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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君,該入萬魂幡了 第93章 要讓那正道墮落成旁門
揮手散去那監視的法術,陳業的身影消失在眾人面前。
尊主轉身對一眾魔宗弟子說:“你們真以為如今已經贏了?”
眾人沉默不語,但不少人心中確實是如此想的。
赤練蛇佛已經練就,大半散修已經成了尊主的信徒,無時無刻不在提供愿力,壯大這尊蛇佛的威能。
如此一來,他們宗門便算是復蘇了,隨便找個地方便可以重新立足。
尊主卻說:“我知道你們心中所想,感覺大功告成,可以換個地方逍遙快活了。就如那涅槃宗,找個正道尋不著的地方自得其樂。但這跟喪家之犬有何區別?”
一眾弟子聽得有些羞愧,但千年以來不都是如此么?
只要你沾了一點魔道,便為正道所不容,除了東躲西藏之外,還能有什么辦法?
尊主冷笑道:“我要的不是繼續如螻蟻般茍活,我要重新立于天地之間,我要宗門弟子都可以隨意行走于陽光之下。”
如此豪言壯語,讓眾人為之震驚,正道怎么可能容忍赤練魔宗重新出世?
眾人心中都是不信,但又忍不住期待,萬一實現了呢?
“尊主,那我們該如何是好?正道勢大,我們根本無法抗衡,難道是要用這百海谷作為要挾么?”
尊主搖頭道:“百海谷算什么東西,這里的散修又算什么東西?只因正道還要點面子,又想要鍛煉他們的弟子才拖延至今。
“但焚香門的三山五堂只來了一個首席,天心島、云麓仙宗連通玄境的弟子都沒送過來。
“也就只有蜃樓派主持了這場賭局,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將門內精英送來三分之一。就算我將整個百海谷正道與散修都收入囊中,對正道來說只不過是皮毛之傷。
“所以我說陳業殺不得,一旦出了人命,正道就不需要再顧忌什么輸贏,有了直接出手干預的理由。到時候,五大門派將那些小字輩帶回去狠狠責罰,留給我們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但馬上有弟子拍馬屁說:“尊主已經練出赤練蛇佛,就算合道境修士親臨,應該也不怕。”
尊主再次嘆息道:“我不怕陸行舟,但張奇……我擋不住。合道境是合道境,但張奇是張奇,不能一概而論。”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神色黯然。
張奇確實是論外之人,一人一劍橫壓千年,無可爭議的天下第一。
尊主說道:“無需擔心,張奇的劍是厲害,但他才是最容易對付的。我等好不容易從棋子變成執棋之人,胡亂吃子只會葬送大好的局勢。
“這場爭斗會死人,但不能由我們先動手。我要看那些正道中人惱羞成怒的模樣,看著他們忍不住屠戮無辜。到那時候,張奇的劍是斬向我,還是斬向他的同道中人?”
從一開始,尊主就沒想過與正道正面開戰,這是取死之道。
正道五門傳承千年,外無強敵,內患自生,早已不復當年的模樣。
有些門派,早該墮落為旁門左道了。
若張奇不能揮劍斬殺這些同道,那尊主便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面前,劍心蒙塵的張奇不足為慮。
若張奇真狠下心來斬殺其他門派的弟子,那就有好戲看了。
正道五門彼此之間要殺個血流成河,那便是魔門復蘇之時了。
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百海谷散修與正道之間的沖突,尊主必須把握好這個度。
他可以激發散修的怒火與怨恨,但不能真迷惑了他們心智,將他們操控成傀儡。
若非人心自發的爭斗,不足以撼動正道維持千年的秩序。
所以從始至終,尊主唯一控制的只有焚香門的莫隨心。
每逢大戰,先殺卜者,這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經驗之談,莫隨心那卜卦的本事太嚇人,所以尊主專門為莫隨心設了一個陷阱。
并沒有多少人知道,蛇的腦袋即使被切下來了,依舊可以咬人,依舊能夠注射毒液。
赤練蛇也一樣。
莫隨心以為赤練蛇已經死透了,卻不知道尊主早就操控著死蛇,趁她毫無防備時咬了一口。
從那時候起,莫隨心便成了傀儡,自然算不出魔頭的所在。
而現在,大勢已成,莫隨心能算出什么都沒用了。
現在,唯一的變數就是陳業。
尊主也不知道為何,明明人心不可逆,陳業不過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在這場混亂中能做什么?
如今他被抓了去,大不了就是引發清河劍派與焚香門的矛盾,如此一來挑動正道內訌的計劃便更加穩妥了。
但尊主心中還是惴惴不安,這份心靈感應,正如萬物之間的相生相克。
這陳業,克制的就是赤練蛇佛。
尊主思量再三,決定還是穩妥一些。
只見他身后赤練蛇虛影顯現,然后一閃而逝。
遠處正被押送的陳業突然感覺小腿一痛,低頭望去,卻沒看到任何不妥之處。
“怎么回事?像是被咬了一口……”
陳業剛生出這個念頭,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便暈了過去。
陳業的第一反應是,魏長生對他下了毒手,沒想到他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動手,這里面還有其他門派的弟子呢?
早知如此,還不如反抗。
但現在后悔已經晚了,陳業徹底陷入昏迷之中,一股黑氣從腳涌上,讓他臉色發青。
然而,最慌亂的并不是陳業,反倒是魏長生。
本來是準備以權謀私,耀武揚威一下,順便給陳業一點教訓,但自己還沒動手呢,陳業怎么就倒下了?
原本還覺得陳業在裝死,但一看他滿臉黑氣的模樣,魏長生就嚇傻了。
怎么會被赤練蛇咬了,而且就在他被抓的時候?
巡邏隊的其他人都望向魏長生,臉上全是懷疑的表情。
魏長生連忙解釋說:“不,這與我無關啊!”
眾人不語,只是看表情就知道誰也不信。
大家都不是傻子,魏長生之前抓住福祿壽三人,一副就要嚴刑逼供的模樣,好不容易攀咬出陳業,又迫不及待出來抓人。
這要沒點私人恩怨,大家都不信的。
至于為何陳業突然就中了赤練蛇毒,那除了近在咫尺的魏長生還有誰能做得到。
一位云麓仙宗的弟子對魏長生說:“魏師兄,你這么做是有點過了。”
魏長生激動地說:“我不是,我真沒有!”
然而對方根本不信,云麓仙宗的弟子抱拳道:“罷了,我們云麓仙宗不想介入你們的私人恩怨,告辭了。”
三位云麓仙宗的弟子直接騰飛,朝著自家駐地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匯報焚香門公報私仇這事。
其他門派的弟子看了,也感覺不對,要是再跟焚香門的人待在一起,豈不是要被連累了。
不管真假,先抽身再說。
天心島、蜃樓派的弟子也相繼告辭,只剩下魏長生與幾個焚香門的弟子面面相覷。
魏長生還想跟自己的師兄弟抱怨一句,卻聽他們說:“魏師兄,你這確實是過分了。你要想整治這人,等回去慢慢收拾,有的是借口,你這弄得多難看啊。”
“我……我真的……我冤死了!”
不管魏長生怎么解釋,陳業半死不活的樣子就在這擺著,誰也不信他真無辜。
只覺得這人器量狹小,連這一小會都等不了就下毒手。
陳業卻不知道這些,他如今完全陷入沉睡之中,夢中如墮深淵,不管如何掙扎都毫無用處。
隨著不斷往下墜落,陳業也感覺自己正在快速衰老,思維遲鈍,渾身無力,肉身仿佛抽干了水分,變成一塊老臘肉。
就在他感覺自己快要老死的時候,一條赤紅的大蛇出現在他的面前。
蛇信猩紅,舔食著陳業枯槁的面容。
大蛇以誘惑之聲問道:“天道不公,你才是受害之人,但還是被那人報復了,他借著焚香門的勢力公報私仇,要致你于死地。
“怨恨么?不甘么?你想活下去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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