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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我是徐家子 第668章 城南看棚
積英巷,
盛家,
后院,林棲閣院門口,
云栽挑著燈籠站在林噙霜身邊,看著不遠處穿著錦緞棉衣,捏著帕子腳步匆匆朝這邊走來的周雪娘。
待周雪娘走到近處,林噙霜蹙眉道:“怎么,主君他沒過來?”
周雪娘福了一禮,垂首道:“回小娘,主君沒在大娘子院,而是在壽安堂。”
林噙霜看著昏暗的天色,疑惑道:“這個時辰了,主君去壽安堂干什么?”
“奴婢打聽了下,可壽安堂的女使婆子嘴緊得很,沒問出什么!還是路上碰到了前院的支婆子,她和奴婢透露了兩句。”
周雪娘說著抬頭看了眼林噙霜。
“嗯,繼續說。”林噙霜道。
“說是前門有從潁昌府送來的信,被送到了葳蕤軒,之后主君便從書房去了壽安堂。”
聞言,林噙霜眼睛轉了轉,自言自語道:“潁昌府?想來是王家寄過來的信.也不知有什么事兒。”
說著,林噙霜朝著壽安堂方向看了看。
此時,
壽安堂中,
盛老夫人面帶笑意的坐在羅漢椅上,身側的小桌幾上還放著封信。
看著坐在下首的盛紘夫婦,老夫人笑道:“大娘子娘家嫂嫂在信中言語懇切,我瞧著王家是誠心要求娶如蘭的。”
盛紘笑著露出倆酒窩,笑道:“母親說的是。之前兒子回信給舅兄,說要等長柏長楓科舉后再給如兒議親,舅兄也是同意了的。”
老夫人點點頭:“華蘭是侯府大娘子,要是柏兒長楓都中了進士,如兒嫁到王家,腰桿子怎么說都會硬一些。”
“就是信里說的,王家也給康家回信了,是怎么回事兒?”
聽到老夫人的問話,王若弗擠出一絲笑容,道:“母親,沒什么,就是我大姐姐聽說王家要給孩子議親,而如兒要等兩年,就.”
老夫人臉上的笑容消失:“嗯?”
偷看了眼盛紘,王若弗低頭道:“就說,我那外甥女康元兒到了議親的年紀,且不用等著,也可嫁回王家。”
“這,康家大姨姐她是怎么知道的?”盛紘蹙眉問道。
王若弗低下頭,蚊聲道:“我,我和姐姐閑聊天的時候,無意中說出來的。”
“你!”盛紘無言的看著王若弗。
老夫人沉聲道:“大娘子,王盛兩家有意議親本是好事!可你姐姐這番作為,便是在和親戚搶好處爭姻緣。”
“瞧著也是不怕惡了兩家的關系。”
老夫人說完,王若弗低頭道:“大姐姐說她在京中沒了貼心的人,只有我這個親妹妹,我也不能把她扔在一旁不管吧。”
盛紘蹙眉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兩家公侯的子弟在咱家上學,又有大姨姐這樣摻和,王家會以為咱們家看不上佑哥兒?”
“不,不會吧?”王若弗茫然道。
見此,盛紘有些嫌棄的搖了搖頭。
上首的老夫人擺擺手,道:“不論王家怎么想,能來這封信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紘兒,你親自執筆,給王家回信吧。如兒還有兩位哥哥一位姐姐沒有議親,要輪到她,且得等幾年呢。”
“也別讓王家哥兒只看如兒,耽誤了自己。要是過兩年,兩個孩子還沒有定下,一切就好說了。”
盛紘起身拱手,道:“母親,兒子明白。”
老夫人看著同樣起身的王若弗,道:“大娘子,冬至將近。”
王若弗一愣,抬頭看了眼老夫人后,趕忙道:“母親,兒媳明白!家里哥兒姐兒的新衣,兒媳已經讓人做好了。”
“還有仆婦小廝的,也請成衣鋪的女師傅來量過了。”
老夫人笑了笑:“大娘子事情辦的妥當,老婆子也就放心了。”
看著老夫人的表情,盛紘躬身道:“母親,孩兒就先”
話沒說完,王若弗又道:“母親,冬至那日陛下要出城祭天,您看咱家要不要去南薰門外造個看棚?”
老夫人點頭:“三年一次是要造個看棚的!但,那日我就不去了,大娘子和孩子們一起去觀禮吧。”
“是,母親。”盛紘道。
“對了。”老夫人出聲。
盛紘夫婦二人趕忙停下腳步。
“紘兒,冬至那三天你作為朝臣是要陪駕的!冬夜苦寒,這幾日你可要注意養好本源,以防風寒。”
盛紘臉色一尬,垂首道:“是,母親,兒子省的。”
轉過天來,
中午時分,
用過午飯后,
云想看著站在她身前,朝她伸手的徐載靖,趕忙轉身將身后木臺上的大氅抱了出來。
“公子,您要出去?”
云想笑著問道。
徐載靖笑著點頭:“出去散步消食,你不用跟著。”
“是,公子。”
“我也去。”一旁的顧廷燁說道。
待兩人披上大氅斗篷,剛出了院門,就看到盛家門房附近,青云正和一個健碩年輕人在比劃。
徐載靖目力很好,看得出是青云在教,那個年輕人在學。
瞧著樣子,正是自己記憶中的顧廷燁親隨石頭。
看到走過來的徐、顧兩人,盛家小廝趕忙躬身拱手問好。
徐載靖笑了笑,朝著暫停行禮的青云、石頭擺手道:“你們繼續。”
顧廷燁笑道:“石頭,你小子可別逞強,青云可不是你隨便能‘對付’的。”
“小人早已領教了。”石頭笑道。
徐載靖兩人點點頭,繼續朝前走去。
溜達到馬廄附近,隨手摸著一匹馬兒的馬頭,顧廷燁道:“五郎,冬至那幾日你可會入禁衛護駕?”
徐載靖搖頭:“我不去!但三哥他已經接到了旨意。”
“唔!”顧廷燁笑著頷首。
看著徐載靖詢問的目光,顧廷燁得意道:“不錯,五郎,那幾日我是要去護駕的。”
徐載靖微微一笑:“嗯!之前聽我大哥說,冬至那日陛下三更后(凌晨一點)就要起來!一直忙碌祭天祭祖事宜到天亮。”
顧廷燁笑容消失,驚訝道:“三更?”
徐載靖點頭:“三更啊!二郎你作為禁衛可能要熬上一夜。”
想著冬夜刺骨的寒冷,顧廷燁抽了抽嘴角。
冬至前一日,
三更時分(凌晨一點左右),
夜空中月亮方升,繁星點點。
南講堂巷,
榮家,
回雪院,
院子中一片寂靜,只有留著灶口的側間的窗扇上隱約有火光閃動。
正屋臥房內,
有精致的銅水缸放在地龍火道上方,熱量傳導之下,有淡淡的水汽散發出來。
少女平緩的呼吸聲在屋內輕輕響著。
忽的,
“哞!”
遠處有大象的鳴叫聲傳來,期間還有唏律律的馬兒嘶鳴。
片刻后,
女使凝香端著燈籠,腳步輕而快的進到了臥房中。
“姑娘,您可是醒了?”
榮飛燕從錦被中坐起,撩開帳幔,聲音略微有些沙啞的問道:“嗯!外面什么動靜?”
“奴婢聽著像是有大象和馬兒的叫聲。”
“什么時辰了?”
“瞧著子時末了。”
榮飛燕長呼了口氣:“子時末?這個時辰應該御駕出宮了。”
“姑娘說的是,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會有大象的鳴叫。”凝香說著話,從桌上倒了杯溫水遞了過去。
杯子樣式和徐載靖用的很是相似。
榮飛燕潤了下嗓子,主仆二人都沒有說話,屋內再次陷入了安靜。
隱約之間,有陣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他都好久沒有出來了。”榮飛燕輕聲說道。
自家姑娘沒有指名道姓,凝香也沒有多問,只是輕聲道:“離著會試還有一年,那位自是要努力的。”
“嗯。”榮飛燕又喝了口水,將杯子遞了出去。
躺回床榻上,榮飛燕閉上眼睛,說道:“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下雪。”
凝香給自家姑娘掖了一下被角:“應該快了。”
靜待片刻,等榮飛燕呼吸變的平緩,凝香這才起身離開床榻放下帳幔。
第二天,
冬至當日,
清晨天色依舊有些暗,但東方已經微微泛著青色。
汴京外城,
南熏門外,
過了護城河一直到南青城齋宮,沿途官道兩旁便亮著不少燈籠。
就著燈籠光,可以看到路兩旁停著各種名貴車馬,還有各種點著炭爐的看棚,這些看棚是京中富貴人家臨時搭建的,也是為了旁觀皇帝御駕。
要知道,
冬日早晨寒冷無比,北風一吹,露在外面的臉都會凍得生疼。
皇帝和宗室更是要從子時(凌晨一點后)開始忙碌,清晨忙完歸京的路上,也是有可能去某家看棚中暖和一二的。
而且在路兩邊建造看棚,除了觀禮,還能略勝于無的擋一下寒風,也算是表忠心了。
一處看棚中,
戴著護耳穿著皮裘,手中捧著暖手爐的王若弗,站在看棚邊上,探頭探腦的看著不遠處駐馬而立的一個禁軍騎士。
陪著來的盛家哥兒姐兒的,也是一般打扮,一個個被包裹的很是嚴實。
早起的如蘭,打了個哈欠呼出一口白氣后說道:“母親,您在看什么呢?”
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著王若弗。
王若弗頭也不回的說道:“我瞧著那邊剛騎馬過來的禁軍,身形有些像載章。”
“劉媽媽,你也過來看看。”
“是,大娘子。”
聞言,如蘭站起身邁步走了過去。
其他幾人看到此景,跟著如蘭一起站到了王若弗身邊。
眾人視野里,一個穿著甲胄的騎士,正舉著火把駐馬在路邊。
甲胄瞧著頗為精致,在火把的映照下,閃動著寒冷的反光。
隨著呼吸,不時有白氣在人馬的口鼻之間出現。
但此時天色尚有些暗,又是背對著盛家棚子,眾人看的不甚清楚。
看了一會兒后,王若弗輕輕喊道:“姑爺?”
聽到喊聲,那騎士轉頭看來。
“母親,人家都看了眼咱們都沒反應,瞧著不是大姐夫。”如蘭在一旁說道。
王若弗略有些遺憾,道:“這可能是我眼花了!不是姑爺,也送碗熱湯過去吧,這早晨實在是太冷了。”
“是,大娘子。”劉媽媽應道。
很快,
長柏身邊的親隨汗牛,便捧著一碗微燙的茶湯走了過去。
能在路邊立看棚的非富即貴,且有燈籠亮著名號,那禁軍騎士也沒拒絕,喝了熱湯后只感覺一股熱流進到身體,抵消了不少寒意。
徐家看棚立在官道東邊,前方也有警戒護衛的騎軍駐馬在前,很巧合的正是顧廷燁。
徐載靖自然也送了一碗熱湯過去。
天色漸亮,
陽光從東邊照射而來。
沿途禁軍舉著的火把雖然能取暖,但為了安全,還是紛紛被熄滅掉。
遠處南青城齋宮方向傳來一陣齊呼萬歲。
又過了一會兒,
開始有敲鼓打鑼吹奏樂器的鈞容直走來。
鈞容直后面跟著的是七頭盛裝大象。
大象背上披紅著錦,頭系金色轡頭,耳朵后面坐著的騎者穿著錦衣,手中持著一柄用來駕馭大象的如鎬一般的銳器。
大象經過的時候,站在徐載靖身邊的侄子侄女,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嘴里不禁發出‘哇’的感嘆聲。
徐載靖低頭看著孩子們好奇驚嘆的表情,似乎知道以后送他們什么禮物了。
徐家看棚北邊,
官道以西,
柴家看棚里,
路過的鈞容直的奏樂很是大聲。
看著棚前背對她們的禁軍騎士,云木湊到柴錚錚耳邊,說道:“姑娘,沒想到這么有緣分,徐家三公子居然就在咱們家棚子前。”
戴著護耳的柴錚錚迎著朝陽笑瞇了眼睛,方才柴家可是給了載章熱湯和暖身子的熱水袋,讓載章好一頓感謝。
忽的,
柴錚錚察覺到了別處的視線,疑惑的轉頭看去,卻是不遠處的看棚里,有人直勾勾的看著她。
云木瞥了一眼那看棚前滅掉的燈籠,在柴錚錚耳邊道:“姑娘,是中山侯沙家子弟,瞧著當真無禮。”
柴錚錚板著臉點頭:“哼!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大象過來了。”
話音剛落,
“哞——”
七頭盛裝大象中,就有一頭抬起長鼻嘶鳴了起來。
嘶鳴的同時,這大象還邁步朝著路邊中山侯的看棚方向走了兩步。
大象的行進方向一偏,坐在大象脖子后面的騎者,就舉起鎬型銳器啄了一下大象的腦袋。
但出乎騎者的預料,大象并未修正方向。
這般巨獸走過來,中山侯家的看棚及其附近就有些混亂,駐馬棚前的禁軍騎軍,也不得不勒馬到一旁。
坐在交椅上的沙家眾人,慌亂之下被嚇的仰倒在地,丁零當啷一陣響,卻是燒著取暖的炭盆被人給撞翻了,通紅的炭火四散。
大象騎者反應很快,迅速的加大力度再次一啄,銳器留在大象皮內后又一拉。
“哞!”
大象吃痛之下,再次嘶鳴,前蹄都微微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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