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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柯南元年開始建立穿越者聯盟 第279章 愛爾蘭之死
如果拋開最后琴酒掃射東都塔的驚世畫面,以及愛爾蘭以驚世直覺,從蛛絲馬跡中推理出“工藤新一江戶川柯南”這一核心秘密外——
原本《名偵探柯南·漆黑的追蹤者》中所承載的連環殺人案,其實并不復雜。
整個事件的開端,只是源于兩年前一個普通的七夕之夜。
那天晚上,京都織女酒店發生了一場大火。
而在六樓通往逃生電梯的門口,本上菜菜子,這個善良的人,她主動讓出自己的電梯位置——
她因挽救了電梯里的其他七個人的生命而困在濃煙與烈焰之中。
而后,每年的這個時候,那些幸存下來的七個人,都會不約而同地在她的忌日那天,送出一束匿名花束以表對她的哀悼。
但就像一些劇本所描繪的那樣。
她的善意收獲了其他的人的感激。
她的死亡卻被銘刻在親人的噩夢之中,那些被親人逝去所扭曲的哀傷,隨著那些“道貌岸然”之輩送出花束,開出了復仇的花朵。
本上和樹,本上菜菜子的親哥哥。
這起連環殺人案的真正兇手。
他決定為妹妹的死報仇——也就是殺死那些在電梯里,沒有給菜菜子讓出位置的每一個人。
因此,他找上了妹妹死前的戀人,利用他因為菜菜子的死亡產生的自責和愧疚,勸誘他答應了替自己在復仇計劃的最后頂罪并且自殺。
這就是事件的真相。
如果不是這起案件里的其中一人,那名叫作岡倉政明的房客,實際上是組織派出的非官方臥底——
這場復仇將只會是柯南宇宙里一起尋常的悲劇而已。
不過,在原本的歷史慣性中,他是為了自保而隨身攜帶了儲存有組織臥底名單的存儲卡。
而現在很多事情已經改變了。
就比如,愛爾蘭所得到的消息是,他拿走的是和“指針”有關的重要信息。
就比如,那些在原本的“六天”中,警方和柯南不應跳過的“偵察時間”。
聯盟第三研究中央平臺,敘事學部所使用的一間分析實驗室。
一名身穿白色實驗服的研究員站起身,他將那些關于歷史偏移率、敘事沖突節點分析等圖表投影出來。
“這起案件實際上完全不重要,它本質上只是敘事鏈上的一個副段——”
他就給出自己的結論。
“我們可以直接嘗試跳過它,讓江戶川柯南直接前往東都塔和琴酒等人見面,并完成計劃的核心轉折。”
另一名研究員點點頭,他將阿笠博士他們這些天幫忙分析的,對于工藤新一的心理測量表拖到那些投影的最前面。
“目前來看,我們在引子(即《危命的復活》)中做出的補償措施,也就是工藤新一與毛利蘭的約定,足以祂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前往東都塔了。”
“而且毛利蘭的人質地位,也同樣能滿足他下定決心,徹底摧毀黑衣組織的條件。”
“也就是說,愛爾蘭在這起案件中的分量,已經降到了可以接受的地步。”
這也是計劃里比較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在其中江戶川柯南能接觸到的每一個人,最后都是聯盟方的,或者在聯盟的掌握之中,
畢竟這是在和烏丸蓮耶合作——聯盟顯然不可能對他賦予太多的信任。
更何況柯南宇宙本身也一直虎視眈眈,試圖借機下手。
“這樣一來,沒有了中間過程的催化,就可以盡量避免工藤新一的異常效應,對于整個東京都的大范圍影響了。”
“而且宇宙也難以在‘案件’發生和推理的過程中,制造出多余的偏移。”一名研究員補充道。
他手指一滑,調出了ZC01閣下在過去存儲在聯盟數據庫中的“劇情”。
“根據對原本歷史慣性的分析,敘事的關鍵沖突,集中在江戶川柯南的身份暴露,以及最后東都塔上的‘對決’上。”
“琴酒可以取代愛爾蘭在最后的‘推理’作用,而且他的身份綽綽有余;而對于黑衣組織來說,‘指針’和‘臥底信息卡’的重要性也是相同的邏輯。”
“只要我們直接把所有的推理和證據,直接塞到工藤新一的面前,就能夠直接‘跳過’理論上整整‘六天’的時間!”
這個計劃看起來已經十分完善了。
“只是……那愛爾蘭的死怎么辦?”一個聲音問道,“執行層那邊的要求還包括最后以黑衣組織的覆滅作為結果。”
在短暫的沉默后,一名研究員將那張復雜的人物關系網拉出來。
“三個方向都可以完成這一點。”
“首先是以愛爾蘭身份暴露的理由,讓基安蒂和科恩動手。愛爾蘭對貝爾摩德很信任,我們可以借由案件原本的兇手信息,讓警方分頭行動,然后偽造成車禍。”
最開始提議的研究員皺起眉頭:“時間可能不夠,毛利蘭的綁架不可能隱瞞太久。”
他看向自己的同事:“執行層強調過,盡量讓毛利小五郎遠離這起案件的核心,我們不能確定他是否——”
“是的,但這個問題剛好可以交給服部平次來辦,這也是我說的第二個方向,也就是利用GSSRA強行將他們留在警視廳。”
“我們可以直接派出一支特遣小隊,找個合理的理由擊斃他。”
“第三重保險則是毛利小五郎本身,但就像剛剛說得,這存在一定風險,涉及到幾個‘人設’的互相干涉問題。”
從一開始,始終沒有發言的研究主管終于開口:“我認為這些預案已經足夠了。”
“我會將今天的結果上報給執行層,無論如何,只要能將‘第四枚指針案’在一天內結束,一些風險因素是能夠容忍的。”
于是,愛爾蘭便成為了第一位被計劃犧牲的棄子。
“貝爾摩德?貝爾摩德?”
“該死!”
看著手上被掛斷的電話,愛爾蘭心中暗罵了一句。
他現在內心一片絕望,不論是組織給他的計劃,還是他的復仇,亦或者任何其他的想法。
那一切都隨著毛利小五郎指著他的那一把槍而結束了。
愛爾蘭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么發生的。
明明一個小時以前,他還坐在警視廳本部那燈光明亮的會議室里。
他戴著那張松本清長的偽裝面具,冷靜地將那份關于“連環殺人案”的重要線索交到了眾人面前。
對于一起連環殺人案件的偵破來說,最關鍵的就是找到兇手的作案邏輯和動機。
當愛爾蘭將“七夕”、“京都火災”、“電梯事故”這些關鍵詞拋出后,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了一秒。
隨后便是如潮水般的反應——在場的所有警察立刻“恍然大悟”。
“啊!果然和七夕有關!”
毛利小五郎一拍手掌,他覺得自己總算找回了一點偵探的狀態。
“那么兇手用七筒牌作為遺留信息的原因也很明顯了。”
白鳥任三郎點點頭,補充道:“還有七筒牌背后的那些符號,‘七夕’、‘京’,現在看來,很明顯指的就是兩年前七夕那天,京都的那場火災了。”
而愛爾蘭就坐在主座上。
他就看著面前那些被愚弄的偵探、警察,因為自己拋出那些“推理出來的真相”而紛紛發出贊嘆的聲音。
“不愧是松本警視!”
而那些聲音就讓他甚至甜蜜地陶醉其中。
愛爾蘭覺得,整個警視廳就在他掌握之中,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被那張覆蓋在自己臉上的偽裝面具所愚弄。
他們隨著自己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如同木偶一樣翩翩起舞。
那種站在真相頂端、藐視世人愚鈍的感受,實在令人陶醉。
——愛爾蘭有些理解那個偵探為何喜歡出風頭了。
誰不想向世人證明自己的“智慧”?
誰不想證明自己是“聰明人中的聰明人”呢?
你們就去那些死者所在的位置慢慢找吧……
愛爾蘭的眼中閃過一絲對于這些蠢笨之人的嘲弄。
他知道他們現在正沉醉于自己的“推理成果”,卻全然不知,自己早已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在提前得知這起案件的“真相”后,他已經讓貝爾摩德提前去過那個死掉的臥底的屋子里了。
貝爾摩德當然沒有去所謂的“臥底”的房間,畢竟這一切都是一個謊言。
在十幾個小時前,在她看到愛爾蘭撥過來的電話時,貝爾摩德就輕輕地嘆息一聲。
“東西已經到手了。”
貝爾摩德已經知道這個人的結局了,但抱著一種也許會有什么奇跡出現的想法。
“噌——!”
一枚硬幣被她拇指彈起,在空中劃出一道銀色弧線。
“你可以撤了,愛爾蘭。”她對著通訊器開口,“接應的車輛已經停在了東都塔附近的——”
“不用了,貝爾摩德。”
那頭傳來愛爾蘭平靜而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她。
“我隨時都能找個機會脫身。”
貝爾摩德攤開手掌,硬幣果然是反面——
她的神情黯淡了一瞬,一切都和聯盟發來的計劃寫的一模一樣。
“行吧,祝你好運。”
然后,貝爾摩德掛斷了通訊,她就靜靜地坐在那里,看著那片落日映照下的城市街景。
她不知道愛爾蘭最后會做出什么選擇。
但結果都一樣。
愛爾蘭的黑衣組織身份被揭穿前的三十分鐘。
面對著將還在討論案件細節的眾人,他微微晃了下腦袋,將與貝爾摩德那段短暫的對話從腦海中甩出。
他已經計劃好了一切。
趁著自己身上松本警視的身份還沒有暴露,他可以借助尋求毛利小五郎的幫助,接近那個變小的偵探。
還有現在在走廊上,那個叫作毛利蘭的孩子,她也可以利用起來。
根據自己在警視廳里找到的數據,她和工藤新一的關系很密切。
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警視廳的主要力量——那些最麻煩、最“不好對付”的人,分散開來。
兇手的作案動機、最后的目標、最后的目的地……
在那些關鍵的信息,都在剩下的幾名推理還算不錯的警員的分析中浮出水面。
愛爾蘭輕咳一聲,使他們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死者的男友,水谷浩介現在有很大的嫌疑。”
這個臉上帶著一道刀疤的警視,現在在眾人眼中就顯得更加的威嚴,同時具有說服力。
“目暮警部,白鳥警員,前往水谷浩介的房屋、進行線索和證物的搜集工作,就交給你們這一組來做。”
“是!”
愛爾蘭斟酌片刻,他讓語氣變得更加嚴肅。
“參悟、重悟……”這幾個身材魁梧的警員當然離他越遠越好。
雖然愛爾蘭對于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但為了以防萬一——他就安排他們前往那些案發現場。
“你們還有其他警員分成幾路,前往死者的房屋,負責搜集和兇手動機有關的證物。”
“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員的話……就麻煩你們和毛利偵探和我一起去兇手最后的作案地點吧。”
佐藤美和子、高木涉還有毛利小五郎——愛爾蘭對于拿下這三個人有著十足的信心。
哪怕他們三個一起上都一樣。
只是——愛爾蘭注定完成不了他的計劃了。
在一開始,毛利小五郎還以為小蘭因為無聊而在警視廳里走丟了。
“真是奇怪,小蘭她能跑到哪里去呢?”毛利小五郎摸了摸下巴。
他和高木涉已經在附近轉了幾圈了。
其他幾隊警員都已經在松本警視的安排下行動起來了,而他們這一組卻遲遲沒有出發。
“毛利偵探。”
愛爾蘭隱約意識到,有什么事情超出了計劃的范圍之外。
但此時,他下意識地選了一個最合理的解釋。
“也許因為會議開得有點久,蘭小姐她已經回去了。”
實際上,宇宙現在已經盡力了。
在服部平次打出那道電話前,愛爾蘭還是成功地把目暮警官等人提前支出了警視廳。
畢竟,愛爾蘭前往京都塔總是“歷史”的一部分。
緊接著的,就是服部平次的那一通電話。
在毛利小五郎和松本警視兵分兩路,嘗試在這棟突然好像空曠和大的離譜的建筑里找到小蘭的時候。
他的電話響了。
毛利小五郎轉頭對高木涉說了一聲“稍等”,然后他接通電話。
“毛利先生,你的附近現在沒有其他警員,對吧?”
——是服部平次。
毛利小五郎看了一眼一旁正盯著墻角的一只蜘蛛的高木,他悄悄往遠離他的位置移動了一下。
服部平次那嚴肅的聲音就讓他同樣壓低聲音:“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GSSRA的特種部隊正在向警視廳進發。”
“我需要你拖延時間,以便于我們將所有參與會議——也就是你現在手頭這起案件會議的警員控制起來。”
服部平次接下來的話讓毛利小五郎腦袋有些發懵。
“封鎖警視廳?”
他是試圖用自己大腦中還清醒的部分試圖去理解這句話。
電話那頭的服部平次深吸一口氣,他腦海飛速地思索起來。
他必須在不透露關于工藤,以及指針等線索的情況下,讓毛利小五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而且,考慮到目前不知道那個組織在警視廳里到底有多少人,他同樣不能讓警視廳這邊意識到這件事。
在服部平次看來,如果如同工藤說得那樣,毛利蘭是在警視廳里被綁走的話——
整個日本警察系統很可能已經被滲透成篩子了。
“毛利先生,冷靜下來,現在你的處境很可能同樣很危險。”
毛利小五郎的刑警本能立刻被喚醒了,他繃緊自己的表情,目光掃視了一眼周圍。
“我已經冷靜下來了。”他說。
不過,顯然他還是高估了自己內心的承受能力。
或者說,剛剛服部平次那如同失控的卡車般闖入他大腦的消息,還沒有讓他把這一切和毛利蘭的失蹤聯系起來。
“GSSRA這邊已經得到消息,蘭小姐被綁架了。”
毛利小五郎心里當場咯噔一下。
他覺得自己的頭腦一陣眩暈——這些聲音是怎么出現在他的腦海里的?
服部平次的聲音現在聽起來有些遙遠而模糊。
“你還記得海港案嗎?”
“現在我們得到的情報是,你現在所經歷的這一起案件同樣涉及到那個組織,甚至很可能你的出現就和他們的安排有關。”
“也就是說,現在警視廳里就存在那個組織的人。”
顯然服部平次再次越權行動了。
“我派出了屬于我的親衛隊過來接管警視廳,你要做的,就是在直升機的槳葉聲在頭頂響起前,讓他們都待在里面。”
“尤其是參加會議的所有人。”
毛利小五郎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
或者說,他從來沒有這樣冷靜過。
“我明白了,我會讓那些剛離開的警員立刻回來,并且盡量拖住他們。”
他這樣說著,然后掛斷了電話。
毛利小五郎掏出自己那枚GSSRA特別顧問的徽章看了一眼,然后把它放回口袋里。
“高木!”
他的喊聲讓高木扭過頭來,而小五郎就緊緊地盯著高木涉的眼睛,仿佛要看出他是否是黑衣組織潛伏在警視廳的臥底。
“毛利偵探,什么事情?”
“我得到了消息,小蘭她被綁架了。”
高木的反應就像一個正常的警員一樣:“我立刻就去找——”
“不,不要告訴任何人,我需要你前往監控室,查查小蘭離開這里是在什么時候。”
在高木涉快速跑向監控室后,毛利小五郎快步走向走廊的另一邊,也就是松本警視和佐藤警官他們的方向。
顯然只有松本警視能夠將那些剛駛離警視廳不久的人叫回來。
“松本警視!”在看到走廊里的那兩道身影的時候,毛利小五郎就跑過去,“小蘭,我是說我的女兒被綁架了!”
他掏出那枚GSSRA的顧問徽章。
“我得到的消息是,作案者就在我們這次參會者之中,我需要你立刻把目暮警官他們叫回來。”
這下,輪到愛爾蘭內心咯噔一下了。
這件事怎么牽扯到了GSSRA了?
毛利小五郎不是從GSSRA退出去,轉為了警視廳顧問嗎?
愛爾蘭不知道事情是怎么發展到這樣一個地步的。
他敢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對那個糊涂偵探的女兒動手。
不管這是一個意外,還是有意針對自己的陰謀,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讓人確定自己的“無害”,然后找一個機會脫身。
愛爾蘭在腦海里仔細搜尋了一下貝爾摩德之前給他的情報——松本警視有權限和資格知道關于GSSRA的事情嗎?
答案很顯然是肯定的。
他的眼睛里閃過一瞬兇光,如果他在這里將他這兩個擊倒,然后以襲擊者跑出警視廳為理由,找一輛警車逃走……
愛爾蘭的余光掃了一眼毛利小五郎的身側。
高木涉不在。
他不確定毛利小五郎吩咐他去做什么了,如果一會剛好和自己撞上的話——
不,現在立刻認為自己的身份暴露實在是太早了。
愛爾蘭決定先謹慎一點:“好,我這就聯系他們。”
他說著,他就將手伸向口袋,他試圖借機聯絡上貝爾摩德等人。
“不——用警視廳對警車上的聯系系統。”
毛利小五郎攔住他的舉動。
他現在不相信任何人,好吧,也許他剛剛給了高木一點信任。
但實際上,毛利小五郎現在十分懷疑松本警視,畢竟,正是他邀請自己前來參與這起案件的偵破行動的。
“就告訴他們水谷浩介自己前來警視廳自首了。”
愛爾蘭有些慶幸自己將那些警員支開了,他已經知道該如何脫身了。
他就做出一副凝重的表情,微微點頭:“聯絡室在那邊。”
作為自己唯一能夠間接影響到的“棋子”,柯南宇宙無疑做出了最大的努力。
它的機制,讓它意識到了“琴酒”代替“愛爾蘭”這一轉變下的潛在含義。
愛爾蘭在這起案件的最后走向了死亡。
但是它太遲鈍了。
在增強了“案件”的影響后,“愛爾蘭”必定會在阻止一眾警員后,趕往京都塔。
——毛利小五郎和服部平次這一組,通往填補了“愛爾蘭”在這起案件里原本的“職能”。
現在正是眾警員偵察的“時間節點”。
現在還沒有到“愛爾蘭”死亡的時候,是“案件”的中部。
現在工藤新一正在前往京都塔。
現在是“案件”結尾的時刻。
——但“愛爾蘭”現在仍然好端端地身處在警視廳里,身處在安全的位置。
聯盟用精心的計劃,讓愛爾蘭完成了他最關鍵的一部分作用,又巧妙地將另一部分,分散給他周圍的人。
柯南宇宙的機制在意識到“進程”有問題的同時,卻又被敘事學部的應對所迷惑了。
但是有一點是確定的。
當“愛爾蘭”前往京都塔后,琴酒所扮演“愛爾蘭”的職能就會主動消散了。
于是,柯南宇宙就像一個老眼昏花的老人,試圖“湊得”離書本“近一些”。
——只要兩個“愛爾蘭”都在京都塔,留下來的那個就是真的了。
在聯絡室內,愛爾蘭就在佐藤警官和毛利小五郎的注視下,親自一個一個地向已經出發的警員通話。
老實說,毛利小五郎的保密要求正合他意。
“參悟,重悟他也在你旁邊嗎?你們可以回來了。”
“我們不是要去——”
“水谷浩介自己前來警視廳自首了,”松本清水的聲音聽起來很冷靜,“總之,案子結了,麻煩你們白跑一趟了。”
然后是大和敢助與山村操。
然后是其他幾組警員。
愛爾蘭盡可能的放慢動作和聲音,像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一樣。
但他內心已經開始警惕起來了。
——現在只剩下目暮警官和白鳥他們那一組了。
高木涉還沒有回來,如果在自己打完最后一通電話前,他還沒有回來,自己就要強行擊倒毛利小五郎和佐藤美和子,掌握主動權……
“是佐藤警官!”
聯絡室的大門被高木涉猛地推開,他的目光立刻凝聚在一臉嚴肅的站在一旁的佐藤美和子身上。
然后在佐藤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他猛沖過去,就將佐藤美和子撲倒在地。
好機會!
愛爾蘭立刻嘗試攔住他,但他就像情急之下忘了手里還抓著聯絡器一樣,就把連著的電話線同樣扯到身前。
“我說了我肯定不是作案人了!”
這樣一點小誤會很快就解開了,佐藤美和子掐了掐自己的臉頰,讓周圍人都注意到她并不是兇手假扮的。
她的聲音有些氣憤:“我從離開會議室就沒有和松本警視分開過!怎么可能會有時間——”
“聯絡器壞了,高木。”
松本警視的聲音聽起來也隱約帶上了一絲怒意。
“這件事的責任回來再做處理,”
他轉頭看向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現在來看,只能我們開車去把目暮十三他們喊回來了。”
“也只能這樣了。”毛利小五郎點點頭,“松本警視,麻煩你去找一輛開得快一點的車輛。”
然后,他看向證明了自己的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
“高木、佐藤,麻煩你們在他們回來后,注意每個人的行蹤,并且,我希望你注意……”
愛爾蘭的腳步,在毛利小五郎把他支開的那一瞬間變得慢了一瞬,但在聽到他對高木等人的囑咐后,又加快了一絲。
只需要對付一個人的話,就簡單多了。
甚至,愛爾蘭覺得這簡直是天助于他——毛利小五郎剛好也和工藤新一有所聯系。
而在松本警視離開房間的幾秒后。
毛利小五郎看向佐藤美和子:“佐藤,我懷疑白鳥警員就是兇手,我需要你把你的手槍借給我。”
身為GSSRA的特別顧問,這樣一點小特權顯然還是有的。
于是最后,毛利小五郎就和愛爾蘭坐在同一輛警車上。
小五郎坐在副駕駛。
也許是他們在警視廳呆的有些久的緣故,現在天色好像已經變得暗了下去。
街道上幾乎沒有任何行人,在夕陽最后一點光輝下,像一條無限蔓延下去的黑色影子。
愛爾蘭面無表情,他雙手握著方向盤,神情鎮定,眼神緊盯前方——
只要自己抵達了貝爾摩德告訴自己的地點……
毛利小五郎則側過臉,他就望向車窗外。
路燈今天不知為何亮的格外早。
那種淡黃的光暈因為丁達爾效應(應該是這個吧)形成了霧狀的光柱,像極了舞臺上的聚光燈。
就與街邊商店的霓虹燈浮出來光影融匯在一起。
然后就是遠處的東都塔,尖頂劃破了城市的輪廓線,從一個突出地表的小小矛頭,逐步的放大,就突入到那抹殘余的斜陽之中。
隨著車輛的逼近,周圍無人的氛圍,讓它顯得更加沉默與肅穆。
在那一瞬間,毛利小五郎的腦海中似乎閃過什么。
——東都塔?
——松本警視?
他輕輕皺起眉頭,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
毛利小五郎開始進一步的思索。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冷靜到了極點——但他現在還可以更加冷靜,車里的沉默讓他的心智開始向更深處沉浸。
他的目光就和更遠處大樓的玻璃幕墻反射出白熾的燈光一同折射出去。
就讓……就讓那橘紅色的夕陽看起來有些泛白。
大腦隨著他絞盡腦汁般的思考變得越發昏沉。
但毛利小五郎卻驚訝地發現“另一個自己”居然便越發清醒。
他就放任自己沉浸在那輪蒼白太陽的光輝里,放任自己的憂心忡忡,讓那個焦急的、關心女兒的自己開始上浮。
他的大腦中的一部分在告訴他,他應該放任愛爾蘭的離去,讓他更清楚自己的所駛向的道路。
但另一部分思緒卻拒絕那種可能,他就讓瞳孔盡可能地看向那些金黃色、橘黃色中更加潔白的部分——讓那些白光洞徹他的心智。
于是那道強光便在心智中閃耀。
——這次他不再有任何疑惑了。
毛利小五郎沉默了一路。
他一直等到愛爾蘭將車輛開到東都塔的樓下。
等到車輛逐漸靠近貝爾摩德留給愛爾蘭的偽裝車輛。
等到在松本警視在某個無人的路口停下車子,提議換自己來開車的時候。
那座鐵塔正在向他們走來,不,沖鋒,那座鐵塔便帶著那種矛頭似的勇猛向他沖鋒。
毛利小五郎將手伸向自己的腰間。
“我記得您給目暮警官安排的任務是——”
他開口了,聲音輕緩,卻清晰地傳進了愛爾蘭的耳朵,“是要去水谷浩介的家吧?”
愛爾蘭的雙手猛地一緊,方向盤發出咔噠一聲響。
他看著遠處那輛停在紅綠燈附近黑色車輛,緩緩開始給車輛降速。
毛利小五郎沒有看他,只是語氣平靜地繼續說:
“松本警視,水谷浩介的屋子方向,好像是東京都三鷹市神代?”
車輛緩緩停穩在十字路口,說來也巧,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愛爾蘭看了一眼副駕的小五郎,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
“毛利先生……你是不是,早就察覺了?”
“愛爾蘭,那位先生給你下的新任務是……”
在愛爾蘭愣住的瞬間——
“砰!!”
一聲槍響劃破沉寂的夜晚。
火光在狹小的車廂內一閃而逝,隨著一抹硝煙味在車廂里蔓延開來,子彈精準地穿透了愛爾蘭的額頭。
他的身體猛然向后一仰,撞上駕駛座的靠背,眼神中就浮現出難以置信——那是一種比痛苦更深的驚愕與不甘。
毛利小五郎將右手緩緩從風衣下抽出,黑色的手槍槍口仍在輕輕冒煙。
他順手將槍收起,像是剛完成了一件“”小事——一件背叛了自己的“人設”的小事。
“我真沒想到,居然你是最早知道的這些事情的。”一道有些年輕的女聲,突然出現在警車的后座。
毛利小五郎沒有回話,他只是推開車門,然后抬頭望向那座聳立在城市之巔的東都塔。
正如他所說的,他現在很“清醒”。
——現在是時候去接小蘭了。
——愛爾蘭是最先淘汰的,因為《備用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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