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紅樓之扶搖河山 第七百一十五章 房闈多情事
伯爵府,賈琮院。
賈琮有些不舍黛玉柔軟香甜的睡榻,說道:“方才被妹妹擰得生痛,這回子起不來了。”
黛玉小臉粉紅,不滿的說道:“三哥哥怎這么賴皮,我都沒怎么使勁兒,還能這么嬌貴。
那我幫你揉一揉,三哥哥就趕緊起來,待會兒雪雁送茶進來,看到像什么樣子。”
黛玉說著便伸出手,在賈琮的嘴角輕輕揉搓,指尖幽涼,肌膚柔膩,薄紗衣袖中透出醉人的芬芳。
她略微低著頭,明眸盈盈流波,青絲撫在賈琮臉頰,一陣酥酥麻麻,讓賈琮臉上生出笑意。
黛玉看到他明朗的笑容,感到臉上一陣發燙。
粉紅小臉一側,輕哼一聲,口中嘟囔:“賴皮。”手上動作卻沒停下,似乎變得愈發輕柔。
直到聽見門外走廊上傳來腳步聲,黛玉才一下縮回了手,賈琮不敢太過胡鬧,連忙起身坐起。
黛玉微松了口氣,看到雪雁掀開門簾,端著熱滾滾茶水進來,笑盈盈說道:“三爺請吃茶。”
賈琮喝過兩口熱茶,黛玉臉上的紅暈才稍稍退去。
賈琮問道:“妹妹,我聽芷芍說這次的禮物,是姑父托一位同鄉故交捎來,這人還是來京赴任為官?”
林黛玉回道:“嗯,這位世叔和父親是同鄉同科,少年時便相識,名諱羅守倫。
這位羅世叔及第后做過德州云胭縣令,后來又調任金陵陪都任刑部主事。
十幾年前陪都刑部案牘庫走水,燒毀刑部許多要緊文牘,當時正是他當值任事,難辭其咎。
我聽父親說過,當時還是太上皇臨朝,聞聽此事大為震怒,本要將羅守倫治罪流配。
后來京中有人為他御前說情,這才免了流配之刑,貶到姑蘇吳縣做縣丞。”
賈琮聽了也有些欷歔,刑部主事為正六品,縣衙縣丞為正八品,這是因罪連貶四階。
而且縣衙縣丞都是孝廉或舉人擔任,仕途十分狹窄,極難升遷正職。
一個兩榜進士被貶八品縣丞,不僅是奇恥大辱,也是仕途滅頂之災。
黛玉繼續說道:“這位世叔到任吳縣后,仕途頗為坎坷。
每次三年吏部大考,都是中下之等,一直不得升遷。
吳縣縣令都換了好幾任,他卻一直做著縣丞,算起來可有十幾年時間了。
因他是本鄉為官,日常和林家交往頗多,父親每年回鄉省親,彼此家宴拜謁,我小時見過他多次。”
賈琮知道林如海乃是科場驕子,探花之才,滿腹經綸的人物,城府眼界都不同尋常。
士大夫之間以家宴招待,是彼此關系十分親厚的表現。
這個羅守倫官職低微,沉淪下僚,還能得林如海看重交好,絕不會僅因為是同鄉同年。
多半是此人才學和品格,也都不是泛泛之輩。
兩人絮絮叨叨說了很多閑話,時間過得飛快,趕上晚膳時辰,黛玉讓雪雁去廚房多置辦一份。
兩人又相對用過晚食,黛玉見窗外天色已昏暗。
說道:“三哥哥,天色已經不早,我也要歇著了,你明兒下衙后再來說話。”
她又將賈琮送到院門口,看著他獨自離開,這才返回房中。
榮國府,寶玉院。
晚霞消盡,夜幕降臨,院中游廊依次點亮燈籠。
前幾日因為公中月例緩發,院里丫鬟都有些人心不穩。
麝月心思通透,因看清事情根由,對這事并不太放心上。
襲人和彩云已入寶玉房頭,緩發月例之事,除了有些憋屈,其余倒也罷了。
因她們眼下已有正經名分,這種事對她們沒太大妨礙。
其中因此事,心神不安之人,便是秋紋和碧痕。
其中以碧痕最心神不定,王夫人將自己貼身丫鬟彩云,給了寶玉入房服侍,并沒有選中她。
這讓碧痕大失所望,心中滿是擔憂害怕,有些怨恨埋怨寶玉,也不在太太跟前為自己說話。
自從去年夏天,她被寶玉挑唆一起洗澡,不僅被寶玉破了身子,還被他弄了幾個時辰。
之后兩人又背著襲人,找院中偏僻地方鬼混好幾次。
碧痕把身子都舍出去了,已經沒了退路,自然巴望著能早些入寶玉房頭。
那怕一時得不了姨娘的名分,只要做了入房侍妾,也算落了個正經下場。
但沒想到彩云入房之后,襲人也不知什么緣故,日夜將寶玉看的很緊。
碧痕花了不少心思要親近寶玉,居然也抓不住一點縫隙。
更不用說前幾日太太過來,不僅將麝月狠狠訓斥一頓。
還定下了規矩,以后寶玉房里只能由襲人和彩云值夜,她和秋紋只能在外頭伺候。
這幾乎斷了碧痕想沾惹寶玉的念頭。
她和寶玉的以往鬼混,畢竟只是私下偷摸,即便襲人等人心中有數,但并沒有抓住實證。
就算去年那次洗澡,門戶緊閉,誰也沒親眼看到勾當。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碧痕每日看著襲人和彩云,輪流在寶玉房中過夜,心中猶如火焚。
自己將身子都給了二爺,他轉眼就不當自己一回事,每日和別人歡愛作樂,全把自己撂在一旁。
碧痕的年歲已不小,再過一年就到放出年齡,到時多半要配了外院小子。
她討厭外院那些臟兮兮的小廝,但更讓她恐懼還不止于此。
到了那個時候,她便再也瞞不住,自己早被破了身子,不僅名聲敗壞,一輩子都要狼狽不堪。
要是太太追究她勾引寶玉之事,她連小命都會保不住,那時二爺早就不記得自己這個人……
她也是賈府的家生子,見多了府上的世故。
各房月例銀子不是小事,從沒聽說被停發過,如今二奶奶敢對二爺下手,誰都看出要出事情。
上回麝月回來傳話,二奶奶說如今公中周轉騰挪不靈,留存余銀不足,所以才會緩發月例。
碧痕一聽公中周轉不靈的話頭,便想到上次寶玉房里裁撤人口之事。
她便猜想王熙鳳想縮減耗費,所以事先放出風聲,緩發月例也是由頭,難道又要裁剪二爺的人口?
上次寶玉房里裁剪丫鬟,即便綺霰、檀云等大丫鬟,都毫不留情被裁撤掉。
檀云因年紀最大,已配了外院的小子,綺霰如今在廚房幫工打雜,也過得十分狼狽。
原先她們在房里時,二爺日常也嘴甜的很,但一旦被打發出去,二爺就忘了還有這兩人。
綺霰如今過得糟糕,也不見二爺半點幫襯,檀云只怕已成二爺心中的死魚眼睛……
上回自己因和寶玉有勾當,他總算念及些許床榻恩愛,留了自己一回。
要是這次房里再裁剪人口,碧痕可沒底氣能再躲過一回。
因如今襲人和彩云已入二爺房頭,自然不可能被裁撤。
秋紋常在太太跟前說小話,是太太在二爺房里的耳目,太太多半也會留她。
麝月最精明能干,口齒厲害,到哪里都是得用之人,況且她和襲人要好,襲人必定會幫著她。
雖前幾日麝月被太太罵了一頓,但聽著也不是什么大事,多半也牽扯不到要緊地方。
碧痕因沒了入房機緣,心思不定,胡思亂想,發現自己竟是寶玉房中最朝不保夕之人。
如今每到天色昏暗,碧痕便會沒來由心生焦灼,幾乎日日如此,有些苦不堪言。
她推開廂房窗子,看到寶玉房里燭光搖曳,時常有人影來回走動,她甚至知道今日是彩云值夜。
碧痕心中火燎般嫉妒,口中低聲咒罵,彩云這騷蹄子被二爺折騰死最好……
她越想越氣,一下關了窗戶,回到自己床上悶頭睡覺,眼不見心不煩。
就在她關上窗戶沒多久,秋紋端著茶盤,走過院中游廊,檐下燈籠將她的人影拉長扭曲。
她走到寶玉房門口,略微一推門,發現房門已里頭鎖住。
心中暗自咒罵,彩云這浪蹄子,天一黑就這等迫不及待……
她讓自己的聲音盡量溫柔,站在門口說道:“二爺,如今夜里天氣冷了,我來給你添換夜茶。”
房間里傳來寶玉不耐煩的聲音:“夜茶已經換過了,我們要睡覺了,你也下去歇息。”
秋紋聽了心中郁悶,天都還沒黑透,二爺就要睡彩云,他真的這么頂用,也不嫌累得慌。
秋紋最近也是心神不定,為了能爬上寶玉的床鋪,她就愛在王夫人跟前遞小話。
襲人和麝月的私語,寶玉房里月例緩發之事,都是她獻殷勤告知王夫人,因此鬧出不少事情。
原本以為討好了太太,太太說不得覺得她貼心,一高興就把自己賞給寶玉睡覺。
可惜秋紋的如意算盤打不響,王夫人見她口舌松弛,不過是拿她當做耳目。
她要選寶玉的入房女人,自然挑貼身心腹丫鬟,心底其實沒把秋紋當回事兒。
前幾日王夫人又放下話頭,寶玉房里只能襲人和彩云值夜,讓秋紋更是無機可乘,一時慌了心神。
她和碧痕同年同歲,還比碧痕年長數月,再不趕緊成事,也是被打發配小子的命數。
襲人她是不敢招惹,彩云因是新來的,她自然格外不服氣。
每次彩云值夜,她總是找些由頭去打岔,自己上不得寶玉床鋪,也不讓彩云自在舒服。
這樣弄了幾次之后,彩云自然心知肚明,對秋紋攪局毫不在乎,反正她也是白閑著。
連寶玉都察覺到秋紋用意,每次輪到彩云值夜,寶玉便早早鎖了房門,省的她來聒噪。
秋紋氣呼呼端著茶盤離開,沒走幾步房內便熄了燭火,她忍不住停下腳步,挨近窗邊傾聽。
隱約看到房內人影晃動,還有紛亂的腳步聲音。
聽到彩云說道:“二爺,你干嘛又扯我衣裳,還是莫要鬧了,我們早些歇息吧。”
窗外秋紋聽了這話,心中微微古怪,彩云還挺傲氣,二爺弄她居然還不情愿,真是蠢的可以……
又聽寶玉笑道:“都這些天了,姐姐怎么還害羞,周公之禮,載之典籍,傳之圣賢,大雅之事。”
秋紋在窗外聽得糊里糊涂,二爺最近老是趴床頭讀書,還真長學問,睡覺都說文縐縐的話。
她又聽到彩云說話,聲音有些嘀咕,還有些迷惑:“圣賢做這種事情,他們也要吃藥嗎?”
秋紋聽得愈發糊涂,睡覺就睡覺,怎么又關吃藥的事?
她并不知彩云和寶玉同房數月,其實和她竟是一樣的,許多事都還糊涂。
她正想繼續聽下去,便聽房內扯衣解裳的聲音,還有寶玉的嬉笑聲,彩云的害羞埋怨聲。
“二爺你急什么,是你的就是你的,還能跑了不成,瞧你又把抹胸扯破了……”
秋紋也是未經人事,聽得這等香艷虎狼之語,渾身發熱,腳跟一陣發軟,站不直身子,蹲在了窗下。
她想要逃走,又忍不住好奇妒忌,蹲在窗下不舍離開,眼熱心跳,雙腿緊繃得難受。
聽得房內寶玉激動喘息,動靜著實不小,彩云也發出喘氣推搡的聲音。
秋紋自從懂了人事,偶爾聽老婆子說葷段子,這場面竟像了八九成。
只是彩云敷衍般叫了幾聲,便無聲無息起來,唯獨寶玉瞎起勁的聲音,還挺像那么回事。
秋紋心中覺得有些奇怪,她雖沒有經過人事,但府上丫鬟婆子扎堆,她多少有些見聞。
那些老婆子說的場景,好像和眼前有些不一樣,彩云這小蹄子怎么有點清閑……
不知過去多久,秋紋蹲窗下有些腿麻,甚至有些無聊,被夜風吹得發涼。
突然聽到彩云軟糯的聲音,似快要睡著一般,說道:“二爺,別再折騰了,人也不嫌乏,還是早些睡吧。”
秋紋一聽這話,不由疑心頓起,彩云這騷蹄子莫非瘋了,這當口也能困得想睡,這也太古怪了些。
又聽寶玉嘟嘟囔囔不知說些什么,秋紋躲在窗外也聽不得真,房間內也變得沒了動靜。
沒過一會兒,便聽到一陣鼾聲,似乎兩個都睡著了。
秋紋再也待不下去,撐起發麻的雙腿,急匆匆的離開,心里卻滿是疑慮,總覺得事情十分不對……
伯爵府,賈琮院。
窗外夜色幽藍,涼風習習,游廊上懸掛一排明瓦燈籠,散著柔黃的光亮。
書房中燭臺明亮,賈琮正在書案前忙碌。
英蓮手里拿著閑書,坐在賈琮身邊,隨著夜色漸深,她翻了半本書,便開始有些打盹。
賈琮正時而在紙上奮筆疾書,時而有在宣紙上畫圖。
他精擅書法,又有繪畫功底,不僅書寫文字精工遒勁,每一幅畫圖也栩栩如生。
前些日子他接嘉昭帝口諭,監督后膛槍營造之時,同步從神機營抽調精銳,進行后膛槍手操演整訓。
因為后膛槍不管射擊模式、殺傷威力、射程射速等,都和改進式魯密銃完全不同。
想讓熟悉改進式魯密銃的神機營軍士,快速適應后膛槍的射擊方式,并快速形成戰陣殺傷力。
以往前膛火槍的操練方式,自然已經無法契合適用。
所以,賈琮準備撰寫一本后膛槍操演手冊,用于神機營后膛槍手整訓之用。
他將一副后膛槍列陣示意圖,畫完了最后一筆,剛放下毛筆,便看到身邊正打盹的英蓮。
笑著捏了一下她柔嫩的耳垂,笑道:“瞧你就困成這樣,還要這么干熬著。”
英蓮揉了揉眼睛,笑道:“三爺這是忙完了?”
賈琮笑道:“今日到此為止,明日再接著做,你也快去睡覺,明日黑了眼圈,就不好看了。”
兩人吹熄了書房的燭臺,便各自回房歇息。
賈琮回了正房,看到妝臺上亮著蠟燭,被銅鏡反射輝映,顯得異常明亮。
晴雯正就著燭光,縫制一件艾綠軟綢里衣,神情很是專注,賈琮進了房間,她一時都沒察覺。
賈琮見晴雯穿了紅睡衣、紅綢褲,腳上還穿了一雙紅睡鞋。
在融黃燭光映照下,火紅嬌艷,肌膚勝雪,瓊鼻秀挺,美眸流波,有種美不勝收的驚艷。
晴雯在兩府的丫鬟之中,本來就生的出色,她和賈琮同歲,已經盈盈十五。
這兩年趕上抽條長個頭,越發出落的明艷動人。
等到賈琮走到跟前,晴雯才有所察覺,手中微微一顫,哎呀一聲,柔白的指尖被針扎了一下。
賈琮看到她指尖沁出一點血珠,皺眉說道:“怎么這么不小心,讓我瞧一瞧。”
晴雯一笑,將指頭在粉嫩唇里吸了下,笑道:“做針線常有的事,我可沒那么嬌貴。”
晴雯撲閃著明眸,打量賈琮一眼,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么。
說道:“今日是十四,往常是五兒值夜的日子,三爺看到是我,定是不自在了。”
賈琮笑道:“你這張快嘴,又在哪里胡說,什么時候我就不自在了。”
晴雯小嘴一翹,說道:“誰還不知道似的,你如今和五兒好的不行,自然比見到我開心。”
晴雯這話并不是沒有來由,當日芷芍和五兒在榮慶堂向賈母敬茶,可不單是一杯茶水那么簡單。
賈母身邊管事嬤嬤,還將她們喚入內室,低聲耳提面授一番,言說內闈保養之事,這也是大宅門的規矩。
自那以后,兩人進了賈琮房頭,值夜天數比以前少了大半,因賈琮剛滿十五,來日方長,房闈稍須節制。
賈琮對大宅門很多陳腐規矩,都有些不屑一顧,唯獨對這樁并無異議。
如今不僅晴雯、英蓮值夜天數比以往多,連往常偶爾值夜的齡官,也分攤了不少天數。
英蓮和齡官也就過了豆蔻之年,所以對賈琮房中變化,還不太敏感。
晴雯因年長一些,已經懂了人事,對芷芍五兒之事,多少有些不服氣。
賈琮聽她話中有些好強,還有幾分醋意,微微一笑,也不放在心上。
晴雯和他同歲,不過剛滿十五,不管是府上的規矩,還是賈琮原有認知,有些事罪惡感略重了些……
晴雯又幫賈琮脫去外裳,換上就寢的睡衣,幫他拆散發髻,細心梳理過一遍,又用手編成臨睡發辮。
賈琮透過穿衣銅鏡,看到晴雯站在自己身后,火紅嬌艷,窈窕玉立,頗為養眼。
一雙小手在自己頭上操持,時常激起一陣栗然酥麻的感覺……
請:m.badaoge.org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