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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97,我在市局破懸案 第536章 那我就下去陪他
門里突然躥出來的黑影把丁春梅嚇得啊的叫了一聲。
周奕卻非常淡定,因為他已經看出來,那團東西不是人,而是某種動物。
果然,黑影從兩人身邊飛快地跑過,順著樓梯一溜煙地往下,然后傳來了一聲貓叫。
周奕先一步進屋,確認安全之后,才喊門口驚魂未定的丁春梅進來。
丁春梅走進來一看,頓時傻眼了,屋里已經被翻得亂七八糟,一片狼藉了。
“門鎖是被撬開的,這種老式門鎖非常好撬。”周奕走過去推了一下門,生銹的門軸又發出吱呀呀的聲音關上了。
“你沒在屋里留下什么現金或者貴重物品吧?”
丁春梅搖搖頭。
“那就行,你先報個警吧。”說著,周奕把手機遞給了她。
周奕看著這滿屋子的狼藉,知道他們想找李翀藏起來的那份材料。
他們找的非常仔細,別說馬桶水箱這種地方了,連臥室里貼的發霉的墻紙都撕下來了。
這是一套一室一廳,裝修很老舊,但屋里的家具擺設還是挺齊全的。
丁春梅的個人物品主要就是衣服和書本,看得出來她很喜歡看書,屋里到處都是被撕碎的書。
廚房的地上,在一堆碗碟的碎片里,還散落著一些食物。
“周警官,我報完警了,警察說讓我別動現場,他們馬上派人來。”丁春梅把手機還給周奕說。
“你平時是不是喂過附近的流浪貓?”
丁春梅驚訝地問:“你怎么知道的?”
“貓這東西,很聰明,剛才那只貓不會無緣無故跑到你家的。”
周奕的話其實只說了一半,還有一半沒說,是怕嚇到丁春梅。
為什么恐嚇的時候是用剝皮的死貓,恐怕是跟蹤丁春梅的人發現她平時投喂附近的流浪貓,所以故意這么干的。
想到這兒,周奕心里頓時升起一股無名火。
太猖狂了!
很快,附近派出所的兩位民警來了。
顯然昨天也是他們出的警,因為一來就對丁春梅說:“又是你啊。”
但馬上,兩人被屋里的場景嚇了一跳。
然后就是常規程序,詢問丁春梅具體情況,問她有沒有丟什么東西,知不知道可能是什么人干的。
然后兩人一個在屋里檢查一遍,另一個去敲左鄰右舍的門做走訪問詢,看有沒有見過什么可疑的人。
周奕知道,這就是片警的常規操作,從現場看,頂多就是定性為入室盜竊,而且嚴重程度也要看丟的東西的價值幾何。
如果一圈問下來沒什么特殊發現,那大概率案子就暫時擱置了,畢竟丁春梅沒丟什么值錢的東西。
之后如果有類似案件,或者抓到了小偷,會順便審理一下。
因為能干出入室盜竊的,大部分都是職業小偷,這個群體的社會關系都是串聯的。有時候抓到一個,審著審著,就會提溜出一串來。
正常來說,這么做也無可厚非,畢竟警力有限。
但周奕發現來的民警看了一圈后,也沒有申請現場勘查的意思,便走上前問道:“同志,不提取一下現場的腳印和指紋嗎?”
民警看看他,問道:“你是什么人?”
一旁的丁春梅趕緊說道:“他是……”
周奕插嘴打斷道:“我是當事人的朋友,我陪她一起回來的。”
民警打量了他兩眼說道:“沒丟東西,就沒必要做現場勘查,大概率是慣偷干的,提取了腳印指紋意義也不大。算了,跟你說這個干嘛,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同志,我認為這個現場勘查有必要做。”周奕嚴肅地說道,“昨天也是兩位出警的吧?”
對方點了點頭,但已經面露不悅。
“昨天砸窗戶扔死貓恐嚇,今天就入室搶劫了,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如果把兩件事聯系到一起,是不是存在著故意傷害的可能性啊?雖然入室盜竊沒丟東西,在司法上屬于情節輕微的表現,但提取腳印和指紋也是正常的辦案流程。不留個記錄,萬一后面出了什么問題,怎么辦?”
本來有點不爽的民警聽到后面,臉色不由得變了,因為對方說的話,顯然不是普通群眾能說出來的。
稍微猶豫了下,民警看看兩人,然后走到一旁用無線電開始向所里匯報情況,請求技術支援。
派出所一般是沒有技術科的,如果需要對現場進行勘察,固定證據,就要上報到分局。
周奕已經打算好了,實在不行就只能用市局的證件來壓了。
但他還是不太想這么做,畢竟自己頭一天來武光報到。
再有就是,關于李翀,關于丁春梅的事情。
目前還沒有明確的證據,可以達成由市局接管的程度。
這個問題剛才丁春梅也沒問過,她問的是李翀的案子,難道不能以兇殺案的性質來調查嗎?
周奕告訴她: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李翀的死是他殺,僅憑她認為,和他們私下的推理,是不足以把案件性質改變過來的。
法律是講證據的。
沒有證據,誰也不可能把一起定性的案件隨意改變性質,這不符合辦案規定。
那就更可能讓案子上升到由武光市局刑偵支隊負責的程度了。
丁春梅被恐嚇和入室盜竊也一樣,這兩次報警就算并案,也還是派出所負責。
如果是在宏城,那只要自己和吳永成匯報一下,得到他的首肯,那這事兒周奕就能順理成章的介入了。
別說丁春梅被恐嚇了,就是李翀的死都能進行調查。
當然只是調查,想要改變案件性質,還是得有證據才行。
但初來乍到武光的他,沒法兒這么要求。
李翀的案子,棘手就棘手在這里,他和丁春梅個人暗中調查,力量有限。
但又沒有理由,讓公安機關介入。
那位民警用無線電匯報完之后,走回來對周奕說了一句:“在我們做完現場勘查之前,請你們先出去,不要影響我們的工作。”
周奕沒說什么,沖丁春梅招了招手。
由于走道里太黑,兩人索性下樓等待。
結果剛走到樓下,就遇到了聞訊趕來的房東,一個五十多的大叔。
大叔問了丁春梅發生什么事之后,又跑去樓上看了看。
下來之后,周奕替丁春梅開口和大叔交涉退租的事情。
也不知道大叔本就是個爽快人,還是覺得丁春梅是個麻煩,怕繼續住下去哪天自己這房子就變成兇宅了。
很爽快地就答應退租了,算了押金和剩下的房子,再要求扣了二十塊錢作為還沒結算的水電煤賬單后,大叔說自己回去拿錢。
心有余悸的丁春梅看著黑洞洞的樓道口,滿眼的迷茫和無助。
“白天鵝賓館那邊,你現在開了幾天的房?”周奕點了一支煙問道。
“暫時開了三天,那邊……挺貴的。”
周奕點點頭,就沖這個賓館的檔次,就知道不便宜。
而且賓館也不是百分百安全的,雖說進出要房卡,陌生人要登記。
但如果真想對丁春梅下殺手了,先在賓館隨便開個房,不就能大搖大擺地進出了嗎。
“周警官,我……”丁春梅手足無措,欲言又止。
她也已經意識到,自己卷進了什么樣的事情里了。
這和當初在步行街抓小偷還不一樣,那就是來不及思考之下的一時沖動。
但現在,就像站在一個會不斷陷落的泥潭沼澤里。
周奕吐出一口煙霧問道:“你可以選擇放棄,只要離開武光就行,現在還來得及。至于李翀的事,你放心,我會繼續調查的。”
這話,出自周奕的真心,但同時,也是周奕的試探。
丁春梅如果現在放棄,周奕并不會覺得她是在臨陣脫逃,反而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但她退出了,那報社那邊的內鬼就不好查了。
因為從目前來看,撤新聞稿、銷毀舊資料,以及給丁春梅下套,都是報社的內鬼干的。
把這個內鬼找出來,至關重要。
因為目前有效的線索,就只有報社內鬼和那個跟蹤者車牌這兩條。
而且李翀究竟把那份材料藏到了什么地方,丁春梅找到的概率應該比自己大。
因為他相信,像李翀這樣聰明的人,一定會留下一些可以指引方向的線索的。
這個線索,或許只有丁春梅這樣熟悉他的人才能發現。
所以周奕的內心也很矛盾,他需要試探她的決心,因為一旦她下定了決心,那這件事就再無回頭路了。
不成功,便成仁!
聽到周奕的話,原本還茫然無措的丁春梅的眼神突然變了,變得異常堅定。
她沒有半點猶豫,咬牙回答道:“我不走,師兄他不能白死!他沒完成的事,我替他做!”
“如果會死呢?”周奕淡淡地問道。
丁春梅凄然一笑:“那我就下去陪他。”
聽到這個回答,周奕微微一怔,這大概就是年輕人獨有的一腔熱血吧。上了年紀,歷經風雨的人,反而沒有這樣的決心,因為考慮太多,計較太多了。
然后他踩滅煙頭說道:“行,我知道了。你在白天鵝賓館再住兩天,然后等我消息。”
丁春梅點點頭,她不知道周奕打算做什么,但她無條件地相信這個曾救過她命的年輕警察。
她在宏城電視臺的時候,也親眼見過他偵破一樁又一樁的大案。
對她來說,周奕就像是天降神兵,像定海神針,讓她既崇敬,又有安全感。
這時,一輛警車開了過來,車上下來兩名警察,提著工具箱往樓上去。
周奕知道,這是分局的技術科來勘察現場了。
隨后,房東一路小跑了過來,跟丁春梅算完了賬。
鑰匙也無所謂交不交了,反正鎖已經撬壞了。
待會兒警察走了,丁春梅看看屋里有什么東西還要的,收拾收拾,這事兒就算是結束了。
周奕一直在一旁默默地看著,等一切處理完。
最后丁春梅收拾了一些衣物帶走了,兩人出來的時候,已經快五點了。
丁春梅想請周奕吃個飯,但周奕拒絕了,讓她先回去休息,調整下狀態,自己還有其他事要辦。
送走丁春梅,周奕站在路邊,掏出了手機,然后在通訊錄里翻到了一個號碼。
片刻之后,電話通了。
周奕立刻換上笑臉說道:“倪局,我是周奕啊,我今天正式來武光報到了。”
“對,對,今天才來的。我上個月月底陪小霜回了趟西北老家,結果在那邊耽誤了幾天,所以來晚了。我下午剛到的,這不剛收拾完東西嘛。”
“沒有沒有,我要是一號就來了,我能等到今天才給您打電話嘛,您可是我的老領導啊。”
“哎好,我先熟悉熟悉市局的情況,然后過兩天來拜訪您。”
“行啊,倪局請客吃飯,那我肯定得吃啊,哈哈哈。”
“那成,您先忙。”
掛上電話,周奕啞然失笑。
想當初在宏城市局刑偵支隊,倪建榮一臉的高高在上,還給吳永成使絆子穿小鞋。
想不到現在,反而成了自己需要依靠的助力了。
畢竟報社這些人的情況,如果需要深入調查,自己眼下還不合適。
但倪建榮身為縣局的局長,只要他肯幫忙,這些事情就好辦了。
何況,這位倪局現在可是一位非常想進步的同志。
這時一輛出租車路過,停在了周奕面前問道:“老板,打車嗎?”
周奕見他盯著自己手里的手機,心說這司機夠精明的啊,然后擺了擺手。
出租車開走后,周奕找路過的大爺問了下豐秀路怎么走,因為眼看著快到飯點了,他決定去蹭一頓飯。
好在不算太遠,大爺也很熱心腸,告訴周奕上哪兒坐公交車,坐到哪站下來再怎么走。
以前還沒導航的時候,很多開車的人和上了年紀的人,對城市里的道路是如數家珍,不像后來不開手機地圖壓根不知道路怎么走。
謝過大爺之后,周奕坐上了公交車。
“豐秀路803弄,7號樓301……”周奕站在樓底下,抬頭看了看。
比起先前丁春梅租住的小區,莫優優家顯然要好不少。
大門口有門衛大爺,小區里的環境也還可以,樓道里也沒那么黑,而且有感應燈,莫優優家還是一梯兩戶的,說明房子不算小。
不能說多有錢,但基本上就是城市居民里比較正常的家庭條件。
這種家庭,如果不出事的話,生活還是可以相當穩定的。
周奕上到三樓,敲響了301的門。
但等了一會兒,門并沒有開。
不過不是因為屋里沒人,實際上盡管屋里人很小心,但周奕還是聽到了門后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屋里的人之所以這么謹小慎微,也是情有可原的。
因為就在上樓梯的時候,周奕就看到了樓梯的墻面上,有被潑過紅油漆的痕跡。
雖然已經用石灰涂抹掉了,但還是留下了痕跡。
這必然是催債人的杰作。
這種事情,對普通人而言,無異于是社會性死亡了。
突然,門開了。
開門的正是莫優優,她從貓眼里看到了周奕。
在她身后,還有個四十多的婦女,和她長得很像,應該是她母親,眼神很惶恐。
顯然一開始躡手躡腳跑到門背后的是她,估計是怕催債的又上門來鬧事。后面莫優優確認是周奕后才開的門。
“周警官。”莫優優的黑眼圈很重,顯然是沒睡好。
“還好吧?”
莫優優點點頭,請周奕進來,然后向自己母親介紹。
莫優優的母親臉上露出拘謹而不安的笑容,看樣子就知道也是個老實巴交的普通人。
這是一套普通的兩室一廳,雖然已經打掃過了,但屋里還是留有不少被打砸過的痕跡。
“媽,你給周警官倒杯水。周警官,您快坐。”
她母親后知后覺地趕緊往廚房跑。
“后面這幫人沒來過吧?”周奕問。
莫優優搖搖頭。
“你爸呢?”
“他上班去了,應該快回來了。我媽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所以請了假在家陪我。”
周奕點點頭,也正常,碰到這種情況,就留一個大姑娘在家,哪個父母能放心。
“周警官,你喝水。”莫優優母親端著杯子小心翼翼地說。
“謝謝阿姨。”周奕接了過來說道,“要不咱坐下說吧,我先了解下情況。”
母女倆這邊剛坐下,門口就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一個胖胖的中年人開門進來,一眼就看見了周奕這個陌生人,頓時連關門都顧不上了,滿臉緊張地就要沖過來。
好在莫優優一把攔住了他,大喊道:“爸,這是周警官,就是昨天電話里幫我們的人。”
中年男子自然就是莫優優的父親莫漢榮了。
“對……對不住啊周警官,我以為又是這幫王八蛋了,對不住,對不住。”
關上門,這一家三口都在了。
周奕看著他們三個人的臉色,就知道自己今天這頓飯應該是蹭不到了,顯然他們都沒什么胃口吃飯。
“叔叔,我和優優呢,也算是朋友。這件事如果我能幫忙,那我肯定盡力而為,但也要看具體情況。”他可不想把話說太滿了。
“所以,要不先跟我說說大概什么情況吧。”
沒想到,莫漢榮嘆了口氣,說了一句話,把另外三個人都嚇了一跳。
“哎,估計沒這個必要了,今天廠里通知我了,說小朱人已經找到了。”
“可惜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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