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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山河 第四百一十四章、趁亂擴張
徐府。
“老爺,勤王大軍已經開拔,從方向上看是向著昌平州去的。”
聽到這個消息,徐文岳沉默了。
打發走了舞陽侯,文官集團看似獲得勝利,實際上卻是隱患深埋。
不光惡了皇帝,也把帝國置于危險境地。
這是一場豪賭。
為了團體的利益,把大虞朝送上了賭桌。
“替我書信一封給舞陽侯,讓他當心北虜半路偷襲。”
半晌之后,徐文岳緩緩說道。
現在這種時候,他能夠做的不多。
只希望舞陽侯能夠名副其實,在戰場上大敗敵軍。
“閣老,您和舞陽侯的身份,都非比尋常。
私下聯系,可是官場大忌啊!”
云師爺急忙勸說道。
在大虞朝,文武勾結,一直都是禁忌。
如果在兵部任職,同軍中將領有聯系,還能說是工作。
當朝閣老派人去聯絡統兵將帥,一旦被人發現,朝堂上少不了一場風波。
徐文岳看似位高權重,實際上的處境并不好。
上面的皇帝看他不爽,下面的清流小弟也各有算盤,不受他的控制。
明面上在一眾閣臣中排第一,論起手中的實權來,反而成了墊底的存在。
權力可以來自上面,也可以來自下面,唯獨不能在中間架著。
無論搞定上面,還是搞定下面,首輔的位置都會落在他頭上。
偏偏徐文岳現在,就被架在了中間不上不下。
拿不到首輔的位置,他就沒辦法,按照自己的理念施政。
想要做點什么,都處處受制。
“無妨!”
“債多了不壓身,反正閣老位置干的也沒勁,大不了提前致仕回家。
現在老夫只是憑本心行事,就算被人發現了,我也問心無愧!”
徐文岳一臉淡定的說道。
無欲故無求。
當他對首輔位置喪失興趣,行事風格就沒必要那么謹慎。
就算被人抓到小辮子,帶來的影響,也相對有限。
現在局勢危急,皇帝不可能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把他這位輔政大臣罷免。
清流系還需要他充當門面招牌,擴大派系的影響力,不可能把他放棄。
韃靼軍營。
“大單于,魚兒已經入網,我們是不是可以收網啦?”
額爾德興致勃勃的提議道。
留著昌平不打,就是為了引誘虞朝援兵。
為了布下這場局,他們甚至放棄了進攻京師的計劃。
“魚兒是來了,可惜不是我們想要的!
看來虞朝皇帝對遼東鎮的控制,確實是不行了。
等了他們這么長時間,都沒有過來。”
呼格吉勒單于一臉失望的說道。
在昌平州下餌,他們想釣的是遼東鎮,這支大虞最精銳的騎兵軍團。
舞陽侯所部雖然同樣是虞軍精銳,但終歸只是步兵。
對韃靼一族來說,虞朝對他們威脅最大的,始終都是騎兵軍團。
只要吃掉了遼東騎兵,往后的戰爭主導權,就全部到了他們手中。
往后南下劫掠,再也不需要擔心,有人去掏他們的老窩。
“大單于,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能夠把舞陽侯所部引過來,我們就沒白忙活。
殲滅掉這支虞軍精銳,勢必能夠震懾虞朝人其他勤王大軍。
到時候虞朝皇帝,再想組織反攻,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薩日娜笑呵呵的說道。
舞陽侯對大虞朝的意義,不光是軍中的地位,還是連接勛貴系和皇帝的信任紐帶。
干掉了舞陽侯,大虞朝脆弱的內部平衡,就被打破了。
有了前車之鑒,后續的勤王大軍為了自保,必定會抵觸朝廷的命令。
在這種背景下,勛貴系幾位大佬勢必會被推到風頭浪尖。
不需要他們出手,以虞人擅長內斗的習慣,也會導致勛貴系和皇帝的關系惡化。
以往被壓制的文武矛盾,也會在這一刻被點燃。
就算各方為了顧全大局,暫時強壓著不撕破臉,后續雙方也會發生沖突。
本來大虞朝的內部矛盾,就積攢了一大堆。
再這么刺激一下,搞不好就自己玩死了自己。
“你說的不錯,能夠吃掉舞陽侯所部,我們也是血賺。
鬼方的部隊,應該到了位置上吧?”
呼格吉勒想了想問道。
打擊虞朝是他們的國策,削弱盟友鬼方,同樣是他們的國策。
現在有機會把兩家一起削弱,他自然不會客氣。
“十二萬鬼方騎兵全部抵達了指定位置,只等單于您一聲令下,他們就可以投入到戰斗中。”
薩日娜神色復雜的回答道。
相較于韃靼一族,鬼方的家底,要雄厚的多。
輕松就能拉出十幾萬騎兵,盡管這些騎兵接受的訓練不多,許多人在大戰爆發前還是牧民。
這種動員潛力,還是讓他憂心。
外界都認為,韃靼一族的死敵是大虞。
只有他們這些高層知道,韃靼王庭眼中最大的敵人,一直都是同為游牧民族的鬼方。
兩次入侵虞朝,他們都帶著大量鬼方騎兵參戰。
明面上是對他們的重視,實際上就是防著盟友一手,避免在關鍵時刻,這些家伙突然偷家。
“我記得前些日子,他們還抱怨,戰利品分配不公。
現在本單于給他們一個機會,只要能夠獨自吃掉舞陽侯所部,往后的戰利品分配他們就可以多拿兩成。”
呼格吉勒冷笑著說道。
上一次濟南吃了虧,他就意識到舞陽侯不好惹。
盡管人家現在只帶過來了三鎮之兵,參與行動的鬼方軍隊是其數倍,想吃下敵人也不容易。
倘若輕敵冒進,搞不好還會吃大虧。
不過作為盟友,呼格吉勒卻沒有提醒的意思。
鬼方損失越大,韃靼一族在草原上的地位就越穩。
兩個敵人自相殘殺,無論誰獲得勝利,最大的贏家都是他們這個漁翁。
漢水侯府。
“侯爺,朝廷傳來公文,陛下給都護府首府賜名為‘永安’!”
蘭林杰略顯激動的匯報道。
單純看“永安”,似乎平平無奇。
類似的地名,國內也不造少數。
可皇帝的年號是“永寧”,兩者聯系在一起,要表達的政治意義就不一般了。
“嗯!”
“按照陛下的意思,改升龍府為永安府。
從今往后,所有的官方文書上,一律使用永安。
以我的名義起草一份謝恩奏折,派人送到京中。”
李牧一臉淡定的說道。
皇帝希望國泰民安的心思,就差直接寫在臉上。
連取個名字,都要重申一遍。
看似是對安南都護府的重視,只有李牧清楚,永寧帝這是后悔了。
國難方知良將的可貴。
如果早知道局勢會惡化,永寧帝肯定不會讓他擔任安南都護,更不會讓他世鎮安南。
不過世上什么都有,就是沒有后悔藥。
永寧帝是要面子的,哪怕知道自己錯了,也不可能公開承認。
除了私底下懊惱外,絕不可能打自己的臉,收回此前的圣旨。
“侯爺,北方的局勢非常糟糕,北虜這次入寇的破壞力,恐怕比上一次更嚴重。
現在這種時候,我們是不是要做點兒什么,向陛下表明忠心。”
蘭林杰委婉的提醒道。
常年統兵在外,最忌諱的就是君臣離心。
李牧看似關系和皇帝挺近的,實際上兩人打過的交道并不多。
大多數時間里,他都在前線帶兵打仗,很少有機會和皇帝互動。
“你提醒的對,確實該做點什么。
安南地方窮,別的東西我們也沒有。
那就找機會進獻一些木材,給陛下修宮殿,再加幾船木炭。”
李牧面不改色的說道。
安南窮不窮不重要,關鍵是必須讓上面認為他們窮。
窮鄉僻壤,朝廷才不會打這邊的主意。
在這種背景下,運送的貢品,就非常講究了。
以往安南國朝貢,送上去的全是珍稀奢侈品,他肯定不能效仿。
索性就給些實用的,正好符合他武將憨厚的人設。
關鍵是這些東西成本低,不需要花費大量的金錢。
“侯爺,這會不會顯得太寒酸。
以往安南國朝貢,都會送上一些奇珍異獸,以及本地特產的水果蔬菜。
要不然,我們也給加上一些。”
蘭林杰略顯猶豫的說道。
除非是少數珍稀木材,普通木材和木炭,自身價值并不高。
哪怕運送到京師,增加的附加值也是運費,而不是這些商品本身。
“陛下崇尚節儉,奇珍異獸蓄養成本高,他是不會喜歡的。
水果蔬菜倒是好說,棘手的是保存不易。
必須用冰庫保存運送,不然在路上就全爛了。
何況食物還涉及到安全問題,萬一有人在途中做手腳,本侯可就說不清了。
還是木材和木炭實惠,陛下頂多看一眼,不會親自接觸。
就算有人想搞事情,也沒有施展的余地。”
李牧果斷拒絕道。
別看朝廷財政收入大幅度增加,他敢肯定要不了多久,朝廷又會陷入虧空狀態。
到時候財政吃緊,皇帝的待遇也得削減。
以永寧帝的作風,肯定沒心情玩奇珍異獸。
索性就樸實無華點兒,免得被人扣上獻媚君王的帽子。
“侯爺英明!”
蘭林杰恍然大悟道。
對李牧這種一方諸侯來說,送上禮是次要的,關鍵是不能捅婁子。
在這種情況下,貢品自然是越簡單越好。
價值不夠,那就數量來湊。
“少拍馬屁!”
“前線可有戰報傳來?”
李牧關心的問道。
距離遠的弊端就在這里,再怎么重視情報網絡,也沒法及時把握北方局勢。
“除了北虜四處劫掠的消息外,沒發現有價值的訊息。
算算時間的話,舞陽侯所部此刻應該抵達了京師。”
蘭林杰當即回答道。
事實上,北虜劫掠本身就是重要訊息,怎奈大虞這邊丟城失地太多。
除非戰略要地,普通州府的死活,大家已經沒功夫關心。
“傳令下去,讓邊界的駐軍,伺機向外擴張領地。
都護府沒有邊界線,他們能夠控制多少地方,我們就有多少疆域。
如若有人負隅頑抗,一律格殺勿論!
暫時不要對緬甸王國動手,南邊那些大虞的藩國,也不能輕動。
順便給罪囚們一個機會,只要他們在開拓戰爭中立下功勞,允許他們將功贖罪。”
在安南待了一年,這邊的局勢他也摸清楚了。
整個中南半島上,就沒有什么大勢力。
最近幾十年,最強大的國家就是覆滅的安南國。
正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當霸王的時間長了,才生出了挑釁大虞的心思。
隨著安南國的覆滅,半島上稍微強大一點的就是緬甸王國。
對外號稱帶甲三十萬,實際上全國都不一定能夠湊齊三十萬青年男丁。
人口大約一兩百萬之間,占據的疆域比安南還要更大一些。
只不過地處內陸,境內叢林密布、瘴氣遍地,適合人類生產的地方不多。
除了少數地區是封建統治外,大部分地區還停留在部落奴隸時代。
這樣弱雞的對手,最需要小心的不是敵人,而是恐怖的大自然。
原本李牧想要一口吞并中南半島的,后來考慮到熱帶雨林的恐怖,隨即放緩了步伐。
“侯爺,當代黔國公馬上就滿十六歲了,那邊應該會有所動作。
我們可以邀請他們一起行動,共同分攤朝中的壓力。”
一旁的王師爺開口進言道。
幕僚團隊雖小,內部的派系卻不少。
因為來歷的緣故,王靖川在幕僚團隊中的地位,一直都很尷尬。
其他人都是李牧重金從外面聘請的,王靖川則是朝廷流放過來的罪官。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大家雖然沒有刻意孤立他,但相互之間的聯絡,明顯要比其他人少上一些。
王靖川同樣有自己的傲氣,作為團隊中唯一的進士,對一眾秀才舉人組成的同僚,同樣不怎么看的上眼。
對手下人的小心思,李牧是心知肚明,卻沒有插手的意思。
有矛盾是正常的,真要是鐵板一塊,那才真棘手。
只要不把情緒帶入工作中,他都可以接受。
“嗯!”
“這確實是一個辦法,本侯會書信一封給黔國公,試探一下他們的反應。
不過這只能算一個添頭,云南軍事實力折損嚴重,一直都沒有恢復過來。
他們只能充數,主要還是看我們自己。
如果黔國公參與,那就把緬甸王國,一并納入打擊范圍。”
李牧當即表明了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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