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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扶搖河山 第七百二十四章 庫房生波瀾
榮國府,東路院,內院庫房。
一個身姿苗條,形容俏麗的大丫鬟,正指派外院小廝,將數十個米袋子搬到二門口。
然后屏退小廝出了二門,讓內院婆子和粗使丫頭,把米袋子抬入內院庫房。
東路院因場地比西府小許多,在賈赦居住之時,要緊庫房便設在內院。
賈琮重新修葺東路院,雖改變許多格局,但庫房位置卻照舊不變。
彩霞作為王夫人大丫鬟,日常也幫王夫人料理家務,像這種兩府物資往來,一向都是彩霞接洽打理。
她等婆子丫鬟抬完米袋子,便將眾人遣散,依舊忙碌各處事務,自己入了庫房清點記賬。
只是清點片刻,突然聽身后腳步聲,感覺光線一暗,庫房的門被人吱呀一聲關上。
緊接著纖腰一緊,被人從身后一把摟住,內院之中敢如此與她嬉戲,不用猜也只有一人。
更不用說緊貼后背的身形,還有那熟悉的氣味,她更清楚何人如此放肆。
彩霞嬌軀不由一陣發燙,扭動掙扎幾下,壓低聲音嗔怪道:“三爺,有話說話,動手動腳算什么意思。
現在青天白日的,要是讓人看見,我還要不要活。”
賈環笑道:“你少嚇唬我,我們日常在屋里頑,還有些提心吊膽,生怕別人撞見閑話。
這個地方日常都沒人來,我又關了門戶,就我們兩人一起頑,鬼都不會想到。”
賈環說著話,心里有些發熱,愈發有些放肆,摟著彩霞纖腰的雙手,緩緩上移,一把抓住秀挺豐潤。
彩霞一下子尖叫出聲,馬上又意識到什么,拿手一下捂住自己嘴巴。
賈環見她不敢叫喊,愈發有些得意,趁機一頓胡亂掏摸。
輕聲笑道:“日常我們在房里,便偷偷玩過這些,如今到了這里為何就不能。”
昏暗的庫房里頭,兩人一頓拉扯掙扎,伴隨著賈環的嬉笑聲,還有彩霞的喘息抱怨聲。
兩人站立不穩,翻倒在柔軟的米袋子上。
彩霞氣吁吁說道:“環哥兒,再鬧我可就喊了,你也不瞧這是什么地方,如今什么時候。
你再鬧下去,大不了就是一死,讓太太知道了,看她不揭了你的皮!”
賈環聽到彩霞后面一句,忍不住嚇了哆唆,一下就停下了手,他對嫡母王夫人有天然的懼怕。
賈環雖比寶玉小兩歲,但大宅門子弟,身邊都有妙齡丫鬟圍繞,比尋常人家子弟,更早懂得人事。
因他是庶出子弟,遠不比寶玉受盡萬千寵愛。
比起姐姐探春從小光彩熠熠,并在賈母身邊教養,得賈母十分看重,他也是遠遠不及。
他從小只被母親趙姨娘教養,生母本是賈家家生奴才,雖攀升做了二房姨娘,但本性難改。
一貫性子粗鄙,陰私愚昧,爭強好勝,整日耍弄口舌,四處鼓搗是非。
因此,賈家闔府上下眾人,對趙姨娘多有生厭,
但趙姨娘并不是毫無長處,不僅天生的好容貌,且極會服侍賈政,房闈內很得賈政寵愛。
否則,她和周姨娘同為家生奴才,同攀上二房姨娘之位,周姨娘多年一無所出,她如何能兒女雙全。
趙姨娘這種性子心術,一對兒女都能養活養大,在大宅門之中,也是極少見的。
究其原因,不外乎賈政對她的庇護包容,也是非比尋常。
賈環被趙姨娘從小教唆調教,自然養不出好性情,刁鉆頑劣,撒潑耍賴,扯謊多嘴,頗有其母之風。
他因遠不如寶玉得寵,從小身邊也沒出色丫鬟服侍。
但大宅門中規矩,王夫人身為嫡母,有教養庶子之責。
所以常讓賈環入房或耳提面授,或抄寫經文,左右做個大婦樣子,好讓外人看了稱道。
因此賈環和王夫人身邊丫鬟,自小混的熟頭熟臉。
如金釧、玉釧等丫鬟,因賈環言語舉止刁鉆猥瑣,對他都是不喜膈應,日常能離多遠就多遠。
也不知是什么緣故,唯獨彩霞與他頗為投契,兩人從小私下要好。
前幾年兩人年齡還小,即便私下來往玩耍,有些懵懂羞澀之舉,多半還不通曉男女之事。
但這一年多時間,彩霞開始抽條長大,眼見生成窈窕誘人的大姑娘,年紀也到及笄之齡。
賈環雖才過了十三,未至舞象之年,但從小和彩霞等丫鬟來往親近,正是開竅懂了人事。
更不用說和他親近的彩霞,如今身子長得這等動人,讓他這等青蔥少年頗為羨慕好奇。
總讓他心中生出蠢蠢之念,老想找些機會一探香軟。
彩霞會和賈環要好,不過是異性相吸,有些作伴解悶之心。
加之賈環雖刁鉆頑劣,但模樣清秀干凈,看著順眼。
其實這半點不奇怪,賈環的母親姐姐皆美貌出眾,他的相貌如何會差。
自從二房淪為偏房,搬出榮國正府,遷入東路院。
二房的丫鬟奴才都有些人心浮動,彩霞身為王夫人的大丫鬟,知道更多事情,自然也無法免俗。
王夫人幾個貼身丫鬟,先去了一個金釧,竟成寶姑娘的大丫鬟,彩霞也攀上寶玉高枝,都算有了結果。
如今只剩下玉釧和她,但玉釧年齡小些,還不太慌,彩霞今年過及笄之年,已到放出配人的年紀。
這讓她心中恐慌,她服侍王夫人多年,已是開了眼界之人,豈能甘心將來委身外院小廝。
她知道二房如今落魄,唯獨一人得意風光,便是三姑娘探春,兩府都知她最得琮三爺寵愛。
老爺放任三姑娘定居東府,便是想琮三爺幫三姑娘抬舉身份,將來能有風光歸宿。
如此二房將來的出頭之日,必定都在三姑娘身上,環三爺可是三姑娘的親弟弟。
旁人看不起環三爺,彩霞卻覺得將來他比寶玉要頂用。
她從小就和賈環走的親密,本就對他有些傾心,這等便利自然不愿錯過。
這年賈環找她玩耍,她便多幾分殷勤順從,兩人獨處之時,半推半就讓賈環占了不少便宜。
惹的血氣剛生的賈環,愈發對她迷戀不舍。
因賈環畢竟只是少年,已過及笄之年的彩霞,比他更懂一些人事。
所以每次兩人私下相處玩耍,彩霞都是適可而止,兩人除了還未入港穿巷,什么親昵事都做了。
兩人這些私密情事,旁人雖不得而知,但趙姨娘多少心知肚明。
趙姨娘因彩霞是王夫人貼身大丫鬟,偏和自己兒子從小相好,便覺得是極得臉之事。
府上有這么多騷丫頭勾搭寶玉,但也有出色丫鬟只鐘愛自己兒子,可見自己養的種不比別人差。
她又看上彩霞伶俐能干,將來要是給了賈環,自己身邊便多個臂膀,從此在大宅門也不獨不孤。
再加上這一年彩霞出落的體態誘人,趙姨娘是過來婦人,認定她將來是好生養的。
自己兒子要是得了她,不管將來正妻如何,兒子子嗣一樁必定不缺,自己將來也多了依靠。
因兒子雖是庶出,但也是榮國府公子,將來正妻必定是正經人家小姐。
正經人家的媳婦,多半看上自己這奴才出身的姨娘。
也只有彩霞這樣的出身,才能真正看重自己,能和自己親近。
因此趙姨娘看彩霞愈發順眼,心中決意要促成這樁好事。
只是賈環剛過十三,如今要是向賈政討要,以自家老爺嚴正迂腐性子,必定不會同意。
甚至見自己刻意討要,只怕還會生出疑心,對自己兒子諸多不利。
她想著再過一年半載,等賈環過了十四,再開口向賈政討要,即便是要女人,兒子也要比寶玉快一步。
因心中確定算計,眼下自然不攔彩霞和賈環往來,甚至還多給他們便利。
倒像是巴不得弄出風聲,將來她和賈政提起之時,好生米煮成熟飯,這在大宅門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方才賈環雖然放肆,彩霞心中倒并不懼怕,以往這等風流廝磨,兩人也不是沒有過。
只是如今青天白日,又是在庫房這種地方,鬧出事情未免太過荒唐,多少讓人有些羞恥。
她見話語嚇住賈環,讓他停下手上放肆,也便做罷不再唬他。
只是方才場面香艷刺激,兩人坐在米袋子上,一時都有些不舍起身。
賈環從衣袋取出塊糕點,說道:“這幾日我吃東西不得勁,三姐姐知道讓人送了一盒棗泥山藥糕。
因東府的奴才都是江南買的,只有他們才能做這種江南糕餅,尋常可不容易吃到。
我特意留一塊給你,這等好心好意,找你玩耍還推三阻四,當真沒有良心。”
彩霞只是一個奴才丫頭,日常和他私下胡鬧,賈環因好奇刺激,只愛跟她說笑調戲。
她從沒聽過這等甜言蜜語,被賈環哄得臉色發紅,接過他手上糕點,咬了一口,果然香甜。
她笑著掰下一塊喂到賈環嘴里,兩人嬉笑幾句,相互喂食幾口,心中有些纏綿,不由激起興頭。
賈環一把捧住彩霞俏臉,也不管她低笑掙扎,便啃她唇上的胭脂,黏在一起便扯不開。
一只手還扯亂她的褙子,伸進小衣掏弄最誘人之處。
昏暗的庫房里,傳出壓抑急促的喘息聲。
王夫人自二房失去正溯之位,搬遷蝸居東路院,居住之所沒以前寬敞,連帶心胸也比以前狹私窄小。
聽說西府大肆采購米糧,分派一部分到東路院,總覺二房得的都是次等貨,擔心被西府公中欺瞞。
便帶玉釧去庫房查看新入糧米,庫房因是存放物品之所,在內院避風避陽之地,離尋常房舍都有些距離。
王夫人帶著玉釧走了一段路,便到了庫房附近,遠遠看到庫房門戶緊閉,但卻未從外頭上鎖。
她心中有些不快,心想彩霞做事愈發馬虎,庫房裝完米糧,竟然連大門都不鎖,當真糊涂。
王夫人又走了兩步,突然看到路邊一個翠色香囊,她心頭不由一跳。
因賈環這兩日在她房中抄寫金剛經,王夫人認得這是賈環隨身之物,絕對不會看錯。
她再看庫房緊閉的房門,心中已經疑慮叢生。
她出身豪門世家,嫁入國公大戶,一輩子沉浸內宅,聽多大戶男女狗屁倒灶的破事。
哪里不會聯想門戶緊閉的庫房,可能會出現什么香艷之景。
她臉色瞬間陰沉,不由自主停下腳步,說道:“玉釧,你回去和陳大娘要庫房賬本,我要過目庫存物件。”
玉釧連忙答應,便回頭去拿賬本,王夫人等她走遠,才上前兩步撿起地上香囊。
她仔細分辨香囊的樣式做工,包裹香料的味道,確定無疑便是賈環之物。
剛巧是彩霞到庫房辦事,庫房左近賈環的香囊遺落,世上沒這么湊巧的事。
丫鬟彩霞和賈環素有往來,王夫人這樣厲害的婦人,怎么可能毫無察覺。
她從來沒有戳破此事,當做從不知情,不過是有意縱容罷了。
因賈環雖是庶出,但也是正經的榮國子弟,是自己老爺的親生兒子。
雖說大宅門里嫡庶有別,但賈環是唯一能和寶玉分剝家產之人。
即便庶子分派家產有限,但榮國府不是山填海堆的聚寶盆,分剝一點少一點,蚊子腿雖小也是肉。
加之趙姨娘很受賈政寵愛,王夫人表面不太顯露,心中卻早起防范之心。
要想毀掉大宅門里的少爺,最好法子就是讓他早近女色,不僅能壞了身子,還能早早壞了性情。
像是榮國府這種世家豪門,各處都是年輕丫鬟服侍,要做這種事也最便利,最讓人找不出毛病。
王夫人早看出彩霞和賈環勾搭親近,卻一直冷眼旁觀,任憑兩人私下牽扯胡搞。
自己有四個大丫鬟,舍掉一個做成此事,對王夫人來說是很值當之事。
當初她還是榮國府當家太太,便有了這種陰損心思,早就埋下這步內宅暗棋。
只等賈環再大些年齡,能弄出內闈糜亂之事,一個淫辱母婢的罪名,足夠讓這庶子身敗名裂。
以自己老爺的嚴正脾氣,就算不活活杖斃這畜生,或者就此趕出家門,從此必定厭棄無比。
從此賈家二房玉字輩子弟,再也沒人能和自己寶玉爭鋒,這才真真讓王夫人稱心滿意。
如今更是形勢大變,二房跌入塵埃,變成榮國府偏支,王夫人自感二房已難堪到極點,為此日夜不安。
大房賈琮霸占了所有家產,她的寶玉將來能分剝的產業,變得十分窘迫單薄,只怕連富貴都朝不保夕。
這等困頓之下,偏自己和庶女探春撕破了臉,這兩個月以來,探春再沒回過東路院,母女之間已生下仇隙。
賈環是三丫頭的親弟弟,經過此事之后,她難道將來還會幫著寶玉,而不扶持自己親弟弟?
她要是借著琮哥兒家主的勢頭,拉扯自己親弟弟,將來賈環怕要爬到自己寶玉頭上。
王夫人萬萬不想看到這種結果,自己的寶玉絕不能落到這種境地!
所以,她昔日在榮國府的隱私算計,到了東路院更放在心上,就等一日事發,給自己寶玉除去一個禍害。
王夫人手中捏著賈環的香囊,臉色越發陰沉,心中泛起算計得逞的快感,忍不住輕步走進客房。
庫房之中,彩霞被賈環一塊棗泥山藥糕點,軟語哄騙,咬唇啃胭,廝磨風流。
她本就是沒經過人事,哪禁得起這種陣仗,寬敞黝黑庫房更讓人生出綺念,片刻之間就松了心防。
賈環雖還是少年,但從小和丫鬟相處走動,早已隱約知曉房闈之事。
日常在族學讀書之時,學里有年長的紈绔子弟,私下對男女胡混之狀,津津樂道,私談為樂。
這等香艷典故事跡,賈環不知聽過多少,便是市井秘傳的春宮香囊,他都多有見識。
他見彩霞松了掙扎,便越發大膽放肆起來,按著往日見聞,氣喘如牛,松了自家褲帶,撩了人家裙子。
也不顧彩霞低聲哀求,一股熱血上涌,戰戰兢兢,大著膽子,把人壓在米袋子上。
彩霞已嚇得手腳酥軟,哪里還有力氣掙扎,根本管不住賈環在身上折騰。
她唯一能做之事,是用雙手死死捂著嘴巴,生怕喊出半點聲音,叫人聽見,走漏風聲,便要沒了小命。
他們都是未經事之人,宛如誤入歧途的孩童,不知歸路,不得其法,只一味橫沖直撞。
正當兩人意亂情迷,忘乎所以,時間流逝,皆無察覺,都沒察覺客房門戶窗紙,一個漸漸靠近的人影。
王夫人開始還有些猶豫,終于忍不住心中惡念,期盼自己籌謀之事,能夠一朝成真。
她剛靠近庫房門戶,即便彩霞極力壓抑,賈環也不敢大聲,王夫人還是聽到沉悶的喘息和抽泣。
她是過來的婦人,哪里不知這兩人在干什么好事,心中不由羞怒如狂。
自己的寶玉得了不舉之癥,已吃了幾個月湯藥,如今依舊毫起色,房闈空乏,無法人道。
賈環這庶出的畜生,憑什么這般肆意張狂,竟背地胡亂糟蹋自己的丫鬟,簡直豈有此理!
王夫人心中的嫉恨憤怒,似乎燒的整個人發狂,她舉手便要推開門戶,撞破這樁內院丑事。
之后必定要嚷開風聲,讓自己老爺嚴加處置。
按照家規常例,彩霞這丫鬟必定是要杖斃!
賈環淫辱母婢,罔顧人倫,就此斷了他生路和前程,自己賠上一個丫鬟,也算得逞長久算計。
正當她抬手推門,手掌還沒碰上門板,突然渾身一個激靈,似乎想到什么,抬起的手僵在空中。
她眼中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舉在空中的手掌,微微握緊放下。
然后后退了幾步,悄悄離開庫房,倒像怕驚動里面那對野鴛鴦,形狀頗有些古怪。
王夫人沒走幾步路,便看到玉釧快步過來,手上還拿著一本帳冊子。
說道:“太太,庫房的賬本我已取來。”
王夫人說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你先扶我回房歇息,下回再來盤點庫房。”
玉釧聽了這話,心里有些奇怪,太太看著滿臉紅光,怎么還就不舒服了?
不過她是奴才丫鬟,王夫人說回去歇息,她自然不會多嘴。
兩人轉身遠遠離去,背后那座庫房依舊門戶緊閉,似乎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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