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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澤拉斯圣光黎明 68.庫爾提拉斯雙龍傳之我和世另我
“風暴之神的使者失敗了,洛薩的軍隊正在向伯拉勒斯挺進.”
國王戴琳站在提拉加德海峽與斯托送谷地中央的一處山脊之上,拄著手杖向城市的方向眺望。
他雖然身體一直虛弱,但眼神還挺好。
此時居高臨下不需要望遠鏡也能看清楚城市周遭的情況。
那頭戰爭使者死亡時的悲鳴從海瑟福特郡向四周擴散,引得天地不寧,這也讓戴琳停下了前往斯托頌谷地的旅程,專程在這里眺望戰場。
“艾什凡勛爵,真的可以駕馭住這種級別的戰爭嗎?”
國王在心中問了一句,然后得到了一個悲觀的答案。
艾什凡家族經商也是一把好手,搞政治斗爭也算在行,尤其是擅長欺上瞞下,在國家各處安插他們的人,而且貪得無厭。
艾什凡勛爵在當王國攝政的這段時間里干了很多不當人的事,他以為自己瞞的很好,畢竟戴琳現在是個“病秧子”根本無法理事,但事實證明他確實小看了戴琳的敏銳。
戴琳是不喜歡當國王,但這不代表他不擅長干這個。
最少通過海軍部那些遍布國家政體各處的退役軍官和老兵們組成的眼線網絡,戴琳依然有屬于自己的消息渠道。
作為國家軍事力量的統帥,艾什凡勛爵也無法阻擋戴琳和這些老兵們的代表見面。
他們可以清洗王國的軍隊,但他們無法清洗那些已經沒有了軍銜的平民。
戴琳從他的眼線這里得知了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艾什凡勛爵縱容她的肥婆老婆用一個堪稱羞辱的價格,將王國最臭名昭著的國家機構托爾達戈黑獄給“私有化”了。
很難說王國攝政要那些十惡不赦而且危險性極大的罪犯們是要干什么,但可以肯定,艾什凡家族也在私下里聚集自己的力量,而且吃相極其難看。
這可不像是一名他自我宣稱的“忠臣”應該做的事。
那些老兵們還對戴琳說了很多其他事情,盡管國王發現自己總是記不住他們說了什么,甚至很難記住他們每一個人的面孔,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異常”。
他能感受到,在那些對自己很忠誠的軍官和老兵們眼中,自己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
戴琳很年輕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我感覺這種事是當不得真的,只有別人眼里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因此,當別人認為你變了的時候,那你大概率就真的在某些地方發生了某些不為人知的變化。
“我們或許應該回去?”
戴琳國王對自己身旁的幾名沉默而強大的侍衛說:
“雖然我此時虛弱,但我依然可以坐鎮于城市中,我想戰士們在看到我的時候,他們反抗洛薩入侵的意志也會更強烈一些。伯拉勒斯若落陷了,庫爾提拉斯可就完了。”
“不必,陛下。”
那名穿黑衣的侍衛隊長伸手攙扶住虛弱的國王,他沉聲說:
“您何等尊貴,現在又處于虛弱中,您不能冒險,艾什凡勛爵是您親自提拔的王國攝政,您應該給他一些信心。您忠誠的伯拉勒斯城也沒那么容易淪陷!
它可是南海之上最大最宏偉的城市,即便可恨的野心家洛薩攻入城中,也要面臨一場他絕對打不贏的‘巷戰’。”
“可是我沒有在城市中發現太多戰士。”
戴琳詫異的說:
“難道還有其他我不知道的軍隊嗎?”
“唔,陛下,您說這些話會傷了您‘臣民’的心,您忘記了嗎?庫爾提拉斯從來不只是凡人肉眼所見的大地。”
那名黑衣侍衛啞聲說:
“在那些蠢貨們看不到的地方,您忠誠的臣子們一直在等待著您的召喚,只要你一聲令下,這片大地就會服從您的一切指令。您那些沉睡的臣民會蘇醒,您的無敵戰艦將從無光之海駛出,您的軍隊將為您而戰,為您奪取一切光芒下的土地。
是的!
只要您帶上您的王冠,握住您的三叉戟,佩戴您的圣徽”
“他”咳嗽了一聲,對戴琳勸說道:
“您忠誠的海潮賢者們已經在風暴神殿為您準備好了這一切,三樣深淵圣物正在等待您的握持與拿取,我們此行就是要護送您前去‘加冕’。
客人已至,總不能再讓他們等急了。
走吧,陛下,盡快上路吧,別讓海潮之神久等,祂將您視作家人一般,您永遠不會讓您的家人失望。
對嗎?”
戴琳國王使勁揉了揉眉心,在片刻之后,他點頭說:
“但城市那里還有人民不對,人民不在那里.我在街道上沒有見過平民.城里沒有人民了.”
“您的臣民都在‘另一邊’等著您呢,陛下,它們都會參加您的加冕儀式,只要儀式完成,它們就能回到自己的城市中了。”
黑衣侍衛拉扯著戴琳走向停靠在旁邊的馬車,非常不體面的將自己似乎處于混亂中的國王塞進了馬車里,然后在其他幾人的護送下快速趕往斯托頌谷地。
風暴神殿的儀式可拖不得了。
雖然最大的那條“魚”極有可能不會入網了,但恩佐斯不會因為沒能捕到心儀的大魚就選擇將一整個打好的窩都廢棄掉。
洛薩既然來了,那他就別走了,和他帶來的所有“正義英雄”們一起沉浸在尼奧羅薩的清醒之夢里!
至尊星魂把他們訓練的很好,那么,自己就不客氣的笑納了。
在那疾馳的馬車里,時不時還能聽到戴琳發出的痛呼,這位虛弱的國王似乎被困在某種痛苦的儀式里,但趕馬車的侍衛不為所動。
“他”知道這是正常的。
被扭曲思維,重塑認知的過程向來痛苦,如果不是因為普羅德摩爾家族和庫爾提拉斯以及這片大海的獨特聯系,恩佐斯大人也不必非要挑選這個意志堅定的國王來充當“錨點”,換一個更容易被蠱惑被引導的家伙其實才更符合虛空陣營的利益。
但都進行到這一步了,除了硬著頭皮往下走外,已經沒有留給千須之魔更換人選的時間咯。
在顛簸的車廂中,戴琳國王目光炯炯的看著四周,隨后捏著嗓子發出一聲痛呼,他依然很虛弱,但其實也沒有其他人眼中看起來那么虛弱。
國王靠在馬車里。
他維持著十幾秒就發一次聲的頻率,揉著額頭仔細思考,他感覺自己依然被困在一團“迷霧”里,但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自己必須趕在那個“加冕”完成前找到一些能幫助自己的人。
一想到這里,國王小心翼翼的摸出藏在袖子里的紙和筆,在上面寫道:
“你還在嗎?”
他死盯著那張紙,但放松了身體的控制,片刻之后,仿佛有另一個人控制著他的手,在紙上寫道:
“當然,自從這個倒霉蛋找到了聯系方式之后,我就一直在等你更新你的悲慘生活呢,蠢貨,那已經是我無聊的飛行生涯里解悶的樂趣,來,繼續說說你的情況。”
“來不及了!加冕儀式在幾個小時后就開始了。”
國王飛快寫道:
“就在斯托頌谷地,你要來幫我,我找不到其他人了。”
“我會幫你的,你這懦夫。給我表現的像樣點,順便在風暴神殿里給我指引一個方位,最少讓我知道你具體在哪。”
那家伙又抓著國王戴琳的手回了一句,于是國王就這么自己寫一句又痛呼一聲,然后放松身體讓“另一個家伙”回答。
整個過程非常驚悚,就像是戴琳心血來潮,一個人在玩“筆仙”的游戲,而且和“看不見的朋友”玩的很開心。
他前幾天才意外發現的“朋友”給他指了條明路,于是國王問道:
“我該怎么通知你?”
“.這你還真是問住我了,稍等,我找專業人士詢問一下。”
這句話寫完后,紙和筆久久沒有動靜,一直到國王戴琳自己都放棄的時候,他的手指突然又動了起來。
“我們到了,陛下,您還好嗎?該下車了。”
馬車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黑衣侍衛的聲音從外面響起,車門的鎖也被扭動。
死手!
快動啊!
戴琳國王瘋狂催促著,終于就在他心提到嗓子眼的那一刻,終于看到了紙上的內容,甚至來不及作做偽裝,張口就將紙和筆塞進了嘴里。
幸虧用的是可以捏碎的小炭筆,不然還真藏不住了。
“砰”
車門打開,黑衣侍衛詫異的看著自己痛苦的陛下臉色慘白的捂著嘴,在手掌攤開時,那一抹鮮血把侍衛都嚇了一跳。
不是說這只是個精神咒術嗎?怎么會讓戴琳虛弱到吐血啊喂!
國王也是真的痛苦。
吞下去的炭筆碎片拉嗓子了。
這小小的混亂立刻引來了在風暴神殿的山坡階梯下迎接國王的人群的注意,那名國王的“情人”,血鱗娜迦的主母弗亞希女王搖曳著自己的“真·水蛇腰”上前,一把將黑衣侍衛推開,溫柔的將戴琳扶出馬車。
虛弱的國王看著眼前的妖艷娜迦。
后者的鱗片和那佯做溫柔的冰冷眼睛,以及她的六只手都讓國王戴琳心中一緊,但他卻露出了笑容,以一種思念的姿態在那冰冷的還有一絲滑膩膩的鱗片上吻了吻。
“我來加冕了。”
他看著眼前那群來給自己祝賀的“賓客”們,大聲說:
“我的王冠,權杖和圣徽在哪?端上來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但在他心中,他瘋狂的吶喊著“太陽”。
是的。
這就是對面那個無形的朋友給他的建議,呼喚太陽吧。
國王不知道這有沒有用,畢竟斯托頌谷地的陰雨密布已經好久了,這里快幾個月沒見過太陽了。
不過就在他被“情人”簇擁著踏上那冰冷又陰暗的階梯時,當他第七次呼喚太陽時,終于有個聲音回應了他。
“你的笑容應該更真誠一些,現在這擠出的笑容可瞞不過那些敏銳的‘賓客’們,唔,你的客人里有七位傳奇克熙爾術士,三位無面者將軍和恩佐斯麾下的混沌先驅呢。
不錯啊。
真是群賢畢至。”
那個聲音調侃著說:
“但別擔心,老鼠扎堆的時候總以為自己優勢很大,可是只要出現一只饑腸轆轆的貓,它們就會一哄而散。”
“請告訴我,你就是那只即將登場的貓!”
國王祈求的問了句,那聲音在他心里笑了笑,說:
“不,我是那些貓的鏟屎官。”
“總之,鼓起勇氣和這些妖魔鬼怪虛與委蛇吧,那些最擅長抓老鼠的好貓們已經在路上了。”
“真是個可憐的家伙!他現在肯定要被迫和一群妖魔鬼怪們待在一起,在一個充斥著怪物的宮殿中等待自己的命運到來。”
阿拉希帝國的戰爭飛艇上,上將戴琳相當譏諷的對自己身旁圍了一圈的指揮官們說:
“你們想象一下那個畫面,一場宴會里只有你一個‘人’,其他人都在躍躍欲試的歡迎你成為它們的一員,甚至更糟!它們會把你作為食物或者玩物。”
“呃,這位正在肆意嘲諷其他倒霉蛋的上將閣下,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
已經全副武裝的斯蒂泰克將軍拄著阿拉希人標志性的烈焰大劍,她表情古怪的說:
“你正在嘲笑的那個‘倒霉蛋’大概率是另一個你所以,你們庫爾提拉斯人自嘲的幽默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
“嘁,他是他,我是我,我們明明是兩個不同的個體,憑什么說是同一個人?”
上將很不服氣的摸出一個橙子放在嘴邊咬了一口,被酸的直呲牙,又咧嘴說道:
“但這家伙的窘境還真是我今年以來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居然被一群妖魔鬼怪邀請過去當‘虛空之王’了。嘖嘖,瞧瞧這待遇。
已經遠在天國的泰瑞納斯也沒有過啊。
如果說那家伙就是另一個我的話,這也充分說明虛空生物是真的‘識貨’啊,它們知道誰才能帶領它們取得勝利。”
還給老戴林得意上了。
看他驕傲的樣子,旁邊一群人都頗為無奈,這道理怎么就講不通了呢?
如果另一個戴琳真的戴上了王冠,握住了權杖,佩戴了圣徽,那么他在墜入虛空的同時,肯定也會把上將戴琳一起“拖”進去。
實際上,現在眾人都很懷疑,恩佐斯之所以要把戴琳分成“兩個”,之所以要把那個只有吉安娜能記住的“坦瑞德”偷走,為的就是不斷削弱國王戴琳的抵抗意志。
“但我們給他的方法真的可以嗎?”
上將啃著橙子,他看了一眼手邊的羅盤和海圖,說:
“以目前的飛行速度,再有一個半小時我們就能抵達斯托頌谷地了,屆時會有一場由‘風神’吹起的風暴掩護我們靠近神殿,但我們這么點人注定了只能重點進攻。
我對大家的戰斗力沒什么疑問,我只是擔心那個倒霉鬼能不能撐到我們去救他?
如果他的加冕真的意味著尼奧羅薩·沉睡之城將在庫爾提拉斯矗立而起,或許我們直接干掉他反而是更穩妥的選擇。
畢竟,殺人可比救人簡單多了。”
“這不是簡單與否的問題。”
崇高者凱隆牧師拄著一面刻著神圣烈焰的盾牌,他大聲說:
“一群崇拜虛空的邪教徒就在我們眼皮底下試圖吞沒物質世界的一部分,它們還是可恨的‘日蝕派’的成員。
它們一心想要熄滅太陽。
這是一群信仰之敵,這是一次信仰之戰,我們必須徹底且完全的凈化那座神殿!
如果尼奧羅薩·沉睡之城要在今日打開,那我們就會沐浴著太陽踏入那黑夜之中,為了安瑟的重燃與那該死的邪神狠狠打上一場。”
這番狂熱的發言,讓斯蒂泰克將軍無奈的嘆氣說:
“大家都聽到了,我們這邊的國教牧師已經充分表達了我們阿拉希人的意見,帝皇說庫爾提拉斯的戰爭是‘光暗之戰’的一部分,我們不可能缺席。”
“所以說,和你們這些信徒就沒辦法講道理!好在,老子也不是什么講道理的人。”
戴琳站起身,一腳踩在椅子上,將腰間的手槍丟在桌上。
他對周圍人說:
“如果我們之中藏著膽小鬼,趁早用這把槍給自己來一下,一會進了虛空之地,再想要痛快去死可就沒那么簡單了。”
他環視著眾人,并沒有人在這個時候退縮,于是上將滿意的點了點頭。
面對上將之前的那個問題,關于國王戴琳能不能撐到這群“太陽行者”們去救他,唔,這個問題多少有些多余了。
難道國王戴琳撐不到那時候,大家就要放棄戰斗嗎?
都這份上了,肯定不能夠啊。
所以,在能否活命這件事上,只能祝“國王”好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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