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秦人的悠閑生活 第三百一十八章 陳平與公子衡
隨機推薦:
扶蘇看完了蕭何送來的奏章,渭北建設并不算順利,在岐州建設馬場又因田地的事與附近幾個縣產生了沖突。
渭北的田地一多,用來灌溉的渠水要如何分。
種種矛盾歸結在一起,扶蘇甚至可以想到蕭何有多么憂心。
但在蕭何的文書中,他說若治不好渭北何以建設楚地。
看罷奏章,扶蘇也用好了早食。
身為臣子,給自己樹立了一個目標,而后他就會主動去將這個目標完成。
皇帝大抵都是喜歡這樣的臣子的,能夠主動做事,并且還能主動定目標。
扶蘇愿意給蕭何時間,而且蕭何所面對的也不是什么難事,到底說來還是各縣的基層建設問題,面對這種問題最需要的是與縣民溝通。
今年的掃盲運動很順利,但除卻關中……函谷關以東的各地掃盲形式并不算太好。
關中的冬季很漫長,人們都已記不清這是關中的第幾場雪了。
新帝三年一月,關中又下起了大雪,尤其是今年的西北,西北的大雪已成了雪災。
韓信來信說他在祁連雪山下建設了一個巨大的馬棚,戰馬都保住了,但牧民們的牲口都有凍死。
甚至韓信還與牧民一起編寫了一卷書,是用來給牲畜治病的。
秦廷還在休沐中,河西走廊出現了雪災其實關中也沒好到哪兒去。
今年的關中冬季來得早,這場寒冬從初秋時節就來了,直到現在的新年一月,關中依舊下著大雪。
各縣都遞交了文書,并且告知了各縣面對這一次大雪的準備。
此刻的驪山,嬴政得知今年的雪災后,幾乎每天都會下山,去關中各縣看看。
今天,嬴政來到了頻陽縣。
頻陽縣內最大的一座宅邸,便是頻陽公王翦的住處。
自從王翦離開人世,這里似乎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李斯找到了村中的一個男子,問詢了一番。
得到了回復,李斯又快步走來,稟報道:“王離去了瑯琊縣任職,王家的兄弟姐妹也都走了,說是王家已經分家了。”
嬴政望著老舊宅邸的木門,道:“這兩年來都沒來過此地嗎?”
“沒有。”
得到李斯如此肯定的回答,嬴政嘆道:“王翦死了,這個王家的也就不在了。”
這可能,也是如今的皇帝刻意為之。
王家有了王翦的功勞,王家的富貴實在是太大了。
加之王翦的孫女嫁入了高泉宮,如此一來王家應該是更加風光的。
可眼前的現實是王家兄弟分家,頻陽縣的王家老宅凋敝至今。
王賁過得很好,但也僅限于尋常的咸陽權貴人家水平。
當初公子娶了王家的孫女,得到了王家巨大的助臂,但又在公子扶蘇即位之后,在有意無意間削弱了王家的威勢。
在以前,公子扶蘇需要王家的相助,但在即位之后扶蘇十分冷酷地拋棄了王家。
一方面,王家是皇帝的外戚,另一方面既然是外戚,皇帝就要警惕外戚影響秦廷。
一個強大的皇帝可以有強大的外戚,但與此同時這個外戚必須受皇帝的控制。
當年的歷代秦王,沒少被列國的加入秦宮的外戚所影響。
在以前,公子扶蘇需要王家的支持,而現在身為皇帝的扶蘇需要王家這個外戚變得弱小。
因新帝是一個極其善于集權的人。
在外人看來這沒什么,但在嬴政看來,這個兒子所作所為一切都是為了國家,對于親人與外戚……這個兒子冷酷又無人情。
李斯深以為,正是公子扶蘇太像嬴政了,才會如此。
其實嬴政也是這樣的人,只是扶蘇的城府更深。
李斯低聲道:“臣記得當初王翦老將軍與新帝有過約定,新帝是重信重承諾之人,王家會到如今這個地步,一定與當年的約定有關。”
嬴政在冷風中呼出一口熱氣,望著老舊宅邸低聲道:“王翦很精明,一直都是。”
王家子嗣已太過招搖,想要保住王家,就不能讓王家的權勢太大,身為皇帝的外戚,唯有到了如此田地,才能不會被人對付,王家子嗣也不會生出異心。
換言之,既是為了王家繼續忠心皇帝,也是為了保住王家。
一家凋零的外戚,不會成為秦廷朝臣們的威脅,而皇帝有了一個薄弱的外戚,卻能夠更好的集權。
至今,王家的王離戍守瑯琊縣,其余子嗣皆離開了關中,只有王賁一家留在了關中。
嬴政走過頻陽縣,忽然一笑,低聲道:“王翦啊,你連死后都在防著朕。”
李斯跟在后方一陣無言,心說王翦能不防備嗎,為了保護王家,給他就差將臟腑都挖出來給皇帝父子看,看看他王翦的忠心。
關中到了二月,寒風依舊,李斯今天打扮的像一個關中的老農,他詢問了各縣的縣民。
去年皇帝的掃盲政令有了成效,現如今的各縣每十人就有五人認字,還有三人能勉強讀文章。
看到拉著一車糧食的老農,李斯上前詢問他要去做什么。
老農道:“我兒在潼關讀書,他說各縣都要放糧了。”
“放糧?”
老農先是向咸陽城方向行禮,他道:“各縣放糧,糧食價格不得高于十錢一斗。”
李斯看著車上的糧食,道:“這是你買來的?”
“買了五十錢的陳糧,用來釀酒的。”老漢又道:“今年鬧雪災,北方的上郡缺糧,還有好幾個郡也需要糧食,皇帝下令在這個時候放糧,就是想讓北方的人們度過這場雪災。”
李斯接過這個老農遞來的水囊,打開水囊聞了聞才發現是酒。
“老漢我自己釀的酒。”
李斯嘗了一口,道:“嗯,是關中人才釀的出來的苦酒。”
老漢道:“今年的糧食多了,我們也有糧食釀酒了,這縣里的縣吏讓我們重建了釀酒作坊,多了一些人釀酒,現在的各縣誰家沒一兩個作坊?”
李斯從腰間拿出錢,遞給了這個老農,道:“這酒我買下了。”
老農須發灰白,他收了錢又道:“那白煙就是我們的作坊。”
李斯抬眼看去,不遠處的臨渭縣有白煙正升騰而起。
“那是我們的作坊燒爐子了,嗯……”老漢深吸一口氣道:“這酒香,能聞一輩子。”
李斯也聞了聞,空氣中果然帶著淡淡的酒香。
再回神看起,這位老漢已拉著一車糧食走遠了。
關中的作坊多了,關中人讀書的人也更多了,讀書的同時宣揚更好的品德。
今年放糧,在這個雪災的新年,不僅沒有讓糧價失控,反而讓糧價更便宜了。
李斯走在回驪山的路上,新帝做的事其實不多,也就三兩道詔命而已。
但人們的生活確確實實有了變化。
沒有更嚴酷的刑罰,也沒有更多的律法,更沒有增設兵馬。
關中人們的生活就在這兩年間,悄無聲息地變好了。
真的是悄無聲息地,新帝甚至都沒有殺人。
或許是在新帝即位之前,該殺的人都殺了。
李斯走在關中平原的馳道上,心中暗想這個天下沒了那些反秦的六國舊貴族,這天下果然更美好了。
而看到書同文,車同軌的律法還在繼續延續著,心中更是激動。
回到驪山之后,李斯好好睡了一覺。
照顧著老丞相的家仆正在收拾著老丞相的衣物。
他想去看看老丞相休息得如何,卻見老丞相正睡著,臉上卻帶著笑容。
家仆覺得老丞相一定是夢到了特別好的事,就連睡著的時候,都有了笑意。
二月剛過中旬,今天公子衡穿上了一身官袍,正在走向章臺宮。
這是這位公子第一次參加廷議,參議國家大事。
踏上走向章臺宮的臺階,盡管從小到大來往章臺宮的次數都數不清了。
以前所有的次數,都比不上這一次意義重大。
此番,他是第一次以臣子的身份,進入章臺宮。
一想到當年的父皇也是如此,衡便覺得心中充滿了期待與向往,他終于可以正式站在章臺宮,幫助父皇治理國家了。
小時候,他與禮不止一次說著要如何如何幫助父親與爺爺治理國家。
當小時候的話成真,衡甚至想哭。
陳平與廷尉馮劫走在一起,笑道:“公子。”
“衡初任御史,不知……”
陳平道:“公子與臣站在一起就好。”
明明來章臺宮很多次了,公子衡還是拘謹地道:“多謝。”
陳平繼續與馮劫有說有笑地走向章臺宮。
當年六國公子沒少在自己的國家身居要職,公子衡亦是如此。
這種事在秦廷的群臣看來,很尋常。
鍛煉繼承人,這是十分必要的。
當公子衡走到章臺宮大殿前,才見到殿內已有不少人,忙脫去鞋履跟上了陳平的腳步。
大殿內的眾人沒有因公子衡的到來而覺得意外,頂多也只是朝著公子行禮,而后又繼續說著各自的家常。
這些家常事真的很家常,都是一些身體好壞,后者是誰家婆娘又打孩子了。
大抵都是類似的話語,衡站在陳平的身側,側目看去見到陳平又在與馮劫攀談,這兩人竟然在章臺宮大殿聊西域的美女。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