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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化身正在成為最終BOSS 第384章 和服少女的告白
8月23日的這一天,在被閻魔凜吵醒后,夏平晝已經是困意全無。
一片昏暗中,他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時鐘,這時候已經是凌晨了,就快到日出時分。
夏平晝舒了一口氣,抬手揉了揉額頭,已經沒了睡覺的心情,但還是默默地走向酒吧的包廂。
盡管在擰動門把手時,他的動作已經盡可能收斂,甚至說得上小心翼翼。可在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床上的和服少女卻還是被驚醒了,她緩緩睜開眼來。
黑暗里,綾瀨折紙盯著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就好像在看著一只大半夜忽然溜出家門的小貓。
夏平晝挑了挑眉,一時只好像罰站那樣,在門口止住腳步。
他忽然回想起,還在東京的閣樓的時候,自己曾答應過她,在她睡著的時候不可以亂跑。
畢竟這位黑道家族出身的大小姐,似乎很容易做噩夢。
她經常夢見被父親掐著脖子,夢見父親拷問人時呲目欲裂的面孔,所以夢醒的時候看見他會分外安心。
姬明歡小時候在圖書館里看書的時候,見書上說,童年的幸福會治愈人的一生,那么童年的陰影自然也會如蛆附骨。
其實姬明歡也經常會夢見在那個大雨滂沱的雨夜,夢見自己被關在衣柜里,窗外雨聲大作,風雨打得窗戶砰砰作響。
當時他蜷縮在一片逼仄的黑暗里,身旁是堆積的衣物,那些衣物好像蟲蛹那樣把他包圍了起來,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現在想了想,在自己剛被送進福利院那會兒的時間,他之所以會喜歡把自己關在洗手間,用一卷卷紙巾把自己圍成一個白色的蟲蛹,也許也有過往那些經歷的緣故。
造化弄人,也就是小時候的這么一個習慣,被福利院的護士拍下照片,讓導師懷疑黑蛹和他的關系。
不過換個方面想,也許黑蛹的誕生也和他的潛意識有關,畢竟每一個異能的出現都與異能者的成長經歷息息相關。
有時他喜歡在雨天睡覺,有時又不喜歡,因為在雨天睡覺時,他總會一邊恐懼著,不安著,一邊又期待著父母會回來找他。
于是每一次下雨時,姬明歡總感覺自己又變成了那個被關在衣柜里的小孩,雖然他本來也是一個孩子。
然后抬眼望去,和服少女正靜靜地睡在床上,一抹月光落在她素靜的臉上。她睡覺時的呼吸聲很勻稱,平緩得像人偶,幾乎把最后那一片淅瀝的雨聲也蓋去了。
明明是一個不通人意的人,卻不知道為什么注意到了他害怕雨聲的事情,有一次他從夢里驚醒,忽然看見少女那雙漆黑而瑰麗的眸子,正靜靜地盯著他看。
可這樣的關系馬上就會結束了,等到為數不多的幾天倒計時結束,他會親手殺死開膛手杰克,在綾瀨折紙的眼里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叛徒。
不知道為什么,他竟然隱隱有些不舍。
夏平晝其實知道,綾瀨折紙并不是一具沒有尊嚴的人偶;他心知肚明,她不會在明知自己被背叛、被利用的前提下還跟著自己離開。
但他還是反復向限制級1001尋求這個答案。盡管每一次得到的,都是相同的回應,她不會和他走的,她會留在這里。
思緒漫漫發散著,夏平晝沉默地抬起眼來,和服少女仍然只是在一片昏暗之中靜靜地望著他,一言不發。
她的眼神空洞得像人偶,可望著他時卻好像一只蟄伏在黑暗中的小黑貓。
夏平晝默默關上了包間的門,隔開了唯一的光源。
一片昏暗當中,他本來想蒙混過關,在沙發上躺了下來闔上眼睛,像老僧入定那樣,把煩惱拋在腦后直接睡覺,但奈何綾瀨折紙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看。
于是他在床邊坐了下來,背部倚著墻壁歇了口氣。
“都怪開膛手,她剛剛忽然把我叫醒,然后要我大半夜陪她聊天,還讓我別吵醒你。”夏平晝說。
“杰克這么說的?”
“嗯。”夏平晝面無表情,“別急,我明天就去把她暗殺了。”
他話剛說完,隔壁的廂間里,忽然傳來一陣用刀鞘撞擊墻壁的聲音。
“砰——!”震聲落下,墻面隱隱開裂,就連貼在上邊的電影海報《功夫》都出現了裂痕。海報上周星馳的臉龐和脖子被分開了。
“你看,她都不打自招了。”
夏平晝沒什么反應,只是淡淡地說。綾瀨折紙盯著他的眼睛。
“杰克找你聊什么?”綾瀨折紙想了想,然后垂下眸子問。
夏平晝想了想。
“不可以說?”和服少女低聲問。
“當然可以,但是她在隔壁包間偷聽著。”夏平晝倒抽一口涼氣,“我已經可以想象一個恐怖校服女鬼趴在墻上了。”
“不管杰克。”
“好吧……”夏平晝點點頭,“其實,開膛手對我說,她是一個受過童年創傷的抑郁孤獨小女孩,每天都會做噩夢,聽見天驅里傳來可怕的聲音,害怕得瑟瑟發抖……她還說,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希望我不會讓你傷心,不然她就要把我剁碎了喂豬,果然最毒婦女心。”
話音剛落,隔壁的廂間再度傳來一陣用刀鞘撞擊墻壁的聲音。
下一刻,墻上出現了一條條裂縫,以及一個不大不小正好是刀鞘粗細的缺口。海報上周星馳的腦袋消失了。
“看,這個人又不打自招了。”
夏平晝指著墻面,面無表情地說。
“杰克,壞人。”
綾瀨折紙面無表情,清清淡淡地說。她把腦袋倚在枕頭上,側眼,用紙頁捂住了墻上被捅出的開口,把從隔壁包廂滲進來的那一抹光遮去了。
夏平晝靜靜坐在床邊,看了看被紙頁捂住的裂縫,隨即扭過頭,在黑暗里對上了和服少女的眼睛。
“嗯……假如說我真的被杰克殺了,你會幫我報仇么?”他隨口問。
綾瀨折紙打了個呵欠,點了點頭。她其實已經很困了,眼瞼都快耷拉上了,只是勉強回應著夏平晝。
“那就好。”夏平晝說,“你現在困么?困的話先睡一會,過一會兒我叫醒你;不困的話,要不要陪我出去走走?”
“有點困。”
“那你睡覺吧。”
“我先躺一會兒,等會就能起床了。”綾瀨折紙說。
“好吧,那我也休息一會。”夏平晝說。
這時候,和服少女忽然拉了拉他的手,“不要走……陪我說話。”
夏平晝正想從床邊起身,又坐了下來,“那也行。”
“所以,我們等會要做什么?”和服少女想了想,然后歪歪頭,“暗殺杰克?”
夏平晝微微地愣了一下。
他本來想說可以啊,那我們一起去把閻魔凜干掉吧,這樣咱們就都是叛徒了,沒有誰欠誰什么的道理,但他擔心閻魔凜的刀鞘直接把整面墻壁都掀翻了,索性還是不犯這個賤了。
“到時你就知道。”夏平晝面無表情地說,“現在先不告訴你。”
“小貓,好神秘。”綾瀨折紙低聲說。
“說起來,你的父親死了么?還是還活的好好的?”
“死了。”綾瀨折紙沉默一會兒,輕聲說,“團長跟我說,他被仇人槍殺了。”
“這就是日本黑道,我還以為你父親會是什么切腹自盡之類的死法呢。”夏平晝說,“畢竟自己的女兒成了反派大魔女,還跑到拍賣會上把黑道家族的人殺了個天翻地覆。”
綾瀨折紙抬頭看著他,微微挑眉。
夏平晝本來以為她會責備自己,結果她一言不發。
“我是魔女,那你是什么?”她想了想,“魔法貓咪?”
夏平晝咳嗽了兩聲,面無表情且一本正經地說,“我是滅世魔王。”
話音剛落,隔壁包廂忽然傳來了閻魔凜一聲冷冷的嗤笑聲,毫不掩飾譏諷之意。她嘲笑得毫不留情,直入夏平晝的心底。
夏平晝沉默了。
片刻之后,他扭頭看向綾瀨折紙,“紙還不夠,隔音效果不行。”
于是乎,和服少女用層層相迭的紙頁捂住了整面墻壁,把每一條縫隙都填滿了。
“其實我們不如換一個地方來得方便,也沒必要非得在這里聊天。”夏平晝看了看捂住墻壁的那一片紙頁。
和服少女抬起頭來,總感覺自己被耍了,默默地盯著他的眼睛看。
“我們要走了么?既然你不困的話。”夏平晝問。
“嗯。”
和服少女輕輕地打了個呵欠,終于從床上起身,素白的小腿落了下來,穿上了涼鞋,隨即用紙頁捋了一下微微有些凌亂的發絲。
她牽起了夏平晝的手。
趁著天還沒亮,兩人一起走出了那座昏暗的地下酒吧,出了小巷,海風撲面而來,他們深吸了一口恬靜的空氣。
而后他們沿著海岸公路,一路上了山,月色下的林間靜謐一片。
抬頭望去,高高的樹冠上有一陣海風吹過,從葉片的間隙之間可以看見明月。和服少女靜靜地走著,夏平晝也靜靜地走著,聽著偌大的沙沙聲籠罩在林間。
綾瀨折紙也不明白,為什么夏平晝會這么熟悉海帆山的路徑。
其實夏平晝是從小年獸的記憶里得知這一條條山間小道的,所以不會遇見走一半忽然碰壁繞路的情況。
沿著山間的小路,夏平晝帶著她一直往上走,而后來到了一處高高的山崖,平日小年獸就是獨自一人在這塊地方眺望海天光景的。
山崖之上此刻正突兀地安放著一把公共木椅,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
綾瀨折紙扭頭看了看夏平晝,夏平晝只是說“神奇么,老天爺賜的椅子”,和服少女半信半疑,從他臉上移開了目光。
其實是在一小時前,夏平晝事先讓士兵巨像們用長劍砍下了幾棵楓樹,再用長劍把木頭削得平平整整的板塊,隨即拼接在一起,做成了一把長長的公共椅子。
夏平晝牽著綾瀨折紙的手,帶她在木椅上坐下。
兩人垂眼,看了看月光下的大海。此時正是夜深時分,月亮在一片片魚鱗云的簇擁中忽隱忽現,臨崖的海水拍打著海岸,傳出嘩嘩的冷冽聲響。
夏平晝對她說:“你現在可以先睡一會兒,等下我叫醒你。”
綾瀨折紙點了點頭,把腦袋倚在他的肩膀上。
聽著潮聲,她緩慢地睡了過去。過了不知道多久,夏平晝忽然伸出手,輕輕地撓了一下她的發絲。
“可以醒了。”
長長的木椅之上,綾瀨折紙應聲醒來,慢慢睜開了眼睛。
這時候,第一抹晨光越過廣闊無垠的大海,照進了少女漆黑的瞳孔里。
天已經微微亮了,巨大的日輪從海平線處升了起來,照亮了港口,也照亮了山崖,將整個世界都染成了一片金黃色。遠處的風車正慢悠悠地轉動著,海風和晨曦一起拂過了她的臉頰。
少女呆呆地看著日出的大海,陽光里,她耳邊的絨毛像是鳥羽般徐徐搖曳。數萬公頃的楓樹林搖曳著,像是橙色的海潮漫了過來,涌入了她的瞳孔之中。
“好美……”她輕聲說。
回應她的是風吹著樹葉的嘩嘩聲,陽光撲面而來,在木椅后方拉出一條修長的影子。
片刻之后,坐在身旁的青年開口打破了這片靜謐的沉默。
“之前還在卑爾根的時候,你不是說,想在纜車上看日出。”他說。
綾瀨折紙頭也不回,無聲地點頭。
“當時我們在纜車上睡得過頭了,沒看見,但現在補回去了。”夏平晝聳肩,“其實……我本來想等你生日再帶你看的,但我怕自己忘了,我是一個記性不太好的人。”
“……很開心。”和服少女輕聲說。
“真的?”
“嗯,帶主人看日出,是好貓。”和服少女的嘴唇翕動,輕聲說。
天剛蒙蒙亮,世界仍然是空曠的、孤寂的,港口也仍然不見漁民的影子。
在山頂看完日出,兩人便乘坐著紙龍下了山。雪白的紙龍在翻飛的落葉里飛過,帶著他們落向山腰。
他們沿著海岸公路原路返回,繞進空無一人的深巷,不多時便回到了那座地下酒吧內部。
此刻整座酒吧都靜謐無聲,看來其他團員都睡得跟豬似的。兩人似乎都有點睡眠不足,眼皮困得快貼住眼睛,于是走進了屬于他們的那一間包廂,關上門,隨即在床上坐了下來。
“小貓,晚安。”
和服少女輕聲說完,搖搖晃晃地倒在床上,臉貼著枕頭。
“晚安。”夏平晝說,“不過話說回來……為什么你還在這樣叫我。”
“什么?”
和服少女從枕頭上睜開眼,抬頭看著他。
夏平晝想了想:“我的意思是,如果按照我之前約定好的流程,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該一分高下了?”
夏平晝斜斜地低下了頭,對上了她的眼睛。
他接著說,“我不是說好只要我比你厲害了,那就立場互換么?只要我能證明現在的我比你更厲害,之前那個承諾就該應驗了。”
“小貓……造反了。”綾瀨折紙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
“拜托,這算哪門子造反,所以之前的打賭不認了么?”夏平晝說,“那我默認你輸了。”
綾瀨折紙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從枕頭上移開腦袋,湊近他,貼在他耳邊,輕輕叫了一聲:
“喵。”
夏平晝一愣。
旋即,她闔著眼睛,把素白的臉頰貼在他的手掌上,像一只冷面小貓那樣,輕輕蹭了蹭他的手心。
夏平晝微微地呆了呆,這一刻他的感覺就好像一片薄櫻在掌心中滑過,旋即他的臉有些紅了起來,隨后是耳尖。
片刻之后,他回過神來,嘴唇微微翕動,正想說點什么,和服少女忽然抬眼看了看他,搶先道,“只有這一次,我就當小貓在撒嬌。”
她輕聲說著,把素凈的臉頰從夏平晝的手心里移開。
過了好一會兒,夏平晝才有點反應。他咳嗽了兩聲,語無倫次地說,“的確,嗯,這是對的……你都欺負我那么久了,偶爾立場互換一下也是應該的。”
“小貓,臉紅了。”
“我只是太困了。”
夏平晝偏過臉頰。
“困會臉紅?”
“說起來,你現在還會做噩夢么?”夏平晝忽然轉移了話題。
綾瀨折紙點頭。
“還是夢見你的那個黑道老爹?”
“嗯。”
夏平晝低著頭想了想,“其實我像你一樣,經常做噩夢。”
“因為小時候我父母拋棄了我,他們把我關在衣柜里。那天下著大雨,還打雷,我藏在衣柜里,整整一個晚上沒睡著覺。”姬明歡輕聲說,“我以為他們會回來的,所以我透過那條縫隙,一直望著外頭,看了很久很久。每次一打雷,房間就變亮,床頭柜上那個玩偶忽然變得面目猙獰。”
“你很害怕么?”
“嗯。”
綾瀨折紙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那我把你從衣柜里找出來。”
“如果我不想出來呢?”夏平晝低著頭問。
“因為他們不讓我出來,他們對我說,讓我在里面等他們。”姬明歡說,“如果你來衣柜里找我,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那我陪你躲在衣柜里。”
“真的假的?”
“嗯。”
“雖然那時的我不會走出衣柜,但這個我倒是可能會答應你。”
說完,姬明歡沉默很久很久。
他忽然閉上了眼睛,想象在那個風雨交加的雨夜,衣柜外砰砰作響,雷鳴震耳欲聾。
那時在他眼底,世界像是一頭野獸,在張牙舞爪。
男孩躲在衣柜里,警惕地盯著衣柜外,心臟砰砰跳動著,瞳孔害怕地收縮著。
這時候他扭過頭,忽然看見一個穿著和服的小女孩也躲在衣柜里。女孩抱著膝蓋,扭過頭來,在黑暗里盯著他的眼睛看,就好像一只警惕的小黑貓。
他好奇地打量著她,這個女孩像人偶一樣沉靜,看得他的心情都平靜下來了。
片刻后,那個和服女孩輕輕地牽住了他的手。這一刻,雨聲和風聲好像都停下來了,世界靜悄悄的。
一片昏暗里,姬明歡緩緩睜開眼來。包廂里,他垂眼望去,看見綾瀨折紙悄然間握住了他搭在床上的右手。
“你呢,又經常做什么噩夢?”
他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溫涼,輕聲問。
和服少女沉默了有一會兒。
“爸爸掐著我的脖子,對我說,‘為什么要學媽媽那樣笑,明明是我害死了媽媽’。”她輕聲說著,困乏地閉上了眼皮。
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面容可憎的男人,男人怒吼著,用力地掐著她的脖頸。她扭過頭,看見母親的照片掉在地上。照片里,母親還在笑著,笑得那么和藹,卻慢慢扭曲。
“別怕,我一腳踹飛他。”這時,姬明歡忽然說。
下一秒鐘,綾瀨折紙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黑發黑眼的男孩。他小跑著沖了過來,像是動畫人物那樣跳了起來,一記飛踢踹向了男人的身體。
“他是大人,你是小孩。”和服少女輕聲說。
話音剛落,男孩一腳踹在男人的腰上。男人的身體像山一樣不為所動,繼續暴怒地掐著和服女孩的脖頸。
穿著連帽衫的男孩歪了歪腦袋,接著說:
“沒事,那我就踹他的命根子。”
說完,小男孩一腳踹向了男人的下半身,男人痛得嗷嗷直叫,總算松開了女孩的脖頸。
和服女孩愣了一愣。
男孩握住了和服女孩的手,把她拉了起來,牽著她的手跑了起來。他撞翻了紙屏,帶著她拉開木制的拉門,跑向了這座日式宅邸的院子。
那一天的院子里,兩排櫻花樹齊齊綻放,落櫻像是粉紅色的飛雪一樣劃過兩人的臉頰。
“你可以笑的。”
男孩一邊從紛飛的落櫻里跑過,一邊扭過頭說。和服女孩盯著他的臉,愣了很久。
她問。
“這需要為什么?因為你笑起來很好看,所以不需要經過別人的允許。別聽那個臭大叔瞎說,他什么都不是。”
男孩說著,指了一下身后那個嘶吼著的、面容扭曲的男人,“只有丑八怪才不允許別人笑。”
女孩看著他,抬眼又垂眼,世界明了又暗。
“嗯。”
片刻之后,她忽然淺淺勾起了嘴角,沖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男孩呆呆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問:
“喂,你可以只對我笑么?”
“因為我喜歡你啊。”
“喜歡?”
女孩不解,歪歪頭。
“對,喜歡。”男孩點點頭,“喜歡一個人,就會希望她只對自己笑。”
“那……”女孩輕聲說,“我也喜歡你。”
男孩愣了愣,忽然勾起嘴角笑了,牽著她的手奔跑在那個落櫻紛飛的秋日里。像是把整個世界都甩到了腦后。
昏暗的包廂里,和服少女闔著眼睛,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沉沉地睡過去了,嘴角還帶著一抹淺淺的弧度。
夏平晝垂眼,靜靜地看著綾瀨折紙的睡顏,她睡得比以往還要更加沉靜,呼吸也更加平穩,她的手還輕輕地牽著他的手指。
片刻之后,夏平晝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也在床上躺了下來。
他慢慢地闔上眼睛。聽著少女和諧的呼吸,他的心情從未那么平靜過。不過一會兒,他便沉沉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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