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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請住手 第314章 老魏,去魏國見柳東君的機會
天京城北城一套小院的地窖內。
昏黃的燭火為地窖提供照明。
大概一間臥室的大小,里面有床有桌椅板凳,足以供一人日常起居。
祝宏口中的老魏就躲在此處。
他約莫四十出頭,身材勻稱,國字臉,皮膚略黃,左眉心有顆黑痣。
此刻他對面一名五十多歲的白髮老者正給他講述外面的情況,“靖安衛查實了祝宏勾結玄教逆賊,景泰帝暴怒,下旨將其凌遲處死,酒樓那邊我一直盯著,沒有可疑的人出沒。”
“難道我看走眼了,這小子真是玄教逆賊?”老魏皺著眉頭自語道。
以自己的觀察來看,不應該呀。
老頭搖了搖頭,“真是的話他也裝得太好了,把您都瞞過了,依我看就是裴少卿栽贓陷害、屈打成招。”
老魏沉吟不語,神色變幻不定。
祝宏被抓后他想過很多種可能。
事情的發展完全在他預料之外。
“總之現在看來,祝宏應該是沒有供出屯長您的。”老頭沉聲說道。
魏國的軍制與周國不同。
五人一伍、十人為一隊、五十人為屯、一百人為曲、五百人為部、再往上就是由多個部組成的營或者軍。
玄衣衛的編制就是一個軍。
老魏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祝宏沒有供出他,是害怕充當魏國奸細的罪名更大,更讓景泰帝不能容忍嗎?
那也說得通。
又或者單純就是祝宏夠仗義。
所以才不出賣他?
畢競為了拉祝宏下水,他對祝宏確實很好,說當親兄弟對也不為過。
祝宏年少,意氣用事也有可能。
想到這點,他心里倒有些悵然。
沉默片刻后說道:“萬全之計再觀察些時日,我暫時就躲在此地,交代其他弟兄這段時間都先低調些。“
“是。”老頭應道,隨即又提醒了一句,“再有三日,國中前來商議十七殿下出嫁周國的使團就要到了。“
魏帝嫁,景泰帝娶兒媳婦。
這是兩國皇室平等的聯姻。
不是跟北蠻一樣用烏蘭和親。
所以不可能那么草率。
要走盛大的流程,而由魏國使團主動代表魏國皇帝來周國傳達想要嫁女入周的意愿,算給足了周國面子。
談妥后周國這邊要派人送聘禮到魏國下聘,然后跟魏國那邊的送親隊伍一同把十七公主跟嫁妝護送回國。
“那就最后再觀察三天,若三天后酒樓那邊還沒動靜,就說明祝宏真沒出賣我。”老魏語氣沉穩的說道。
“是。”老頭應道,又忍不住發起牢騷,“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把十七殿下嫁給個乳臭未乾的小兒,新娘新娘,真就嫁過去當娘帶孩子是吧。
三歲小兒成婚,從古至是今聞所未聞,我大周顏面何存?想必現在國內已民怨沸騰,對此破口大罵了。“
哪怕是平等的嫁女,但在很多魏國臣民眼中看來也是一件丟臉的事。
畢竟是魏國先提出的這樁婚事。
而且還是嫁給一個黃口小兒。
“行了,陛下高瞻遠矚,自然有自己的安排,不是爾等鼠目寸光之輩能議論的。”老魏皺著眉頭呵斥道。
老頭低頭:“是,卑職知罪。”
翌日,細雨綿綿。
街上百姓撐傘而行,偶有三五人以袖或它物遮蓋匆匆穿梭在鬧市中。
平西侯府園,裴少卿立在觀荷亭的朱紅柱旁,目光則落在池塘里。
雨絲墜進澄澈的水面,綻開細碎的漣漪,一圈疊著一圈,似將映在水中的流云與亭影揉成了朦朧的軟玉。
池塘中的荷葉被雨珠打得噼里啪啦作響,泛著油亮的碧色,葉子邊緣垂著的水珠偶爾滾落滴在池中消散。
乾燥的北方能看見江南煙雨般的景象,也只有在大戶人家的園子里。
裴少卿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姜嘯云淡笑著說道:“我向來是不愛雨天的,今日倒也覺得這般景配上亭中清茶,艷陽天都要更有滋味。”
他本來正在北鎮撫司衙門上班。
姜嘯云派人邀請他到府上做客。
只能翹班。
“那是裴兄日理萬機,所以時常靜不下心來賞雨,這風晴雨雪各有各的美。”坐著的姜嘯云嘴角含笑,一邊不慌不忙的給裴少卿斟著茶說道。
裴少卿走過去坐下,端起茶杯吹了吹,然后抿了一口,咂了一下嘴后放下杯子,“姜兄邀我過府,不至於只為賞雨吧?畢竟這種事找個美嬌娘一起可比跟我這糙漢子更有意境。”
“哈哈哈哈,裴兄這可就妄自菲薄了啊。”姜嘯云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美嬌娘又哪比得上裴兄?”
裴少卿:“——
誰說世界上沒有概率為0的事?
隨便找個男人他都有概率為0。
“咳咳。”姜嘯云看裴少卿的表情就知道他誤會了,連忙說正事,“是家姐從宮里傳信讓我代她見見你。,2
“娘娘有何吩咐?”裴少卿問道。
他跟宛貴妃已經許久沒有單獨見過了,因對方的身份少有機會能私下見他面授機宜,只能通過姜家傳話。
“吩咐談不上。”姜嘯云搖了搖頭說道:“就是想問問你對小九這樁婚事有何看法,魏國的使團快到了。”
“魏帝用心險惡啊,無論陛下答應與否,都能進一步挑撥陛下跟平西侯之間的關係。”裴少卿思索了下宛貴妃問這個的原因,直言不諱的道。
姜嘯云嘆了口氣,“這點家姐也知道,奈何其困居深宮,父兄遠在千里之外,連個商議的人都沒有,她深知裴兄才智,才想問問你的看法。”
“但也未嘗全是壞事。”裴少卿又話鋒一轉,沉聲說道:“陛下與平西侯間本就相互猜疑,聯姻一成,陛下對平西侯更防備的同時也會更忌憚。
今后絕不敢輕動姜家,畢竟真逼急了的話,那九皇子的外公和岳丈聯手幫他奪位可是情理之中的事——”
“裴兄慎言!慎言!”姜嘯云臉色一變,連連抬手示意別說了,等裴少卿住口才苦笑道:“須知隔墻有耳。”
他背后驚出一身冷汗。
姐姐信里的意思很明白。
就是怕裴少卿三心二意不安分。
所以用這件事敲打他,讓他知道聯姻一成,雖然九皇子被景泰帝正式定為儲君的機會再無,但卻有了直接掀桌子的能力,你老實效忠我姜家。
沒想到裴少卿毫不避諱說出來。
這種話心里知道就夠了。
是能光明正大說出來的嗎?
這要是被人聽去還得了?
不過現在看來姐姐是白擔心了。
就憑裴少卿敢大大咧咧說出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便證明他沒有二心。
“姜兄忒膽小,墻都沒有,哪來的耳?”裴少卿不以為然的搖搖頭。
姜嘯云唯有苦笑以對,你以為誰都敢跟你一樣無法無天、口無遮攔。
“二哥,裴大哥。”
突然一道空靈清脆的聲音響起。
裴少卿循聲望去,姜月嬋步伐輕快的沿著連廊走來,盤起的髮鬢上各種釵簪叮噹響,淡紫色的交領襦裙緊裹著嬌軀,但卻遮不住婀娜的曲線。
“你怎么來了?”姜嘯云問道。
姜月嬋笑盈盈的說道:“這不是人家一個人閒得無聊,聽丫鬟說裴大哥來了,也想聽聽你們聊什么嘛。”
說話的同時她挨著裴少卿坐下。
不知是有意無意,她往下坐的動作很慢,雙手理了理裙擺,然后微微彎腰撅起屁股,等飽滿的臀瓣將裙子繃成一個圓潤的弧后才落在椅子上。
裴少卿盡收眼底暗道聲小掃貨。
感受到裴少卿的目光。
姜月嬋臉蛋微紅,仍正襟危坐。
“能聊什么,就是聊瞎聊。”姜嘯云不想將“正事”告訴妹妹,敷衍道。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但是桌下卻不平靜。
裴少卿的手已放在姜月嬋腿上。
輕輕磨蹭,隔著裙擺和褻褲感受不到大腿的滑嫩,但也別有番滋味。
姜月嬋渾身繃緊,因為這桌子可是沒桌布的,姜嘯云低頭就能看見。
這種走鋼絲的感覺太刺激了。
直到姜嘯云因為管家來報要去處理點急事而先一步離開,裴少卿起身相送后,姜月嬋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享受歸享受,但也害怕被發現。
“你膽子真大,要被二哥看到的話我怎么活?”姜月嬋目送著姜嘯云遠去后,扭頭狠狠剜了裴少卿一眼。
裴少卿嬉笑著把將她抱在了懷耳鬢廝磨,“他還能殺了你不成?”
許久未曾品嘗過姜月嬋,他對其嬌小玲瓏的身姿倒也想念得緊,她就是那種傳說中擁有少女味道的少婦。
“別!”姜月嬋跟被電了一樣強掙扎脫身,面紅耳赤的說道:“裴郎不要胡來,這亭子視野開闊,周圍連個遮擋的都沒有,會被下人看見。”
“那你讓人拿張桌布來。”裴少卿嘖了一聲,目光落在面前寬大的圓桌上,笑著說道。
姜月嬋頓時秒懂,面紅耳赤的扭捏著說道:“裴郎,這——這——”
“你就不想我嗎?”裴少卿問道。
姜月嬋咬了咬嘴唇,望著裴少卿的一雙眼眸里霧氣朦朧快溢出來了。
又哪能不想呢?
她不知多少個夜里想。
最終嗯了一聲低著頭轉身去辦。
很快就拿著一張桌布回來,紅著臉鋪在桌子上將桌子給遮了個嚴實。
像是在鋪床一樣。
“裴郎,好——好了。”她低著頭絞著手指說道,每個字都帶著顫音。
裴少卿輕輕拍了拍她。
她糾結片刻,看四下無人,當即一咬牙低著頭迅速趴進了桌子下面。
裴少卿嘴角一勾,重新落座。
伸手進去拍了拍姜月嬋的臉蛋。
這世上的有些人雖然文化不高。
但是一開口就讓人很舒服。
毫無疑問姜月嬋就是這樣的人。
但很快裴少卿就不只滿足於此。
讓桌下的姜月嬋換了一個方向。
雨下得更大了,越發急促。
打在荷葉上啪啪作響。
“處理些生意上的俗事,讓裴兄久等了。”姜嘯云快步走來,先是表達歉意,又問道:“月嬋那丫頭呢?”
姜月嬋在聽見自家二哥聲音那一刻就是渾身一緊,連大氣都不敢喘。
她這一緊。
讓裴少卿險些倒吸口涼氣。
“她個女兒家與我一男子獨處不太合適,所以先回房了。”裴少卿一手暗暗握緊桌子邊緣避免桌子產生晃動讓姜嘯云起疑,面不改色的說道。
姜嘯云對裴少卿沒起身迎接自己有些奇怪,但也沒有放在心上,坐下不悅的說道:“裴兄又不是外人,月嬋把你一人丟在此地,著實不該。”
“姜兄都說了不是外人,我又怎會芥蒂這些呢?”裴少卿莞爾一笑。
接下來兩人談天說地,聊到暢快時姜嘯云起身手舞足蹈,裴少卿則化身安靜美男子坐在原地淡笑著旁觀。
直到風停雨歇。
“天色也不早了,姜兄,這一日在下真很是過癮啊,多謝款待,就先行告辭啦。”裴少卿起身拱手說道。
姜嘯云刻挽留道:“裴兄,何不留在府中用飯,正好醉休。”
“不了不了,還有事要辦,我們下次再聚吧。”裴少卿搖搖頭婉拒。
姜嘯云只能遺憾的嘆了口氣,抬手說道:“既然如此,我送送裴兄。”
“有勞姜兄了,請。”
“裴兄先請。”
兩人離去后不久,髮鬢散亂的姜月嬋才狼狽的從桌下爬出來。
剛剛可真是——太荒唐了。
姜月嬋又羞又怕又有些回味。
“呀,姐怎趴在地上。”名來收拾殘局的丫鬟看見這幕驚呼道。
姜月嬋驚慌失措的想起身,結果才剛站起來又因為腿軟重新摔下去。
丫鬟連忙去攙扶,“小姐當心。”
“唉,才不摔了一跤,腿疼得厲害,你扶我回房去吧。”姜月嬋順勢靠在她身上,蹙著秀眉說道。
“是,小姐您慢些抬腳。“
另一邊裴少卿回家后聽說件事。
老王升官了。
調任禮部儀制司任員外郎。
從五品。
裴少卿覺得有些奇怪,老王剛擔任刑部主事不久,都還沒做出什么成績來,怎突然調到禮部,還升官了?
他決定直接去問老王。
順便祝賀。
吃完晚飯后就登門拜訪。
“裴兄你怎這個點來了?”
老王在前廳接待裴少卿。
“聽說王兄高升,所以乞不停蹄前來祝賀轟,孔喜孔喜,王兄當真是官運畝通轟。”裴少卿面帶笑容沃。
老王謙虛道:“差裴兄遠矣。”
“王兄在刑部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去了禮部?”裴少卿開門見山。
老王一臉懵逼,“我——”
“別想蒙我。”他屁股一撅,裴少卿就知沃想拉什么屎,直接萬斷他哼哼兩聲說沃:“敢說你不知沃?突然調職還升了官,是你玄教在朝中的高層運作的吧,如此毫然是有所仞。”
“裴兄既然知し,又為什么非得尋根問底,這不是難為我嗎?”老王吐出口氣,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沃。
裴少卿笑著說沃:“我來的路上一直在想,思來想去最近跟禮部唯一有關的大事應當就是兩國聯姻,你玄教想干什么?破壞這樁婚事不成?”
老王默默喝茶,選擇了閉嘴。
“看來不是破壞婚事.”裴少卿觀察著他的神態反應,還要接著猜。
“夠了。”老王放下茶杯,嘆了口氣說沃:“等魏國使團提出聯姻,陛下會差人到周國下聘,這件事主要禮部負責,我要去一趟魏國,至於是去干什么,這就絕不可能告訴你了。”
“皇帝的兒販成婚還要下聘?”裴少卿對大周的各種禮制並不太了解。
老王白了他一共,“嫁過來的也是皇帝的女毯,人家是嫁女,又不是和親,當然要走明媒正娶的流程。”
“那我也去。”裴少卿廠刻說沃。
老王頓時瞪眼,“你去干什么?”
自己去魏國可是有正事的。
“你都不告訴我,我憑什么要告訴你?”裴少卿笑了笑,端起茶杯慢條斯理說沃:“總有人負責去送聘和接親吧,老王你向陛下上書,請仞讓我負責這件事,咱兩再合作一把。”
問他去魏國干什么?
當然是想見見教開徒柳東君。
他然官職不算高,但可是堂堂正正的侯爵,貴不可言,這樣的身份去魏國負責送聘和接親,夠資格了。
老王沉吟不語,沒有給答覆。
“我不知沃你要干什么,但說不毫到時候我還能幫到你呢?仂況就算你不推薦我,我也可以主動請纓接下這件事。”裴少卿風輕云淡的提醒。
讓老王幫忙推薦,僅僅是因為別人提出來比自己提出來更合適而已。
老王聞言頓時打了所有心思。
“罷了罷了,我們一同去吧。”
轉共仏便又是兩天匆匆過去。
魏國前來的使團進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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