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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過去做財閥 第1997章 活在地獄
有的人活在地獄之中。
有的人的生活就像地獄。
又一次,將汽車停在代表處的門前。詹姆斯·韋伯透過車窗看著眼前的代表處。
此時他的神情顯得非常痛苦。
自從他的兒子因為縱火被判處100年徒刑之后,詹姆斯·韋伯感覺自己就像是身處地獄之中。
他每天在睡夢中都會夢到兒子,夢到他哭泣的模樣。
“為什么要為了一些畜生去放火呢?”
直到現在他都無法理解兒子的舉動,但是,作為父親,他必須要去救自己的兒子。
在知道兒子犯下的罪行之后,他曾經千方百計的尋找各種各樣的關系,通過給參議員甚至總統寫信的方式,希望他們能夠介入。
但是他們的回答卻讓他從失望變成了絕望。
“尊敬的詹姆斯·韋伯先生,你的來信我已經收到,但是很抱歉,在這一問題上我是無能為力的……令公子觸犯了其他國家的法律,接受他國的法律懲處,這是理所當然的。
盡管出于對美國公民的保護,我們曾經通過官方渠道希望sEA能夠從寬處理或者將其移交給我國。
但是對方明確拒絕,并且表示——在任何情況下法律的尊嚴必須得到維護,并且絕對不會因為白宮的求情同意其假釋或者減刑。”
一封信,就這樣把所有的希望都打破了。
“該死的!他們明明可以做的更多的。”
詹姆斯·韋伯罵罵咧咧的說道。
他所能做的僅僅也就是發泄內心的不滿而已。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將汽車在代表處前停好之后,詹姆斯·韋伯走進了代表處。
又一次站在代表處的冷色燈光下,他的指節因緊握而發白,重重敲在大理石臺面上。
“我要見我兒子。”
他的聲音異常的堅定,他就這樣自視著對方,說道:
“他犯了法,但他還是個人!法律賦予我探視權!”
柜臺后的辦事員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天花板的慘白燈光。
“羅賓先生,我們理解您的心情。也很清楚你的權利。”
他的聲音冰冷,沒有絲毫的情感。對于面前的這位詹姆斯·韋伯,代表處并不陌生,畢竟在過去的幾個月中,他在紐約發動了幾場抗議活動。
一方面是抗議sEA對他的兒子從重量刑,而另一方面則是抗議把他的兒子關進了地獄島,這是極其不人道的。
“但是地獄島沒有民用航班,只有政府專機,而政府專機要么是運送囚犯,要么是運送政府雇員。
很抱歉,你的身份并不屬于這兩者,所以我們不可能為你提供這樣的服務。當然,您可以通過其他的方式前往當地,比如你可以先從紐約飛往開普敦,再轉機到福克蘭群島,全程至少一個月,花費可能超過一萬美元。”
1萬美元即便是對于他來說,這也絕對是筆巨款,面對這樣的開支,詹姆斯沒有任何猶豫,他看著對方,喉結上下滾動。
“多少錢都行,是不是只要我到了那里?就可以見到他。”
“當然只要你在探視名單上,肯定是可以看到他的,前提是你必須要先抵達地獄島。”
他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我兒子在那里,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抵達那里,哪怕那里真的是一座地獄,我也會過去!”
你永遠都無法想象一個父親可以做出什么。
三十二個日夜的顛簸輾轉。
從紐約到約翰內斯堡的航班上他滿懷期待的,他以為只要到了開普敦,很快就可以前往福克蘭群島,再從那里前往地獄島,見到自己的孩子。
可是事情壓根兒就沒有他想象的那么順利。開普敦機場里他被海關扣留八小時盤問——現在的南非對于入境的外國人是非常謹慎的,畢竟他們有之中有很多人過來是為了尋找南非種族隔離的證據。
隨后他在開普頓,等了整整25天。才有一架前往福克蘭群島的飛機,從起飛,惡劣的天氣,顛簸的飛行讓他吐光了胃里所有東西。
等到抵達福克蘭群島之后,他才知道,群島被分成東西兩個大島,而西島屬于sEA,他所降落的東島則是屬于英國。
他想要前往西島,還需要乘坐輪渡。即便是抵達了西島之后,他才驚訝的發現——前往地獄島沒有任何定點的航班或者輪船。
“那里是地獄島,又不是極樂島。哪有什么航班啊!”
在得知他不遠萬里就是為了到地獄島去探望自己的孩子。旅館的老板在同情之余便為他聯系了一艘漁船,當然漁船并不是免費的,他需要支付漁船的費用。
而在前往地獄島的途中,南大西洋的狂風差點把他從漁船的甲板上掀進南大西洋。
最后那段航程,那艘小小的漁船在驚濤駭浪中顛簸,咸澀的海水灌進船艙,浸透了他懷里緊緊抱著的探視文件。
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在抵達地獄島之后,并沒有想象中的刁難,看守們在得知他不遠萬里來到地獄島之后在表示欽佩之余,檢查了他的探視文件之后,很快就安排了探視。
“你是第一個。”
在前往監獄的途中,開車的獄警對他說道:
“這么多年你是第一個來到地獄的來探視的外人。”
“我的兒子在這。”
詹姆斯看著眼前的這個被冰冷的雨水籠罩著的小島,說道:
“哪怕這里真的是地獄,我也會來到這里。”
這里是地獄嗎?
詹姆斯并不知道,但是從他踏上這座小島的那一瞬間,他就有了一種感覺,如果說有什么地方距離地獄最近的話,那就是這里了。
地獄島的探視中心,多年來他終于迎來了第一個來這兒探視的人。
終于開張了。
一些獄警甚至為此感到很高興,畢竟多年來這個探視中心一直都是擺設。
當鐵門在身后哐當關閉時,詹姆斯看見了玻璃對面的兒子——那個曾經在大學中意氣風發的青年,如今已經完全沒有了昨日的神采。
羅賓的手掌貼在防彈玻璃上,指縫里嵌著洗不掉的泥炭污漬。
“爸……”
羅賓的聲音通過防彈玻璃之間的孔洞傳了出來。
“快救救我,這里根本就是一個地獄,就是一個人間地獄。救我……這里根本就是一個地獄……就是人間地獄,救救我,爸爸……”
羅賓的眼球布滿血絲,嘴唇裂開滲血,
“在這里他們對待我們就像是牲口一樣,讓我們我們挖泥炭……爸爸,我不想死在這兒,我真的不想死在這兒,救我回去吧,求求你。”
詹姆斯的淚水砸在金屬桌面上,在寂靜的探視室里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他看見兒子身上的囚服,他提醒著詹姆斯——今天兒子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哪怕是作為父親,他也無法否認這一點。
畢竟他確確實實放火燒毀了南洋大學的實驗室。
他應該慶幸,在縱火過程之中,沒有傷害到別人,如果傷害到警衛或者其他人的話,那么等待他的很有可能就是絞架。
“我會……”
詹姆斯的聲音里沒有絲毫的底氣。
“我,我會想辦法的……”
他隔著玻璃描繪兒子凹陷的臉頰輪廓,突然發現羅賓的牙齒少了好幾顆。
“羅賓,你的牙齒怎么了?”
“他們,他們打的,那些該死的罪犯……他們……。”
突然羅賓就像是遭受了什么屈辱似的再也說不出了話來,只是像一個女人一樣在那里抱頭痛哭著,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后悔藥的話,他一定會買的。
后悔!
曾幾何時,他是一個愿意為動物去犧牲一切的人。
而現在呢?
他媽的,什么動物?
什么保護?
只要是能從這個地獄出去,哪怕是讓他殺死天地間所有的動物,他都會殺死他們。
可是現在后悔已經晚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怎么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或許是因為當初中了什么毒吧。
探視結束的鈴聲響起時,羅賓突然撲到玻璃上,他的眼淚混著鼻血往下流:
“爸!別走!求求你別丟下我,別丟下我。我不想待在這鬼地方,我要回美國,我要回紐約,我要回家……”
警衛拽著他后領拖走時,因為羅賓強烈反抗,警察們甚至不得不用警棍抽打他。
“不,我的上帝,你們不能打他,上帝啊!”
詹姆斯用力的拍打著防彈玻璃,看著警衛們在他的面前毆打著不愿離開的兒子,終于,羅賓放棄了,任由警衛把他拖出了探視中心。
回程的漁船上,詹姆斯跪在腥臭的船艙里嘔吐。
不是暈船,而是突然意識到——他傾家蕩產換來的三十分鐘探視,或許只是讓兒子在接下來的“懲戒“中多挨幾下。
南大西洋的浪頭拍打著船身,像地獄島那些永遠挖不完的泥炭,正一鏟一鏟將他活埋。
就這樣絕望的跪在甲板上,詹姆斯的嘴里那里喃喃自語著。
“兒子,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我一定會的。”
此時,注視著這片大海詹姆斯的神情變得越發的堅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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