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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國之國 第二百一十一章 承諾(下)
鮑德溫已經拔下了那柄長矛,把他從墻壁上放了下來,騎士們找來鐵鏈和皮索,把他捆的結結實實,他們都是得過賜福的人,當然知道該用什么手法束縛住一個同樣受到了賜福的家伙。
而阿萊克修斯一直表現的非常傲慢。當他看到鐵鏈的時候,甚至微笑著說,他們應該為他找一副用黃金打造的鐐銬來,這才符合他作為拜占庭帝國大皇子的身份。
這時候他就如那些塞浦洛斯的貴族們所認為的那樣,以為這些十字軍其實并不會對自己做什么。
雖然他有意破壞這樁婚事,但他沒有成功——他對安娜恨得咬牙切齒,卻還是不得不露出微笑,惡意地恭喜她終于得償所愿。
“你要多少贖金?”他盯著塞薩爾,昂著頭,戲謔的問道,“如果低于十萬金幣,我可不答應,依照我的身價,至少也應該有十五萬個金幣,但我只能出五十件絲袍,不管怎么說,我的價格總不能超過我的父親。”
他可不單單是嘲諷了拜占庭帝國的曼努埃爾一世,同時也嘲諷十字軍們——十字軍們中也有讀過史書的,他們馬上就理解了阿萊克修斯此時所說的話,他模仿的正是羅馬帝國的締造者凱撒,凱撒年輕的時候,也是對劫持了他的海盜們這樣說的,他付出了比海盜們要價更高,但符合他身份的贖金,然后帶著軍隊來將這些海盜一網打盡。
很顯然,阿萊克修斯也認為自己可以做到這一點。圣殿騎士團的大團長厭惡的轉過臉,他看向塞薩爾,無論是于公于私,塞薩爾才是最有資格處置阿萊克修斯的人。
只是看到塞薩爾依然抱著公主安娜,他建議道:“您是不是應該先送公主回房間?”
“不。”拒絕同時出自于兩人之口。
安娜往塞薩爾的懷里靠了靠:“不,謝謝您,但我不想離開我的丈夫。”
這個姿態顯然有損于一位領主的尊嚴,但塞薩爾和安娜都不是在乎這些東西的人,但塞薩爾還是吩咐侍女給安娜加了一件羊毛斗篷,因為他發現她正在顫抖,他抱著她走到了阿萊克修斯的面前。
阿萊克修斯如同一匹馬般的從鼻子里噴氣:“看來不單單是我的妹妹得償所愿。您可真是個幸運的人吶,一夜之間就得到了塞浦路斯。”
他的話讓周圍的人露出了幾分怒色,塞薩爾卻沒有一點辯解或是責備的意思,他低頭看了看安娜,“你記得我在儀式開始前對你說的話嗎?”
安娜向他展露出一個蒼白而虛弱的笑容,猶如一朵隨時可能融化在手心的冰花,在美麗之余帶著幾分寒意。“我記得,我最親愛的丈夫,你向我承諾說,你會砍下我的兄長,拜占庭帝國大皇子的頭。”
阿萊克修斯的臉色陡然變了,但他勉強還能維持住原先的鎮定,這怎么可能呢?他們一定只是在恐嚇他,即便不去考慮拜占庭帝國民眾對他的愛,以及他父親對他的愛,他也是一名貴族,即便是在戰場上遭遇,打得你死我活,勝利者也沒有權力砍下他的頭,他俘虜了他,就應當遵照騎士之間的守則,允許他贖買自身。
他將這些理由都說了出來,卻沒有在塞薩爾的臉上看到一絲動容,他尋求其他人的幫助,但就算是一向唯利是圖的圣殿騎士們也只是竊竊私語,并沒有人站出來阻止塞薩爾。
他聽到有人說,如果他是塞薩爾就好了,很顯然對方不介意用十五萬金幣和五十件絲袍來抵消他的“冒犯”,但隨后那個騎士又說,這件事情還是應當交給塞薩爾處理。他從來就是一個公正而又正直的人,無論他做出怎樣的決定都會是對的。
而這個結論并不僅僅出自于那個騎士,這里的大部分人都這樣認為,的黎波里伯爵雷蒙倒是向前走了兩步,似乎想要說什么,但隨后他也改變了主意,或者是說是大衛讓他改變了主意。
在這件事情,他選擇聽從他兒子的。
其他人就更是不必說了。份量最重的兩個人,宗主教希拉克略是塞薩爾的老師,也等同于他的另一個父親。而亞拉薩路的國王更是不必說了,看他的眼神,他更愿意為塞薩爾效勞。
“那么就這樣。”塞薩爾平靜地說道,“阿萊克修斯,你意圖謀殺我的妻子,而我已經向她承諾了,會為她復仇。
而我一向信奉一個信條,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你曾經怎樣對待我的妻子,我就怎樣對待你。”
“不,你不能這樣做!”當兩個騎士走過來,將他提起來,并且固定在一個木架上的時候,阿萊克修斯終于露出了狼狽的神態,他實在沒有想到,他們竟然真的敢這么做。
這些可惡的野蠻人,他們難道不知道他是誰嗎?他們難道不知道在拜占庭帝國的人心中,他是一個怎樣值得尊崇與愛戴的角色嗎?在君士坦丁堡,又有多少大臣和將領暗中支持他,甚至已經超過了他的父親。
若是他們處死了他,他們與拜占庭帝國之間的盟約就會立時宣告破裂,他們既無法得到他父親。拜占庭帝國皇帝曼努埃爾一世的寬恕,也無法得到拜占庭帝國人民的諒解,他們會成為不死不休的敵人,在戰場上相互廝殺,直到流盡最后一滴血。
他們難道不怕嗎?那些朝圣者所走過的三分之一二的路程幾乎都在拜占庭帝國的境內,他們怎能如此的沖動,不去考慮后果?
但無論他怎么狡辯,怎么嘶喊,怎么威脅,都無濟于事。
騎士們將他緊緊的捆縛在木架上,而后用銳利的匕首割開他的衣服,讓他的身體完全的袒露在眾人的目光下,這份羞恥幾乎要令阿萊克修斯昏厥。
他看到塞薩爾低頭與他妹妹說了些什么,而后就如同對待一只初生的雛鳥般將他的妹妹放在了一張不知道什么時候搬來的軟榻上,讓她就如那些古羅馬的維斯塔貞女一般悠閑地半躺在軟榻上,等待著一場血腥的演出。
塞薩爾向他走來的時候,他終于徹底失去了理智,破口大罵起來。
“你不是一個騎士!你不是一個騎士!如果你是一個騎士,你至少應該把我放下,讓我穿著整齊,我愿意和你決斗,按照你們的方式,勝利者就代表得到了寬恕,放開我,我要和你決斗!”
“如果你是一個騎士,我會的。”塞薩爾緩慢地將短劍刺入了阿萊克修斯的皮膚,鮮血滲了出來,“但你是一個騎士嗎?不,你不是,你只是一個只會在女人身上發泄怒氣的膽小鬼,一個只會玩弄陰謀詭計的小丑。
如果我答應與你決斗,所有的騎士都會為之羞愧,從此之后再也不提自己的名號,也不會與任何人決斗,因為你已經玷污了這兩個詞,他們只會因為它們而蒙羞。”
就如阿萊克修斯曾經對安娜所做的那樣,塞薩爾一劍刺穿了他的腹部,在大皇子瘋狂的喊叫聲中,他略微抽出劍身,然后轉動了幾下,確保將腹中的器官全部攪碎。
阿萊克修斯的大叫戛然而止,變成了嘶啞的呻吟,他甚至不如安娜,安娜遭受到這樣的創傷時,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而他還抱著一絲僥幸之心,“別這樣,”他劇烈的喘息著,每一次喘息都會導致他的傷口大股大股的出血,“別這樣對待我,你們可以……可以流放我,可以砍斷我的一只手,一條腿,但求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安娜?安娜?看看我,我是你的哥哥,是你唯一的親人,我發誓,我可以發誓,我……我再也不會對你們不利,我愿意將我所有的資產,人脈,秘密……所有的一切……全部都交給你們,求你們了,快,快……找個人來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讓我活著,我活著對你們會更有用……”
塞薩爾抽出短劍,隨手拋在地上,阿萊克修斯淚眼朦朧,以為他終于被自己的話打動了。但塞薩爾只是接過了鮑德溫遞來的長劍,只見他向前踏出一步,在阿萊克修斯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一劍砍下了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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