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起源玩家 第五百五十九章 龍騎沖殺
朔風怒號,黑云壓城。
鐵蹄聲像是悶雷滾過大地。
面對前方席卷而來的鐵騎洪流,登封陣列里不少兵官臉色微白。
“刀盾手向前,弓箭手速射預備!”
“鶴翼陣!”
登封總兵揮手,軍中膂士高舉令旗,從前日復一日的訓練支撐住了這支降軍,深入骨髓的素養,讓千戶和守備們開始指揮麾下士卒。
由上萬步卒構成的鶴翼陣快速成型,中心薄弱,兩翼兵力雄厚。
兩支千人箭營熟練地彎弓搭箭,五輪爆發型速射眨眼間完成,但上萬支箭矢橫空的代價是,這些膂力過人的弓箭手,短時間內連手臂都難以提起。
嗖嗖嗖!
凌空平射的箭雨,在如雷馬蹄中依舊尖銳,像是一面墻橫推而來。
骸骨龍騎上的惡煞近衛們面無表情,毫不擔心箭矢帶走自己的性命。
最前方,江禾高舉漆黑戰刀,他在身前環斬一圈,刀影徘徊不散,像是一輪黑日升起。
頃刻之間,黑日逆轉為白。
極端的排斥力涌現,猶如無形的巨大屏障擋在身前,骸骨龍騎立即收束陣型。
鐺鐺鐺!
一支支箭矢落下,正中者碎裂,側中者偏轉,箭雨如河,卻在向兩側分流,大量北魏潰卒和舞陽流民中箭,倒地死亡。
骸骨龍騎撞陣。
江禾一刀豎斬,不朽龍槍術·碎龍脊釋放出極致的轟砸之力,雄渾刀罡恍如隕石,將最前方的兩百名重盾手連同盾牌一起,碾碎成泥。
一頭骸骨龍騎撞在邊緣的重盾上,龍騎頭骨和盾牌碰撞,后者爆裂炸碎,兩名登封士卒騰空,惡煞近衛看準機會,一刀將兩人腰斬。
三千龍騎一沖而過。
千人盾營直接崩潰,死傷七成。
十二名惡煞近衛不幸被長矛什伍和鉤索兵針對,刺殺落馬,負責壓陣的阿大立即令人俯身撿走同僚尸身,作為珍貴的素材,這些黃金精英級別的近衛,只要有普通惡煞兵充當新主體,就能在某種程度上重新煉成復蘇。
見箭盾兩營未能阻擋敵軍片刻。
登封總兵微微色變,繼續下令。
“車營上前,親兵營頂上。”
“兩側魚鱗陣,夾擊。”
魚鱗陣是一種集中兵力的陣法。
此前由鶴翼陣分開的兩翼部隊,立即集中兵力,夾擊深入陣列的骸骨龍騎。
與此同時,一千名車營士兵推著戰車和刀墻來到了指揮臺正面,人為打造了一道屏障,親兵營快速填充縫隙,人人皆負重鎧,二境精英占據其中半數。
通常來說,親兵營是主將最為忠誠和強悍的部隊,由數代家生子和親戚族人構成,裝備最佳,平日事務最少,酒肉不斷,月餉還是普通士兵的數倍,最差也有三兩銀子。
豐厚的供養,只為關鍵時刻的來臨。
登封總兵面色凝重,只要抵擋半刻鐘,兩翼就可以合圍陷殺這支嫡系精銳,能成為南梁邊鎮總兵,他并不缺少將自己當作誘餌和抵柱的果敢。
只可惜,事與愿違。
江禾一刀斬出,終焰滾滾。
視為騎兵大敵的戰車和刀墻盡數融化。
阿二沖出己方側翼,率先領人撞陣,擾亂敵軍陣型,隨著一座座黑色的火炬升起,阻敵戰線頓時變得曲折,防御兵力出現厚薄。
江禾開啟全之魔眼,天上的陽光讓遠處視線極為模糊,但看清敵軍薄弱點已然足夠,他牽動韁繩將沖鋒方向微調,骸骨龍騎軍輕松撕裂敵軍戰線,一沖而過。
“怎么會……”
登封總兵臉色當即慘白如紙。
比起底線的退讓,他更不能接受自己輸給了一個此前毫無作為的天家貴胄。
東陽城頭上。
裴業余緩緩松開了緊攥的拳頭。
盡管登封兵數量依舊壓倒性的超出,但當兩翼魚鱗夾擊落空,中軍空虛,除非天降隕石,否則勝負再無懸念。
他指著城外戰場,對族中子弟說道:
“何登封投降在先,又干出了趕殺流民攻城的骯臟事,叛國害民,他這個人前半生的一切名聲和功績付之東流,因此迫切地希望證明自己,找回意義和自信。”
“具體表現與唯一出路,就在總兵武將擅長的軍事上,所以他這次格外大膽,先鶴翼再魚鱗,擺明了要將雍王和嫡系私兵全部吃掉。”
“如果獲此大勝,他就能告訴自己:我是有能力的,只是南梁不識貨罷了,改換門庭,在北魏也可以過得很不錯,即便被痛罵為國賊,好歹是個名將。”
裴惟獨似懂非懂,伸手撓了撓頭,不管內容如何,最起碼長輩的耳提面命是一種重視。
裴業余嘆道:“可惜。”
可惜雍王猛得超乎尋常,登封總兵這次就算能僥幸活下來,也無疑要廢了,這家伙或許還沒意識到,雍王敢在天戈軍位于不遠處的情況下直沖中軍陷阱,很可能比這位總兵自己,還要清楚他此刻心中的用兵傾向。
咚咚咚!
戰場上,夾擊的五千登封兵,眼睜睜看著敵軍朝著自家主將襲去,只差半刻鐘,結果就是生死成敗,有眼光的守備已然轉身跑路。
鐵騎來襲,血煞撲面。
“大人速走!”
一名重甲壯漢沖出指揮臺,三境黃金巔峰的本命秘術運轉,一頭斑斕猛虎虛影化作大戟傾力砸出,他身上的甲等陽鋼鎧咔咔作響。
江湖不敵軍陣,鎧甲占著很大因素,一套甲等陽鋼鎧,價值3000兩白銀,正常三境高手難以轟開,就是成本太高,大世家也無法列裝,嫡系私軍基本都是乙等。
此刻,壯漢躍下指揮臺,悍勇異常。
江禾看也不看,只是掌中黑刀橫掃,吞噬力憑空牽引著壯漢身軀,當即使其失去平衡,他甩手上挑,剎那間刀鋒將壯漢斬碎。
無需招數,一刀隨手斃命。
隆隆隆!
幾名骸骨龍騎撞碎指揮臺,登封總兵跌落在地,神色灰敗死寂,可惜惡煞近衛里沒人在乎他,沖鋒而過的時候,順勢踏成血泥。
整個戰場前端,因為一次沖鋒,上萬登封兵潰逃,四處都是人,一片混亂。
但天戈軍依舊穩如泰山,他們可沒有投降過,淪為喪家之犬。
不給喘息之機,更別提打掃戰場,一萬天戈騎兵從勻速猛然前沖,百保萬夫長有著極為敏銳的戰爭嗅覺,他精準地抓住了敵軍沖鋒力歇,而且稍縱即逝的機會。
黑壓壓的鐵騎洪流襲來,前后分為三輪。
“浪潮陣,殺!”百保萬夫長怒喊。
惡煞近衛們毫不示弱。
第一輪對沖,三千對三千。
雙方視線里全是敵人,馬蹄如同悶雷,幾乎讓兩耳失聰。
噔噔噔!
狂奔卻在喘息的骸骨戰馬上,江禾一刀刺天,以罡化雷,龍槍術·萬牢引釋放,一道道粗如磨盤的罡流從天而降,將前方五百騎碾壓成塵,替各個位置的近衛降低壓力
雙方騎兵交錯而過,阿大臉龐兇神惡煞,他手持雙錘,不計消耗地連續掄圓猛砸,四境亞英雄的實力毫無保留,策馬開路,錘殺上百鐵騎,一具具殘尸橫飛出去。
一名以武藝位居千夫長的三境巔峰,手中出劍如蛇,絞殺九名惡煞近衛,阿二側轉馬頭直沖出槍,槍鋒撕裂了敵人的右臂,沒等這位千夫長平復驚恐,毒之權能席卷全身,他當即跌落馬匹,淪為一灘膿水。
第一輪互沖,雙方兩百換一千四,過百傷亡無疑是惡煞近衛成立以來最大的損失,某人和兩位惡煞將軍承擔了最大壓力。
骸骨龍騎繼續向前。
突然間,江禾轉動身軀,手中巨弓彎如滿月,一支極為耀眼的罡勁箭矢洞射出去。
還在慶幸自己躲過三名高手的百保萬夫長,頓時胸口一痛,他低頭臉色茫然,只見胸膛空空如也,頃刻間勁力引爆,他整個人炸得尸骨無存。
第二輪互沖緊隨其后。
三百換一千一,隨著能量和體力的消耗,惡煞近衛的損傷顯著提升。
但真正心頭滴血的卻是侯大將軍。
將軍臺上,侯大將軍難得神色陰沉,失去兩千五百善戰騎兵,很可能影響接下來戰略中的深入轉進。
“箭營預備!”
視線當中,最后一輪互沖已經開始。
這一次的四千天戈騎兵里,有著整整一千名百保鐵騎充當主力,不少戰馬上坐著兩人,超過兩百名魔教弟子踏上了戰場。
鐵騎洪流左右相撞。
融匯、交錯、落馬。
踏碎、撞擊、隆響。
極度的混亂里,像是要撕裂大地的踏馬轟鳴不絕于耳,長矛刺破暮色,鐵刃劈開血霧,雙方戰馬偶爾人立而起,頸部暴起青筋,嘶鳴混著甲胄碎裂的脆響,在戰場上空炸開一朵朵猩紅的漣漪。
前排惡煞近衛的胸膛被長矛貫穿,血柱噴濺在身后同僚的面甲上,一個個百保鐵騎身軀中刀,飛濺的碎骨擦著己方騎兵耳畔劃過,戰馬鐵蹄重重踏碎倒地者的喉骨,揚起裹著內臟碎屑的塵土。
魔教弟子紛紛出手,阿大和阿二專門回擊,雙方互相絞殺,將周圍染成渾濁的赭色。
一道纖薄且鋒芒至極的刀線浮現。
江禾體內能量劇烈下降半數,體力更甚。
亞傳奇級·憤怒增幅空間斬,終于將逐鹿世界的空間切割出一條裂縫。
刀線橫掠出去,沿途騎兵紛紛裂為兩半,無數殘尸墜地,血涌如泉,一刀既出,將近兩千騎兵陣亡,其中百保鐵騎遭遇了最大針對。
這道并不算耀眼的刀光,讓整個戰場都仿佛安靜下來,宛如時間停滯。
劍先生眼神無比沉重。
侯大將軍目眥欲裂。
東陽城頭上沒有歡呼,裴業余等人面面相覷,近乎失聲。
當馬蹄聲重新回到耳畔。
一匹戰馬的馬腹中,渾身血臭的魔教長老悍然沖出,炸裂的血霧間,他一掌拍向敵人,日月魔教里的月秘術催動,其身軀涌現出皎潔的月光,這是輝月之體。
一輪彎月脫離掌心。
銀色光輝極為鋒銳,切斷了某人的黑刀,在他胸膛留下一道手臂長的見骨傷痕。
可在下一刻,罡勁如絲將傷口縫合,江禾眼神平靜,反手一指點出。
勁力竟然在圈圈漣漪中回蕩,反復交織出上百桿罡槍,具現于魔教長老周圍,然后猛然齊落,轟殺一人。
唰唰唰!
魔教長老雙手擒月,來回將罡槍斬碎,任何一擊都能瞬間滅殺三境巔峰,一根罡槍貫穿其胸膛,但80%的總傷減免,只是使其重傷。
就在他即將抗過危局的時候,一道冰冷徹骨的注視投來,江禾下馬突刺,天神獵開啟,這是超越亞英雄層次的極速。
“劍先生救我!”
江禾掠過敵人身旁。
兩龍一象之力,配合罡勁,讓手刀暴戾到了無堅不摧。
噴薄的血泉中,一顆頭顱飛起。
魔教長老隕落,侯大將軍最先回過神來,冷靜地下令道:
“箭雨!”
嗖嗖嗖!
速射之下,箭矢如海傾覆而來。
九顆白日浮空,排斥力像是無數盾牌。
江禾轉身射出一箭,罡勁箭矢直奔將軍臺,一名中年文士彈開劍匣,一柄墨綠小劍迸射,居中將箭矢切斷,巨力從劍端傳遞到身軀,他踉蹌退后兩步,卻只是胸口微微氣悶。
同為四境亞英雄,天下候補十人,與正常同類有著莫大差距。
“回了。”
骸骨龍騎軍調頭回城,一個個近衛順勢俯身,拿戰刀勾走尸身,尤其是那些百保騎兵、魔教弟子和軍中強者。
此次出城,惡煞近衛折損三分之一,擊殺五千三百騎兵,三千七百步卒,其中光是某人就殺了四千余敵軍,只是狀態下降嚴重。
將軍臺上。
中年文士說道:“雍王,很可能有跟陸地神仙分生死的資格。”
“無妨,敕勒公即將抵達。”侯大將軍嚴肅道:“要殺雍王,現在反而是好時機。”
中年文士表情錯愕,道:“敕勒公不是率軍阻敵增援么,怎會來此。”
侯大將軍嗤笑兩聲,回答:“南梁根本就沒派援軍,倒也不讓人意外,要是精誠團結,這些世家也不至于狼狽南渡了。”
“還在斗?”中年文士忍不住拔高音量,幾十年前,前朝的朝廷上宦官和文官斗得不可開交,以至于北魏坐大,他覺得怎么也得長點記性才對。
“爭國本。”侯大將軍簡短地回答,卻突然眼前一亮。
“有了,雍王就是皇子啊!”
“上兵伐謀,他的對手可不僅僅是咱們。”
請:m.llskw.org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