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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印度當老爺 第349章 公益
作為孟買蕓蕓眾生中的一分子、默默無聞的普通人,你能做的著實有限。
凡事都要通過某個人才能辦成,訂票員非得走私人關系才肯松開指縫,而買火車票、電影票、租公寓或談婚論嫁.無不如此。
要達成目的,必須通過朋友的朋友、熟人的熟人、親戚的親戚才行。
缺乏這一層層的人際關系網,在孟買你將寸步難行。
你不能夠跳過這一張張面孔,直接找到那個并不認識你的人。也不能只透過一根電話線,要求素昧平生的對方滿足你的要求。
若剝除一切關系,單論供需,那么僅剩的是銀貨兩訖而非人情交換。
當你想在泰姬瑪哈預訂酒店房間,或去購物中心買電影票時,你必然要四處打聽:“有誰認識那個誰的誰?”
所以盡管有種種不好,在這里建起了關系網、擁有影響力的人們,依然選擇留在了孟買。
阿卡什是歸國印橋,他花了將近半年時間,來把在孟買的生活方式適應的和曼哈頓無異。
他們掌握了各種生活技巧:如何與雜貨鋪的老板、計程車司機以及親戚們討價還價。
妻子的印地語漸漸變得流利,她不再讓傭人欺生,他們知道了絕不在九點半前赴他人的晚宴。
剛到孟買時,他們尚照紐約的慣例八點登門,而后不得不干坐喝茶,看女主人一邊忙著打扮,一邊要進廚房做飯,一邊還怕冷落了我們,不時地禮貌性地寒暄。
他們找到了購買螺絲刀、床單、燃氣灶以及電視機的最佳地點。
他們習慣了各種突發情況,若傭人一周不來,他們就自己做家務。
如果馬桶的水箱開裂了,他們已掌握了訣竅:打電話讓人來修,但不是找管道工,而是找電工,他為人正直可靠。
電工會帶管道工一同上門,若見后者又要在收費上動歪腦筋,便會支開這心術不正的人,自行為他們修理水箱,他會用水泥將陶瓷箱體粘合好。
倒不是說他們肯定就不再吃虧上當了,而是他們已非初來乍到,兩人在和金錢打交道的事上已交了不少學費,也舍棄了美國人規規矩矩的那一套。
有一天晚上阿卡什還騙到了計程車司機,他在午夜剛過時送阿卡什回家,走夜路收費更高,但阿卡什的手表慢了幾分鐘,當時正顯示11:57。
他把表給司機看,對方按入夜前的標準算他車資。阿卡什在聽到孩子糾正他的錯誤時,方才意識到自己在孟買已變得多么狡詐。
這座城市毫無誠信可言,阿卡什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他本可以在曼哈頓繼續享受精英生活,做自己的程序員。
可是家里老人想念的緊,發小又不止一次在電話里表示:未來的印度,計算機大有可為。
他回來了,事業且先不說,光是適應孟買的生活,有時就讓他倍感沮喪。
好在生活的上的瑣事已不再成為麻煩,唯獨孩子們常常生病成了頭疼的事。
孟買的空氣不好,水質不佳,食品不衛生,對小孩子而言是極大的考驗。
這個國家有十多億人口,十多億精瘦、多病但活生生的人口,他們被各種各樣的疾病困擾。
孟買的醫療資源緊張,想要及時就診,只能托關系去昂貴的私人醫院。
公立醫院形同虛設,在門口搭著簡易窩棚的病人,兩個月前就在這里等待。
天曉得輪到他的時候,疾病有沒有把他完全吞噬。
阿卡什憂心忡忡,他的孩子還沒徹底適應孟買的生活,指不定哪天就染上痢疾。
猶記得他的大兒子喬達摩,剛回孟買時就得了阿米巴痢疾,整整兩周的時間隨時隨地會腹瀉,阿卡什都不忍心看他瘦得皮包骨的小身體。
孟買作為印度最現代化的城市,其食品和水源都受到糞便的污染,阿米巴痢疾就是通過糞便傳染給人的。
孩子們吃的、喝的,都是糞便污物。他們吃芒果,或去泳池,或自家的水龍頭,無不充塞病毒。
有些社區的排污管和與之并行的進水管甚至能串接在了一起,人們防不勝防。
在這座城市,所有污染物都是循環再利用的,含有病毒的糞便污水正毒害孩子,人們卻無能為力。
在別的地方,你要么得病,要么痊愈。在孟買,一種病好了,你接著得另一種病。
阿卡什家天天上演生病循環賽,他們夫妻倆患上了顆粒性咽炎。如果不想得這種病,除非你不再呼吸。
顆粒性咽炎是由污染造成的,而孟買的污染無處不在。
不論在室內、車廂里,或同別人交談時,你的毛孔呼吸這座城市的空氣,你的鼻腔過濾這座城市的顆粒。
空氣中的污染物導致阿卡什的咽部結締組織增生,因此他不停地流鼻涕、打噴嚏。
每天早晨掃完地,掃帚上都結了厚厚一層臟東西:灰塵、纖維、羽毛。
他的孩子就在這樣的環境里玩耍,呼吸鉛含量超標十倍、可致他們發育遲緩的骯臟空氣。
阿卡什如何不憂心,他甚至焦慮的睡不著覺。
周日的時光本該流淌得格外緩慢,人們會睡到午時方起,吃一頓豐盛的早午飯,喝一杯冰鎮的啤酒,攬過愛人久久溫存,接著再沉沉睡去。
阿卡什卻得早早起床,他一份份的瀏覽報紙,用鉛筆在上面圈圈劃劃。
那些醫療是他關注的重點,在孟買這么長時間,始終沒找到一家滿意的醫院。
孩子的教育也是頭等大事,喬達摩在古吉拉特語學校很難融入進去。
他不熟練印度的語言,只會講英語。
妻子芙伊打開電視機,太陽衛視通常會在這時候播報晨間新聞。
“蘇爾先生宣布將以蘇爾電器的名義成立專項公益基金,致力于醫療、教育、社會安全等方面的投資,首期公益基金5億盧比.”
“咦?”阿卡什抬頭,“公益基金?”
“說是有5億盧比。”芙伊也有些吃驚,她緊盯著電視。
“這些富人不會是詐捐吧?他們最擅長這一套。”
“我覺得不像,至少蘇爾先生不是。”
“為什么?”
“因為他是蘇爾先生啊,孟買人都知道他,說他是個好人。”
阿卡什對這樣的話將信將疑,他在美國見過很多表里不一的富人。
這時候電視機鏡頭一轉,放的是羅恩在公益基金成立儀式上的簽字畫面。
碩大的五億盧比支票,在特寫鏡頭下纖毫畢現。
“竟然是現金?”阿卡什驚呼。
“公益基金的賬戶還會定期公開,接受國際組織和國內民間組織的監督。”芙伊重復著電視機里的口播。
“哇,這個蘇爾也是印僑嗎?”
在阿卡什的印象里,只有接受過國外良好教育的精英,才有這種慈善意識。
“不,地道的印度人。”芙伊很驕傲。
慈善事業在印度很沒存在感,鮮有超級富豪熱衷于此,他們寧愿多買幾輛跑車。
蘇爾先生不僅做了,還拿出了5億盧比的現金。
這筆巨款實在超乎常人的想象,很多大公司的資金儲備都不一定有這么多。
電視機中的宣傳片還在繼續,羅恩在鏡頭前發表了演說。
這筆公益基金首先會應用到醫療領域,第一步是購買孟買三座經營不善的私人醫院。
它們將被改組成公益醫院,所有診療費全免,只收取醫藥的成本費用。
當然如果藥企愿意無償捐贈,那么該部分的醫藥費用也全免。
目前太陽醫藥、蘭伯西等藥企,已經表示會捐贈部分痢疾、流感用藥。
新的醫院以蘇爾命名,大致分布在孟買的東、西、北三個方向。
南孟買是最繁華的地區,醫療資源不缺,其他幾個區域更需要蘇爾這樣的公益醫院。
阿卡什他們聽得眉飛色舞,他們的公寓就在西孟買,其中的一座醫院甚至就在幾個街道外。
最重要的是電視機畫面正在播放,新的蘇爾醫院里裝修的情景。
它比以前更大、更寬敞、也更先進,那鏡頭拍的真好,簡直是電影級的。
如果不說,阿卡什甚至以為那是某座星級酒店。
“這醫院兩個月后就可以開業?真是太好了!”
“我們過去只要十多分鐘,蘇爾先生說醫院能同時接待上千名患者。可提前一周開始預約,三座醫院資源共享。”
“以后再也不用等上十天半月才能見到醫生了,就是不知道人太多,會不會讓醫院的經營陷入困難,畢竟很多治療都是免費的。”
“看,蘇爾先生都考慮到了。”
只靠醫藥費當然沒辦法支撐醫院的運轉,畢竟醫生和醫護人員的薪資就是不小的開銷。
所以蘇爾醫院的資金主要來自兩方面,一是來自社會的其他捐贈,二是蘇爾高級診所的盈利所得。
蘇爾高級診所不對平民開放,專注高端私人醫療。
這是一座盈利性醫院,聘請的全是印度最頂級的醫生,甚至有國外知名醫療研究人員。
設備比肩全球先進水平,裝修也是依照五星級酒店配置。
診所的門檻相當高,非富即貴,且采取預約制。
不用擔心沒有病人,因為醫院最好的名片就是醫生和研究方向。
羅恩可是花了重金才請到了國內外的醫術大拿,他們除了高薪外,還有利潤分成拿。
蘇爾高級診所準備專研的領域是肝臟疾病和腦炎,兩個方向。
印度的衛生條件懂得都懂,細菌病毒通過下水道中的污水傳播,也可通過兩性和使用污染的針筒傳播。
印度的乙肝發病率和病毒攜帶者比例很高,即使富人有時候也難逃感染的命運。
另外一個難纏的疾病就是腦炎,主要通過蚊蟲傳播,印度的氣候極其適合這種病毒滋生。
診所確定這兩個研究方向,完全是因地制宜。
當然其他常見疾病也不在話下,蘇爾高級診所擁有最頂尖的醫療團隊。
這座醫院坐落在南孟買,它的客戶人群就是這里的富人。
蘇爾公益基金光是在醫療領域的投資就高達3億盧比,平價醫院只占少部分,大頭都在蘇爾高級診所。
阿卡什能理解這種貴賓式的私人診所存在,畢竟平價醫院總需要資金來運營。
嗯,用富人的錢為窮人看病。這很好,不是嗎?
醫療的部分結束,羅恩又開始講教育投資。
“蘇爾先生,竟然還準備開辦精英學校?”阿卡什興趣大增。
他的兒子喬達摩正需要合適的學校,那種好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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