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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惡演武,諸天除魔 第234章 好奴才
夜色孤清。
天中只有月,三兩點星光散落天邊。
野外的火堆熊熊燃燒,幾個帳篷立在火光能夠照亮的范圍里。
馬在吃草,人在擦槍,數十個人或站或坐,都顯出精明干練的氣質。
最靠近火堆的三人中,卻只有張義的氣質,跟外圍那些兄弟相仿。
另外兩人,一個是三十多歲的男人,大晚上還戴著墨鏡,穿綢緞長衫,套了件白色排扣大褂,正在把玩金色的手槍。
另一個老人,身穿灰色道袍,頭上發色蒼黃,結成道髻,臉色卻很紅潤,慈眉善目,雙手掐訣,念念有詞,像是在做例行的念經功課。
張義把烤熱了的干糧餅子,從粗鐵絲上取下來,將餅切開,用匕首挖出罐頭里的肉,填在里面,遞給那個墨鏡男子。
“少帥,可以吃了。”
墨鏡男子接過來咬了一口,搖頭晃腦,很滿意的模樣,只是咬了第二口之后,就隨手把餅子扔進了火堆里。
“你就給我吃這種東西啊?”
墨鏡男子笑嘻嘻的,“你自己都不肯吃,還拿給我?”
這是墨鏡男子今天中午,自己說要嘗嘗的吃法。
但對于這人的反復無常,張義早已習慣,只是默默拿起另一塊干糧餅子,也不加肉,咬了一口。
如今北方以曹伯昆為首,他的四弟曹銳,七弟曹英,都得以掌握大權。
這個墨鏡男子,就是曹英的兒子曹少磷。
張義投軍之后,一直都在曹英麾下做事,仗著一身武藝,被提拔的很快,曹伯昆也對他頗有印象。
短短幾年,他就從一個毫無背景靠山的新兵,被提拔到上校的軍銜,離將軍只有一步之遙。
最近大半年,他得到原典之力,曹英更是幾次提到,要為他升官。
這次派他出來做一件要緊的事情,曹英就說,是一個為他升官的好借口。
成了自有功勞,就算不成也有苦勞,總之一定把他升上去。
可是,張義帶人離京不遠,就遇見曹少磷這個二世祖。
這一路同行,逼得張義更加寡言了。
不遠處馬蹄聲傳來,張義的副官翻身下馬,匆匆靠近。
張義精神一振:“讓情報部門加緊打聽陳學文歸隱后的具體住處,打聽到了嗎?”
楊副官面色不好看:“打聽到也沒有用了,幾天前,一群巴蜀口音的人出現在河內縣,把陳學文帶走了。”
張義猛然站起:“什么?!”
“我想多半是劉焰旗的手下。”
楊副官說道,“巴蜀口音,很容易分辨出來,敢這樣明目張膽的留下痕跡,跟我們作對,除了他們,也沒有別家了。”
這當然是謊言。
漢府派去找陳學文的人,可不會被人聽出什么明顯的口音。
可正在撒謊的楊副官,心里很清楚,漢府總部既然做出了這樣的安排,就算張義趕到河內去打探印證。
所查證到的消息,也只會與這個謊言相同。
“如果離開京城之后,我們就馬不停蹄的趕路……”
張義呼吸略粗,下意識瞥了一眼曹少磷。
曹少磷這時候倒是很敏銳,兩手一攤:“這跟我可沒關系吧?”
“這一路上,你老是帶人住在野外,打探消息都只是派身邊副官去城鎮里聯絡。”
“不就是怕我進城鎮玩,耽誤了你的時間嗎?”
曹少磷一向惹是生非,在京城都不怎么消停,到了外面,更加放肆。
張義這一路上,確實是故意住在野外,以防節外生枝,但到底還是延誤了些時日。
“少帥誤會了。”
張義說道,“我只是怪自己太過懈怠。”
曹少磷點頭:“你確實是該怪自己。”
“你看,現在你的事情沒辦成,我也沒能玩開心,回去之后,我還要向我爹告狀。”
“你要是讓我玩開心了,就算事情一樣沒辦成,我回去也幫你說好話,讓你把官升上去。”
曹少磷站起來,走到張義面前,兩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唉聲嘆氣。
“唉,你說說,你現在是不是很后悔?”
張義神色不動,嘴里只道:“悔不當初。”
“自從得到那個什么原典之后,你就沒有以前跟在我身邊那么聽話了,這一路上,居然還敢管著我。”
曹少磷又好商好量的說,“是不是應該給我道個歉?有點誠意,跪下,磕幾個頭吧。”
張義盯著他。
周圍那些弟兄的動作,不知何時都停住了,但也不敢出聲。
“是該給少帥磕幾個。”
張義忽然一笑,伸手一撩長衫下擺,就準備跪。
曹少磷急忙又把他扶住,幫他把衣領立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紐扣。
“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嘛。”
曹少磷笑得特別大聲。
“憑你現在的本事,這一腦袋要是真磕下去,還不得把這些帳篷都給震倒,把我今晚睡的地方都給拆了?”
張義道:“不敢。”
“行了,要道歉的話,就陪我到別的地方去玩玩吧。”
曹少磷說道,“這豫州是不是有個特別熱鬧的地方,叫、叫叫……”
黃發老道已經做完了功課,這時笑著接話:“叫洛陽。”
“啊對,就是這個。”
曹少磷說道,“我們就去洛陽玩玩吧。”
反正事情已經辦不成了。
張義也不可能就憑著這么一點人手,追到巴蜀去。
按照曹英的性子,比起直接回京城復命,先陪他這個兒子耍耍,曹英也肯定不會反對。
張義當即答應下來。
曹少磷扭頭看向火堆,扯掉了臉上的墨鏡,笑容滿面。
火光映著他那張黃臉。
干柴燃燒的場景,格外清晰的映在他眼睛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笑個不停。
火焰熾烈,終究不如第二天的太陽明亮。
曹少磷坐在馬背上,仰頭看天。
太陽光在他的墨鏡上,形成一個反射亮點。
等他把視線放平,墨鏡上映出來的,就是前方一座壯闊的廟宇。
他們天不亮就趕路,如今接近下午,已經趕到了“關林”。
關林就在洛陽城南。
傳說,這里是三國時期,曹操收到關羽首級之后,以王侯之禮將其埋葬,為其建廟祭祀的地方。
在天下的千百座關廟中,此處獨稱為“林”,是全國僅有的一個,把冢、廟、林三祀合一之地。
明朝萬歷二十年,在漢代關廟的原址上,擴建關林廟。
占地二百余畝,殿宇廊廡一百五十余間。
明清以來,這里又經過幾次破損和修復。
乾隆時期,建在門口的正門八字墻,本來是朱門紅墻,如今也都已經褪了色。
但里面的古樹,仍舊亭亭如蓋,枝葉繁茂。
人還在門外,也可以看到那些樹冠葉片的油綠色澤。
張義和黃發老道的馬要落后一點。
“元禮公。”
張義對黃發老道的態度很是尊敬,“你們是不是,一開始就想到洛陽來?”
元禮公笑道:“看來是今天啟程之后,一路目標太明確,被上校給看出來了。”
張義看向前方的廟宇:“元禮公的修為高深莫測,值得你特意來一趟洛陽,來的又是關林這種地方,莫非是跟原典有關?”
元禮公輕輕點頭。
張義咬牙道:“既是如此,元禮公可知道,原本我們奉命去找的陳學文,就是司馬懿原典的擁有者?”
“那不重要。”
元禮公輕聲說道,“以現今天時來看,司馬懿原典的繼承者,必然融合未深,你們抓了,也不會殺他,否則,只會讓司馬懿原典,另尋繼承者。”
“可如果不殺他,卻已經早早把他納入曹家掌控,引動龍脈關注,冥冥中,對曹家大有妨害。”
“我為此勸過曹公,只是曹公多疑,掌控之心又強,終究還是要派你出來試一試。”
張義不解:“元禮公的法術,不能解決這種問題嗎?如果不能,你們來關廟干什么。”
既然來到這個地方,肯定是打關羽原典的主意。
張義也隱約聽說過,這位元禮公,似乎對龍脈原典,極有研究。
“關羽乃是武將,沖陣破城,水淹七軍,殺氣極重,又是斷頭而死,死后兇魂蒙昧,曾游蕩到玉泉山,被人叫出本名后,才清醒一陣子。”
元禮公娓娓道來。
“他的原典,不但有他生前事跡,更含有龍脈脫離前,世間關于他亡魂游蕩的諸多真假事跡,陰陽交雜,多變不定。”
“我所修的法門,本就是世人對古人的編排演繹,涉及關羽的極多,要取他的原典,其實反而是最容易的一個。”
“將關羽原典,放在一個絕不該選中的人身上,就是老朽造就的第一步異數。”
“當這些變化,一步一步積累,超出龍脈影響后,再去抓司馬懿原典的繼承者,或囚或殺或剝奪,那就都無所謂了。”
張義對法術之類的東西,知之不多。
但是他聽出來一個重點。
曹少磷!
按照元禮公的意思,這老東西是想讓曹少磷得到關羽的原典。
張義看著前方那個二世祖,攥著韁繩的手,收緊了不少。
就這種貨色,也配得到這樣的好處嗎?
可是……誰讓人家投了個好胎呢?
張義的手,頹然的放松了些,眼神卻更加兇狠起來。
也罷,就算被曹少磷得到關羽的原典,就憑他的基礎,又能把真解修到幾分火候?
張義暗想:我的真解,已經有十成火候。
若元禮公他們的謀劃能成,等龍脈的影響被突破,那我也會有機會,更進一步。
元禮公看似老神在在,卻對身旁之人的細微神情,了然于胸。
有狠勁,但只是不問是非的狗的狠勁,想突破超前,卻又不肯當先一試。
不錯,這種人物,就很適合收入教中,作為骨干。
奴才,奴才,奴也要有才。
這人,就是個得力的好奴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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