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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化身正在成為最終BOSS 第382章 黑蛹的突然來信
“童子竹又是哪個人?”蘇子麥狐疑地問,“外公,你的反應怎么那么大,她不會是你的……小小小小情人吧?”
“小麥,你別亂說話,不然外公要打你屁股了。”顧綺野嘴上這么說著,卻是八卦之心熊熊燃燒,也歪了歪頭,好奇地看著蘇蔚的側臉。
蘇蔚低著頭默然不語,臉色有些凝重,并未在第一時間回答二人的問題。
院子里的幾人一時陷入了沉默當中,只剩下一片嘩嘩的流水聲從木馬噴泉傳來。
柯祁芮咬著煙斗,面色詫異。其實她也沒想到自己隨口提了一嘴這個名字,居然會在幾人間引起這樣的波瀾,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蘇蔚沉思了足足好一會兒,終于開口打破了沉默。
“童子竹……”他沉吟道,“那個孩子,原來現在加入了白鴉旅團么?”
提到“夏平晝”這個人,蘇蔚還能裝作不知道——實際上他早就已經從柯祁芮那里聽說過了夏平晝的事情。
所以蘇蔚心里知道,這位昔日被他寄予厚望的未來之星,如今正潛伏在白鴉旅團內部。
一開始聽到了這個消息,蘇蔚還在柯祁芮面前痛罵過這個年輕人是蠢貨,居然做出了這么不要命的事情。
但說是這么說,蘇蔚心里卻認同夏平晝的做法,為自己的家人復仇乃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只不過是做法莽撞了一些而已,還不至于會到讓他反感的地步,反而稱得上欣賞。
于是,在差不多一個半月之前,就在夏平晝加入白鴉旅團的同時,蘇蔚利用自己的會長權限,刪除了夏平晝在協會內的一切資料,就連夏平晝的居民檔案也被他越界刪除了——這本來應該在協會管轄范圍之外。
而就是因為蘇蔚的這一系列幫助,夏平晝在加入了白鴉旅團之后,才沒有第一時間暴露自己的身份。
只不過,現在的蘇蔚已經沒空去管夏平晝的死活了。
首先,他在被虹翼追捕的時候就已經辭去了驅魔人協會會長的工作,其次,他的女婿和孫子再過幾天就要去攔下那群窮兇惡極的強盜,他哪有還空多顧及一個陌生人的性命?
可這一會兒,提到“童子竹”這個名字,蘇蔚卻有些坐不住了,內心隱隱動搖。
要說為什么,童子竹可是蘇穎當年親手托付給他的孩子啊……想到這兒,蘇蔚忍不住低著頭深嘶一口氣。
“會長,你認識她么?”柯祁芮把煙斗收回風衣口袋,好奇地問。
“認識,童子竹是蘇穎收養的一個流浪兒,卓案沒有和你們提過么?”蘇蔚輕聲說,“蘇穎以前把她托付給我,后來這個小孩離家出走,到現在已經幾年時間了……我也沒想到,她居然會加入那個強盜團體。”
“哈……”
蘇子麥愣住了,隨即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喃喃地說,“怎么我們的相親相愛大家庭,事到如今還在增員?”
她抬手指了指蘇蔚,“先是一個外公。”又指了指柯祁芮,“然后是一個小姨。”最后不知道該指哪里了,“然后又是一個……媽媽的養女,所以她是我的姐姐?”
聽到這兒,顧綺野也忍不住愣了愣,隨即搖了搖頭,低低地呵笑了一聲,心說這個家庭的關系還可以再復雜一點么?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感覺如果能把尤芮爾拐回家,那也許算得上一件好事。
畢竟這個冰島女孩患有超憶癥,只要說上一遍,她就能把所有關系都記得清清楚楚,而且她和蘇子麥應該也相處得來。
思緒落到這兒,顧綺野忽然沉默了,他在想也許喜歡一個人的表現,就是總會忍不住想象她和自己最親近的家人相處時的畫面吧?
蘇子麥思考了一會兒,感喟地說,“一個月之間,我們家里直接比原來多了三個人,這也太熱鬧了。”
“是兩個人。”柯祁芮忽然說。
“兩個人都來了,”蘇子麥單手叉腰,扭過頭看著她,沒好氣地說,“團長,你欺負我不會小學生算數呢,就算我數學是最差的科目,一二三還是數的清楚的。”
“顧文裕死了,抵消了一個。所以你們只比原來多了兩個人。”
柯祁芮叼起煙斗,漫不經心地說著。
蘇子麥沉默住了,顧綺野也沉默住了,隨后兩人的臉色同時沉了下來,額頭冒出黑線,好像能擠出黑水似的。
“啊啦……”柯祁芮一愣,表情微微僵住,抬起頭訕訕一笑,“對不起,剛才在想別的事情,說錯話了。”
蘇子麥和顧綺野也懶得和她計較了,他們也知道這個女人有點沒心眼,平日大大咧咧的,應該沒有故意氣他們的意思。
蘇子麥想了想:“所以……那個童子竹到底是我姐姐,還是我妹妹?”她頓了頓,“如果她是我妹妹,那我怎么不知道媽媽偷偷收養過這么一個孩子?”
蘇蔚扶了一下鏡片,解釋說:“小竹年齡比你和綺野大,蘇穎收養她的時候是在生下綺野之前的事情,所以,小竹是你們的姐姐沒有錯。”
“真的假的?我一直想要一個姐姐來著。”蘇子麥眼前微微一亮。
“我難道不就是麥麥的姐姐么?”柯祁芮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
“你是小姨,還有團長我現在不想聽見你說話,你先閉嘴。”蘇子麥冷著臉說。
柯祁芮不以為意地笑笑。
“先不談姐姐不姐姐了,問題是……這個叫做‘童子竹’的人為什么會加入旅團?”顧綺野開口問,“如果她跟著旅團殘害無辜,那媽媽難道還會認這個孩子么?”
“蘇穎當年拋下了她,童子竹至今為止還在尋找蘇穎的下落。”蘇蔚沉聲說,“這應該這就是她加入旅團的目的。”
“啊……加入白鴉旅團,居然是為了找一個已經入土的人?”柯祁芮挑了挑眉毛,“不愧是蘇穎的孩子,腦回路就是清奇。”
蘇子麥和顧綺野兩人的面色同時沉了下來。
“小姨團長,團長小姨……你是不是在故意挑釁我們?”蘇子麥微微一笑。
“柯小姐,別以為你是我外公的養女,就可以隨便說話。”顧綺野也微微一笑。
“抱歉抱歉,失敬了……我這個人就是有點神經大條。”柯祁芮說著,扭頭看向會長,“會長,那我們怎么辦?要想辦法把童子竹從白鴉旅團里面拐出來么?”
蘇蔚沉吟一會,抬頭瞥了她一眼:“你能做到么?”
“應該不難吧。”柯祁芮說,“只是拐走一個戰力較弱的團員而已,對我們來說成功概率是很大的,我和小麥、三煙可以負責抓住她。”
蘇蔚點點頭:“那好吧,你們盡力試試,但不用勉強……如果實在不能把她帶回來,那就算了。”
“嗯,那就先這樣吧。”
“我去找卓案聊一聊這回事,他在哪里?”
“地下訓練場,你走到走廊的盡頭往下就能看見了。”柯祁芮說到這兒,忽然搖搖頭改口道,“算了,我陪你去一趟吧,誰不知道您老人家是一個路癡。”
說完,她便和蘇蔚一同向著宅邸過廊的盡頭處行去。
“世界真奇妙。”蘇子麥感慨地說,“本來是要去打壞人,結果聊著聊著,就變成從壞人里拐個姐姐回來了。”
“是吧?”
顧綺野聳聳肩。
蘇子麥從小姨和外公身上移開目光,抬頭看他:“哥,那我們現在干嘛?”
“洗洗睡,準備兩天之后的事情,我雖然不同意讓你參加行動,但既然外公那么說了,我就相信我們家小麥一次。”顧綺野輕聲說,“不管發生什么,甚至就算我和老爹遇上危險,你也一定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最優先……明白么?”
“嗯。”蘇子麥輕輕點頭,咕噥道,“知道了老哥,家里就屬你最婆媽,我感覺你比老媽還像一個老媽。”
“那有什么辦法呢,下輩子我生成女孩子算了,這樣你就有姐姐了。”
“你不會在耿耿于懷我說自己要一個姐姐的事情吧?”
“對啊,哥哥還不夠么?”
“當然夠了,老哥你最好了。”
“怎么聽起來這么敷衍呢,你對你二哥怎么就不是這種態度……我們走吧,林醒獅說她在這座府邸給我們安排了住處,這兩天我們住在這里就好,和他們待在一塊也好相互照應。”
“挺好的,難得可以住一回海邊豪宅。”
“不算豪宅,總感覺是老古董了,看起來翻修過很多次,林家也是歷史悠久底蘊深厚的大家族,他們在中國的每座城市都有這么一兩棟房子。”
兄妹兩人一邊聊著,一邊沿著漫著淡淡古典茶香的木制過廊走去,隨后顧綺野停在了一個房間前,推開了一扇紅木門。
他說,“中間是我的房間,你的房間在左邊,右邊是老爹的,別走錯了。”
“好,我記下了。”蘇子麥點點頭,“對了,我們之前不是把二哥的衣服帶回來了么……放在哪里?”
“在我房間角落的那個行李箱里,你找找。”
“哦哦……”
蘇子麥漫不經心地應著,和顧綺野一起走進房間,在墻角找到了那個雪白的行李箱。
顧綺野則是在木柜子的籃子里找回了剛才存放的手機,然后拿著手機坐到了床上。
為了躲避虹翼的白客跟蹤,他已經把手機卡之類的玩意兒全部卸下來了,還拜托顧卓案認識的那個黑客朋友做了一下安全加固的處理。
他的手機沒插手機卡,所以發不了短信,也收不到短信。
不過此刻手機的通訊錄里,還留著一條隱秘聯系通道,即使不需要手機卡也能使用,只有他和“黑蛹”能用這條途徑聯系。
顧綺野躺到了床上,默默地看著手機屏幕,熒光在黑暗里照亮了他的眼睛。
他點進了聯系界面,看了看“黑蛹”這個聯系人名字,又看了看此前和對方的一系列聊天記錄,手指滑動屏幕,界面上的消息記錄推向了過往。
黑蛹經常會來找他閑聊,一有空就會發個賣萌的表情包,又或者從推特上搜來的梗圖,以此來騷擾一下顧綺野。
但除非是必要的情報交換,顧綺野基本不會回復黑蛹的信息,哪怕一條。倒不如說,黑蛹發來的這些信息看一眼就讓人沒什么回復的欲望,所以他每一次都本能地無視了。
這一刻難得清閑了下來,顧綺野便沉默著躺在床上,面色復雜地翻看著弟弟發過的那些信息。
黑蛹:快看啊,藍弧先生,你家紙尿褲惡魔被路人抓拍到了。
黑蛹:這是一個很有名的靈異事件博主,他聽見了火車惡魔的傳聞,所以特地跑到當地廢棄火車站蹲點,結果碰上了女同火車俠和你妹妹,還抓拍到你妹妹的臉,然后被你妹妹用冰箱惡魔嚇跑了。
黑蛹:(視頻——“都市傳聞偵破者:廢棄火車站的幽靈列車和冰箱惡鬼?!)。
黑蛹:可別忘記把這個視頻轉發給你妹妹喔……嗯,弟弟也可以。
看到這兒,顧綺野輕輕地呵笑了一聲,倒也沒打開。
“哥,我的衣服你放在哪邊?”蘇子麥忽然問。
“就在同一個行李箱里呢,你往下翻看一看。”顧綺野漫不經心地說。
“你怎么把我的衣服和二哥的放在一起?”
蘇子麥輕聲抱怨著,很快從行李箱底下整理出了一套換洗的內衣和衣服。然后放到了床上,轉而低下頭,看著箱子里顧文裕穿過的一件格子襯衫發呆,伸出手拿了出來,抱在懷里。
顧綺野則是佝僂著背,倚著床頭板沉默地坐在床上。
他垂下眼眸,接著往下滑動屏幕,看著短信界面上那些從前被他忽略過一遍的信息。
黑蛹:快看快看,藍弧先生,推特上有人上傳了你和我們吞銀寶寶的同人圖,畫的可真是傳神吧……好吧,雖然經歷了藍弧之死大事件過后,吞銀現在的形象已經變成陰郁小寡婦了,真是一個男默女淚的故事。
黑蛹:該死,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冷漠,回復一下我的信息會死么?
以往每一次黑蛹找他閑聊,基本都是熱臉貼冷屁股,得翻好一會兒屏幕,才能找到顧綺野一兩條短短的回復。
可那時顧綺野還不知道這個人就是顧文裕,不然他怎么會用這樣的態度?
他想,真是一個傻弟弟啊,為什么就是不愿意告訴我,你就是黑蛹呢?
顧綺野看得很入神,神色落寞,眼神也越來越空,忽然,手機上傳來了“叮”的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挑了挑眉,緩緩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忘記把通知關閉了。
“白毛小不點給你發消息了?”
“人家叫尤芮爾,還有……她要是能給我發消息,虹翼早找到我了。”
顧綺野緩緩說著,旋即切出其他界面大致掃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從哪個軟件收到的消息提示音。
找尋了一陣仍然未果,最后他隨手切回和“黑蛹”的聯系界面。
這一刻,顧綺野瞳孔微微一縮,只見眼前的聊天界面底部忽然彈出了一個紅點。
他怔了怔。
片刻之后,他伸出顫抖的手指,慢慢地往下翻去,跳過了和黑蛹的八月份聊天記錄,一個個時間點在他眼底劃過,從八月一號,到八月十五號,直到最后界面上出現了一個新的時間點:
——8月22號,10:05。
顧綺野被熒屏照亮的瞳孔里映出這一行時間,此刻入目的自然是當下的時間點,可出現在這個通訊界面上就顯得古怪無比。
非要說有多突兀,就好像一個載歌載舞的神經病忽然出現在了別人的葬禮現場跳水裙舞。
片刻之后,他咽了一口水,喉結上下蠕動,手指慢慢往下滑去。
這時候一條短信出現在了手機屏幕的上方。
這是一條他從未見過的短信。
“這到底是……”
顧綺野嘴唇微微翕動,無聲地呢喃著,眼睛緩緩地睜大了。
黑蛹:(微笑)(凍僵)(無聊)
短信里是三個不同的表情,第一個表情是經典黃色大腦瓜笑臉,第二個則是一只被凍僵的北極熊,第三個表情則是那只北極熊在冰川上無聊地畫圈圈。
“文裕?”
望著這條信息,顧綺野忍不住呆怔了好一會兒,瞳孔收縮到了極點。
他搖了搖頭,心想,“除了文裕……世界上還有誰知道這條私密通道?老爹認識的那個黑客朋友,這條私密聯系通道就是他幫我們設置的。但他沒有理由會用這條渠道聯系我。”
“難不成是白鴉旅團的黑客么?不,就算是他們也不可能查出來這條隱秘通話途徑……”想到這兒,顧綺野抬起頭來,看了看蘇子麥。
這會兒,蘇子麥正低頭看著顧文裕穿過的格子襯衫發呆。
忽然,蘇子麥意識到了顧綺野的目光,于是抬頭對上了他的眼睛。只見顧綺野此刻臉色蒼白,正駭然地盯著她看。
“怎么了,哥……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對勁,發燒了?”蘇子麥挑了挑眉。
顧綺野呆怔了好一會兒,隨即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小麥……”
“怎么了老哥?”蘇子麥說,“你怎么突然間神經兮兮的?”
顧綺野沉默了片刻,喃喃自語道,“算了,沒什么……說不定只是定時發送呢,文裕就喜歡做這些事情,難道這種事還少么……”
“二哥……二哥他怎么了?”蘇子麥呆愣地問,聲音不自覺高了一分,握緊了手里的那件格子襯衫。
顧綺野低頭又看一眼手機,“沒什么,小麥,你先去洗個澡,然后我們出門吃早飯。”說完,他便從床上快速起身,旋即在蘇子麥的注視之中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他一邊往院子里走去,一邊手速極快地在輸入框上打出文字,發送。
顧綺野:你……到底是誰?
黑蛹:(蕩秋千)(問號)(小黑貓哭哭)
提示:你已被對方拉黑,無法再向對方發送信息。
顧綺野怔怔地看著屏幕上跳出來的紅色感嘆號,不自覺攢緊了手機。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抬起頭來,看向了不斷噴濺著水液的木馬,一圈圈漣漪在池面上蕩開。
8月22日,這一天的夜晚,老烏古玩店地下的那一座酒吧內部,5號包廂的里頭。
夏平晝把雙手放在腹前,正閉上眼沉沉地睡著,忽然,他聽見有人叩了叩門,不算響亮的聲音刺破了幻夢,落入了他的耳中。
他緩緩睜開了眼,似乎有些落枕,肩膀酸痛,脖頸不太擰得動。
片刻之后,夏平晝才微微嘆了口氣,扭頭看向了房門,從房門底部的縫隙里,酒吧的光芒滲了進來,拉長了一條清麗的黑影。
“出來聊聊。”這時,閻魔凜冷淡的聲音從包間的外頭傳來。
夏平晝遲疑了一會兒,呻吟著從沙發上起身,他抬頭看了看包間的床鋪,有一個身穿赭紅色和服的少女正躺在那兒,靜靜地酣睡著。她的呼吸聲勻稱輕緩,胸口微微起伏。
綾瀨折紙說是在東京閣樓上已經習慣和他睡在一起了,所以他只好和她待在一個包間,他睡沙發上,讓她睡在床上。
這會兒,隔壁的包間里還能聽見流川千葉和安倫斯、童子竹他們玩著紙牌游戲的聲音,也就這兩個剛入團的新人會去當怨種了。旅團的其他人一說到賭博,就會立刻繞開安倫斯。
“來了。”
夏平晝打了個呵欠,掀開蓋在腿上的被子,緩緩從沙發上起身。
他穿上球鞋,走出了房間,扭頭望去,只見校服少女正抱著一把刀鞘倚在墻上。閻魔凜低垂眼簾,神色淡漠。
就在這一刻,酒吧內的燈光忽然暗淡了下來,緊接著黑暗之中忽然一陣凜冽刀光掠過。回過神時,太刀已經抵在了夏平晝的脖頸之上。
夏平晝垂眼看了看刀身,困意全無。
“做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扭頭望向閻魔凜漆黑如極夜般的眼眸。
閻魔凜也緩緩扭過頭來,二人在黑暗之中四目相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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