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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請住手 第311章 青蒜統統都狠狠青蒜
祝文正匆匆進宮求見景泰帝。
裴少卿則是來到了開陽伯府。
註:帶著雷猛一起。
蕭規下朝后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另一位伯爺家聊事,聊完后回到家才從下人口中得知了裴少卿登門拜訪。
他證了一下,臉色變幻不定。
裴少卿來干什么?是福是禍?
沉吟片刻后邁步直奔前廳而去。
“哈哈哈哈!我就說剛進門便聽見喜鵲叫,原來是貴客臨門,平陽侯今日怎有空光臨寒舍?”剛到前廳門口蕭規就大笑起來,滿臉熱情洋溢。
背對著的他的裴少卿轉過身似笑非笑的說道:“沒辦法啊,這些天我一直在等開陽伯登門,但是你卻遲遲未至,所以只能主動來找開陽伯。“
蕭規聽出了裴少卿的話外音。
眼神有些不自然的閃爍了一下。
“侯爺此話怎講?”他裝傻充愣。
“聽不懂不要緊,甚至耳朵聾了都不要緊,眼睛不瞎就行。”裴少卿微微一笑拿出留影石,“伯爺請看。”
一段蕭規前往聽雨齋被人寵幸菊部地區后殺人滅口的留影放了出來。
蕭規頓時臉色煞白,汗如雨下。
大夏天的整個人卻如墜冰窖。
手腳冰涼。
裴少卿笑吟吟的說道:“戎馬半生的開陽伯好男風就算了,居然還是被人騎的那一個,哈哈哈哈,你也不想讓蕭家百年的清譽毀於蛋吧?”
“求侯爺開恩!”
蕭規沒有憤怒、也沒有狡辯,只剩下強烈的恐懼,撲通一聲跪下去。
這段留影如果弄到城門口去放。
足以讓他身敗名裂。
這比死還恐怖。
他的名聲、父輩的清譽全部都將煙消云散,開陽伯府會淪為個笑柄。
死后都無顏去見列祖列宗。
“我想開恩,畢竟我又不是什么心胸狹窄的鼠輩,但可惜你沒給我開恩的機會啊!”裴少卿收起留影石。
他搖頭晃腦的走到蕭規面前俯身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甚至都不愿來府上給我賠罪,讓我怎么開恩呢?“
“我——·我想來的,是馬文伯不讓我來,侯爺原諒我,只要侯爺高抬貴手,今后我唯你馬首是瞻。“蕭規語速飛快的說道,不斷的連連磕頭。
裴少卿一腳將他踹倒在地,語氣冷冽的道:“得罪了我還想有機會為我效力?蕭規啊蕭規,你必須死。”
其他人看見蕭規得罪了他還能被他重用,那他還有什么威攝力可言?
“我·我愿死,只求侯爺憐憫我蕭家世代為國征戰,不要牽連我的家人,不要壞我蕭家名聲。”蕭規狼狽的爬起來,跪在裴少卿面前說道。
爵位是從父親那里繼承來的。
但他也是打過仗、帶過兵的。
雖然不想死,卻也沒那么怕死。
在自己的名聲和家族清譽以及死亡之間來選,那他肯定是選擇死亡。
“怎么,我像是那么狠會趕盡殺絕的嗎?”裴少卿皺了皺眉頭。
蕭規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激動的說道:“不像不像,侯爺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薩,您是活佛啊侯爺!”
裴少卿面無表情的哼了一聲。
蕭規身體顫抖著,緩緩抬手,然后一咬牙狠狠的往自己天靈蓋拍下。
雷猛及時出手阻止了他。
“侯爺——”蕭規眼神驚愕。
裴少卿冷冷的說道:“你還可以多活幾天安排好后事,你什么時候死該怎么死,我會讓人來通知你的。“
“是。”蕭規知道裴少卿是還要在他的死上做文章,但是他別無選擇。
裴少卿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蕭規目光呆滯的跪在原地,直到聽見腳步聲消失后才癱軟在了地上。
他總算是保住了蕭家的顏面。
“哎喲喂侯爺呀,您這可算是回來啦,陛下召您進宮呢。”裴少卿到家時正好碰上要從侯府離開的太監。
裴少卿和顏悅色的問道:“這位小公公,敢問陛下召我所為何事?”
“具體的奴婢也不知曉,只知道祝學士去求見了陛下,隨后陛下就下旨召見侯爺。”
太監恭恭敬敬答道。
裴少卿頓時是心里有數,“勞煩公公久等了,進去吃杯茶吧,我現在回去拿個東西,然后就隨你入宮。“
“不了,侯爺您快去快回,奴婢就在這兒等您。”太監搖搖頭說道。
裴少卿回書房拿起宋有才從馬文伯老家帶回來的東西后又匆匆出門。
跟著太監進了皇宮直奔御書房。
得到首肯后方才入內。
他進去就看見祝文正站在一旁。
“微臣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裴少卿乾凈利落的跪拜。
“平陽侯免禮吧。”景泰帝慢條斯理的問道:“靖安衛剛剛抓了祝學士的兒子,這件事裴愛卿你可知情?”
“回陛下,臣知情,正是臣下的命令。”裴少卿起身語氣沉穩的道。
祝文正頓時對他怒目而視,迫不及待說道:“陛下您聽見了吧,平陽侯就是因臣在周治狀告他時多次上書一事蓄意打擊報復,請陛下做主。”
“祝學稍安勿躁。”景泰帝皺了皺眉頭,又問裴少卿,“因何緣由?”
“因為祝宏疑似玄教逆賊,且北鎮千戶云霄之死疑與他有關。”裴少卿看都沒有看祝文正,沉聲回答道。
祝文正怒道:“一派胡言!血口噴人!我兒志大才疏、那樣的人怎可能是玄教逆賊?
云霄姦殺良家女子后畏罪自殺,又跟我兒有什么關係?”
“裴卿可有證據?”景泰帝又問。
裴少卿還是沒理會祝文正,只專心回答景泰帝的問題,“還請陛下聽臣細細講來,北鎮千戶云霄不僅年少得志,更是魏鎮撫義子,前途無量。
雖然為人風流,但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從不逼良為娼,又怎會突然姦殺一民婦?還畏罪自殺?魏大人與臣都覺得另有蹊蹺,一直在暗中調查。
經過一個多月的暗查,總算有了眉目,我手下百戶沈浪在整理云千戶遺物時發現他生前竟在調查祝宏。”
說到這里他故意停頓了一下。
景泰帝皺起眉頭。
祝正則是有些不安和緊張。
因為裴少卿說得頭頭是道,而且底氣看起來太足了,不像瞎編亂造。
“祝宏一個紈絝、酒囊飯袋有什么值得云千戶秘密調查的?這本就是疑點,我讓下屬繼續查,然后順藤摸瓜查下去抓住了四個玄教逆賊,經他們招認稱祝宏就是他們分舵副舵主。
云千戶之所以會死就是因為他察覺了祝宏的秘密,在調查祝宏時被其發現,所以祝宏利用劉川想報復云霄和妻子劉氏的心理讓他給劉氏下毒。
這種毒藥當人劇烈運動時會隨著血液迅速蔓延至心臟,所以云千戶與劉氏偷情時劉氏會暴死,而在此前則先讓劉川到南鎮檢舉云霄強姦民女。
涉及一位北鎮千戶,田鎮撫親自帶人前去調查,就剛好抓云霄個人贓並獲,然后玄教安插在南鎮的奸細在牢里殺了云霄製造成其羞愧之下畏罪自殺的假象,同時殺了劉川滅□。”
“當真嗎?”景泰帝面色陰鬱,玄教逆賊通過這種方式殺了一個靖安衛千戶,簡直是膽大妄為、豈有此理。
裴少卿斬釘截鐵的說道:“前幾日已讓人將劉氏尸體挖了出來,經過檢查確實有中毒的痕跡,加上那四名玄教逆賊的口供,祝宏的嫌疑很大。
畢竟四名玄教逆賊不會無緣無故攀咬一個紈絝,京城那么多紈絝子弟總不至於他們只認識祝宏一個吧?”
“祝愛卿。”景泰帝喊了一聲。
臉色煞白的祝文正打了個激靈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道:“臣在。”
“朕問你,你還覺得你兒子是被冤枉的嗎?”景泰帝淡淡的問了句。
“我——臣——”祝文正磕磕絆絆說不出話來,因為他現在也不敢確定自己兒子是被冤枉的還是罪有應得。
如果回答是冤枉的,結果查實是罪有應得,那他又如何面對這結果?
關鍵是他兒子老在外面胡混,所以他現在也不敢說對其百分百了解。
景泰帝嘆了口氣,“行了,你起來吧,朕了解你,哪怕你兒子背著你干那些混帳事,你也是不知情的。”
“陛下—”祝文正感動不已,畢竟勾結玄教逆賊是滿門抄斬的死罪。
而景泰帝這意思,哪怕最后查實他兒子真是玄教逆賊也不牽連祝家。
如此明君圣主,自家逆子如果真干了大逆不道的事,他又如何面對?
景泰帝揮了揮,“去吧,祝宏若真是冤枉的,那很快就能回家。”
這話的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查明不是冤枉的,那他肯定就回不來了。
“是,臣多謝陛下。”祝文正神色呆滯的起身,失魂落魄的蹣跚離去。
等祝文正走后,景泰帝臉色驟然陰沉下去,“裴愛卿,此事務必查個水落石出,最好將玄教安插在南鎮的奸細揪出來,以免今后舊事重演。”
“臣遵旨!”裴少卿鄭重的答道。
唉,又犯了欺君之罪。
不過這個死罪所有大臣基本上都在犯,只要不被抓到,那就是沒罪。
景泰帝見裴少卿還不,便問了句,“裴愛卿還有什么事要說嗎?”
“陛下,臣上個月派去馬侍郎老家調查的人回來了,這是他在當地記錄的所見所聞。”裴少卿從儲物戒里拿出一個厚厚的冊子雙手奉上說道。
劉海立刻上前接過轉呈給皇帝。
景泰帝翻開看了起來,他翻頁的速度越來越快,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上面記載的都是馬文伯老家新宅里種種奇珍異寶和僭越之處,還有馬家人仗勢圈田、
欺男霸女等等行為。
最后粗略統計出一個數字,馬家全部財產預計在白銀兩千萬兩以上。
兩千萬這個數字格外的刺眼。
快趕上他內庫的銀子數量了。
而這只是粗略的推測,實際上肯定只會更多。
“啪!”景泰帝將冊子重重的拍在御案上,氣極反笑道:“好好好,好個清廉儉樸、
官袍打補丁的清官!兩千萬兩,這都是朕的錢!朕的錢!”
這種被愚弄的感覺讓他很憤怒。
“陛下息怒。”劉海連忙跪下。
裴少卿見狀也跪了下去。
景泰帝冷聲說道:“摘了馬伯的烏紗,抄家,把朕的錢拿回來!”
“陛下仁慈!”裴少卿高呼道。
只是罷官抄家,而沒有砍頭。
這不是仁慈是什么?
景泰帝極度厭惡馬文伯這個當面一套背面京城一套、老家好幾套的偽君子,不介意成全裴少卿的報復心。
“你親自帶人去辦!並且讓人到他老家查實其治家不嚴、縱容族中子弟為非作歹的罪證。”景泰帝說道。
裴少卿高聲道:“臣,遵旨!”
“你老實告訴朕,祝宏到底怎么回事?”景泰帝突然聲若雷震問道。
裴少卿猝不及防,剎那的猶豫后立刻說道:“陛下慧眼如炬,臣確實有報復祝學士的心思,但是他自身毫無破綻,所以才想到了從祝宏下手。
可又怕自己直接出面太明顯,因此拜託云霄幫我查祝宏罪證,結果沒想到祝宏非表面那么簡單,害得云霄為此喪命,臣有罪,請陛下治罪。“
“你那點小心思還能指望瞞得過朕么?”景泰帝哼了一聲,不咸不淡說道:“報復心那么重,怪不得至今不肯跟威遠侯和解,你啊你,也難為你是想著揪人辮子而非直接構陷。”
卻不知裴少卿就是直接構陷。
“臣雖然想出氣,但也知道臣的權力來自於陛下,又焉能濫用權力給陛下抹黑?“裴少卿義正言辭的道。
景泰帝揮了揮手,“去吧。”
“是,臣告退。”裴少卿說道。
離開皇宮后他直奔北鎮撫司。
迫不及待要去抄馬文伯的家。
同時派人去抄馬文伯的老家。
馬文伯還不知道危險即將來臨。
正穿著一身打著兩個補丁的常服在府中澆,悠哉悠哉的好不樂哉。
“老爺,妾身就不明白了,咱們家又不是沒錢,何必非得過成這個樣子呢?妾身一個三品大員的夫人還穿得如此樸素,都不好出去見人了。”
馬文伯的夫人馬氏從外面回來發著牢騷,她是續弦,所以比馬文伯年輕十幾歲,剛滿三十的她風韻過人。
因為馬文伯的要求,她只能在家關起門來穿穿華服,出門只能穿單色的素裙,還得是有漿洗痕跡的那種。
她現在穿著一套青色長裙,裙擺很窄,顯得收身,豐滿的身體曲線被勾勒得淋漓盡致,民婦的打扮、貴婦的氣質、蕩婦的身段,真風情萬種。
馬文伯很寵愛這個小嬌妻,放下水壺迎上去說道:“小心肝兒欸,為夫不是說過了嗎,這事關老爺我的名聲啊,沒辦法,因名得利也將為名所累嘛,再忍忍,等將來回了老家,隨你穿金戴銀,錢想怎么怎么。”
他名聲很好,除了勤儉外,還不好色,因為只有正妻而沒過納小妾。
兩任妻子都與他相敬如賓。
“哼!那還不知何年何月呢。”馬氏翻了個白眼,嬌嗔一聲不情不愿。
看她這媚態,馬文伯有點勃了。
想白日宣淫。
“啊!你們干什么!”
“滾開!敢擋者殺!”
一陣爭執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爹!不好了爹!一群靖安衛衝到家里來了。”馬文伯十幾歲的獨子急急忙忙衝進來,驚慌失措的說道。
馬文伯跟前妻沒有孩子,這個兒子是續弦夫人生的,老來得子,對其格外寵愛。
但由於他要維持人設,所以不許穿華服戴金銀美玉,導致其性格有些壓抑扭曲,表面聽話,實則小小年紀就背地仗著父親官職在外欺辱勒索學堂同窗。
馬文伯還沒反應過來,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一群靖安衛魚貫而入。
裴少卿不疾不徐的最后走進來。
“裴少卿!”馬文伯瞳孔地震。
裴少卿笑得人畜無害,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說道:“喲,一家三口都在啊,一家人就是得整整齊齊嘛。“
這話讓人頭皮發麻。
“老爺。”馬氏的俏臉煞白,抓緊丈夫的衣袖,怯生生的望著裴少卿。
“不要怕。”馬伯安撫妻子一句后看向裴少卿質問道:“平陽侯這是做什么?還請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馬文伯!”裴少卿大呵一聲,冷冷的說道:“陛下深信於你,對你委以重任,但你卻表面簡樸,背地通過族人貪污受賄、侵占良田,更縱容族人違法亂紀,罪無可恕!陛下命本官摘了你的烏紗,並抄沒全部家產!”
馬文伯如遭雷擊。
身體一個踉跑險些摔倒。
“爹。”兒子手疾眼快仫住他。
裴少卿大手一揮,“給我搜!”
“等—等等!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馬文伯激兵的大喊道。
裴少卿大步上前將一一腳踹倒。
“不烏し我爹!”馬文伯的兒子大吼一聲,毫不猶豫揮拳沖向裴少卿。
但被兩名靖安衛迅速出手摁住。
“逼崽子還挺有脾氣。”裴少卿笑道:“拖到邊彈吉機100下。”
“是!大人。”
“放開我!”
“兒子!”馬氏大驚,又不敢上去阻止,噗通跪在裴少卿面前梨帶雨的哀求道:“侯爺開恩,求侯爺開恩啊,他還是個孩子啊,只要侯爺√不跟他計較,妾身什忍都愿意做。“
“真是母子情深。”裴少卿露出感乓的表情,打量著馬氏問了一句,“是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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