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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源玩家 第五百六十章 天下榜候補第十
永慶二十年,九月十日。
連續三天,天戈軍圍而不攻。
東陽城雍王府里,江禾從寢宮存心殿醒來,結束了一刻鐘的休息,窗外天色微亮。
城北之戰,因為不算一場完整的戰爭,沒有裨益聯合晉升任務,不過好消息是,有價值的尸身都帶了回來,骸骨龍騎軍重新恢復三千之數。
此外算上登封城之戰中收獲的六百惡煞兵,以及儀衛中的一百六十人,普通惡煞兵數量達到了一千五百人,其中東陽城近日斬首犯禁者貢獻不小。
如今的王府儀衛,本土生靈和惡煞兵對半,共計三千人,而且有了正式的名稱——雍王衛,這支部隊和骸骨龍騎軍一起駐扎在王府里,導致整個王府毫無豪奢氣象,像是兵營。
江禾起身,渾身筋骨作響。
“斬殺四千余敵軍,而今三龍三象之力。”
察覺到某人醒來,床榻柱子上的白蛇落地,白衣小姑娘朦朦朧朧地端來洗漱用品,然后熟練地占據了還熱乎著的被窩,蜷縮起來轉眼間又睡了過去。
三龍三象之力,對比以前,完全是成倍的提升,江禾咕嚕嚕將漱口水吐掉,對于力量,他是準備奔著傳奇級力之權柄去的,因其通用性,無疑值得投入資源和精力。
“王爺,裴大人拜見,說是萬分緊急。”
長史站在門口蟠龍屏風外匯報。
“東陽城破了?”江禾隨口問。
“萬萬不是此事。”長史汗顏,情況卻也沒危機到這種地步。
一刻鐘后,江禾來到書房。
裴業余從位子上起身以示尊敬,瞧見對方身旁空無一人,不由得說道:
“王爺,怎么連個隨身仆從都不見。”
“都在睡覺,說正事。”江禾敷衍地回答。
裴業余拿出兩封密信,其中一封配套著甲等陽鋼盒,里面是官印和文書。
“王爺的家將江三爺,現在是東陽郡南衛所從三品的指揮使了,過程有些波折,不過家父態度很堅定。”
有些波折,意味著人情。
江禾不置可否,衛指揮使是從三品,麾下5600人,由朝廷負責軍餉兵械,但按照現在的情況,人員注定暫時無法到位。
“正事。”江禾剛睡醒,心情不錯,開口重復了一遍。
裴業余無奈,開啟信封了過去。
“內閣的意思,請王爺回京領賞,天使正在加急來的路上。”
天使,并非超凡生靈,而是天家朝廷使者,南梁通常由習武宦官或者玄禁弟子充任。
可饒是江禾見過不少場面,此刻也有些氣笑了,哂道:“這個時候回去領賞?”
藩王領賞,無非是些金銀物件,要是皇帝在,或許還有招對宴。
裴業余沉沉點頭,有些默然。
先不提眼下離開東陽城會不會遭遇圍追堵截,再不提皇帝舍身佛寺,藩王進京在奪嫡時期的危險性,還不提無旨不得進京的傳統律例,光是最高指揮離開前線,對于東陽守軍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真是都不想活了。”江禾調侃道。
裴業余嘆道:“攘外,必先固內。”
江禾無言,也不是完全沒道理,也許在袞袞諸公看來,只要完成“固內”,接下來就可以全力對付北魏了,當前的爭斗,無非是前進道路上的困難,這種貌似的正義性,甚至會將無數忠心于整個南梁的仁人志士卷進去。
當私心和公義混合,無力回天。
“王爺有無相中人選,以供獨當一面。”裴業余很給面子,愿意支持雍王的代言人。
“不走。”江禾簡短道,他不會放棄在南梁核心圈外壯大自己的機會。
“裴氏負責找準天使的位置,桂滿如今還在城外。”
這回輪到裴業余啞然,雍王竟然是打算派人劫殺天使,藩王平日不得離郡,只要沒有正式的許可與規格,不動才是對的。
“桂滿是騎兵千戶,以名利誘之,至少得拿出一個實權參將來。”裴業余說道:“軍功于王爺來說不難,就看他愿不愿意交投名狀了。”
替雍王劫殺天使,是能進核心圈的資歷,當然,這不是指玩家方面。
雙方沉默半晌,掂量著其中是誰在搗鬼,傳去朝廷的軍報里,某人明明處于隱身狀態。
“就當是侯大將軍了,對他最有利。”
“北魏有人在朝廷重臣的位子上。”
裴業余起身替江禾倒了杯茶,雙方合謀劫殺天使,讓合作關系緊密了些許。
“王爺,泫然無嗣,我另有一女待字閨中,是泫然胞妹。”
江禾恍然,想起來對方按照初始身份,算是自己半個丈人。
“與裴妃一樣身段?”
“非也,模樣迥異,卻更擅書畫,聞名青徐兩州。”
“那算了。”
裴業余無言以對,他轉身招來隨身供奉,取出一封邸報遞上。
“恭喜王爺,名譽天下。”
江禾拿過邸報,臉色平淡。
這是一封名為天下榜的東西,與胭脂榜和神兵榜并列,并非出自朝廷或者宗,而是九流宗幕后的某個人或者勢力。
天下第一。
北魏道德宗·陸天真。
陸地神仙境(英雄時代普通生靈)
武評:年一百二十歲,號“大蕩魔劍仙”,天生劍胚,九歲修行,二十歲晉升四境萬象,下道德山入世行走,十年間相繼擊殺各地魔教名宿,最終惹得當時天下第一魔教教主不快,雙方追逐千里。
將死之時,陸天真成就陸地神仙,并在兩人生死戰中獲勝,之后五十年里,陸天真繼續行走天下,劍殺各地無數魔教弟子,彼時有望立國的偌大魔教就此崩潰,后繼者不得不增添日月二字以作區分,又稱“甲子蕩魔真人”。
總評:人間無敵,高山仰止。
天下第二。
南梁玄禁山莊·肖青枝。
武評:本為宮廷低級官宦,因為天資出眾得南梁貴人看重,歷經前朝南梁,弒殺兩帝七王,其中包括前朝坐鎮山海關的鎮山王(異姓),直接導致了如今南梁皇室與平西王之間的巨大隔閡。
總評:梁武帝御用殺手。
天下第三。
西蠻薩滿山·大祭司。
武評:蠻族信仰的引導者,負責祭拜先祖、天地、鬼神……
總評:西蠻抵柱,死而不僵。
天下第四。
益州劍閣·趙蜀魁。
武評:蜀地武夫魁首,平西王妻兄,曾是不世出劍道天才,蜀地劍仙,晉升陸地神仙境后遠赴道德山,挑戰陸老真人,一劍落敗,世人以大劍仙和劍仙將兩者區分。
總評:惜遇青天,劍難稱雄。
天下第五。
南梁·魔教教主。
武評:因前車之鑒,其人身份不明,因道德宗地處北魏,魔教主要活動范圍在南梁,三十年前刺殺梁武帝,因肖青枝阻攔而未遂。
總評:死灰復燃,壯志未衰。
天下第六。
南梁·謝安南。
武評:頂級世家掌舵人,謝氏擎天柱,曾為老真人座下開山大弟子,后叛門出逃回歸家族,其故妻為舊蜀皇室郡主,因滅舊蜀,與平西王幾度劍拔弩張,陳郡謝氏與瑯琊王氏久踞南梁朝堂。
總評:世家領袖,武道高峰。
天下第七。
西蠻·蠻可汗。
武評:幸得天禪寺老神僧畢生功力灌頂,人間金剛不壞第一。
總評:恩記千年,又或須臾。
天下第八。
北魏·元長陵。
武評:而立之年登頂陸地神仙,北魏宗室長陵郡王,深得魏孝文皇帝器重,拒絕掌兵。
總評:人間逍遙,樂不思兵。
天下第九。
北魏·烏桓。
武評:北魏四大柱國,四大將軍,位居八人之首,烏桓氏將兵三十萬,權焰滔天。
武評:得之兵威,失之武道。
天下第十。
南梁江湖·虬髯客。
萬象境(亞英雄)
武評:陸地神仙之下第一人,江湖最后的余暉,刀道魁首。
總評:風流散盡,獨立江畔。
天下候補第四。
南梁·魔教司副教主。
萬象境。
武評:四年前晉升萬象境,星辰劍體,自稱檸檬劍體,曾在玄禁山莊偷出神兵榜第七天狼劍(不朽級),位列胭脂榜第四,因老真人和蜀地劍仙,只為“小劍仙”。
總評:美人傾城,女子劍仙。
天下候補第十。
南梁·青州雍王。
武評:一刀斬甲兩千,境界不明、代價不明、師承不明,親率八百騎收復登封城,又于東陽城外斬殺登封總兵,潰擊萬余。
總評:潛龍出淵,江河入海。
雍王府,承運殿內。
江禾倒不怎么在意自己的排名,但所謂“潛龍”,卻是極為刺眼。
“包藏禍心。”
裴業余點了點頭,道:“指點江山,以名利為筆,又素以公正聞名,若是照此以往,挑戰王爺的武夫不會少,畢竟有了候補十人的名頭,到任何大宗門都能拿一個實權副職,錢財、美人、功法等唾手可得。”
江禾不語,候補第十人只是小事,殺一個排名靠前的家伙就可以了,可潛龍卻會讓他出現在朝堂奪嫡陣營的視野里。
“太子怎么說。”
裴業余抱拳,認真道:“王爺掌兵,對奪嫡有極大裨益,縱然太子如今猜忌,家父也必能安撫,這件事無需擔憂。”
正當兩人閑談的時候。
一顆偌大的火石掠過高空,墜落在了東陽城內,火石砸塌數座民屋,二十幾人尚未發出慘叫,就已經尸骨無存。
轟轟轟!
數十顆火石緊隨其后。
一頭大鷹落在裴業余掌心,他開啟密信,微微色變。
“王爺,北魏敕勒軍已到城外,六萬之眾,由北魏軍主烏桓的長子敕勒公率領。”
江禾平靜起身,道:“你去救火,我去城頭。”
裴業余臉色有些古怪,在這位面前,像是什么大事都不值一提,作為堂堂裴氏家主,他竟然感到了一絲詭異的安全感。
與此同時。
京城內城,太子東宮。
整個東宮,構架相當復雜,三師三少分別位列正從一品,榮譽性極大,而掌握實權的詹事府總領詹事,同樣有著正三品的規格,軍事上配備騰驤四衛,前朝時足有兩萬余人。
但太子這個名義上的帝國繼承者,歷朝歷代最終坐上皇帝寶座的,其實堪堪半數。
南梁祝春年間,太子本為大皇子,但隨著謝氏皇后病故,梁武帝像是按耐不住了厭惡,拼著自己舍身佛寺,也要反攻倒算,可就在要成功的時候,謝氏家主謝安南入京,自曝了陸地神仙修為,與御用殺手肖青枝秘密一戰。
結果就是,大皇子失去太子之位,卻依舊穩如泰山,連首輔至今都是由謝安南之兄,謝安弈執掌,此所謂“共治天下”。
東宮書房外。
幾位宦官駐足不前,面面相覷,里面不時傳來打砸聲。
“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鶴發老人溫和地說道,他手里牽著一名稚子。
“裴閣老見諒。”領頭宦官恭敬后退。
裴閣老推門而入,只見太子指尖溢血,正將一件名貴玉筒摔碎。
咔嚓!
“謝氏欺人太甚!”
“這群自詡尊貴的喪家犬,有什么資格不讓我見父皇,竊國之徒,喪家之犬!”
裴閣老并無異樣,即便裴氏和梁皇室其實也算“喪家犬”。
太子猛然回頭,面露猙獰,日復一日的壓力,竟然讓他兩鬢生白。
“還有雍王,他陰養三千騎要干什么,骸骨龍騎大名都傳到孤的桌案上了,什么當世一等鐵騎,三千人儀衛的事情,孤還未與他算賬!”
裴閣老輕輕道:“雍王掌兵,只要別成為下一個平西王,我認為應該多多益善。”
“什么!”太子怒道:“裴氏別忘了立場。”
“太子息怒。”裴閣老垂眸片刻,再抬頭時,說道:“雍王無嗣,對殿下造不成任何威脅。”
太子一怔,頓時安靜下來。
稚子抬頭看向裴爺爺,眼神里有些憧憬,對方一句話就能讓父王平息怒火。
裴閣老說道:“殿下也知道我那位嫡孫的品性,可謂是不擇手段,但這陣子過去,雍王妃仍然沒有身孕,諸般手段用盡照舊如此,那么殿下自可從容視之。”
半晌的沉默。
太子嘆道:“看來是我錯怪雍王了。”
沒有子嗣,那么先主故去后,追隨者們將無從效忠,于追求千年不衰的世家們而言,這是很難妥協的事情。
裴閣老輕輕拍了拍稚子后背。
稚子懵懂會意,撲向太子。
“父王。”
“你此刻不跟著詹事讀書……算了。”
太子極為嚴厲的神色緩和,他低頭沉吟,思考著是不是要對長子寬容一些,這個孩子絕非沒有政冶意義。
裴閣老悄悄朝稚子眨了眨眼,又見禮道:“太子,老臣還要應付言官,先告辭了。”
稚子戀戀不舍地回頭。
“裴先生慢走。”太子頷首道。
裴閣老后退出書房,轉身離開,跟著宦官走向東宮外。
對太子長子的照顧,不過是隨手為之,如果太子能登基,那么這次落子說不得就能在未來回饋裴氏,當然他不太在乎是否能成,因為自己決然是看不見了。
“唉,青州戰場。”裴閣老悄然惆悵,越到高處,越是身不由己,兵部尚書看似能主管天下兵馬,但力所不及者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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