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七 人為萬靈之長

大灶君 一八七 人為萬靈之長

除卻那些東西，最受重視的，當是氣運金身碎片。

每個寺廟都有些，代表佛門氣運。

南朝四百八十寺，這四百八十寺，都是佛門氣運的一環。

只是這些金身碎片，有的小，只有百人氣運，有的中等，是千人氣運，像是同泰寺一口氣弄出十萬人氣運的金身碎片，畢竟是少數。

攏共收的小碎片四百枚、中等大小的碎片六十枚，大的碎片十枚。

若按人數算，這里也有二十萬人的氣運了，加上之前的十個大金身碎片，那就是三十萬人氣運了。

但其實這整個齋僧秘境，其實都未必有三十萬人，雖然僅僅同泰寺一寺，就有佃戶、僧仆上萬。且有這么四百八十座寺廟，相當大的一處秘境了，但大部分百姓要么已經餓死了，要么就成為僧奴僧仆，又或者其佃戶了。

“或許這些氣運金身碎片，拼起來，是一個真的菩薩金身也說不定。”宋無忌暗想。

但還是收斂起來，一來就如城隍所說，敕封土地，又或者夜游神這類地祇需要氣運，二來施展律令，也需要氣運增強法度。

至少就開墾農田而言，一萬人氣運，才能開荒一千畝地，之前施展的律令五千畝已經完全開出來了，種植血稻谷。

以現在城中人口兩萬多人，不到三萬的樣子，就是一人分配兩畝田做口糧，也得要五到六萬畝田地，是現在的十倍不止。

也就是說，最少要五十萬人的氣運，才能開荒出五萬畝田。

不過這種氣運律令開出來的田畝，不是凡田，應該是屬于靈田之類，雖然是低級靈田，但搭配上五行司農至少種植血稻谷是足夠了，總比到荒野采集野菜野果要好些。

而且這些農田，其實也會反哺氣運的，就是在收獲糧食的時候，至少三五年內，有能力回本的。

宋無忌把十個大的金身碎片留著備用，四百個小碎片直接投入池子中，得了四萬人的氣運，當即便布下律令，新開四千畝耕地，同樣是三耕而作，邪祟、神煞，不可作亂。

只是之前那五千畝田，基本是圍著城墻周邊，這四千畝田，宋無忌就略微分了分。

首先其中兩千畝，直接放在了倉中國秘境周邊，倉中國秘境已經布置了稷神祭壇，用來祭祀谷神，是培養五行司農的地方。

再一個倉中國離著太昌境也就四五里路，尋常百姓，用趕蟬步，也就是一刻鐘的事情。

是宋無忌規劃的“城郊菜圃”。

還有一千畝，則是在逍遙山腳下，那里有羅川訓練水師兵馬、萬家遷徙族人建立村莊、以及不愿意到城里的逍遙山災民，總之也有幾百人，這一千畝田地，一時間還未必夠用呢，但也只能讓他們先這么著。

另外一千畝，則安置在八里亭處，那里有八里亭義莊，和齋僧秘境入口，餓鬼木寶樹，也是通往建新縣的界關所在，宋無忌安排了呂家、以及田縣令的時遺孀、親屬，族遷到那里，且八里亭離著叫魂秘境的李家莊也很近，不過兩三里地。

至于六十枚中等大小的金身碎片，宋無忌想想，又投入了十枚，在那瓊花苑秘境外律令規劃了一千畝田。

那里有自家一個童子，秘境中有花田，但始終不夠，可以適當擴大些，且宋無忌命令了蜂群收集荒野之中的各種靈種，將來除了種花采蜜，其中也是可以規劃做藥田，尤其是現在有這么多丹方，對藥材需求肯定不少。

再者，宋無忌也會優先在有秘境的地方，敕封土地神。

羅剎因果市可以交易到神龕，城內四個土地神肯定要補齊的，如今只補了一個，外邊，原先三鎮四鄉各地的土地，全部都被妖魔殺死了，也需要重新敕封。

至于何人上任，這英靈碑里面這么多名字，哪怕功德不夠，宋無忌損耗氣運，也會幫其敕封的，且將來肯定還有與妖魔戰死的武卒，死后封神，在太昌境內法度里面庇佑百姓，澤潤農業，驅散邪祟。

宋無忌估計和規劃農田，驅逐荒野差不多的消耗，如果一千人氣運夠敕封一個百人村級別的村土地，那就值得做。

況且，有土地在的村莊，應該可以自行緩慢開拓荒野，變為農田。

只要太昌境內法網構建，將所有的秘境都掌控完畢，那么就算有些荒野之地，也不會滋長出強大的野生妖魔來。

隨后，宋無忌又在西山虎方國秘境處規劃了一千畝田地，這里是陳修練兵之所，且秘境內有銅礦、可以制作軍械，將來等財神廟宇建起來，供奉了聚寶盆和財關銅錢，甚至可以可以鑄造銅錢貨幣。

又有一千畝田地，放在了宋家村野豬坡腌尸林秘境，這里有鹽礦，可以制鹽，就以目前而言，鹽礦還是很重要的，兩萬多人吃喝，需要大量鹽巴。

而鹽礦有毒，制作成可以食用的食鹽，需要用到豆漿去解毒，因此需要種植大量黃豆。

況且野豬坡，如今妖魔大變之后，依然會有野豬出沒，宋無忌希望在這里發展出養豬廠，為城中百姓至少提供一些穩定的肉食。

如此下來，只剩下十個萬人金身碎片，和三十個千人金身碎片，其余的全部用光了。

況且，第二輪開荒耕種，也沒有這么多勞動力和糧食，還得第一輪開荒的糧食下來了，才有足夠的糧食和勞力開荒。

運用完律令之后，城中整體氣運，還是略微有所提升，等將第二輪開荒的田地也開出來，便也有一萬二千畝田地了，供養兩萬多人口肯定不夠，但加上倉中國、齋僧秘境之中的糧食產出，與百姓自發出門狩獵、采集，倒也足夠用了。

實在不行，到時候還有第三輪開荒、第四輪開荒，至少自古以來，百姓對開荒種田的熱情就沒有消退過，當然，這是需要賦稅低，徭役輕的寬松環境下。

僅目前而言，這些農田還是屬于太昌縣集體的，但將來，在不需要消耗氣運，百姓就能自行開拓荒野為田畝的時候，便可以鼓勵令其自行開拓了，那時候就需要交稅、服徭役了。

如今開拓的田畝，本質上是宋無忌這個境主消耗氣運開拓的，屬于公產，便自然不用再收一遍賦稅，甚至百姓在這些田畝中勞作，如果沒有算工分，并且可以用工分兌換食物、修行物資、甚至是房子住所的話，其實也屬于徭役的一種。

如果黃家大院也能收伏回來，那里其實也可以規劃田畝，用來種麻，葛、解決百姓的衣服問題，但天羅織女勸說宋無忌七品再去探索，那宋無忌主打一個聽勸，不會冒進。

那么還有沒有別的律令要施展呢？說實話，宋無忌一時還想不到

武卒令的話，之前已經規劃了五百正卒名額，如今都只有兩百之數，沒有補足，宋無忌便沒有再增加名額。

剩下的幾個令牌，一個是刑令，是羅剎鬼市秘境令牌，但涉及刑罰的律令宋無忌一直很謹慎，得請教專業人士，為城中增加規矩，目前來說，貓捕頭就很好用了，維護城市治安很有一套。

那么……戶令上還能做做文章么？這些氣運金身碎片，早點花出去早些好用。

宋無忌想要解決秘境中牽引出來的人口的歸屬問題，如果消耗氣運，可以直接轉化為有效氣運，那宋無忌肯定直接轉化的。

念起前世關于戶籍的制度，屬于城鄉二元制，但這里肯定不合適的。

加上呂瀚確實從秘境帶出來了一些人才，將來可能源源不斷從秘境中吸納人口，宋無忌暗道：“肯定是需要分開記錄的，當分為秘境人口戶籍，以及本界人口戶籍。”

宋無忌于是將戶令高舉，下一刻七彩蓮花，與人道太昌殘格閃爍發光，氣運迅速消耗，直接便消耗了一萬人的氣運。

似乎是感應到了宋無忌一直擔憂的人口問題，人道太昌殘格在接引戶令律令后做出反饋。

凡秘境生靈，踏入本境，納入民籍，且七日內沒有返回秘境，將獲得臨時境民身份，獲得臨時境民身份后，三個月內，無違紀違法，便可以直接獲得本界戶籍，與本界人口無差別。

不存在什么秘境人口、本界人口，不能生育結合、或者殺了人就變成妖魔，這些秘境，本質上就是三界六道的碎片。

對于人間道而言只要是“人”，那就都可以歸化入人間道，甚至人道不僅僅只人，只要是三界六道有情眾生，修煉出了人形，就可以轉變成一個真正的“人”，加入人間道，壯大人間道。

就算不是人形，貓貓狗狗，也是可以降伏的，比如六畜便屬于人道，十二生肖也可以屬于人道，只要想要馴養，百族都可以被馴養入人道，畢竟人乃萬靈之長的稱呼，不是白叫的。

不存在從秘境中出來后，馴服了一段時間后，又去殺了人，結果變成開智妖魔的問題。

宋無忌感應到此人間道反饋，對這個“七天”，便有了概念。

傳聞人死后也是七天內有還陽的可能，七天過后，就徹底是陰間幽冥界的鬼魂了。

如此看來，其實秘境和本方世界，其實也算另一種程度的“陰陽相隔”了。

宋無忌放下心來，這萬人氣運的消耗，能解決這個包括田城隍在內一直思慮的隱患，便不算浪費。

且如今的戶籍，也只存在臨時戶籍（三個月），和正式戶籍（十年更換）的問題了。

從人道太昌氣運靈府中出來，宋無忌便告知了呂瀚這個消息：“從此，可以稍微放心些，從秘境中往外接引人口了，到時候就讓他們做三個月苦工，三個月的時間，咱們管飯吃，有固定地方住，再教導一些律令知識，讓他們別犯，三個月后恢復自由身，獲得正式戶籍，不存在國人還是野人的問題了。”

呂瀚也點點頭：“我就說么，怎么會如此多的顧忌，人間道豈是如此狹隘？不過對秘境中人，還是要如同對野人一般，進行施展教化，才能成為合格的的境民。”

“就比如齋僧秘境中的普通百姓，就比大災變前的普通百姓身子還差，日子過得實在太苦了，也什么都不懂，那邊又沒有荒野，沒有什么妖魔，到了外面來，隨便一個灌木小妖都能把他們殺死好幾個。”

“直接放入城中肯定不行，因此還是需要一個臨時的安放秘境人口的聚居地，等到了時間，對我們這邊有了基本了解，又或者身上的瘟疫、疾病，通過醫者治好了，才能將其收為境民，納入正式戶籍。”

“那就優先找年輕女子、小孩兒童。”宋無忌做出決斷：“城中如今八成人口是男子，適齡婚配的人太多了，再一個兒童容易吸收知識，更容易被你教化，看看能不能增長你的浩然儒生的儀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