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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末日 644 神明和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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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結界……居然還有那樣的東西。
雖然焦暑對于自己所信仰的神明有著很強烈的信心,但是那么長時間都過去了,宣明還是沒有能夠破壞市中心結界,足可見那是隔絕性強大到縱使掌握八枚以上神印碎片的大無常都沒有辦法穿透的超級荒唐的結界,很難相信宣明之后百分百有著突破的把握。
而就連宣明都沒有辦法以一己之力突破的結界,我也不認為自己可以想到辦法突破。光是覆蓋南方城市的大結界,我也大部分都是靠著恰巧進入結界內部的“螢火蟲”才可以作弊侵入的。
如此強力的市中心結界到底是如何建立的?莫非那也是“世外桃源”的力量?
不單單是宣明,桃源鄉主孟章也是我計劃里面必須鏟除的對象。盡管與對方之間并不存在深刻仇恨,不過為了今后對付山兩儀,他那邊不可能對我視而不見,我這邊也不可以被動挨打,主動上門挑戰才是我的一貫做法。
如果是往常,我會覺得只要靠著掃把星之力,肯定會有能夠突破市中心結界的機會,可這次的障礙是連有著超過八枚神印碎片的宣明都無法攻克的對象,掃把星之力真的可以再次無往不利嗎?誠然掃把星之力是規模宏大到連大無常都望塵莫及的世界命運漩渦之力,然而在此地的也不是麻早本人,只是我這個間接受到影響的身邊人而已。
看現在這個樣子,或許我有必要和宣明在分出勝負之前達成合作,先把桃源鄉主孟章給除掉。
宣明和桃源鄉主孟章都是我的敵人,其實先聯合桃源鄉主孟章除掉宣明也不失為一種策略。只是對于宣明這個人物,我有著更加強烈的“想要親手將其打倒”的沖動;更加重要的是,相比起把自己封鎖在牢固結界內部的桃源鄉主孟章,我目前唯一有可能找到并建立起交流的潛在合作者也就只有宣明一人了。
我繼續從焦暑那里吸收情報。眼下可以得知的是,我們正處于這座城市的西部,距離市中心有很長一段距離,從這里的話是沒有辦法用肉眼眺望到市中心結界的。我的感知力現階段集中起來也最多只夠到一公里開外,不可能對市中心結界進行觀測。
焦暑又處理了五個波次的怪獸襲擊,她變得更加疲憊了,滿臉都是汗水,掛在胸口的吊墜更是變紅閃爍不止。她連忙拉著我找了個隱蔽地方,布下隱藏聲音和氣息的法術再次休息。
我可以觀察出來,她雖說看上去精疲力盡,實則還保存了不少體力。這本身沒什么奇怪的,在危險地帶胡亂把自己折騰到精疲力盡才知道休息是極其不成熟的做法,最好在體力消耗到至多一半的時候就視為進入危險警戒線。只是她的表現有些夸張了,像是在做表演。
為什么要朝著我這么一個“孩子”表現出這種演技呢?故意把力竭的模樣演給我看有什么意義?從詳細舉止來看,她似乎對于這種演技相當熟稔。說不定她并不是故意對著我演戲,而是這種表演本來就是她的家常便飯。那么她又是在掩飾什么呢?
“我們距離避難所還有多遠?”我問。
焦暑用力地拉了幾下領口,露出汗津津的鎖骨,像是想要往發燙的身體里送風,同時做出回答:“不遠了,再過幾條街就能到達。放心,到了避難所就安全了。”
“既然說是避難所,也就是說那里有很多幸存者?”我問,“在那里不會被怪獸們發現嗎?”
“那里有著我們布下的隔絕怪獸的屏障,以及隱藏人群氣息的法術。”
大概是因為言靈之力的作用,焦暑對于我變得更加親切了,聲音也變得更加溫和,更加愿意回答我的問題:“幸存者的話,大約有六七十個吧。
“我們宣明信徒在災難發生之后救下了很多幸存的居民,中間也有被桃源鄉修士襲擊過不止一次。后來為了避免被一鍋端,我們就在這座城市的各個隱蔽地方建立起了不少避難所,把幸存者安置在不同的地點。
“接下來我要帶你過去的就是其中一處避難所,在那里不止是有幸存者,還有幾個我的伙伴,之后我會把他們介紹給你。
“我們盡管人數遠不及桃源鄉修士,卻個個都是精英高手。拜羅山高壓所賜,我們這些存活下來的虔誠信徒都很擅長潛伏和游擊,不會輕易被發現和圍攻。
“我可以向你做出保證,我絕對不會讓那些吃人的怪獸和桃源鄉修士威脅到你的性命。”
她像是以救死扶傷為理念的英雄一樣向我做出了堅定的承諾,但是,我感覺到她的話語里面有著異常。我擁有著從靈魂表面讀取到情緒色彩的眼力,雖然這種色彩是能夠通過訓練加以隱藏的,但是她對于我這個“小孩”并未警戒到那么深入的地步。我可以做出判斷——她對我隱瞞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不止如此,我還從她的靈魂表面讀取到了更多異樣的色彩,她貌似對于我有著另外的可疑居心。
同時,聽著她以虔誠信徒自居,我注意到了新的問題。
“你們不恨宣明嗎?”我問。
“恨?”
焦暑的呼吸停頓了下,她的目光冷卻,凝然地注視著我,“為什么你會這么問?雖然在宣明離開羅山之后,我們這些被留在羅山的信徒是過得很不順利,有一小部分信仰不虔誠的信徒甚至可恥地投奔了莊成信仰,但是……”
“我不是說那個。”我說,“宣明和桃源鄉主直接沖突的時候,是把這座城市的一切都毀滅了吧。不止是我們這些弱小的普通人,游蕩在城市里的怪獸、喪心病狂的桃源鄉修士……甚至還有你們這些宣明信徒應該也經歷過了波及和死亡。
“雖然之后是重啟復活了,但那是桃源鄉主的力量在作祟吧,并不是宣明自己做的事情,他甚至可能都沒有在開打之前預見到這一點。
“而他至少應該知道自己的信徒們就在這座城市里,也知道自己貿然戰斗會波及到你們,即使如此,他還是選擇了出手……你難道對此沒有一點想法嗎?
“你對于宣明付出了那么多虔誠的信仰,他卻以如此態度回報你,你不會對他幻滅嗎?”
我在這里問出這個問題,不止是出于對這個問題本身的好奇,也是想要知曉焦暑——想要知曉這個虔誠的神明信徒對于神明本身的看法。
我一直都不清楚應該如何把握自己與信仰自己的人之間的距離,不知道應該以何種心態面對他們。對于信仰這種東西我向來都不感冒,也從來都沒有信仰過什么神明和主義,因此無法理解那些狂熱崇拜我的人。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想過要親力親為地接觸那些信徒,相當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這個。陸禪和祝老先生倒是有跟我說過“沒必要和崇拜自己的人拉近距離”,從理智上我也明白這種做法才是最合理的。只是就算想要貫徹高高在上的姿態,也不應該稀里糊涂地做。況且被人投以如此多的狂熱情緒,我這邊也會忍不住好奇這種心境的真實細節。
或許焦暑的答案可以解開我的疑問。
焦暑的情緒非但沒有激動,反而逐漸地平復了下去。
“這一次我就放過你。你只不過是一個對于神明毫無認知的凡人,所以我不會當你是在質疑我的信仰。至于你的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完美地回答你……”她像是在組織措辭,“就好比說……人間的帝王需要臣屬和子民對自己效忠,而臣屬和子民則可以付出自己的忠誠,嘗試得到帝王的恩賜和賞識。
“如果雙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那就是互惠互利的關系,誰都不會產生不滿;反之,如果帝王得不到忠誠,或者臣屬和子民付出忠誠卻沒有得到恩賜和賞識,甚至還被剝奪和迫害,必然會產生怨恨和敵對。……你先前想要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吧?”
“就是這樣。”我說,“你們對宣明付出了忠誠,宣明卻要把你們毀滅。雖說不是專門沖著這個結果去的,卻還是在客觀上造成了這樣的結果。那么就是產生怨恨之情也順理成章吧?”
焦暑卻是搖頭。
“我之所以對你做出這個比喻,并不是希望你順著往下推理,而是希望你可以明白自己理解錯了一個大前提——大無常并不是人間的帝王,而是超然的神明。”她說,“人間的帝王再怎么高高在上,本質上也是與臣屬和子民沒有任何差別的凡夫俗子。
“他們需要以臣屬作為意志的延伸去統治天下萬民,如此才能夠以文明的力量開山造河、改天換地。一旦德不配位,怠慢手中權柄,處理不好這股力量,就有可能被其反過來吞噬,毫無顏面地死去。
“而神明則截然不同,神明自身就有著改天換地的偉大力量,沒有必要增加信徒作為自己力量的補充和延伸;同時信徒的數量就是聚集了一個億兩個億,也無法對神明造成任何像樣的危害。
“我們這些神明的信徒,從一開始就是不被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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