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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澤拉斯圣光黎明 69.光之民沐浴著太陽狂暴轟入囂張的黑夜
國王戴琳在這曾經神圣光明的風暴神殿中被安排沐浴梳洗,準備參加那場自己根本沒資格拒絕的“加冕儀式”。
這屬于海潮賢者的神殿是斯托頌勛爵的“家族產業”,這個位列庫爾提拉斯四大家族之一的成員壟斷著這個島國的信仰事務,是妥妥的“神閥”。
據說斯托頌家族的先祖,是當年庫爾提拉斯的拓荒者中第一個向海潮祈禱的人。
在風暴神殿中懸掛著好幾幅畫,記錄著那時候的場景,就比如換了一身華貴的黑色長袍的國王戴琳此時正走過的這條通道就有一副。
他停了下來。
在幾位護送的海賢冰冷又微妙的注視中,戴琳扭頭看著墻壁上的畫作。
那上面是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跪倒于海灘之上,雙手捧著一條肥美的大魚正在向海洋歌頌并祈禱,在他眼前的海水之中有黑暗的眼睛睜開,就像是海潮之神的觀察與回應,又像是黑夜的海洋倒映出精美星海的輪廓。
“先民們依靠大海的饋贈才熬過了拓荒時最艱難的時刻,是大海養育并繁榮了我們。”
戴琳拄著手杖,語氣嚴肅的說:
“或許我應該在這神圣的畫作下祈禱三十分鐘,以此來向救助先民的海潮傳達我的敬意”
他身旁的海賢們你看我,我看你,最終有一位修士終于忍不住低聲說:
“陛下,這個理由你剛剛用過了!就在那副‘潮汐祝福戰艦’的古畫面前,您磨磨蹭蹭的祈禱了二十分鐘,卻連一篇完整的潮汐祭文都念不出來。
我的意思是,我能理解您在肯定會被歷史銘記的今日想要留下一些屬于自己的感想,但問題在于您從來都不是個虔誠的信徒。
所以,請不要難為自己,也不要為難我們。”
“呃好吧。”
戴琳國王嘆了口氣,對修士們露出真誠的笑容,他說:
“很抱歉,我蹉跎了半生才真正理解了對風暴之神的信仰對于庫爾提拉斯人意味著什么,希望這并不晚。”
“當然不晚,陛下,您在任何時刻感受到潮汐的召喚都不晚。”
那名修士滿意的捻著胡須,說:
“在您的加冕儀式結束之后,我很樂意召集修道院的所有修士們與您一起討論教義并分享對風暴和海洋的感悟。不過現在,您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無眠者們正在圣地中等待您的蒞臨,斯托頌勛爵將親自為您主持加冕,在我神的見證與祝福之下,您將成為這片大地和海洋的永世主人。”
“我很榮幸。”
戴琳國王回了句。
他用溫和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左眼長出了觸須,半個身體都覆蓋著海藻和藤壺的老修士。
他真的已經在很努力的克制自己內心的恐懼與厭惡了,連戴琳國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能在這時候維持住基本的理智,自己為什么還能這么淡定啊?
明明他身旁全是一群各種各樣的“真·牛鬼蛇神”來著。
尤其是那個跟在自己身旁的女修士!
喂,閣下,您的下半身都變成了章魚腕足了呀,這樣用腕足撐著身體一定很難受吧?
畢竟,您又不是天賦異稟的章魚哥。
戴琳跟隨著這些“妖孽”前往自己即將加冕的大廳中,周圍道路上站立的那些黑衣侍衛們每一個都像是之前護送國王來到這里的侍從。
但國王仔細看去,卻發現他們藏在陰影中的臉根本無法捕捉其容貌。
更瘋狂的是,自己居然完全記不起這段時間一直陪在自己身旁的四名黑衣侍衛的面孔,自己甚至在懷疑他們是否真的存在過?
但,如果這一切都只是一個過于瘋狂的噩夢
“它不是!”
心里的那個在自己呼喚了七聲太陽之后就突然出現的聲音,在這一刻溫和的解釋道:
“不要把你所見的一切真相都歸結于噩夢,并以此心安理得的說服自己接受這一切,這只是你的精神瀕臨崩潰時的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機制。
但如果你這么做了,就代表著你徹底放棄了對抗精神扭曲的戰斗。
你將在千須之魔座下不戰而降,把自己變成恩佐斯砧板上的一塊肉,它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至于你為什么會在這短短幾十分鐘里突然蘇醒過來,徹底擺脫恩佐斯對你的精神引誘和心智塌陷與改造,這是因為我剛剛遠程為你做了個‘真理手術’。
不必在意過程。
我彌合了你已經塌陷一部分的心智,把你的精神校準到了正常人的水準上,又賦予了你臨時的‘真理之眼’,讓你可以看破一切幻象,好讓你更清楚的意識到你究竟處于什么樣的處境里。”
他停了停,似乎是要給國王接受這些信息的時間。
就在戴琳努力維持著表情,拄著手杖踏入那陰森無光的大廳時,他才繼續說道:
“我并沒有‘夢境’的權能,所以無法理解恩佐斯這個虛空大咒術的原理,但我猜,它是要用你作為‘儀式中繼’,將尼奧羅薩所在的夢境和你們所在的‘現實’徹底交換。
以此讓虛假成為真實,讓真實成為迷夢。
聽起來像是某種和‘虛幻’有關的概念力量的下位延伸,然而,恩佐斯的精神也藏在它的黑暗帝國中,換句話說,只有讓黑暗帝國在物質世界重現,那些勇士們才有機會深入恩佐斯的巢穴中處決它。
所以,接下來你要完成這件事。
你要完成這場‘加冕’.”
“我會死的!”
國王戴琳繃不太住了,他的笑容都變的僵硬,在心里瘋狂的咆哮道:
“這就是你給出的解決問題的辦法?把一個迷失在噩夢中的人喚醒,再要求他主動擁抱噩夢?這和把死人救活再把他干掉有什么區別?”
“死?我是說,你對自己的命運好像有些過于樂觀了,戴琳陛下。”
那個聲音笑了笑,說:
“當加冕儀式完成時,你會成為‘國王’,不只是庫爾提拉斯的國王,還是尼奧羅薩·沉睡之城的國王。國王所在之地皆為王國之領土,因此你所在之地都是尼奧羅薩的延伸。
只要你不停下腳步,沉睡之城的擴張就不會停止。
我不是要求你去死,我沒有那么殘忍。
我是要求你墮入虛空,擁抱無光之海,自此之后,生存與毀滅對你而言都將失去意義,而死亡對你而言將成為一個‘偽命題’。
但如果你不踏入其中,又該怎么拯救你被奪走的孩子?
還記得嗎?
坦瑞德·普羅德摩爾,你與凱瑟琳王后的第三個孩子。
如果你不踏入其中,又該怎么挽救自己的國家?
你難道就不好奇,伯拉勒斯乃至整個庫爾提拉斯島上那些沒能逃出去的國民現在都在哪嗎?
當你意識到自己將墜入虛空時,你非常憤怒且恐懼,那么那些人呢?那些稱呼你為‘陛下’并認定戴琳可以保護他們的人民呢?
父親、君主、將軍、長輩.
你有那么多責任需要完成,而完成它的唯一方式就是戴上那風暴召喚者寶冠、佩戴那虛空石圣徽、手持那深淵海潮三叉戟。
登基為王,成為尼奧羅薩的君主!
當你握有那虛空之地的王權時,你就可以命令它釋放那些正在被黑暗吞沒并溺亡的庫爾提拉斯人。”
戴琳此時已經在黑暗無光的大廳中走到了那“風暴之神”雕塑的正下方,在披著陰影的斯托頌勛爵拉長聲音的呼喚中,即將登基者猶豫著要不要跪倒在這神像之前。
他仰起頭,看著那黑暗中的神像。
以往在庫國人眼中,風暴教會的神像就是一團很抽象的海洋概念體,很像是八爪章魚,但現在加持了那個陌生家伙給予的真理之眼后,戴琳國王終于看清了這神像之上寄居的風暴之神的真面目。
一頭紫色爛茄子一樣的丑陋之物!
他此時處于很神奇的狀態里。
恩佐斯在他左耳邊逼逼叨,誘惑著他拉扯著擁抱沉睡之城·尼奧羅薩的王權,而那個未知的家伙在他右耳邊溫聲耳語,卻不是勸他對抗恩佐斯,反而也在鼓勵他勇敢的承擔這份重擔。
不過戴琳畢竟是聰明人。
他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自己此時只是個被剝離的“半身”,他甚至不是完整的個體,按理說完全無法抵御來自上古之神的親自引誘。
如果那些關于上古之神的傳說中只有十分之一是真的,那么在恩佐斯開口的瞬間自己就應該徹底癲狂才對。
但現在,自己清晰的聽到恩佐斯的耳語,心里卻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想笑,就像是提前知道了答案,窺破帷幕的家伙看著眼前的騙子在賣力表演。
這不正常。
“你您在保護我的精神?”
戴琳在心中對右耳邊的聲音說:
“您為我抵擋了恩佐斯的虛空蠱惑?”
“我說了,我剛才為你做了個小小的‘手術’,那些階位低于我的虛空生物,已經無法再透過我親手施加的心之壁去影響你了。”
溫和的聲音解釋道:
“所以,我不會害你的。現在的情況是,你必須在我和恩佐斯之間做出一個選擇那么,你是信它,還是信我?”
“您到底是誰?”
戴琳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握住了眼前斯托頌勛爵準備戴在他頭上的風暴召喚者王冠,很粗魯的一把奪過,讓已經“晉升”為克熙爾的勛爵瞪大了眼睛。
就在戴琳在所有“賓客”們的注視中,將那可以召喚風暴之力的深淵王冠戴在自己頭上的時候,他問道:
“我會相信你,但我必須知道你是誰!即便是死,你也得讓我當個明白鬼吧?”
“呵,你問我是誰?”
那個聲音中的笑意更濃烈了。
他還專門清了清嗓子,這才換了一種更嚴肅的聲音回答道:
“我是太陽,亦是日蝕;我是黎明,亦是黃昏;我是白晝,亦是黑夜;
我是光,亦是影!
我是迪亞克姆·扎斯汀斯,亦是警戒者,亦是萬日之輝的代行者,更是無光之海的叛逆之神;我是每一個虛空大君的心頭憎惡,亦是在每一頭惡魔的噩夢中徘徊的光之暴君。
我是你心中的希望化身,也可以成為你敵人的絕望倒影。
這一切,只取決于你希望在什么時候呼喚我,并看到我。
加冕吧,戴琳·普羅德摩爾。
在太陽和日蝕的見證下加冕吧,登上那深淵的王座!當千須之魔恩佐斯死后,這尼奧羅薩·沉睡之城將不會再塌陷,因它已有了自己的國王。
你和另一個戴琳要怎么決定未來那是你們的事,我不介入,但我會給你們兩除了重新融合并折磨彼此之外的第二個選擇。
這是一份邀請。
我在無光之海中急需一個囚籠,你就是我挑選的典獄長。”
“你!到底在有沒有聽我說話!!!”
當戴琳迷迷糊糊的拿起深淵海潮三叉戟,將那暗淡的虛空石握在手心,當加冕儀式即將結束時,恩佐斯的咆哮聲如怒雷般在戴琳心頭響起。
那咆哮中帶著一絲被“無視”后的憤怒。
看著戴琳迷茫的樣子,一直在觀察這場加冕的千須之魔氣不打一處來。
盡管戴琳完美履行了他的職責,戴上了深淵三圣物成為了尼奧羅薩·沉睡之城和庫爾提拉斯的節點,讓沉睡之城終于得以在這片島嶼大地上開啟,但戴琳一直在聽卻不回應的行為,讓千須之魔罕見的憤怒起來。
以往只有自己無視他人,這怎么還有人敢無視自己
喂,看你臉上的茫然,怕是老子剛才對你叮囑的那些你都沒記在心里對吧?
怎么?
昨晚熬夜了?
千須之魔一邊發出心靈的譴責,一邊準備再強調一次要點,但下一秒,恩佐斯就發現了不對勁。
自己被影響了!
剛才那股怒火來的太莫名其妙了,自己怎么會因為一個凡人的無視就發這么大的火?
最重要的是,自己剛才明明注意到戴琳的意志在頻頻搖曳,就像是在傾聽在點頭一樣,如果他不是在傾聽自己的低語,那么
“你!到底在和誰說話?!”
在斯托頌勛爵高聲宣布加冕儀式完成,沉睡之城·尼奧羅薩有了自己的國王的那一刻,當賓客們歡呼起來的那一刻,當沉睡之城開始和物質世界的庫爾提拉斯“融合”在那一刻,恩佐斯的詢問雖遲但到。
面對這個問題,國王戴琳聳了聳肩。
深淵三神器的持有徹底治好了他的頭疼和虛弱,他丟掉了自己的手杖,拄著那威嚴的深淵三叉戟大步上前,坐在了風暴之神雕像下方的“深淵王座”上。
他大聲說:
“當然是在和‘太陽’對話!”
“太陽在對我低語,祂向我宣告黑夜中的那團火焰已在燃燒,使我不必畏懼于走入你所散布的黑夜。祂告訴我,只要有一縷光,你的一切黑暗企圖都會消散!”
國王戴琳長出了一口氣。
他感受著三圣物賦予自己的力量,那來自虛空的力量,在它們的涌動之中,恩佐斯施加于自己身上的咒術與一切的封印皆被驅散。
自己從心靈的海霧中取回了記憶,使自己不再被真真假假的謊言所迷惑。
他記起了凱瑟琳和吉安娜,他記起了德雷克與坦瑞德,他記起了這座大地上曾發生過的一切正確的歷史。
恩佐斯精心為他編織了另一套人生,把自己性格中最堅定最狂野最執著的那一部分剝離出去,只留下一個“軟弱的戴琳”。
只差那么一點,它就要如愿以償了。
“迪亞克姆?!”
恩佐斯的黑暗咆哮響徹整個風暴神殿的廳堂。
它布下這張網想要撈到的大魚剛剛來了個“蜻蜓點水”,狠狠耍弄了一番愚笨的捕魚人隨后跳出了陷阱之外。
在警戒者夸張的笑聲回蕩與恩佐斯的咆哮怒吼中,加冕為王的戴琳高舉著手中的海潮三叉戟,他大聲喊道:
“我,尼奧羅薩·沉睡之城的影之住民的國王,我于此呼喚太陽!沉睡之城的大門已經開啟,千須之魔就在眼前!光之民們,帶著你們神圣的憤怒之火。
現身啊!”
“轟”
一聲悶雷般的炮擊在風暴神殿的上空炸響,隨著阿拉希人將裝滿神圣烈焰的炮彈砸向風暴神殿的頂端,第一團刺眼的火光在這陰冷之地爆發開。
那些早已潛入風暴神殿的帝國刺客大師們也抓住了這驚變帶來的機會,在帕索尼婭和喬拉齊兩人的帶領下,刺客們盡情屠戮著,而在那光芒之下的影子里,迦羅娜大師手中的弒君者已經狠狠刺入了斯托頌勛爵的章魚腦袋中。
庫爾提拉斯的信仰領袖?風暴潮汐的教皇?
很好,你的腦袋我收下了,畢竟,弒君者刃下不斬無名之鬼!
混亂已起,隨著傳送術的流光艱難的在這大廳盡頭亮起,在國王戴琳那幾分無奈又釋然的注視中,另一個穿著海盜裝的自己正手持火銃,大步走來。
在他身后,高喊著“圣陽至大”的國教戰斗牧師們揮動連枷與巨劍大步沖出,那些仿佛點燃自己一樣的瘋子們堵死了這大廳的出口,他們把自己和眼前這些牛鬼蛇神的“賓客”們關在了一起。
很顯然,他們沒打算讓任何一個日蝕派的污穢瘋子活著離開這。
這是光暗戰爭的一部分!
這是重燃烈陽渴望的第一步!
信仰的遠征早已開始,而歌頌太陽的阿拉希人就是這‘烈日十字軍’的先鋒。
“我來了,倒霉鬼!”
上將一槍干碎了一頭克熙爾術士的腦袋,他抓起海盜帽很騷氣的向王座上的另一個自己行了個俯身禮。
而國王大罵道:
“你來晚了!混蛋。”
“這么兇干嗎?我怎么從沒發現我這么討人厭呢.那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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