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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李隆基 第三百六十一章 醉酒
其實當李琩從韋妮兒那里回來之后,郭淑便將這件事告訴了李琩。
這一前一后,也就相差一個時辰,但是早說和晚說區別還是很大的,李琩只是嗯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郭淑見到丈夫這種表現,也不敢多開口了。
從這件事情上面,至少讓李琩知道,韋家一直在關注著郭淑的動靜,而郭淑也一直在背地里謀劃著一些事情,以鞏固自己的位置。
兩個老婆之間的暗斗,是讓李琩最頭疼的事情,為什么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因為家里的事情很難去區分對錯,再加上有情感糾葛,你又很難去判斷。
最好的做法,自然是打壓韋妮兒,以正郭淑之位,消除對方的顧忌,但是李琩眼下這不是用得上韋家嘛,這么龐大的一股勢力,他不能丟啊。
從延安郡到長安,怎么說也得兩天半的時間,但是韋昭信思家心切,一天半就回來了,他是騎著快馬回來的,行李還在屁股后頭呢。
剛一回來,韋妮兒便安排對方與丈夫私下見面。
是在長安城內最大的驛站,都亭驛見的面,因為官員抵京之后,要先在驛站報備一下,好讓兵部知道最近都有哪些官員出京入京。
韋昭信剛下馬,便被堂弟韋昭訓領去了驛站內一座專為官員準備的歇腳庭院。
“多年未見,隋王依舊英武非凡,”韋昭信手持馬鞭,朝著李琩行禮道。
做為曾經的副bu級官員,他自然是認識李琩的,雖然李琩當下的模樣,與六年前區別很大,但對于韋昭信這樣過目不忘的人,記住一個人并不難。
李琩起身道:“恭賀昭信了,如今調任京師,便不用再東奔西跑了。”
“哈哈”韋昭信笑了笑,在堂弟的示意下,在李琩面對面坐下。
這個人,是李琩見過僅次于李隆基的最有福氣相的人,身材并不是很胖,但給人的感覺卻是胖胖的,也許是因為有一張大圓臉吧,以前皮膚白皙,如今在外奔波六年,也曬黑了,卻依然給人一種平時很享福,沒遭過罪,活的很滋潤的感覺。
左右驍衛是僅次于左右衛的第三、四大衛府,當下的兵力為八千四百五十人,巔峰時期是一萬八。
以前的府兵制,平民是輪流上番的,一年也就兩三個月,如果發生戰爭,只要打完就能回家,但是現在,一旦你被派去邊疆就回不來了,所以沒人愿意當兵,折沖府也基本廢止。
關中十六衛,說它是繡花枕頭,一點不為過,因為一旦關中地區發生戰爭,十六衛會跑掉多少人,說不準的。
韋昭信其實根本看不上右驍衛,他知道衛府大將軍其實沒有什么實權,就是個做安保的,但是做為跳板非常合適,因為是正三品,也就是說,他今后遷官,只能平遷,當然了,沒犯錯的情況下。
而李琩今天之所以要見韋昭信,就是希望對方今后在右驍衛,重用兩個人。
新官上任嘛,肯定會在衙門內尋找可以用順手的下屬,而李琩想給他提供兩個韋昭信不能拒絕的人選。
“我的表兄武聡,現任右驍衛兵曹參軍,是個能干事的,我已經提前跟他打了招呼,等到大將軍上任之后,用著順手了就用,不順手了就讓他滾,”李琩笑呵呵道。
韋昭信一點就透:
“隋王深懂我心,初任衛府,自需了解衙內情事,有武郎協助,方便很多。”
李琩點了點頭,笑道:“薛和霑這個人,大將軍聽說過嗎?”
“自然是聽說過,”韋昭信低頭一笑:
“我與其父是故交。”
李琩道:“薛郎如今在為右相做事,主管相府良惡之錢,但是做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衛士協助,你不妨主動跟右相提一提這回事。”
“明白,必給薛郎在府內尋摸一個合適的位置,”韋昭信笑道,內心則是低罵了一句,老子剛回來,還沒有接手呢,你就給我塞人,你以為我跟韋昭訓一樣,能給你做傀儡嗎?
韋昭訓也覺得李琩的做法過于直接了一些,趕忙在一旁道:
“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用人嘛,就是要用自己人。”
“對對對,就是這么個道理,”韋昭信呵呵笑道,胳膊擰不過大腿,他確實沒辦法拒絕李琩。
六年沒回來,他還需要時間整合從前的人脈關系,想要一下子坐穩并不容易,親戚之間六年不來往,也生疏啊。
“遇到難處,盡可跟我說,我雖力微,但是能幫的絕不推辭,因為大家是自己人嘛,”李琩肯定還是要給人家點安慰的。
韋昭信兄弟倆對視一眼,道:
“自會麻煩隋王。”
崔圓如今極得高力士信任,所以被帶去了華清宮。
華清宮不比長安的皇宮,沒多大,需要的監門衛其實也沒多少,去的太多了也沒地方住。
所以左右監門衛能被帶去驪山的,那都屬于絕對靠得住的人。
但是崔圓在正月十三這天,還是從驪山回來了,告假回來的,因為他也要祭祖嘛,準確來說,是送祖。
按照他們老家的習慣,正月初一在正堂擺上祖先的牌位,正月十八要送走。
這小子是父母雙亡的,做為家里的頂梁柱,這事只能是他來干,哦對了,還有他妹妹。
回到長安之后,在家里整理了一番,崔圓便約李琩一起下館子,還帶著他的那個度牒了的妹妹。
“不對吧,度牒了怎么還祭祖?不應是斬斷紅塵了嗎?”李琩在飯館內與崔氏兄妹邊吃邊聊道。
崔圓笑道:
“元真觀與別處不一樣,有出世修和入世修,在觀里叫出世,出來了就叫入世,比較開明吧。”
李琩呵呵一笑,這可真夠隨意的,這完全就是混道籍嘛,看樣子是為了名下的田畝不繳稅?
幾人吃過飯后,崔圓要回一趟皇城,他現在跟李琩的關系鐵的很,所以請李琩將自己的妹妹送回府上,李琩自然樂意效勞。
因為崔氏是美女,觀賞美女是一件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尤其還穿著職業裝。
“元真觀在哪個地方?”車廂內,李琩隨口問道。
崔氏微微垂首道:“回隋王,在南城永陽坊。”
“噢”李琩點了點頭,那就是長安的西南角了,也是一個治安特別差的地方。
這么一個大美人,住在那么一個混亂的地方,看似不安全,其實還湊合,因為是女冠嘛,道籍可不好弄,一旦弄到手,那是視為宗親的,一般的地痞流氓不敢惹。
反正崔氏一直低著頭,李琩也便大膽的在對方身上審視著。
面容嬌美,身材特別好,前那什么后那什么的,寬大的道衣也遮掩不住。
李琩最近,基本沒有跟女人同房過,郭淑和韋妮兒生了孩子,都還在恢復期,楊絳呢,比較沒有情趣,最有味道的楊玉瑤又去了驪山。
最刺激的張二娘,李琩則是認為,能不沾染就不沾染,雖然他很回味那種刺激。
漸漸的,李琩突然出手手臂,以中指輕輕挑起了對方的下巴。
崔氏的臉龐頓時紅潤,只是抬眼看了一眼李琩,便趕緊視線下移,不過她粗重的呼吸已經將那股溫熱吹拂在了李琩的手掌上。
“為什么不嫁人呢?”李琩問道。
崔氏雙耳通紅,緊張的喉嚨一動,小聲道:
“因為度牒了啊。”
“你這個度牒是糊弄人的,”李琩笑道:
“叫什么名字?”
崔氏感受著李琩指尖傳來的觸感,緊張道:
“沒有名字,小字是一個姮,隋王稱我阿姮好了。”
當一個女人沒有抗拒你的時候,不論是什么原因,都會讓你更大膽,于是李琩那雙手,不老實了。
他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沒有想起崔圓,否則多少有點不好意思,眼下的他,滿腦子都是崔氏嬌羞的模樣。
崔姮完全沒有反抗
要么說男人就應該有權有錢,因為當你擁有這兩樣東西的時候,女人就是唾手可得。
權、錢、女人,一直都是男人一生的三大夢想。
等到崔圓回到家的時候,聽管家說隋王在府上佇留了一陣,而且是與妹妹單獨相處的,崔圓當時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大家都是男人,能夠理解。
“你們在一起,做什么了?”崔圓沒有哥哥弟弟,也沒有姐姐,就這么一個妹妹,自然是無話不談,沒有什么是不能說的。
崔姮幽幽一嘆:“別問了。”
得貞潔沒了,崔圓長長嘆息一聲,目光呆呆的盯著桌面。
女人嘛,總是要有這么一回的,便宜自己人,總好過便宜了別人,就自己妹妹這容貌,惦記的人多了去了,如今被隋王寵幸,那么今后也就不會再招蜂引蝶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罷了罷了,”說罷,崔圓起身便離開了妹妹的房間。
而崔姮初嘗禁果,已經在期待與李琩的下一次見面了,因為李琩臨走之前說了,他有空了就會來。
那么她這段日子,就不回觀里了。
依附男人,是女人的天性,尤其是強大的男人,而李琩足夠強大,崔姮閉上眼,在腦子里無數遍的回憶起與李琩纏綿的過程,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
你如果是一家企業的員工,那么你日常出入,是要刷卡的,但如果是你這家企業的保安,那么就不必了。
左右監門衛最大的特權,就是皇城的大門他們隨便走,不驗牌籍,除此之外,也沒啥權力了。
今年正月十五的游行隊伍,有三分之一只在白天的上午表演,因為他們晚上要去驪山。
熱鬧程度比之以往肯定是不行了,但也還算不錯,畢竟去驪山的隊伍也沒多少,因為驪山放不下。
華清宮是依山而建,平坦的地方不多,也沒有足夠容納大型游行隊伍的廣場,也就是李隆基不甘寂寞,需要游行隊伍來烘托節日的熱鬧,實際上在那邊,欣賞條件不咋地。
崔圓在上元夜當天,帶著妻子和妹妹登上了興慶門的城墻,沒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往年他可沒有這個資格,但是今年的興慶宮主人,這不是不在嘛。
“見到王妃,隋王哪里去了?”崔圓在城墻上見到了來自隋王宅的家眷,趕忙過去打招呼。
郭淑笑答道:“今晚興慶宮的戍衛,是左右衛負責,隋王當值去了。”
聽到這句話,崔圓身邊的崔姮頓時一陣失落,她本來還眼巴巴的盼著今晚能再見到李琩呢。
結果郭淑突然指著她,朝崔圓問道:
“這位就是有裕(崔圓)的胞妹嗎?”
“是的,”崔圓趕忙為郭淑介紹。
他和李琩的關系,比較類似于純友誼,平時往來隋王宅的次數也多,李琩身邊的心腹,也幾乎都認識他,所以郭淑對崔圓還是很客氣的。
郭淑笑了笑:“我記住了。”
她之所以在意崔氏,是因為丈夫已經跟她提過了,李琩對有些女人淺嘗即止,但是有些,那就必須要得到手,這就是占有欲吧。
崔圓打過招呼之后,給妻子妹妹安排了個位子,便也下去當值了,本來想偷個懶的,但是隋王都在執勤,他不好意思。
眼下的興慶宮,禁軍只留下不到一千五百人,監門衛卻有將近兩千人,除了城墻之外,其它地方依然是禁地,每一道門都要嚴格把關,不允許任何人出入。
是的,任何人,包括太子。
本來城墻上的大家,都在等待著游行隊伍抵達下方廣場,結果在城樓那邊突然傳出一陣騷動。
能坐在那個方向的,都是頂級大人物,大家除了好奇觀望之外,也沒有敢過去打聽。
不大一會,只見幾道人影非常朝著這邊走來,偶爾還能聽到有人在喊,隋王妃在哪里。
郭淑預感到不妙,趕忙令乳母抱著孩子起身,隨后朝一旁的韋妮兒和楊絳道:
“起身,我們準備離開這里。”
突然間,帶頭那人看到了郭淑,趕忙跑了過來,一把拽起郭淑的手臂道:
“帶家眷先走,回避一下。”
郭淑二話不說,扭頭就帶著人往臺階方向走去,因為勸他離開的,是永王李璘。
太子李亨在城樓下方喝多了,一酒壺砸在了李林甫的腦袋上,雖然只是磕破點皮,無傷大雅,但這種行為,是大忌,首相不能被羞辱,尤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緊接著,李亨開始破口大罵,先是罵了李林甫,接著罵了李琩,隨后就要找郭淑算賬,十王宅的人在攔著,而李璘則是趕緊過來勸郭淑走。
畢竟他知道李琩不在這,李琩要是在這,他才不來傳這個話,因為李琩會和太子正面硬干。
其實像發酒瘋這種情況,幾乎每場宴會都有,一旦有人到了這個程度,會有人將他們帶離,但如果發酒瘋的是太子,那就不好辦了。
本來李適之韓擇木等一干大臣一直在攔著,但是架不住李亨拔刀了,而且還甩來甩去的。
連他自己的心腹李靜忠上去攔,都被砍掉了發髻,李靜忠當時差點嚇尿了。
眼下這種情況,大家不免想到了太子妃韋氏,也就是她在的話,可以控制場面,其他人是真不行了。
眼瞅著李亨要去找自己嫂子麻煩,盛王李琦也拔刀了,但是他拔刀是無用的,因為大家知道他還清醒著,所以不怕他,被一群人死死抱著給抬走了。
咸宜則是有楊洄攔著,總之場面非常混亂。
郭淑下了城墻的時候,崔圓已經聞訊趕來:
“走南門,王妃隨我來。”
西門廣場,眼下游行隊伍已經到了,場面擁擠根本出不去,所以崔圓一路帶人,護送著郭淑連過三道宮門,從南門溜了出去。
李亨半天找不到人,終于在李適之等人的安撫下,重新坐了回去。
雖然太子喝多了,但是不能讓他走啊,因為圣人不在,你得主持局面,雖然你搞得一團糟。
不過很多人心里,其實還是很高興的,因為李林甫被當眾羞辱了,腦門上挨了一下,此時也已經偷偷離開。
此事過后,別人再談論起來,也只會說,太子醉酒,摔杯誤砸右相,至于提刀找郭淑的事情,大家不會再提了。
誰提誰是缺心眼。
見不到心煩的人,李亨的情緒也逐漸穩定下來,城門上方恢復平靜。
收到消息的李琩,沒有去找李亨的麻煩,而是帶人進入興慶宮,在專門停靠車駕的地方,找到了太子的馬車,一刀砍在了馬脖子上。
你不是動刀嗎?我也動刀。
這種事情是不能服軟的,李琩沒有登樓,那是不想在上元節將事情鬧大,平民百姓都在觀看游行,整個長安都在歡慶節日,這種情況下,只能是給李亨一個警告。
李琩沒有追上李林甫的馬車,所以一直尋到了右相府。
剛進門,就聽到李岫在破口大罵,李林甫的其他兒女自然也都跟著回來了。
“都出去,四郎留下,”李林甫腦門有些紅腫,笑呵呵的請李琩坐下后,道:
“看似丟人的是老夫,其實還是他自己,身為儲君毫無風度,貽笑大方。”
李琩皺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以前不醉酒的。”
李岫冷哼一聲:
“圣人不在,他覺得沒人能管的了他了,三番五次奚落當朝首相,李適之那幾個王八蛋在一旁看熱鬧。”
李琩皺眉看向李林甫:“右相說什么了?”
李林甫笑道:“幾次嘲諷,老夫都沒有回應他,是他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李琩無奈一笑,看樣子李亨最近是夠憋屈的,祭祖那天看向他的眼神,就好像恨不得剮了他,但那是祭祖,又沒有喝酒,所以李亨不會亂來。
酒壯慫人膽,你也就是喝醉了敢胡鬧,清醒的時候跟個孫子似的。
“不過你還是要小心點,”李林甫突然沉聲道。
李琩道:“小心什么?”
李林甫道:“小心他狗急跳墻,畢竟他眼下手里還有一支飛龍軍,今后你在皇城巡視的時候,提防著點,以往萬一。”
李岫聽到這里,頗為不屑道:“阿爺也太多慮了,他要是有那個膽子,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那是皇城,他敢亂來?”
李林甫冷哼一聲,訓斥道:
“古往今來哪件大事不是出人意料?遠了不說,就說咱們大唐,這類事情每隔十幾二十年,就會出現一次,李亨這個人優點是能忍,缺點是太能忍了,但總有忍不了的時候,他現在視隋王為生死大敵,很難保證他不會趁著圣人不在京師,冒險動手。”
李岫道:“就算殺了隋王,那他的太子之位也沒有了。”
“其實已經沒有了,”李林甫看向李琩道:
“他如果能想通這點,恐怕會立即動手,這正是我所擔心的,我們當下要盡量避免觸怒他,他出事了,接下來就是隋王。”
李琩一直在默默的聆聽著,他從李林甫這番話中,找到了一絲靈感。
要想讓李亨甘冒天險出手對付他,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李亨認為,他的太子其實已經做到頭了。
那么在這種情況下,李亨會盡一切能力鏟除掉競爭對手,李琩是第一個,緊接著四王黨。
李琩突然像是掌握到了一絲精髓,思緒飛快運轉。
如果李亨能抱著必死之心,殺一個是殺,殺幾個也是殺,捎帶上基哥也是個殺,那么最佳的動手時機,就是李隆基從興慶宮回轉長安的半道上。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以小股兵力避開禁軍主力,直搗黃龍。
但是靠五百飛龍軍想要干成這件事,難度有些太大了,李琩必須幫忙啊。
他得去給李亨創造這個機會。
“圣人今年,會在何時返京?”李琩突然問道。
李林甫不疑有它,道:“大概在三月份。”
“召回皇甫吧,”李琩沉聲道:
“讓他返京。”
李林甫頓時皺眉:“你想干什么?你可別亂來。”
“我沒有亂來,你本來不就打算讓皇甫回來嗎?”李琩攤手道。
李林甫雙目一瞇,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李琩,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節度使返京,親衛隊加上他本來的侍衛幕僚,人數怎么都該有一千五百左右,算上飛龍軍,若是要搞伏擊,足夠了。
而李琩要在接下來的三個月內,想辦法讓李亨覺得,他可以搞定所有人,只有這樣,李亨才會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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