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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我的普羅旺斯幸福生活 第285章 扎堆逃離的新酒農
汽車在靠近村莊的主路上行駛了一陣子,后在佐伊的指引下轉向一條路兩側全是葡萄園的小路。
羅南快速辨認了一下方向,判斷出他們行駛的目的地已經不是梅納村,似乎是梅納村和博尼約村中間的某個地方。
“我們要去的是一個鄉間釀酒合作社?”羅南問佐伊。
呂貝隆山區沒有任何路標和指示牌,這里脫離了羅南平時的活動范圍,他已經不知道要去的是哪里了。
佐伊的語氣里有掩飾不住的興奮和輕快:
“這條小路通向古爾村,那里以普羅旺斯特色烈酒聞名。”
“普羅旺斯烈酒?”羅南不禁一愣。
在他的生活中,能稱得上烈酒的酒有兩種,一種是普羅旺斯男人非常喜歡喝的茴香酒,另外一種是‘普羅旺斯窟窿’——果渣白蘭地。
恰巧這兩種都是羅南極少喝的,如果要去品嘗烈酒,那確實屬于新鮮玩意。
但普羅旺斯不是以白、紅葡萄酒聞名嗎?
問出所想后,佐伊給羅南解釋:
“普羅旺斯的確以葡萄酒聞名,但蒸餾酒的文化同樣獨特,忘記移動蒸餾車的故事了嗎?在古爾村有許多小型釀酒合作社.他們生產的大多是烈酒,到了那里,你就能感受到普羅旺斯人對烈酒的鐘情程度了。”
羅南笑著收回視線,認真開車:
“普羅旺人有多愛烈酒我不清楚,但你喜歡烈酒我是清楚的。”
在佐伊被圖拉姆先生的訂單折磨的情緒崩潰時,工作室里常備一瓶高度白蘭地。
怪不得一路上佐伊的情緒如此興奮。
佐伊用一副‘你還太年輕’的語氣說:
“那是你沒喝過好喝的烈酒。”
古爾村的名字羅南從村民的口中聽說過,但他以為是個很小的村子,沒想到規模比盧爾馬蘭還大,而且也是個鳥巢村。
從行車距離上看,它距離盧爾馬蘭的距離比去梅納納村和博尼約還要近。
遠遠的看到那個依山而建的美麗小村子,羅南不禁感慨:
“這居然是我第一次來古爾村。”
佐伊用手肘撐著腦袋:
“呂貝隆山區里像古爾村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小村子太多了,但大家的鋒芒全部被梅納村、博尼約和戈爾德這幾個明星村子所掩蓋住了。”
她看著羅南說:
“事實上,盧爾馬蘭才是眾多呂貝隆山村中規模較小的那個,就像你第一次來古爾村一樣,許多游客來普羅旺斯也不會選擇去盧爾馬蘭。”
羅南嘆氣:
“盧爾馬蘭還需要很長的路要走。”
佐伊驕傲的說:
“你已經讓更多人看到盧爾馬蘭了,你敢信嗎,在小小的盧爾馬蘭居然有一條在冬季客流量極大的商業街,我聽歌迪亞說,許多商人都看上了那里,甚至還有人問歌迪亞要不要轉租。”
羅南謙虛的說:
“不是我自己的功勞,布蘭科是個志向遠大的家伙,沒有他獨到的眼光和一次又一次的正確決定,我即使再厲害也‘翻不出’什么風浪。”
阿斯特麗德教會羅南‘借勢’和‘借利’,但那也要有‘勢’和‘力’可借。
如果羅南去年年初搬去了普羅旺斯其他小村莊,也許故事就是另外一個走向了。
佐伊點頭,頗為認同的說:
“布蘭科也是借鑒了其他明星村子發跡的經驗,決定要給村子轉型.旅游業對呂貝隆村莊真的太重要了。”
羅南興奮的拍了一下方向盤:
“今天我們也去好好借鑒一下,看看古爾村的烈酒有沒有什么可以值得學習的地方。”
還沒進入鳥巢村的范圍,羅南便在路邊看到用塑料大桶賣酒的商人。
本著學習的態度,他把車停在路邊,搖下車窗問桶里裝的是什么。
那商人小跑到羅南的車旁,用相當自豪的語氣說:
“是自己家釀制的燒酒,要嘗嘗嗎先生?1升只需要30法郎。”
普羅旺斯本地人口中的燒酒,一般指代蒸餾酒,而呂貝隆附近最常見的蒸餾酒是用葡萄果渣釀制的白蘭地。
羅南在心里小聲‘哇哦’了一聲。
這價格可太親民了。
要知道那不是餐酒,而是每次只能小酌一兩杯的果渣白蘭地。
不等羅南和佐伊決定,那戴著皮帽子的商人用小刀切下了一塊羊奶酪,同時用塑料杯子給他們倒了一小杯酒:
“它配熏肉是最好的,不過我身邊沒有,配奶酪也不錯,嘗嘗吧。”
普羅旺斯人非常重視酒文化。
不同的酒一定要配不同的食物。
這種習慣即使在鄉間小道上也不能被破壞掉。
羅南吃下一小口奶酪,又喝了一小口酒,眉毛馬上擰成一團:
“你這白蘭地數挺高啊。”
那人笑哈哈的說:
“經過了兩次蒸餾,有55度呢。”
雖然現在是寒冷的冬季,但這人還是冒著冷風,給羅南好好吹噓了一番這酒有多么多么的厲害,據說是祖傳了三代的秘方。
佐伊小聲問羅南:
“怎么樣?”
羅南學著西奧多爾品酒時的樣子,漱了幾下:
“味道挺有特色的,有黑巧克力和煙熏的味道。”
“伙計,你很厲害啊。”那商人壓了一下帽子,“這就是我家不同于其他燒酒的特色。”
“來一升吧。”佐伊替羅南做出了決定。
羅南和佐伊買的不多,但車子行駛起來后,他們同時看到了后視鏡里那老板興奮的手舞足蹈的模樣。
“他很享受自己釀的酒被人喜愛的感覺。”羅南余光看著后視鏡說。
他絕不是因為賺了錢而開心,羅南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熱愛。
佐伊收回了目光:
“那是當然了,這一看就是他的愛好。”
提到這點,羅南疑惑的問:
“但法律不是規定,不可以私人釀制蒸餾酒了嗎?他就這么明目張膽的在路上賣?”
佐伊側目,用開玩笑的語氣問:
“那你知道酒后不可以開車嗎?”
羅南撇嘴:
“我只喝了一點點。”
在1990年以前,法國對酒駕的‘容忍度’還是很高的。
以血液酒精濃度0.8克/升為酒精閾值,換算成烈酒大概是1.5杯2.5杯的量。
佐伊眉眼帶笑的說:
“我們還沒有真正進入古爾村,聽說那里面的好東西更多呢。”
進入古爾村后,熟悉的釀酒合作社標牌又出現了。
而且看起來這里還不止一家專門做烈酒的地方。
在找尋他們的下一個學習目標途中,羅南以探討的語氣問佐伊:
“古爾村里似乎有許多釀酒合作社,為什么盧爾馬蘭的范圍里一家都沒有?就連莫力都不是盧爾馬蘭的。”
佐伊沒有仔細研究過這個問題,只是當作一個話題閑聊道:
“可能因為盧爾馬蘭附近的葡萄園太過碎片化?許多酒莊和釀酒合作社習慣建在十幾甚至幾十公頃的葡萄園里,但盧爾馬蘭沒有這么大的連片種植園,而且周邊并不缺釀酒合作社,想建立一個新的品牌難以突破原先的市場。”
雖然佐伊是隨便回答的,但羅南覺得她分析的很有道理。
盧爾馬蘭范圍內的葡萄園不少,但都是一塊一塊的,沒有誰家的面積特別大。
但為什么這么碎片化呢?
羅南覺得有必要回去仔細打聽一下緣由。
而佐伊說的的第二個原因羅南也很認同。
普羅旺斯人習慣追根和溯源,尤其是他們每日離不開的葡萄酒。
在普羅旺斯想要開創一個新的酒品牌難度比在其他地域更加困難。
這樣看來,接手一個有知名度的酒品牌的確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佐伊只是聽說古爾村的烈酒聞名,但她也沒親自來過,于是他們通過村民的指引,去往了一家據說是古爾村規模最大的釀酒合作社。
但抵達后,他們發現這里的規模和印象中的釀酒合作社完全不一樣,它似乎更像是一所民宅,只不過是U字形的。
一只昏昏欲睡的狼狗趴在樹下,對著他們的車子無精打采地吠叫了兩聲,隨后從某個窗戶后面探出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腦袋。
“來買酒?”
羅南搖下車窗,不確定的問:
“我們沒有找錯地方吧?”
“沒有找錯,把車停在院子東側,方便一會你們搬酒。”說完那人把窗戶拉上。
一分鐘后,那名中年男人從房子里出來,徑直打開了U形房子東側中間的一扇厚重的木門:
“要看什么酒?”
羅南和佐伊跟著他進入了這間沒有窗戶的、黑暗的長方形房間。
從刺眼的室外走入黑暗,使得眼睛在短時間內什么都看不清,但羅南的鼻子聞到了一股非常不錯的芳香味道:
“你把酒窖設置在家里了?”
屋頂垂落的一盞昏黃燈泡突然點亮,那中年男人回去把沉重的木門關上:
“正確的解釋應該是,我們住在酒社里.這是一間家庭式經營的釀酒合作社。”
怪不得規模這么小羅南在心里咕噥了一句。
那中年男人利索的拿出幾只造型精美的小巧玻璃杯:
“想試試那種?我這里有無花果白蘭地、桃和杏的白蘭地還有櫻桃酒。”
羅南對高度酒不是很精通,問道:
“哪種賣的最好?”
那中年男人拿起一個酒體清冽的瓶子:
“櫻桃酒賣的最好,一年能賣800多瓶。”
羅南和佐伊互看了一眼,同時品出了對方眼睛里的震驚。
800多瓶?
這里真的是古爾村最‘大’的釀酒合作社嗎?
莫里在升級到酒莊之前,每年也有幾萬瓶的產量啊。
那名中年男人在倒酒的同時,疑惑的打量起羅南:
“你的口音.像是從巴黎來的?”
羅南小心翼翼的試探:
“你的口音也像是巴黎來的?”
那中年男人笑著把兩小杯酒放到小情侶面前:
“沒想到又碰到了‘老鄉’,沒錯,我也是從巴黎來的新酒農。”
羅南一怔。
新酒農?
巴黎人扎堆來普羅旺斯開酒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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