨后就干搓了一下有倦色的臉,而對弘歷囑咐說:“你現在管著禮部,博學鴻儒科務必要保證順利進行。”
“兒臣明白,定不耽誤此事!”
弘歷微微抿嘴。
他也不敢對舉辦博學鴻儒科這事馬虎。
因為,只有博學鴻儒科順利完成,才能將通過博學鴻儒科篩選出來的名儒們組織起來,統編史論教材。
這不僅僅利于雍正眼下修明史時,通過這種方式,在修史時更好的揭露明朝時期的士人嘴臉。
還能讓,許多儒士不能把明亡的教訓,歸結到明朝皇帝對士大夫不夠信任,尤其是對東林黨不夠信任的事上。
后者,也利于弘歷自己將來當皇帝后的統治。
而免得像現在一樣,連滿蒙王公中,不少都因為接觸漢學,而被許多東林思想的繼承者,給影響得,希望清朝皇帝開啟文官政治,只讓儒士治國。
好像,這樣的話,天下就能更加太平,皇權也能被限制,他們也會跟著不用擔心,被皇帝隨意處置一樣。
所以,弘歷也就在這時,向雍正表了決心。
雍正則盤起了腿,把自己上唇的胡子撥了撥:“去吧。”
弘歷對他的支持,讓雍正更加高興,所以即便陸生楠刺激得他現在都還有些身體不適,但他還是繼續處理起政務來。
“嗻!”
弘歷這里出宮時,因雍正賜了他《古今圖書集成》,也就不是空手而回,而是帶著好些個抬著大箱子的大內侍衛一起出宮。
看著這些裝滿一整箱一整箱的書籍,弘歷心里頗為滿足。
他是打算繼續招募寫手抄寫這些書的。
還要多抄幾份,爭取將來能以此多設幾處公共圖書館。
恰巧在這時,十六叔允祿和理親王弘皙迎面走了來,且正有說有笑的。
弘歷則因此不禁暗暗搖頭。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十六叔是真的政治敏感性不足,不知道有些宗室子弟是不能走太近的。
但弘歷也懶得多言,而討人嫌。
所以,弘歷只也微笑起來,下馬向兩人見了禮。
允祿也在這時因看見侍衛們抬了許多箱子跟在后面,便笑問著弘歷:“也得恩賜了?”
弘歷點首:“看來十六叔也得了?”
“我們都得了。”
弘皙這時開口回了一句,且主動問道:“你得賜的是什么紙版?”
“棉紙的。”
弘歷笑著回道。
弘皙聽后微微一呆,但沒有多言。
老十六這時跟著笑道:“我也是棉紙的。”
弘皙為此瞅了老十六一眼。
接著,老十六又說:“我和弘皙還要去見四哥,就不耽誤你帶書回去了。”
“侄兒告退。”
弘歷便拱手回了一句,隨后就重新上了馬,領著書箱出了宮。
老十六則與弘皙一起往養心殿走來。
但在路過景運門后,就見養心殿太監李蟠領著侍衛抬著許多大箱子,往咸安宮方向而去。
老十六自然猜著了這些侍衛所抬的大箱子也是裝的《古今圖書集成》,便搭訕著問李蟠:“老李,四哥這是讓你們抬去哪兒?”
弘皙也跟著問道:“是啊,這又是賜給哪位王公大臣的,非得走這條路?”
李蟠回道:“回莊親王,理親王,這是主子賜給四爺的兩部《古今圖書集成》的其中一部,命抬去咸安宮,以后啊,四爺就掌咸安宮,可在咸安宮會見儒臣,探討學問,籌辦學堂。”
老十六聽后點了點頭。
弘皙則收住了笑容。
接著,兩人在遞牌子進入內右門后,弘皙就忍不住對十六叔說:“十六叔,怎么弘歷會被賜兩部《古今圖書集成》,還讓他在咸安宮與儒臣交流?”
“人家畢竟是親生的,得賜兩部,無可厚非。”
老十六知道,弘皙這是因為自己只得賜了一部,還是次一等的竹紙版,而心里不快,便想也沒想的脫口回答道。
說完后。
老十六就因看見蘇培盛出現在了養心門,就笑著朝蘇培盛走了去:“老蘇,四哥圣躬如何了?”
而弘皙這里則呆在了原地。
話說,眼下初次刊印的《古今圖書集成》中,棉紙書有十九部。
除了弘歷得賜兩部外,一部供奉壽皇殿,其七部交乾清宮總管于應陳設之處陳設,其余九部被雍正賞怡親王、莊親王、果親王、康親王、福慧阿哥、張廷玉、蔣廷錫、鄂爾泰、岳鐘琪每人一部。
而竹紙書共有四十五部,被雍正內賞恒親王、理親王、咸福宮阿哥(允祕)、弘晝、勵廷儀、史貽直、田文鏡、孔毓珣、高其倬、李衛、王國棟、楊文乾、朱綱、稽曾筠、劉統勛每人一部,其余三十部收貯。
弘歷在出宮后,就讓張起麟先帶著雍正給他賜的書回王府,而他自己則先去了禮部。
他可不敢表現出半點疏懶于政務之意。
來到禮部后,禮部滿尚書賽爾圖卻突然來到他的值房,向他參禮大拜:“奴才叩謝四爺護佑之恩!”
“這次若不是四爺讓王景曾不坑害奴才,奴才指不定已經因為他蔡珽、尹泰落下個貪贓罪名,而壞萬歲爺辦博學鴻儒科的大事了。”
賽爾圖非常凝重的說道。
“起吧!”
“無論怎么說,你也是禮部尚書,還是旗人,我豈有不護你,讓你被奸人陷害之理?”
弘歷回答后,就讓賽爾圖落了坐,且對賽爾圖說:“汗阿瑪很看重我們禮部舉辦博學鴻儒科的事,可不能馬虎,你把這話也轉達給君璧。”
“嗻!”
賽爾圖起身應了一聲,接著也沒有告退之意。
弘歷因而抬頭問他:“還有事?”
“奴才是想起了主子誠親王薨前給奴才說的話。”
賽爾圖說著就兩眼紅了起來,而拱手垂首的哽咽道:“四爺,奴才斗膽直言,漢人士紳的確各個該殺!”
弘歷聽到這里不禁瞇起雙眼來。
“自四爺來管禮部,他們就各種設計陷害四爺,還把禍水往奴才主子身上隱,才使得奴才主子走到了如今這一步。”
“幸而四爺足夠厲害,才讓他們的主意沒有得逞。”
“即便蔡珽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想坑害奴才,也被四爺輕松化解。”
“但奴才想說的是,既然要辦好博學鴻儒科的事,那就不能只被動的讓這些可惡的漢人士紳整我們,我們也應該對他們還以顏色!”
“首先,就是他魏廷珍,此人雖然也是禮部尚書,但本身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說不準這些事,就有他在背后搗鬼,畢竟他也是翰林探花郎出身。”
賽爾圖說到這里就跪下叩首道:“奴才請四爺明鑒!”
弘歷猜到了賽爾圖突然這樣說的心思,也就板起了臉,語氣森冷道:“三伯臨終前的話,不過是一時氣話,你不能真的這樣去做!若漢人士紳真的各個該殺,那殺的完嗎?”
“你是打算讓朝廷廢了科舉,還是不再用漢人為官,包括漢軍旗的漢人?”
“至少,他魏廷珍不能待在禮部,他是翰林出身,他比一般的漢人肯定更陰險奸猾。”
“四爺留他在禮部,如同主動給那些有野心的漢人士紳留個眼線在身邊。”
賽爾圖為此繼續回道。
弘歷反問著賽爾圖:“我看你不是排擠漢官,是不想有個漢尚書在禮部掣肘你吧?”
賽爾圖當即變了臉色。
“你趁早收起你的心思!”
“我不是初出茅廬的阿哥,他魏廷珍可靠不可靠,我比你清楚!論對漢人士紳的了解,你還不如我!”
弘歷當即起身伸手指著賽爾圖,訓飭起了他,還說道:“你也別忘了,這次欲陷害你的,除了漢軍旗的蔡珽和漢官陸生楠,還有滿人尹泰!”
“奴才再也不敢了!”
沒多久,魏廷珍就從李玉這里知道了弘歷為他訓飭賽爾圖的話,這讓魏廷珍聽后久久未言。
因而,禮部滿右侍郎石文焯也就意外發現他在禮部的大槐樹下偷偷抹淚。
“公何故如此?”
“大家同僚一場,有什么難處,可否說出來,我們能幫則幫。”
石文焯還以為魏廷珍是遇到了什么難處。
魏廷珍則流淚而笑說:“我不是有什么難處,是因為知道四爺依舊還愿意回護漢臣而高興,賢王管部,士林之福啊!”
弘歷倒是在訓飭了賽爾圖后不久,也將賽爾圖、魏廷珍、王景曾、石文焯等禮部堂官傳到了一起,吩咐說:
“有旨意已到部里,博學鴻儒科的主考官有劉統勛、黃祐;我們禮部得盡快在他們來之前確定考點與閱卷房還有其他事宜。”
王景曾聽后,算是明白,能在《京師大學堂期刊》發表文章的儒臣,才會真正得到重用。
“又都是漢官!”
賽爾圖則在這時忍不住先開了口,且瞅了魏廷珍等人一眼。
魏廷珍只當沒看見賽爾圖那不善的目光,而什么也沒說。
弘歷倒是瞪了賽爾圖一眼,但也沒有責備,只吩咐說:“我的意思,考點和閱卷房就設在檔案房,你們讓檔案房的官員,先把檔案房收拾一下。”
“四爺,眼下已是五月,在檔案房考會不會太熱?”
魏廷珍忍不住在這時問了一句。
賽爾圖哼了一聲:“你們漢官就是嬌貴,一點熱都受不了。”
弘歷又瞪了賽爾圖一眼,且道:“但檔案房是磚房,更防火,至于熱的事,就在里面多放些冰塊。”
“四爺英明!”
賽爾圖立即奉承了一句,接著道:“奴才們怎么就沒有想到?”
弘歷再次瞪了賽爾圖一眼,又道:“滿漢檔案房四周院子空地還要再添置十六個水缸,每個水缸必須裝滿水,另外,讓步軍統領衙門的人多派些護軍,要保證考試期間,十二個時辰都有五十人以上的帶甲護軍輪班值守。”
“嗻!”
眾堂官聽后都有些瞠目結舌。
石文焯就忍不住在離開時,對魏廷珍說道:“四爺會不會太小心了?”
魏廷珍只笑而不語。
而在后面走來的賽爾圖則看了一眼魏廷珍道:“你知道什么,四爺這是防著某些內賊!”
“石文焯,你雖然是漢軍正白旗,但本姓是瓜爾佳氏,別跟某些人刻意走得太近!”
賽爾圖為此還囑咐著石文焯。
魏廷珍聽到這里,只笑著道:“大家都是禮部同僚,有時候難免要商議一些部務,哪里能說是刻意走得近呢,公還請別隨便給我們扣上朋黨的罪名!”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賽爾圖說著就甩袖離開了。
很快,就到了博學鴻儒科開考的日子。
劉統勛和黃祐兩正副主考官,便同參考的儒士們一起,住進了收拾好的滿漢檔案房內。
博學鴻儒科考試,按照弘歷同禮部官員商議后,確定為考兩場。
首場考試經解一篇、史論一篇。
第二場試詩、賦、論各一題及制策一題。
兩場分兩日考完。
故考官和考生需要在考試期間,于禮部將就著于簡易的上下鋪睡一晚。
上下鋪是弘歷讓造辦處設計打造的。
在考試完第一場的晚上,劉統勛就和黃祐各自拿著折扇分別上了考官房的上下鋪。
因考官房是原來的禮部漢檔案房放檔案的小房間,空間本就狹小,再加上四周都是厚厚的磚墻,黃祐即便不停用折扇扇風也不得不扯著胸膛處的衣衫抖著說:“真熱呀!”
“也就一晚,堅持一下,至少不用像當年在貢院那樣窩在更小的考棚里睡。”
劉統勛回答后,就突然坐起身來,看著窗外:“外面的天好紅?”
“紅?”
“難道著火了?”
黃祐問道。
劉統勛則在這時立即下了床:“是著火了,就是禮部的官房著火!”
但火勢似乎太快,沒多久就蔓延到了檔案房。
劉統勛見此只來到檔案房的院門處,對也都見狀出來的儒士們喊道:“別出去,檔案房院墻是磚墻,房子也磚墻,比出去被木屋的房梁砸到好!”
這些儒士皆因此退回到了檔案房所在的院內。
但各個依舊面色驚惶。
曾靜甚至因此暗自搖頭,心里頗為得色道:“這大清真的要完了!不然,內部對抗不至于到這種地步,前腳才有都御史結黨陷害尚書,后腳就直接縱火燒禮部。”
而彼時,外面值守的護軍,也開始就近用檔案房四周水缸里的水滅起火來。
某一廣亮門內,一道姑打扮的女子正站在一身著團龍服的人面前,說:“您都看見了,禮部的火燒起來了。”
“燒起來就好,燒死了劉統勛等主考官,就可以說是上天示警了。”
這人看著千步廊方向,紅透的半邊天,而陰笑著說了起來。
這道姑也跟著笑了起來。
弘歷也因為禮部當晚突然著火,而被雍正急召進了宮。
弘歷在看見雍正一張陰沉的臉后,也不等雍正先問,就答道:“阿瑪勿憂,兒臣把考點設在了磚墻包磚墻的檔案房內,還添了十六個大水缸和護軍值守,參加考試的考官和儒士都會沒事的。”
“僅僅沒事就好了嗎,萬一有人說,這是天火示警呢?”
“你說阿瑪我,到時候是信還是不信?”
雍正問后就深深嘆了一口氣,道:“弘歷呀,其實,為中國君主,做禍國殃民之事易,做利國利民事難啊!”
“抓到縱火的人,自然就不能說是天火了。”
弘歷這時回了一句。
接著。
弘歷就又道:“兒臣為確保萬一,不得不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京師諸王公,也就還布置了粘竿處暗衛,且已經抓獲了縱火者!縱火主謀是大清門內值守的護軍千總五十七和一名道姑。”
弘歷說到這里,雍正就轉身看向了他:“不憚以最大的惡意?”
“沒錯!”
“兒臣讀書這么多年,有個感悟就是,天非不變,道亦非不變!”
“萬事萬物,一切都在發展,做任何事和物,要做的好,就當從事物的內部、從一事物對他事物的關系去研究事物的發展,進而知道事物內部的矛盾性!”
“所以,我大清八旗入主中原后,再也不是入關前的八旗,很多滿人也成了大地主,而變得茍安,因循守舊,反動,甚至比漢人還漢人。”
弘歷說到這里,一直沉默露出思考之狀的雍正突然開了口:“一切都在發展。”
隨后,雍正就咧嘴而嘆:“你這真是高屋建瓴之言啊!”
“難怪你會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他們!”
“他們可能永遠也不知道,朕的皇兒到底是多么的圣哲神聰!”
“阿瑪謬贊!”
弘歷也微微一笑,他自然不敢說,不是他高屋建瓴,只是他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而已。
但雍正的確因此振奮了許多,而對蘇培盛吩咐說去:“去傳怡王來,再讓御茶膳房去準備兩份燕窩粥來。”
“嗻!”
“阿瑪,沒兒臣的嗎?”
弘歷問了雍正一句。
雍正把一塊糕點給了弘歷,道:“朕給你金牌令箭,然后你去把那道姑拿了,讓別人去拿,朕不放心!”
“嗻!”
弘歷應了一聲,接過糕點吃了起來。
他知道,拿著金牌令箭,可以隨時以皇帝的名義下令,相當于當一次臨時皇帝。
而弘歷在接過金牌令箭離開后不久,老十三就來了雍正這里。
“四哥,我已經知道禮部著火的事,有人賊心不死!”
老十三來后,就面色凝重地對雍正說道。
但老十三發現雍正自己卻是云淡風輕的表情,不由得愕然問道:“四哥,你怎么還沉得住氣。”
“沉不住氣又能怎樣?”
“有人賊心不死,但也有人圣心未懈。”
雍正笑著反問了一句,就把弘歷的話,轉述給了老十三知道。
老十三聽后沒有說話。
只在半晌后,老十三才忍不住拍案而起:
“好!”
雍正因此看了他一眼。
老十三這才慌忙請罪:“臣弟失禮!”
“免了!”
雍正大度的回了一句。
老十三則在謝恩后道:“四哥,弘歷既有如此大智慧,得讓他擔更大的擔子才是,沒必要讓他一個部衙一個部衙的歷練了。”
“朕正有此意!甚至都想著直接明立他為儲君算了,朕相信他不會成為第二個二哥!”
雍正說道。
老十三連連點頭。
而雍正又笑說道:“難得的是,他對官僚士紳的認識非常深,我估計汗阿瑪都沒這個認識,應該是他自己的確領悟到的。”
“是啊,要是讓他教得很多官員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了!”
老十三跟著說道。
雍正當即恍然大悟,而吩咐道:“你傳朕旨意給衡臣,讓他擬旨,加封弘歷為議政王,兼管景山官學、內務府!”
“等時機合適,就提前明立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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